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戀愛的女人,智商為零
第五十七章:戀愛的女人,智商為零
回到家,我思來想去,我想把媽的手術費湊齊,房子的錢二十萬,夏莎卡裏有幾萬。
我剛想跟夏莎打電話問她借點錢,她哭著跟我發微信,說她那兒出了事。
我追著打電話問她怎麽回事,她哭著說她被渣男騙財又騙色,錢全被那男的卷走,之前慫恿她把服裝店賣了同他做大生意,結果大生意差點錢,她把車賣了,拿房子又抵押在銀行貸款二十萬,可錢投進去,那男的跑了路。
我說就是陪你去日本那男的啊?她哽咽的說是。
她哭著說她房子被銀行收了,現在無家可去,說完她又開始哭。
我說你快報警,她說已經報了警,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抓到人。
我唉了聲,我說平常你比我聰明,怎麽會上這種騙!
她嗚嗚嗚的抽搐著:“我被愛情衝昏了頭!”
說完她又使勁抽搐的哭,哭完她又說:“我現在終於相信女人戀愛時期的智商為零!璐璐,你……你收留收留我吧,我沒有去處,我不想回去找那個老賤人!我找了很多朋友,都不願意幫我,你再不收留我,我隻能睡大街!”
她一邊說一邊可勁的抽搐,我問她在哪裏,她說她在她們小區樓下。
這天我去接夏莎,是入冬來最冷的一天,外頭下了點雪。
我見到夏莎時,她臉不知是哭腫了或者凍腫,看著特別狼狽,我往她樓上望一眼:“你家裏的東西怎麽辦?”
她吱吱唔唔的咬著嘴,除了衣服鞋子被子一類,其他家具電器都是銀行的,這房子會被馬上賣掉,銀行得把錢收回去。
我沒罵她,也沒指責,我懂人在低穀無助時的感受。
我接過她拖著的兩個沉甸甸的皮箱,把我自己身上的圍巾和手套都給她戴上。
回到秦蘇家裏我讓她先躺著睡覺,她裹被窩裏窩著嗷嗷大哭,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下樓買了點菜,熬了點粥,讓她吃,她搖頭。
我給她接杯開水,加點蜂蜜,她不喝。
我又擔心我媽,好不容易夏莎情緒穩定點,她拉著我手,說能不能借她十五萬,她想把店麵盤回來,她說我不是剛賣了房子嗎,讓我借給她,她以後還我,算銀行一樣的利息。
我說了我媽的情況,我說我隻能幫你想想辦法,能不能借到就不知道了。
夏莎抱著我,臉上總算流放出一點笑容。
從這段時間後,我開始上班、兼職,上檔次有麵子的工作我做不好,隻得做做不需要勾心鬥角的服務行業,一天做過最多四份到五份工作。
護膚品的露天推銷員,晚上燒烤攤的打雜工,還有肯德基裏的服務生,商場裏的小時工……
有空閑下來的時間,我會到批發城拿點貨,在廣場周圍擺擺地攤,早上有時間,會在批發城周圍搞點早攤。
這些錢對我來說,解不了渴,我媽需要錢,夏莎又向我借錢。
就在過年的前兩天,臘月二十六,還差三天是臘月二十九大年夜。
二十六的早上吧,九點左右,我穿著像熊一樣的大東西籠罩在身上,站在自然堂護膚品露天推銷邊上當看物。
莫文澤給我打電話,我請了五分鍾假。
我在電話裏頭問他有什麽事,他說二十八的中午他爸媽請大家過年!要他帶安小雅團年。
他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幫幫他,陪他和父母吃頓飯,他會給我酬勞。
我想著自己現在正需要錢,我說行吧,我說得很委婉,我說你求了我這麽多次,我也不好意思不幫你,我幫你這一次吧。
他在電話裏感謝我,我人還沒到,他用微信轉賬的方式,先給了我八千。
我拿到這些錢,給我媽先去做透析,我媽強,不去。
我狠狠說了她一頓,我說:“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爸,還有田欣,全去地下找你!”
