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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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煙等到耳邊沒了說話聲,又過了一會,才鬆開美深。
果然,美深已經沒有哭了。
“明天,我讓人收拾一下隔壁,你住進來吧。”
“為什麽?”
“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都住在這邊的,但很可惜的是,這麽久了,隻有我一個人。”芸煙開玩笑說。
“芸煙姐姐,你的意思是,我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了?”美深呆呆地問。
“對呀!你懂那麽多,為什麽不讓你成為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呢?”
“那,那我今天先回去收拾收拾吧!”
“算了吧,現在這麽晚了,她們都應該休息了,你這時候回去,怕是要吵著她們。”芸煙輕笑著說。
“芸煙姐姐,那我睡哪裏?”美深睜大眼睛問。
“當然是和我一起睡啊!怎麽了?嫌棄我嗎?”芸煙開玩笑地說。
美深搖搖頭,一臉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芸煙歎了一口氣,握住美深的手。芸煙可以感覺到美深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有點僵。
“美深,你既然與我說了這麽多,那我也肯定不會再把你當成一個幼稚天真的女孩了。小姐也不會喜歡的,不管你是什麽性格,小姐隻喜歡真的。所以,改掉吧,做你自己。”芸煙不帶任何情緒地說。
“真的嗎?我數三下,三下過後,你就不能反悔了。”
芸煙樂了。
“我反悔幹什麽?別數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這可是你說的哦,那我就不客氣了。”美深說完便癱在了床上,形成了一個大字。
“芸煙姐姐,嗯?我不想這麽喊你,聽著怪怪的。”
“別喊我芸煙姐姐了,幹脆直接喊姐姐吧,我收一個妹妹。”
“真的啊!”美深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
“你今天問真的嗎?真的嗎?問了好多遍了,我不要回答了。”芸煙逗她。
“不回答就不回答吧。”美深傻笑著說。
“你別以為過了我這一關就行了,我還要聽小姐的話呢。”
“二小姐那麽寵姐姐,肯定會同意的。”美深撒嬌道。
“先給你說幾個規矩吧,以免惹得小姐不開心。”
“以後有人的時候,說我們家二小姐,沒人的時候,說我家小姐。作為小姐的丫鬟,嘴巴一定要牢,像你今天看見的就最好不要說出去。”
芸煙停頓了一下,沒有去看美深的表情。
“在外麵說話要小心些,可以的話,盡量別說話。倒不是怕你得罪人,是怕你不會得罪人。平時少出門,萬一遇見討厭小姐的人,你還不認識,那你基本上隻有死路一條了。
最好不要問小姐的八卦,小姐心情煩躁時,不要送喝的,不要送吃的,我們幹我們的就好了,除非小姐喊我們。
對了,辰時之前最好不要起床,起來了,也最好不要到處亂走。
好了,就這麽簡單。”芸煙一攤手。
“我沒聽錯吧?可以賴床?”美深不可置信地問。
“按理來說是不可以的,但是你作為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你就有這個權利。基本上是,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隻要在中午之前醒來就好。至於做飯,隻要小姐沒有要你做,你也可以不管。”
“這麽清閑的嗎?”美深吃驚地問。
“你應該也知道,除了我這種丫鬟,其他下人都是輪流幹活的。今天打掃院子,明天就打掃門口了。輪流歸輪流,還是有規矩的。反正據我所知,他們都挺喜歡在小姐手下幹活的。因為分到那天打掃的人,也可以很晚才起床。他們可以已時起床,幹活時也可以聊天,基本上是想怎樣就怎樣,但是一天的任務必須要完成。”
芸煙想了想回答道。
“既然這麽輕鬆,為什麽我們還要在中午以前起床啊?照這麽說的話,我和你好像並沒有什麽可以幹的呀?”美深疑惑道。
芸煙輕輕地敲了一下美深的腦袋。
“被當小姐的貼身丫鬟的好處嚇傻了嗎?你要記住,當丫鬟的好處再多,也是丫鬟。千萬不能侍寵而驕,更不能因此對其他下人抱有瞧不起的態度。
至於為什麽要在中午以前起床,那是因為要吃飯呀。早飯可以不吃,但午飯怎麽能不吃呢!吃了午飯後,你想繼續睡覺也可以。”
“姐姐,那這樣和那些混吃等死的人有什麽區別啊?”美深在說到混吃等死四字時,刻意降低了音量。
“好像是沒區別,”芸煙歪了歪頭,“不過嘛,為了不像那種人,你還是盡量不要那樣幹。我剛才說,你可以那樣睡,但是,你必須要和我說一聲。不管在什麽情況下,不管是什麽事情,你都要跟我說。這樣做,不是禁錮你的自由,隻是害怕你有一天不見了,我們方便去找你。”
美深聽到這句話偏過頭去,飛快地抹了一把臉。
“以前你是一個人,今後不會了。”芸煙看著美深輕聲說道。
“睡了吧,太晚了。”
芸煙掀開被子說。
美深點點頭,快速鑽進了被窩。
動作快得芸煙都沒有看清美深的臉,大概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吧!
“你可以讓人抱著你睡覺嗎?”芸煙小聲地問。
美深一愣,隨即點點頭。
芸煙將手輕輕地搭在芸煙的腰上,又說道:“什麽事情都要在睡覺之前做完,所以快點把你的事情做完吧,我們該睡覺了。”
美深閉上眼睛,把那句即將脫口而出的“謝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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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沛儒左翻翻右翻翻,才終於找到一條幹淨的長又寬的發帶。
傅沛儒用發帶對比了一下慕容於的眼睛,又摸一摸布料,覺得正合適,便將發帶折成兩折,輕輕地蓋在慕容於的眼睛上。
“雖然我在這裏,但又害怕你突然醒來看見一片黑,所以就用發帶把大量的光遮住了。所以你醒的時候,千萬不要被嚇到呀。”
傅沛儒小聲地說。
“說實話,我挺喜歡你這樣暈著的。因為隻有這時候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你。不是那種充滿戲謔地看,是那種可以看自己愛人地看。”
傅沛儒說完便站起來,俯身在掩在慕容於眼睛的那塊發帶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傅沛儒怕到了第二天以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傅沛儒又去找了一把剪刀,剪去了慕容於的一縷青絲。傅沛儒把頭發整齊地纏成了一小團,然後放在腰帶裏。
傅沛儒把自己中午思考人生坐的小板凳搬了過來,然後用布條在慕容於的手腕上輕輕地纏了一圈,又在自己的手腕上緊緊地綁了一圈。
就算坐在床邊,亮著蠟燭,傅沛儒也不可能保證自己不睡著。所以隻好用這個法子了,隻要慕容於一動,傅沛儒就能感覺到。
本來就是選了一條很短的布帶,當布帶綁了兩個人的手腕後,就更短了,但傅沛儒還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碰不到慕容於的地方。
傅沛儒把手放在了一個輕易碰不到慕容於,又不會扯著慕容於的地方。
傅沛儒用一隻胳膊肘當枕頭,側趴在上麵,輕聲地說了一句:“答應我,別受傷好嗎?”
問了一句永遠不可能得到回答的問題。
慕容於每次的決定,傅沛儒沒有一次阻攔成功過。所以後麵,傅沛儒都不會再阻攔了,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阻攔慕容於。或者,那個人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