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異味
唯一擔心淩歌本人的就是柳惜若，她笑盈盈的來，先是將淩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坐下說話。
“惜貴人，你這是瞧什麽？”
“宮裏都傳開了，說你和皇上……嗬嗬。”柳惜若帕子掩嘴，笑得臉頰緋紅一片。
凶案現場般的侍寢，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宮城都知道了。
淩歌倒是擔憂的看著柳惜若，“惜貴人你不生氣嗎？她人笑你侍寢不成，我這倒是……”
柳惜若臉色有些尷尬，但是隨即放寬心扯了扯嘴角，“這事又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我這心裏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道那一位會不會饒你。”
“誰？”
柳惜若不敢生活，就順著指了指傾雲宮的方向。
說的就是傾雲宮那位主子錦妃娘娘，她恃寵而驕不是一天兩天了，連楚貴妃她有時都不放在眼中。
“聽說以前有個小宮女勾引皇上，最後被錦妃打得半死拽進了湖裏淹死，也沒有人敢說她不是，你又突然得寵。”柳惜若瞧了瞧門外，不敢再往下說了。
柳惜若這話才說完，門外小安子就領著一人走了進來。
柳惜若一見來人，臉色頓時煞白。
“雲珠參見惜貴人，參見雪才人。”雲珠恭敬行禮，語氣卻一點也不卑謙，“錦妃娘娘知道雪才人第一次侍寢，怕是諸多勞累，便叫奴婢送了一些補品來。”
紅纓接下禮品，又拿了一些賞銀給雲珠，雲珠瞧也不瞧就塞入袖中，可見不屑。
“那就勞煩雲珠替我謝謝錦妃娘娘，我知曉錦妃娘娘身邊什麽都不缺，就不知道雲珠喜不喜歡這首飾，若是喜歡就替我在錦妃麵前美言幾句。”
淩歌隨便從元康送來的盤中挑選了一個玉鐲套在了雲珠手上。
雲珠喜不自勝，手指不停的摩擦玉鐲，但是細細一想又退還了。
“雲珠不敢拿，另外錦妃娘娘有話要雲珠傳給雪才人，既然皇上讓雪才人去服侍寶才人至傷好，那就不能因為受到皇上寵幸就忘卻了承諾。”雲珠福身，雖然是代為傳達的話語，但是言辭卻不饒人。
這後宮看來不止是錦妃霸道，就連錦妃的心腹宮女都霸道得很。
淩歌笑道，“雲珠一提醒，我便想起來了，正要去寶才人那。”
“錦妃娘娘就是怕雪才人記不住，這不就讓奴婢來提醒雪才人，這往後奴婢就跟著雪才人，提醒雪才人。”
雲珠不在低頭故作奴才樣，而是抬著頭迎上了淩歌的雙眸。
這是不敬的舉動，但是雲珠仰仗著身邊有個錦妃撐腰，全然是不怕的。
淩歌一笑，快速起身，狠狠的甩了雲珠一巴掌，“放肆！雲珠，我和惜貴人看你懂事才賞賜你東西，你居然敢用這般不敬的眼神看主子，要是傳出去了還以為錦妃娘娘嬌慣著宮人，你讓錦妃如何做人？”
雲珠發愣的捂著臉頰，一開口竟然有些大舌頭，半張臉都發麻了。
雲珠憤恨的低著頭，心底不屑：看她還能囂張多久。
“是，雲珠記下了，那麽請雪才人移駕。”雲珠指著門外，示意淩歌去李寶珍的玉芷軒。
柳惜若也是看不慣雲珠這般目中無人，立即起身想端一下自己貴人的架子。
卻被淩歌攔著坐了回去，淩歌安撫道，“這事與你無關，今日就不留惜貴人了。”
“這……”柳惜若蹙眉擔憂的看著淩歌。
淩歌不多言，帶著紅纓就去了玉芷軒。
……
雲珠打著錦妃的旗號，說是來幫忙的，事實上就是來監視淩歌順便抓小把柄的。
李寶珍一看淩歌被欺負，心情大好，就是這身上的傷卻不見好轉，還越發疼痛難忍。
“雪才人就勞煩你替寶才人擦拭身子了，奴婢幾個手笨，怕弄疼了寶才人。”
雲珠端著水盆進來，直接放在架子上。
李寶珍卻十分抗拒，“不需要，我才不要她碰我！都給我出去。”
雲珠和淩歌都很疑惑，似乎覺得李寶珍哪裏不太對勁。
淩歌和紅纓先一步走出玉芷軒。
“這寶才人怎麽不太對勁？”
紅纓點頭道，“不知道主子有沒有聞到寶才人那屋子裏有些奇怪的氣味。”
“你也聞到了？我還想說是不是自己鼻子有問題，那味道不算濃，但是用力一嗅就有些犯惡。”淩歌用手在鼻下揮了揮。
“就是這樣的氣味。”
淩歌聽紅纓也讚同自己的說法，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玉芷軒。
“紅纓，你快些查查最近寶才人還見過什麽人，要是沒有那就問問太醫她用藥上可有什麽注意的。”
淩歌總覺得之前春羅這件事還沒有完全結束。
淩歌這頭察覺了異樣，還在房中的雲珠也聞到了異味，抬手掩著口鼻。
雲珠掃了一圈房中，見李寶珍躺在床上不動，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忽而，見床頭小椅子上放了一盒藥膏，像是太醫院送來的，她便假借關懷之意上前。
“寶才人，錦妃娘娘其實是替你不值，這才催促我去請雪才人來的。”
李寶珍咬牙，揪著被子不滿的看著雲珠，“若非錦妃娘娘關懷，我何苦躺在這床上一動不能動？”
雲珠替李寶珍掩好被角，“寶才人，如今雪才人可是在一行新人之中出盡了風頭，你難道甘心？但是話還是要說的，這後宮雖無主，可是咱們錦妃娘娘是占盡了鼇頭，無人能及，就看才人你的眼力了。”
李寶珍一臉愁容淡淡道，“是，我記下了。就勞煩雲珠去替我謝謝錦妃娘娘的好意了。”
雲珠滿意的看了看李寶珍，“錦妃娘娘若是知道寶才人如此誠心，一定會盡量安排好寶才人的，到時候一定被雪才人還要來的富貴。”
李寶珍一身是傷，翻身都難，隻能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雲珠起來轉身將手裏的小盒子塞進了袖中。
李寶珍見雲珠離去，對著門邊輕啐一聲，“耀武揚威的東西！給我等著！”
李寶珍轉首突然看到小椅子上的盒子不見了，頓時氣血凝結，衝著門外大喊一聲。
“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