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整治
淩歌回來的時候，紅纓三個人都在張望著，深怕她出點事。
她才能下床走動，這就耐不住性子的往外麵跑，也難怪他們擔心成這樣子。
四個人把門一關，然後圍著桌子，整個房間就兩張能坐的椅子，所以隻讓淩歌一人坐著。
“主子，我也問過了那位才人，原名方月，大家都叫她月才人。住在這得有二十年了，要不是她來，我們哪裏能知道這裏還住著這樣一個人？”
小安子特意又出去打探了一番，不過這裏也就幾個老宮女還能記得當時的事情，但是說話不清不楚的，問出個名字來已經了不得了。
紅纓謹慎道，“她和慧太妃一前一後住進來的，慧太妃因為什麽事情一聲不響的搬進來也不清楚，會不會都有什麽牽連？”
“紅纓這話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和雅妃娘娘有關係的人都被送了進來，所以我覺得慧太妃這個目標太大了，還是要從月才人入手。”
說著，淩歌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出去這麽一會兒，就有點扛不住了。
幾人正說話的時候，外麵響起了郭嬤嬤的聲音。
青青探了探身子，“應該是送吃的來了，這兩位嬤嬤十分摳門，天氣一天天轉涼專門等飯菜涼了再送過來，害得我們還要自己起個小灶熱。”
青青忍不住抱怨了兩句，打開門走了出去。
“郭嬤嬤有勞了。”青青陰陽怪氣的喊了一聲。
“我也是勞苦命，不然怎麽會在冷宮裏當差？看看你大小宮的嬤嬤哪個不是穿金戴銀的？”
郭嬤嬤哼了一聲，刻意露出了自己一截手腕，那腕子上一圈青玉珠子，看著就和她格格不入。
淩歌掃了一眼紅纓，紅纓笑盈盈的走了上去。
“哪裏的話，郭嬤嬤在這冷宮是主宰，往日我們都是需要仰仗郭嬤嬤幫忙的。”
紅纓走上去，從自己手腕上掏下一隻之前淩歌硬戴在她手上的玉鐲，但是不論是成色還是工藝都及不上郭嬤嬤手上這串珠子。
紅纓尷尬一笑，“呀，看我這麽沒有眼力見，原本還想說郭嬤嬤這麽辛苦總是要巴結一下的，可一看郭嬤嬤這珠子，我可不敢巴結，長這麽大都不曾見過成色這麽好的東西，是我唐突了。”
郭嬤嬤瞄了一眼紅纓手上的玉鐲，到底還是皇家賞賜的再差也不能差到哪裏去，一把就搶了過來戴在另一隻手上。
郭嬤嬤兩手一抬比較了一下，“自然是沒法比較的，這玉珠子，打磨靠得是耐心，顆顆飽滿又潤澤，冬暖夏涼，凝神聚氣，這都是貴人才能有的東西，怎麽是一般人所得？要不是……咳咳。”
郭嬤嬤立即咳了兩聲，像是刻意打斷自己的話。
紅纓急忙忙的追問，“不知道這位貴人是誰？”
“你今日怎麽這麽多話？”郭嬤嬤輕踢了一下剛才放地上的食盒，“今日的飯菜，多了便沒有了，還望雪嬪娘娘體恤，畢竟咱們這裏是冷宮。”
郭嬤嬤扭著肥臀就走了。
青青和小安子立即上前打開食盒，一看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之前還有好好的飯菜，怎麽就變成白饅頭了？四個人給三個是什麽意思？”青青急得都快哭了。
小安子把碟子端出來放在淩歌麵前，“主子，你先吃，我們不餓。”
“你們都在長身體。什麽叫不餓？楚大人送來的幹糧還有，去燒點水就著吃，餓不死的。”淩歌倒是客觀。
小安子拽著青青去燒水，紅纓伴在淩歌左右若有所思。
“難道是錦妃娘娘還不肯放過咱們？這麽貴重的東西都送給郭嬤嬤她們，這不就是想置主子於死地嗎？”
紅纓開始擔憂起來，今日食物變成了白饅頭，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麽事情等著她們。
淩歌卻不讚同紅纓的說法，“錦妃偏愛寶石琉璃這些顏色鮮豔的東西，你何時見她佩戴過珠翠？若是皇上賞賜一定會隨著她的喜好賞，剛才那一串珠子給錦妃是浪費的。”
“主子的意思是還有別人？”
“難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好好治治這兩個嬤嬤。”淩歌眼角一挑，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隔了一日，淩歌有趣找那個月才人，但是轉了一圈都沒有見著人，手裏的藥膏就放在了月才人房裏的桌上。
回去便看到另一個張嬤嬤來送飯，依舊是那幾個冷得硬邦邦的饅頭。
青青氣不過就開始理論，“昨天還是軟乎的，今天都快凍成石塊了，你們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我家主子好歹也是皇上的人！”
“還皇上的人，我告訴你，整個皇宮都是皇上的人，誰有空來管你啊！識趣的話就一邊待著去。”
張嬤嬤比郭嬤嬤要更加蠻橫一點，但是腦子絕對沒有郭嬤嬤那麽靈活。
難怪外麵的某個人選擇了郭嬤嬤而不是張嬤嬤，來捉弄她們。
不過這也正好讓淩歌有了機會整治一下這兩個人。
淩歌現在還是小安子的太監服，所以不敢露麵，就在門外對著紅纓打了一個手勢。
紅纓見狀點點頭，便笑著掏出一對耳環，這是青青藏進來的。
“張嬤嬤，之前是在是因為我家主子身體不好所以一直沒有聊表心意，你看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這些吧，雖然比不上別人賞你們的青玉珠串，但是我們身上也隻有這些了，往後勞煩您能多給幾個饅頭也好。”
紅纓十分的卑微，說得有哀戚戚的，倒是像哭求的奴婢。
但是張嬤嬤去眼梢吊起，“什麽青玉珠串？”
紅纓低頭一怔，居然真的被淩歌說中了，隨即落淚抬頭道，“郭嬤嬤手上不就戴著一串？說是貴人賞的，昨日我們都還見著了，我還以為是賞給你們的，想著都不太好意思拿出自己的東西給嬤嬤你。”
張嬤嬤冷哼一聲，“好個賤人居然背著我暗中收好處，還敢私藏，看我不打斷她的手，看她還有沒有這個本事戴得動青玉珠串。”
紅纓來不及阻止張嬤嬤，隻能目送張嬤嬤出去。
在門外的淩歌立即躲了起來，然後閃進了自己房內。
“哈哈哈。”青青和小安子摁著肚子一直在笑。
“兩個嬤嬤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兒估計得打起來了。”
紅纓也是難得舒展眉頭，看向淩歌，“主子，你是怎麽知道的？”
“要是真的要弄死我們，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咱們一死，郭嬤嬤肯定也會死，但是如果冷宮兩個嬤嬤都突然死了必然會引起注意，再加上郭嬤嬤這身上的東西壓根不可能出現在冷宮，自然隻能是外麵的人給的。”
淩歌分析了一下，這會兒兩個嬤嬤已經有間隙，那對她繼續做別的事情反而好一些，至少不會有人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