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瘋女人
淩歌讓小安子又暗中觀察了兩天，確定好那位才人的作息時間，淩歌才悄悄的和小安子換了衣裳準備去探望一下。
小安子有些害怕，“主子，你可千萬小心一點，兩位嬤嬤都是錦妃娘娘的人，還有紅纓姐姐說了不讓你亂跑。”
“小安子，你怎麽這麽聽你紅纓姐姐的話？”淩歌打趣道。
她發覺身邊留下的青青和小安子看著都挺小，但是膽子倒是都不小，見她這個主子不怎麽怕，倒是進了紅纓像是見了鬼言聽計從的。
“主子，你就別說笑了，你出事紅纓姐姐最著急了，錦妃娘娘為難大家時也是紅纓姐姐忍氣吞聲，最後還是紅纓姐姐背著你來的。”小安子特別崇拜的替紅纓說話。
“小安子，你是不是有皮癢了？竟然幫著主子亂來！”
此刻，紅纓剛好洗好了衣裳回來，看到淩歌穿著小安子的衣裳就知道要出事了。
淩歌見她要嘮叨趕緊上前自己認錯，“是我要求的，真的不怪小安子什麽事。”
“小安子，你去替青青把衣裳曬了，這裏也不比外麵了，萬事都要自己動手。”紅纓打發小安子出去。
小安子立即識趣的往外跑。
紅纓一雙手因為洗衣裳洗的都發紅了，淩歌從一群瓶瓶罐罐裏麵拿了一瓶扁平的罐子出來，裏麵是油膏，防止皮膚發幹的，帶著一點橘香算是眾多香膏裏麵唯一一個能讓淩歌接受的。
淩歌挑了一點出來擦在紅纓手上，“快擦擦，不然手幹小心裂了。”
“奴婢怎麽能用這東西呢？這不是皇上讓楚大人帶進來的？”紅纓趕緊縮手。
“好了，都住在冷宮了，還什麽主子奴婢的，你支開小安子是不是擔心我亂來？”淩歌張口詢問道。
紅纓擦手的同時微微歎氣，“主子，你的確很聰明，但是也太有好奇心了，這後宮就是得沒有好奇心才能過得安穩，您看惜嬪娘娘，心思單純什麽也不多問，不也有楚貴妃護著嗎？”
“紅纓，你應該知道我和她們是不一樣的，你就放心吧。”淩歌趕緊係好小安子的太監服。
但是這衣裳也很難穿，她都穿了半天了也不見穿出個模樣來。
紅纓見狀便上前替她係好衣裳，又小聲囑咐道，“今日我去井邊的時候聽到幾個宮人在交談，說您要去見的那位才人被關進來後一直都在喊冤，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突然跳井卻沒有死，整個人就開始變得瘋瘋傻傻的。”
淩歌笑了笑，“原來紅纓你也在外麵幫我打探消息啊。”
一想到紅纓也是替她著想，淩歌就歡喜的想蹦躂起來，卻被紅纓拽住。
紅纓臉色有些不自然，“主子別太樂觀，雖然這裏是冷宮，但是不代表沒有眼線在這裏。”
“你的意思是……”淩歌頓時收起了笑容，交代紅纓，“下次你再去井邊時就說我病時好時壞，也不知道能不能痊愈，日後我要是真的出去，我便穿小安子的衣裳。”
“是，主子。”紅纓怕是和她想到了一起所以才會這麽快就認同她的話。
淩歌看了看外麵的時辰，壓著頭就衝了出去。
冷宮裏也是有宮女太監的，有的是因為主子被罰所以不得不跟進來，有的是因為本身自己犯了錯誤被主子們貶進來伺候這些失去恩寵的妃子的。
不過進了這裏，主子也沒主子樣，宮人也沒有宮人的樣子，開始做做樣子，後來對主子不是打就是罵。
這些都是家常便飯，誰讓你進來了就出不去呢？
淩歌按照小安子說的路，拐了三道彎才到了一個房間門外，她狐疑的看了看自己走來的路，接著在窗戶口往裏麵看。
剛看了兩眼，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往這裏來了。
淩歌隻能躲到了一旁，發現來的人正是張嬤嬤和郭嬤嬤，兩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似乎隻是來這裏完成任務的。
原本這種日日如此的掌摑，淩歌覺得到現在應該也就是敷衍了事了。
沒想到兩位嬤嬤像是攢夠了一天的氣跑到這裏發泄來了，兩個絕對不止打了二十個巴掌。
裏麵的女人被她們兩個一人一隻手抓得死死的，逃不開也沒法掙紮，兩個臉頰腫得都看不出長什麽樣子。
發泄之後，兩個嬤嬤把人往地上一推，晦氣道，“你這玩意兒怎麽還不死？”
淩歌在窗外清晰的看到女人在地上抓了抓，像是忍耐著什麽，但是最後女人的手鬆開，一抬臉又是一張癡傻的笑意。
嬤嬤們啐了一口扭頭就離開了小房子。
淩歌依舊在窗外看著裏麵的動靜，之間女人從地上怕了起來，然後縮在角落裏，嘿嘿的傻笑著。
淩歌嚐試著推開門走了進去，緩緩走向那個女人的時候。
女人渾身都開始顫抖，“不，不要，不要打我了。”
女人因為整張臉都腫脹著，說話都口齒不清楚。
“別害怕，我不是來打你的。”淩歌小聲的開口，目光還向門外掃了一圈，確定嬤嬤已經走遠了才快步走到了女人的麵前。
女人像是受驚的動物一樣從角落跳了起來，“啊！鬼啊！”
她推開淩歌向外跑去，嘴裏還念念有詞，“鬼，有個女鬼要殺我！”
嗯？
這話倒是第一次聽這個女人說出來，但是哪裏來的女鬼？
這下瘋得夠徹底了，還能問出什麽來嗎？
淩歌起身追了出去，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哪裏都去，到處亂竄，唯獨那位慧太妃住的地方不去。
女人頂著一張豬頭臉，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哭鬧，淩歌跟在後麵都佩服自己居然還看得下去。
淩歌看女人亂竄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用力將門關上。
“啊！滾！”歇斯底裏的大喊著。
淩歌擔心女人發瘋把別的人招來，就打算離開，剛走兩步就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但是等淩歌回頭的時候，身後什麽人也沒有，隻有一扇破破爛爛的房門而已。
真奇怪，剛才的確像是有人暗中觀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