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震驚以外,我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個外鄉人到底是誰,他又為何設計陷害於我?難道是因為《喪門驅鬼神術》?
此時能讓陌生人找上我的,恐怕除了喪門神術以外在也沒有其它了吧。
我不知道為何一本記有驅鬼術法的書能讓這麽些人前仆後繼的找來,按理說這人使的這些法子恐怕早已不亞於喪門神術記載的了,可他為何還要喪門神術呢?難不成是這喪門神術裏還有其它的秘密!
是了!肯定是這樣,要不爺爺和父親也不會為了這而雙雙喪命,難怪書中寫到,送棺百餘起,方可為大成,看來所有的人都是為了這最後的秘密而來的。
想明白了這些,我也不想在難為王大雷,我示意獨眼幾人將家夥放下,最後又向王大雷打探了一番外鄉人和他見麵的地方。
提起外鄉人,王大雷直搖頭說:“不知道,隻有他來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我聽過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那個外鄉人做事如此嚴謹,不大可能把自己的位置透漏一個小羅羅,我歎了口氣,帶著獨眼幾人正要離去。
走到門頭,王大雷突然發聲喊住了我,提醒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不過我聽他說起過,在你們村裏他有一個師弟,是個紮紙人兒的。”
紮紙人!莫非就是紮紙匠陳老頭!聽到這個消息,我拱手道了聲謝,便帶著人往回了錢家大院。
回到院中,我的又手已經腫的不成樣子,看見此,我不禁憂心忡忡,雖然現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可如果一直這麽腫下去,我這又手遲早得費!
由於事態緊急,回到院中喝了口涼水,我便一人急匆匆的奔向了紮紙匠陳老頭家中,如果那人真是陳老頭的師兄,說不定我這手還有得救。
到了門頭,見房門緊鎖,我三兩步上前,砰砰的敲門,沒敲幾下,便聽見房內傳來一道懶散,不耐的聲音:“來咯,來咯,別敲了,門都敲壞了。”
待得打開門,陳老頭一眼瞧見我,先是一愣,旋即詫異道:“你不是那錢家的小娃子嘛,這火急火燎的怎麽回事。”
我說:“陳伯咱們先進去說。”
陳老頭點了點頭:“那就進來吧。”
進到房內,找了處椅子坐定後,我嚴肅的看著陳老頭問道:“陳伯,你是不是有個師兄啊。”
陳老頭本是很隨意的坐下,正準備給我泡茶呢,卻不想聽到這句話,陳老頭臉嘩一下陰沉下去,冷聲道:“沒有。”
我一愣,不明白陳老頭為何會這麽大反應,我繼續道:“陳伯,到底有沒有你給我個準話吧,我還指著你救命呢。”
陳老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到:“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在多問就趕緊走。”
好吧,既然陳老頭不說,我也沒辦法隻得扯開了話題,無奈道:“陳伯,那你幫我瞧瞧我這手還有得治嗎?”說著,我用左手將右手抬在了桌子上,掀開了衣袖。
陳老頭瞧見我的手,咬緊了牙口,猛的又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敢出現。”
聽到陳老頭這番咬牙切齒的話,我多少也有些明白,這陳老頭和他師兄恐怕有些不小的仇怨啊,那這樣,我這手到底還能不能治啊!
我緊張的看著陳老頭,試探著問道:“陳伯,我這手能不能治?”
陳老頭回過神來,振聲道:“自然能治,隻要將你體內的青色屍蟲逼出來,你這手就好了。”
聽到陳老頭一語點破了病根,我心中一陣竊喜,忙說:“那怎麽才能把這玩意逼出來。”
陳老頭說:“隻要找到一隻青色子蟲便可,子蟲同你體內的母蟲相連子蟲在外,一但母蟲感知到,馬上便會順著傷口而出。”
我繼續問:“那上哪兒找子蟲去啊。”
陳老頭說:“子蟲最喜山中陰暗潮濕之地,要尋得子蟲我們還得進山一趟。”話到最後,陳老頭起身快速又道:“你容我準備準備便帶你進山尋子蟲。”
坐著等上一陣,陳老頭便換了一套行頭走了出來,一個縫上貂毛的皮氈帽,一身棉衣,棉褲,在垮一個單肩布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要進雪山呢。
見我眼中不解,陳老頭解釋說:“我呀,一把老骨頭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這進深山不裹得厚實些,一沾了濕氣,渾身都疼得厲害。”
聽完這話,我看著陳老頭不禁有一絲感動,雖然他說的很隨意,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中深深地無奈,和辛酸。
我偷偷的摸了把淚框,看著陳老頭正色道:“陳伯,等從山上回來,你就來我這錢家大院吧,我養著你。”
陳老頭半開著玩笑道:“得了,這趟兒回來咯,就在你這錢家大院裏養老咯。”
就這樣,我和陳老頭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奔著一處深山而去,進到山中,林蟲密布,陳老頭帶我來這處屬深山,基本沒什麽人踏足過,到處都是半米多高的雜草,叢林,山中濕氣重,走上幾步,背脊上便全是汗,和衣裳粘襯了一起,很是難受。
地上也全是些腐蝕的樹葉,一腳踩下,不但腳下全是稀泥般的葉末,而且還極易打滑,稍不留神,便滾倒在了林子中。
好在陳老頭經驗老道,找了條還算好走的小路,一路往更深處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抬頭看時,天上的太陽,已經不見了影兒,隱隱能瞧見一口月牙灣子掛於空中,陳老頭裹得本就厚實,年紀也大了,走了這麽些路,也累得夠嗆。
他找了處空闊的地兒,一屁股坐了下去,說:“錢娃子,咱們在這兒歇息會兒。”
我點頭說,好,也跟著走了過去,走近了我這才瞧見,陳老頭靠著一顆大樹,渾身竟在畏畏顫抖著,見得陳老頭突然打起了擺子,我心中一驚,趕緊找了些還算幹的柴火,在陳老頭麵前生了把火起來。
火光一起,林中有了暖意,陳老頭烘烤在火前,顫抖的幅度這才慢慢減小,待得完全停下,陳老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說:“錢娃子,來坐過來,咱們嘮會。”
我靠著他坐了下去,試探著問道:“老爺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陳老頭擺了擺手,說:“你想不想聽老頭子我給你講個故事。”
我微皺眉頭,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陳老頭,咧開嘴笑了笑,抬頭看著天,似是在回憶…
那是在七三年的時候,那時候的天,半年不曾下過一滴雨,村中田裏稻草幹死,河中溪水幹涸,那一年,人人自危,沒糧食的搶糧食,有糧食不敢出門,糧食吃完了,沒了,就開始吃牲畜,耕地的牛,騎行的馬,拉磨的驢子,隻要是活的,能填飽肚子的都被人們吃了,到後來牲畜吃完了,幹旱還沒過去,那時候的人們已經餓傻了,餓瘋了,竟然喪心病狂到吃人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