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報複
今日晚上國宴，便請了大臣攜家眷出席。
原本是個隆重喜慶的日子，偏偏整個大殿除了歌舞聲之外，誰也不敢多說話。
主要是上座的皇上一副寒氣逼人的樣子，即便是太後宣布玉妃有喜，卻不見皇上露出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
眾人便開始猜測紛紛，再看得寵的雪妃沒有出現，心中便知曉一二。
元康又去了一趟關雎宮，奈何又是閉門不見。
“皇上，雪妃主子不見人，就連惜嬪娘娘去了也不見，在裏麵都一天一夜了，沒見過任何人。”元康著急的湊在離然耳邊。
離然放下酒杯，嘴裏也食之無味。
太後見離然對雪妃這副上心的模樣，便又不快，招來玉妃，“玉妃，你身子不便，但是新年伊始，你這份禮來得及時，以茶代酒還不去敬敬皇上？”
玉妃穿著一身隆重貴氣，那般華貴早就壓過了楚貴妃的身份。
隻見玉妃巧笑連連的走到了離然的麵前，“臣妾是一介女流，不敢說大話，隻求皇上福澤恩厚，保佑咱們的孩子能夠平安出生。”
玉妃舉杯，離然卻不接，目光淺薄，眸子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玉妃身上。
玉妃的笑容立即僵硬，隻能自己獨飲。
楚貴妃打圓場道，“今日重臣眾樂，不必掃興，雪妃那裏已經將宴席的飯菜送去了。”
玉妃卻不由得發狠，冷嘲道，“她不識規矩，何必顧她？”
太後輕咳一聲，掃了一眼楚貴妃，“好日子，提她做什麽？”
楚貴妃自顧自的吃東西，也不再說話。
錦妃在一旁看笑話似的，“貴妃娘娘大度賢惠，對誰都能容忍得下。”
她們一唱一和討論著淩歌，唯有柳惜若從頭至尾一口都沒有吃，看著那些人巴結似的去討好玉妃。
而淩歌所受的一切傷痛卻這麽一筆勾銷了。
她辦不到！
柳惜若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她立即起身向殿外走去，她受不了這些人見風使舵，阿諛奉承。
她更受不了，上麵那個她父親嘴裏頂天立地的男人，居然就這麽默默放縱這一切發生。
她替淩歌不值。
“惜嬪，去哪裏？”玉妃發現了柳惜若的身影。
柳惜若隻能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轉身看著玉妃，“臣妾偶感不適，不想打擾眾位的雅興，便先行告退了。”
雪妃不在這裏，玉妃找不到人可以發泄，隻能把目標轉移到了柳惜若身上。
“本宮也覺得不太舒爽，聽說惜嬪這雙手巧，不如替本宮揉捏一下？”玉妃笑得甚是天真，也看不出惡意。
楚貴妃附和道，“惜嬪，你去吧。”
柳惜若捏緊雙手，身體僵硬的走到了玉妃身邊，抬手替玉妃揉捏肩頸。
玉妃卻吃痛的皺眉，“你若是不願就直說，怎麽這麽用蠻力？本宮身子現在吃不消。”
“娘娘恕罪。”柳惜若卻隻能低頭認錯。
玉妃揮了揮手，“下去吧。”
柳惜若隻能在別人低聲的嘲笑中退下去，離開了大殿。
一走出，外麵的陣陣冷風讓柳惜若喘不過氣來。
她走向關雎宮，步子淩亂，身子靠著紅牆才勉強站穩。
她一路走，一路落淚。
“主子，別傷心了，如今玉妃有孕，誰都要讓著她，咱們沒辦法。雪妃娘娘禁足也未嚐不是好事。”蘭心安慰道。
“好事？她昨日被玉妃逼成那樣，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總是保我，我卻無法守她一毫，還要被玉妃當中羞辱。”柳惜若渾身發顫，恨意讓她生意都開始發抖。
“主子，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是皇上第一個孩子，皇上心裏念著雪妃，都縱容著玉妃，我們能做什麽？這孩子……總不能說沒就沒吧？”蘭心說到後來特別的小心。
柳惜若身子一怔，盯著蘭心看了許久，然後抬起自己的雙手又是看了半天。
“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蘭心睜大雙眸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第二日，柳惜若又去了關雎宮，小安子和青青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惜嬪娘娘，主子她連皇上都不見，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您還是早些回去吧，今天年初二，太後各宮都留了飯，一定熱鬧。”小安子搓了搓發涼的手。
柳惜若點點頭，“小安子，我做了一些小食，你拿進去，她不願見我，我能理解，告訴雪妃，讓她放心。”
“是。”小安子接過食盒。
柳惜若平靜的離去，身側的蘭心一直低著頭。
“如何了？”柳惜若望著前往，聲音卻異常的平淡。
“之前主子受傷，雪妃娘娘送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藥來，奴婢挑了一些藥性強的磨成粉灑進了安雅每日奉命送去披香殿的湯藥中。”蘭心畏懼的開口。
柳惜若一把捏住蘭心的手臂，“蘭心，你我相依為命許久，你這般樣子太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了，你若是想想玉妃待我們的場景，這心就寬了。”
“主子，這……”蘭心不敢去想，她本來就是奴婢，被主子打罵那是常事。
“湯藥是安雅日日在送，她人也無法近身，若非安雅她喜歡在半道上偷懶與其他人宮人說閑話，哪有我們的機會？怎麽會怪罪到我們頭上來？”柳惜若說著說著便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蘭心點頭，“是。”
“嗯，路上沒叫人看到吧？”柳惜若又問了一句。
“沒有。不過聽安雅與人閑聊的時候，奴婢知道了一件事。”蘭心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何事？”柳惜若壓著聲色詢問道。
蘭心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才敢開口，“玉妃娘娘趁著那幾日皇上與雪妃不快，給皇上下了……那香一點，安雅說就是頭牛都會被迷惑，更何況一臉幾日都煩悶的皇上？”
“當真？”柳惜若不想玉妃竟然暗中使這樣下作的手段。
“主子，您說咱們把這件事告訴雪妃，雪妃會不會心裏好受一些？興許和皇上的心結就解開了。”蘭心天真的開口。
柳惜若捏著手指，感覺到疼痛才回神，“不許告訴她。”
“為何？”蘭心不解。
柳惜若心底異樣，寧可這誤會繼續下去，讓淩歌看清楚皇上這人，日後就算是沒有玉妃，還會有別人的。
她不願淩歌一顆心都在皇上的身上，然後傷得遍體鱗傷。
柳惜若麵色發冷，目光也跟著陰沉下來，“不許就是不許。本來宮人私下說的話就半真半假的，到時候要是惹了玉妃，你我誰來擔待？”
蘭心有些害怕眼前的柳惜若，隻能用力點頭，再也不敢亂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