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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明真相:楚祐歡耿直離去

  午後。


  一天之中陽光最為炙熱的時刻。


  柳鎮一條小河邊的綠樹成蔭下。


  著張揚紅衣的青年抱著一位顯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任憑男人怎麽冷淡模樣也不鬆開環著那人腰肢的雙臂,特別無賴。


  “我才不管,大叔說好要陪我在鎮上閑逛的。”月作愁靠在男人的背上,一身驕縱氣。“所以今天下午什麽都不許做,隻能陪著我。”


  男人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麽。


  “前兩天我可是一直乖乖在客棧裏等大叔的,”許是說到了不開心的事,青年聲音都蔫蔫的,“大叔一點都不在意我,我明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來這裏和大叔相會呐。”


  怕是旁人聽了這話早就心有悔意,對青年疼惜不已了,但男人顯然不是那種人。“我並沒有要求你這樣做。”男人非常的鐵石心腸、不留情麵。


  這番話聽在耳裏,頓了兩息,月作愁果斷假裝沒有聽見的樣子又把懷裏的男人抱緊了些,反正不管怎樣男人都隻能是他的,呈口舌之快什麽的他當然能體諒就會體諒。“大叔累不累啊,這裏的景色我也看膩了,不然我帶大叔去茶樓吃點心喝茶好不好?”


  見男人也沒有說什麽反對的話,月作愁便鬆了箍著男人腰的手臂,要去牽男人的手,可就在這時男人卻突然的退開了兩步離了青年的身側。


  “大叔……”月作愁看一眼自己伸空得手,又慢慢把視線轉向了男人,眼神裏麵的暗色快要凝結成實質。


  麵色如常,男人依舊溫聲道:“我對你所有的態度早已盡數與你說清,還望你莫要再糾纏,可否?”


  時間寂靜一片裏,再開口的依舊是男人。“就算是少年心性對某人某物起了興趣,那現如今時間過了這麽久,這份心喜也該消退了,而且你應知你這份心喜對旁人而言是困擾。”


  清澈河邊,綠茵草地。


  青年的一身紅衣仿佛都失了顏色。


  “那你又知,第二次從心上人口中聽到無情拒絕的話,我有多傷心啊大叔!”一句話說到最後,月作愁的聲音都帶上了厲色。像是再也不在乎脫去自己溫柔的偽裝,月作愁道:“我敬你、愛你、順從你所有的心意,因為我覺得你是上天對我的賜予,我無比珍惜,可是你呢!”


  “你年紀尚小,往後會遇見的人會很多,不必執著於此。”尋藥即便安慰的話在月作愁看來都似嘲諷。


  “哦?我年紀尚小,”月作愁嗤笑,“那大叔就是見多識廣閱人無數嘍,嗬,那為何就連一點點的愛憐都不肯施舍給我呢!”


  麵前的青年正是年紀最好的時候,張揚肆意,眉目精致,在午後暖陽裏這樣靜靜地看著,就像是一幅筆墨丹青畫一般。


  好像過了許久許久。


  “你並不需要施舍”——這句話尋藥不知為何卻沒有說出口。


  惱人的沉默在兩人間彌漫。


  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紅衣青年慢慢呼出了一口鬱結之氣,聲音幽幽還帶著哭意卻語速極快的說:“我可能需要冷靜一下就先行離開了。”


  青年的輕功是極好的,所以待男人再抬眼看去的時候,對麵早已連一片紅衣邊角都再看不見。


  這處河畔離男人所在的客棧有一段路,加上原本上午男人就打算今天一天的時間就待在客棧裏,去看完柳府主人贈與他的兩本醫典,現在終於有了空閑男人應該是要回客棧的,可不知怎麽腳步邁向的卻是順河流而上的、一座掛著天香國色牌匾的茶樓。


  坐在茶樓二樓臨窗的位子,尋藥難得的看著窗外出了神。


  紅木雕花四角桌上,茶香嫋嫋,一盤水晶糕裏的透白團子包裹著各不相同的花瓣,漂亮非常。


  許久,男人慢慢回神,看了看桌上,又撚起一個團子放進嘴邊輕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直到吞咽下肚男人才察覺出了這水晶團子口感彈嫩軟滑,又帶著點點花香、透著絲絲蜜甜。