當然,這話是一種方式,我是希望她能治病。
希望她活著。
我是大女兒,爸媽沒兒子,我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該把責任扛起來。
我爸陪著我媽去做透析,我給我爸卡裏先打了五萬,我怕隨時有什麽情況。
二十八那天,莫文澤再次把我打扮成了安小雅的樣子,從八點出發,自駕走高速,到達他爸媽家時上午十一點多,差不多要吃午飯,桌上擺了些密密麻麻的菜。
我提著莫文澤買的禮物進了別墅一樓的大廳,裏麵很多他們家的親戚,橫眉瞪眼的盯著我看,我隨著莫文澤叫了一圈人,把禮物遞給下樓來的莫文澤他媽,莫文澤他媽笑得很熱情,說:“來就來,還買什麽東西!”
我笑著說這是意大利帶回來的,給你們嚐嚐。
這東西是意大利帶回來的,但好像是前幾天快遞還沒放假時,莫文澤托意大利的朋友國際快遞回來的。
因為他爸六十那次,莫文澤說我在意大利。
算是圓了上次的謊。
他媽放下禮物來拉我手,拉著拉著她發現不對勁,連忙低頭看:“丫頭,你這是幹啥了?怎麽手上這麽多老繭?”
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及時的找了個借口,我說我在意大利這幾個月經常在健身房鍛煉,啞鈴舉多了。
阿姨哦一聲,臉上緊張的表情才放鬆的要我到那邊坐,吃點水果什麽的。
吃飯時,大桌上熱鬧,小桌上是些孩子。
阿姨安排我坐莫文澤旁邊,吃飯前,莫文澤他爸打電話叫莫少謙明天能不能回來團年,莫少謙好像在電話裏講,合計這幾天任務重。
叔叔打完電話,莫文澤他媽臉上不怎麽好看,過年過節的,她沒多表現。
我吃飯時,他們家親戚看到了我的手,伸過來摸,摸完就說:“小雅哈?你說說你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為啥手上這麽多老繭?弄得像種過菜的農民!”
我差點把手縮回來,想想這麽做是不是不對,我連忙跟她們笑嘻嘻的解釋。
莫文澤他爸有一眼沒一眼的瞟我手,冷嘲熱諷的說:“哼,現在年輕人,非要花錢鍛煉,免費在公園就不能跑步了?年輕人呐,都覺得錢很好掙!”
莫文澤幫著我說:“小雅一個大姑娘,去外麵亂跑真的好嗎?”
莫文澤的幾個堂弟在那兒調侃:“喲喲喲,哥哥開始護著了!”
他媽在那兒教導的說:“作為男人,就是得護著自己老婆,懂嗎?”
他堂弟嘿嘿笑,說他還是個孩子,什麽都不知道。
吃完飯,阿姨留我過明天的正年,說我父母都在加拿大,一個姑娘家,就把她們這兒當自個兒家,留下來明天一起跨新年,看聯歡晚會。
我找不到借口,可是我親媽親爸怎麽辦,還有夏莎。
我不斷的給莫文澤使眼色要他幫我,莫文澤說我中國有個舅舅,我要去舅舅家團年。
他媽一下眼睛亮了:“你有親戚在這邊啊?那哪天喊家裏來吃飯嘛!我們條件可能沒你們好,你們不要嫌棄!”
我連忙說沒有沒有,阿姨你別這麽說。
下午莫文澤送我回來,我有點埋怨莫文澤:“你給我弄個舅舅,要是你爸媽非要請‘舅舅’吃飯怎麽辦?”
他說要我別擔心,群總演員有的是,給幾百塊錢,人家就能演出真舅舅。
我坐副駕駛位上不吭氣,總覺得莫文澤這條賊船,好像越開越遠。
回到家是晚上七點,我爸媽問我去了哪裏,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我想跟他們說讓夏莎明天到家裏團年。
我還沒開口,我媽說她叫了田欣回來。
無法想象夏莎見了田欣會不會菜刀砍。
我隻好安排夏莎跟秦蘇團年。
二十八的晚上我接到本地陌生電話。
電話裏的人叫我田璐,說他讓人我送了份新年禮物,上門服務,明天上午拿來。
我聽最後幾個字聽出來是羅子陽,就是那個挑了十八籮筐彩禮來那個人。
我說你怎麽給我送來,我怎麽給你送回去。
他說:“你隻要能找到我家,我敞開懷抱歡迎!”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左右吧,有人敲門,我媽去開,一個二十三歲左右的黑衣服小夥子抱著一大束藍色妖姬,喊著找田璐。
我跟我爸在廚房準備過年的午飯。
我媽叫我,我擦幹手上的水到門口,那人把花塞我手上就走了。
花裏有明信片,上麵寫著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