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口氣
玉妃還是熬不過心魔，再一次來到了牢中。
隔著鐵欄看著裏麵的柳惜若瑟瑟發抖，一絲快感，讓玉妃早就遮蔽了所有的心智。
柳惜若聽到腳步聲立即抬頭看著牢外的玉妃，她不顧傷痛爬到鐵欄邊，雙手緊緊握著鐵欄。
“玉妃娘娘，求求你了，我真的沒有下毒。”
“你沒有下毒？那是誰下的毒？”玉妃挑眉看著柳惜若。
柳惜若從玉妃的眼中看到了算計，她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是你！是你對不對？你恨我又恨雪妃，這一招一箭雙雕，一定是你！”
玉妃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話。
柳惜若咬唇，她知道一定是玉妃，可是她又拿不出任何證據來。
玉妃看了一眼秋吟，秋吟端著一杯酒上前，然後緩緩蹲在了柳惜若麵前。
“惜嬪娘娘，為了免收皮肉之苦，我們家娘娘特意為你準備了鴆毒，去時快，不會太痛苦的。”
聽聞，柳惜若立即往後退了兩步，“你想殺人滅口？我要見皇上！我要見雪妃！”
“晚了，你也不想想這毒難不成是本宮隨意拿來的？若非皇上下旨，本宮能這麽明目張膽的走進來嗎？怪隻怪你自己太信任雪妃了，還是去下麵等她吧。”玉妃冷笑著捂嘴。
隻要柳惜若喝下毒藥，就叫畏罪自殺，一切的罪過都會隨著柳惜若的死煙消雲散。
而雪妃也熬不了多久了。
隻要除掉了雪妃，就再也不會有人獨寵後宮，不會有人霸占著離然。
柳惜若不肯喝毒藥，秋吟便走了進去，一把扯過柳惜若已經淩亂不堪的長發，讓她仰著頭，露出雙唇。
柳惜若跪在地上，抬手車秋吟的手，“放開我！我不會喝的。”
“惜嬪娘娘，好話壞話都說了一通，你怎麽還是不識趣呢？你不是那麽護著雪妃娘娘嗎？這杯酒能讓你去和她團聚。”
柳惜若掙紮著，痛哭著，看玉妃的嘴臉，她知道自己蠻橫不過別人，怪隻怪自己軟弱又無能幫不了雪妃什麽，最後還要做別人替罪羊。
她好恨，卻也隻能絕望的看著玉妃，“好，我喝，但是我一定要知道是誰害了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柳惜若放棄了掙紮，怔怔的跪在地上，抬手接過了秋吟手中的毒酒，而後便目露凶光絕望的盯著玉妃。
玉妃知道柳惜若這是不滿又無可奈何，不由得笑了出來，“你不是都猜到了？”
“果然是你。”柳惜若沙啞低吼著，發紅的眼眶充滿了眼淚，“為什麽？你我沒有任何過節，為何你要害我？”
“過節？如果沒有你，楚貴妃會如此忽略本宮嗎？本宮堂堂一妃，那些宮人卻說比不上你一個嬪，還不是因為你和雪妃的關係要好？本宮得寵，她便送你來示好，本宮失寵，她居然敢打本宮。”
玉妃撫著臉頰，楚貴妃扇的那一巴掌還在隱隱作痛。
柳惜若卻渾身發抖，痛苦不堪，眼中迅速積攢了恨意，“可是這和雪妃有什麽關係？你殺我就罷了，為什麽要害她啊？”
“殺你不過是順手罷了，殺她才是關鍵，如果不是她，本宮會成為整個後宮的笑話嗎？如果不是她，本宮的父親會一直不下葬嗎？”玉妃恨得握緊鐵欄。
“明明是你為了爭寵，不肯讓自己的父親早早入土為安，你就是用這些手段牽製皇上，難怪皇上不喜歡你。”柳惜若咬牙吐出了恨意。
玉妃擰眉掃了一眼秋吟，秋吟立即抬手打了柳惜若一巴掌。
“惜嬪，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來氣本宮嗎？”玉妃站在外麵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看著柳惜若。
那般的冷漠，那般的絕情。
這一切讓柳惜若感受到了身在深宮的可怕，她以為自己隻要不對皇上動情，不去爭寵，安穩的待在皇上安排的位置上，就能平安度過這一生。
可是她錯了，這個世上哪裏都不可能安穩，除了父親待她溫柔，隻有雪妃真情對她，其餘人總是看她性子軟弱不停的欺壓，逼得她無路可退。
宮外如此，宮內如此。
她就是想待在雪妃身邊，陪著雪妃罷了，為何老天還要這樣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處處受苦，卻又無能為力。
柳惜若閉上了眼睛，舉著毒酒緩緩貼上了自己的嘴唇，微微啟唇之時，耳邊吹過一陣陰風。
一道長袖繞過鐵欄打掉了柳惜若手裏的毒酒。
柳惜若也無力的倒在地上，看著長袖從麵前飛過，上麵還有她親手繡的寒梅。
淩歌不過是用力的甩袖而已，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紅纓立即衝了上前，一把阻擋了玉妃的靠近。
玉妃吃驚的瞪著淩歌，一個都快死的人了，居然還能跑到這裏來，“雪妃，本宮這是在幫你教訓賤蹄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玉妃，既然是要殺本宮的人，何時輪得到你來動手？更何況沒有皇上的旨意，你有什麽資格賜毒酒？”淩歌說完就喘了喘，雙手捏住顧輕雲的手臂，想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
玉妃看著緩步上前的淩歌，若不是這臉色過於蒼白，實在是不像是中毒的人。
玉妃開始有所畏懼，但是這毒難解，慧太妃又需要時日去製解藥，淩歌不可能這麽快就好的。
想著，玉妃便知道淩歌是佯裝的，便上前仔細打量，“雪妃，你不在關雎宮養病，怎麽跑出來了？這般小事，本宮替你了結不是更好？”
“是了結，還是殺人滅口？本宮可是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玉妃沒想到你平日裏是個伶俐的人，關鍵時刻居然這麽糊塗。”淩歌有氣無力的開口。
現在的淩歌，即便是多走一步都難，隻能站在原地看著玉妃。
淩歌知道玉妃的為人，雖然說話帶刺，但是真要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還欠了一點火候，若非把她逼急了，她不可能出此下策。
玉妃卻苦笑一聲，“糊塗？本宮的確是糊塗了，你到底有什麽好？比你漂亮的人那麽多，比你有趣的女人比比皆是，為什麽他眼裏隻有你？是本宮叫父親一路護著他的，可他呢？他就這麽對我嗎？”
“所以你就以恩情要挾？如此糟蹋你父親的忠心？你父親都該死不瞑目，他追得是明君，不是一個兒女情長的君王，而你卻讓你父親躺在棺材裏這麽多天不下葬！就為了和我爭一口氣嗎？”淩歌氣憤的看著玉妃。
“是！本宮就是要跟你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玉妃說完就衝進了牢裏，一把掐住柳惜若的脖子，像個瘋子一樣的發狂。
紅纓上去拉又不敢用力傷了玉妃。
最後淩歌隻能衝了上去，無力的時候被玉妃踹了好幾腳，疼得她胸口發悶，卻又隻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