第210章 吐真情
入夜
“蕪兒……蕪兒……”蘇星芸驚喊了幾聲猛然坐起來，她喘了幾口急氣又忙轉向床邊的紅顏輝急切問道，“蕪兒呢？蕪兒在哪？吖……”她又捂著肩膀低吟一聲。
“睡下……”紅顏輝忙扶著她躺下來，他給她抹了抹汗微笑說，“放心，她平安無事，剛才還在這裏守著你，隻是嶽王怕她熬不住，非要她回房間歇息，明天她再來看你。”
“呼……”蘇星芸輕輕舒了一口氣，本經的神經也緩緩鬆開來，她再看了看他包紮的左手略帶急切問道，“你的手怎麽呢？什麽時候傷著的？”
“小事，不用擔心。”紅顏輝揚起嘴角微笑說。
蘇星芸看著他傻笑的嘴臉，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是心急如焚的他抱著自己回來的。她眨了眨眼眸輕聲問道：“你一直守在這裏？”
“我……”紅顏輝看了她幾眼又低下頭去說，“大家都很忙，隻有我閑著……”
“紅顏輝……”蘇星芸虛弱低念了聲，紅顏輝忙揚起眼眸緊看著她，她頓了頓輕聲問道，“每一次見麵，你幾乎都要吃我的鞭子，我對你那麽凶，你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喜歡我？”
“我不知道……”紅顏輝嘴角微笑，右手情不禁撫到了她蒼白的臉上輕聲低念，“記得初初見麵的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覺得你很沒教養，又粗魯，隻會打打殺殺，女子的事情一點都不會……”
“你在數落我。”蘇星芸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紅顏輝歡喜地笑了笑說：“可是……後來就不知道喜歡到不可救藥了，天天都想去偷偷見你，又怕被你罵。”
蘇星芸輕扯嘴角笑了笑說：“蕪兒每次在紅家受了委屈，你就趕緊來給我罵，怕我怨恨紅家嗎？”
“你呀，眼裏隻有蕪芯。”紅顏輝擺出一臉吃醋的苦悶樣子，凝視著她懇切笑說，“她每次受了委屈，你總會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可是，你自己卻幾乎每次都受傷了，我好想，好想保護你，像你保護蕪芯一樣保護你。”
“我從來不需要別人保護。”蘇星芸別過臉去輕聲低念。
紅顏輝握住她的手略帶激動說道：“你就是這樣，以為自己很強大，把所有人拒之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一心一意保護蕪芯。蕪芯有她要過的日子，總有一日她要嫁人，離開你身邊，你不是她的附屬品，你沒有必要為了她而付出自己的一生，知道嗎？”
“我的事不要你管。”蘇星芸把自己的手抽回去黯然低念，“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一個為紅府癡，一個為表妹狂，你們兩個是怎麽呢？”紅顏輝急切說道，蘇星芸愕然扭頭看了他一眼，紅顏輝微微咬唇輕聲低念，“蕪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總而言之，你累的話，我隨時可以給肩膀你靠一靠。”
“隻是靠一靠嗎？“蘇星芸苦澀問道。
“一輩子，幾輩子，你喜歡靠多久都行！”紅顏輝抓著她的手激動說道。
站在屏風後良久的邵亦楠黯然轉身離開，也不知道怎麽呢，心頭有種泛酸的疼痛。是因為前些天她才靠在自己的肩上，現在又說要靠到別人的肩上嗎？明明是很討厭她的，她要靠在那裏，跟他有什麽關係？
邵亦楠遊逛到後院，遠遠就看見紅蕪芯坐在亭子裏麵擺弄著石桌上的水果，他走過去坐下來微笑問道：“皇兄不是送你回房間了嗎？他呢？”
“我睡不著想出來走走，他說夜冷，給我拿衣服。”紅蕪芯遞給他一個果子微笑問，“你去看我表姐呢？她怎樣呢？”
“醒了。”邵亦楠苦澀應聲。
“醒了？”紅蕪芯揚起嘴角，忙站起來歡喜說道，“我得馬上去看看她！”
邵亦楠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紅蕪芯迷惑地扭頭看了看他，抱著袍子走來的邵亦寒臉色頓時暗沉下來，邵亦楠深吸了一口氣說：“可以陪我說說話嗎？否則我就要憋死了。”
“你說。”紅蕪芯忙坐下來滿帶疑惑地看著他。
邵亦楠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繼而趴到桌麵上說：“你知道的，我鍾情於你。”
“這話不要說了。”紅蕪芯連忙說道。
邵亦楠慍悶地吐了一口氣說：“不說不行。陛下要我把你八姐帶進宮，這樣我就可以得到你了。”