  分明苦澀的茶卻又要佐食這味甜的糕點,想來那青年說來茶樓想的也是吃這些糕餅點心,尋藥知道青年從不會碰苦澀的東西……


  “到底何必呢。”


  一聲輕歎裏帶著些許無奈。


  入夜。


  天沅客棧內燭火漸熄,就著月色在客棧後院裏視線倒也清明。


  楚祐歡早已把馬棚裏的馬兒套上了韁繩,係在了客棧的後門外,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楚祐歡覺得男人去的時間有些久了。


  傍晚時分,楚祐歡在客棧大堂用飯時恰好就遇上了歸來的尋藥,楚祐歡邀請對方一同用飯,也被回複了早已用過,遂隻得做罷。其實當時楚祐歡便打算和尋藥道別,畢竟他在這裏耽擱的時間也夠久了,加上傷勢也早已愈合,可就在他要說時,尋藥卻先他一步道了今晚可要一同離去的約話。


  去華陽塢的路於他倒也是順路,楚祐歡點點頭答應,再加上尋藥說他不善騎術,又覺得馬車比起騎馬要慢,隨後商定兩人共乘一驥,兩人就回房去收拾行李了,楚祐歡倒還好,行李裏全部物件也隻有近兩日添置的一身新衣,可尋藥的東西除了衣物、藥箱和幾本醫書外想來也不會有其他了……


  可為何迄今為止都快大半個時辰了,尋藥依舊沒有蹤影?

  楚祐歡想了想還是往尋藥臥房去了,卻哪成想房裏不僅有男人還有一個紅衣公子。


  站在原本就打開的房門前,楚祐歡看著坐在床邊懷抱著男人的紅衣公子,眉頭微皺。這紅衣人他不知姓名,但這幾日卻也碰見過他和男人相處,隻當這紅衣公子是男人的友人,可現在兩人親密的模樣又讓他迷惑了。


  “可是還未看夠,打算直到我與大叔解衣入寢才想離開。”月作愁的帶著不悅,聲音裏的更是隱約透露出敵意。


  楚祐歡這個耿直的少年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出去你們繼續”的腦回路設定,隻是開口道:“先前尋公子與我約好今晚一同離開,我一直沒有等到他,所以特意前來看看。”


  奇怪的是,聽到這話的男人並沒有回答什麽,隻是眼神望著楚祐歡眨也不眨。


  “大叔與你約好一起離開,”月作愁笑了笑,“剛才我和大叔又重新商量過了,與你的這個約定算是取消了,若是你要離開現在就可,我和大叔暫時是沒有離開的打算。”


  臥房裏,桌上的藥箱還是打開的,散落在外的幾隻藥瓶也未被收入其中,書案上的兩本醫書中一本也還是翻閱過半的攤在那兒,楚祐歡掃視著房內的情境,心裏有種怪異之感。


  “尋公子,你當真不要與我離開?”沉聲又問了一次,楚祐歡蜜色麵皮、麵貌普通,現在微眯起眼睛訊問時,卻有一種攝人的氣勢。再看男人依舊是眼神望著他,眼神裏似乎有擔憂和……驅逐之意?

  月作愁卻不為所動,“你不過是與大叔相識不過幾日的生人,我和大叔比起你關係可要緊密的多,我勸你還是不要逾越。”


  楚祐歡看男人確實從開始就沒有反駁過月作愁的話,看上去兩人依偎在一起也是十分親密無間,而自己也沒有什麽立場去質疑,想通了這些,楚祐歡道:“那在下便與兩位就此告辭。”


  十分爽快利落的聲音之後,門扇相合的聲音飄蕩在靜室裏,空氣中蕩起的漣漪一圈一圈直至消失,臥房裏才重新響起了新的聲音。


  “大叔你看,這下可沒有人會救你了呢。”


  隨即被抱在懷中人的啞穴被解開,可紅衣青年懷中的男人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像是不願再聽到什麽一般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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