紅蕪芯愣眨了一下眼眸略帶驚訝地看著他，邵亦楠擰緊眉頭略帶抱歉說：“前些天在宮外見到你八姐，我差點就想帶她進宮了。”
“你敢！”紅蕪芯蹩蹙眉頭忿忿責備，“我不喜歡你，就算你用再卑鄙的手段，你也不會得到我！你隻會把我逼死！”
邵亦楠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又不是利用她來交換你，我隻是想利用她刺探一下陛下到底想利用你八姐如何對付皇兄。”
“我不懂。”紅蕪芯滿帶迷惑地看著他。
邵亦楠站起來走到亭欄邊，眺望著池麵苦澀說道：“我是很想得到你的，隻是，上次你跟長勝手賭博那一次，我看見你對皇兄的依賴，我就知道自己是無法從他身邊帶你的了。”
他又回過身睨視著她，滿帶不平忿忿說道：“其實，在涼州，我在皇兄房間喝醉酒的那個晚上，不，我壓根就沒有喝醉。”
躲在一旁的邵亦寒愣眨了一下眼眸，他沒有喝醉酒？那就是說那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邵亦楠苦巴巴地看著紅蕪芯說：“那時候我就打算放棄你了，可是……”他狠狠捶了一下柱子不爽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憑什麽得到你的愛之後，又去招惹你八姐？我不想你受委屈，在我眼裏，你是最好的，唯一一個懂我的人，我不像你被任何人欺負，所以我發誓一定要從皇兄手裏將你搶過來。”
“嗬嗬……”紅蕪芯怪不好意思笑笑說，“邵亦寒對我很好，而且，祖奶奶視什麽人啊，怎麽會隨便讓人欺負呢？”
躲在一邊的邵亦寒黯然垂下眼眸，無盡的愧疚又湧滿心頭，對紅蕪芯，對“紅琉芯”，他恨自己那晚為什麽喝醉酒！現在，不但蕪芯懷孕了，琉芯也“懷孕”了。
他知道紅蕪芯隻想跟他獨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插在他們之間，他也隻想跟她在一起。但是，自己已經對“紅琉芯”做出那些事，而且她也懷有身孕了，不能不對她負有責任。更何況邵亦擎已經打上她的主意了，更加不可以對她的事情撒手不管。
“隻是……皇兄似乎越來越恨我了。”邵亦楠坐下來歎了一口氣說，“在我知道他被我奪走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恨他，恨不得殺了他。那時候三皇兄找上我了，他要我對十皇兄下毒……”
“你……”紅蕪芯略帶驚訝地看著他問，“最後……你選擇了邵亦寒？”
“嗯。”邵亦楠微笑點點頭說，“雖然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清楚，但是人是鬼，我還能分。我就想潛伏在三皇兄身邊，幫助十皇兄，結果，我好像什麽都沒做到。我還真很沒用啊，辜負了皇兄的期望。”
“你做他的好兄弟，已經是給他最大的鼓勵。”紅蕪芯揚起嘴角微笑說。
“噓！”邵亦楠神經兮兮地張望了一下，邵亦寒忙在藏緊一點，邵亦楠又轉向紅蕪芯小心翼翼說：“我跟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告訴皇兄，就讓他討厭我好了。現在陛下對他虎視眈眈，我想在這邊周旋一下。”
“嗯嗯。”紅蕪芯信誓旦旦點頭應聲。
“呼……”邵亦楠深深地舒了一口氣說，“說出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又眼巴巴地凝視著紅蕪芯說，“小仙女，你可真的是我的小仙女，以後都要聽我說話。”
“放心，我的嘴巴很緊的。”紅蕪芯咧起嘴角應聲，“你都是，祖奶奶悶的時候，你一定要逗我開心，否則家規侍候！”
“一言為定，好了，夜了，我也該回府了。”邵亦楠伸了一個懶腰再扭頭看向她說，“祖奶奶，記得我是你的混蛋孫兒，隨時為你效命。紅蕪芯絕對不是一個大壞蛋。”
“混蛋！”紅蕪芯忙抓起一個果子扔向他，邵亦楠朝她做了個鬼臉急急急跑了。
紅蕪芯揚起嘴角又抓起一個果子準備扔過去，看見他遠去的身影，她微愣了一下。記得自己衝到懸崖邊大喝了幾聲，說“紅蕪芯是個大壞蛋”，“還有兩年兩個月零十九天”。
“還有兩年兩個月零十九天……”紅蕪芯緊抓著手中的果子輕聲低念，“為什麽自己當時會說出這句話來？有什麽含義？為什麽想不起來呢？”
“一個人在叨囔些什麽？”後麵突然傳來邵亦寒的聲音，她才剛回過神來，邵亦寒已經把袍子披到她身上了，他俯身下來緊抱著她的雙肩輕聲問道：“我才走開一會，不會就想我了吧？”
“臭美！”紅蕪芯揚起眼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