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寸步不離
喬雪兒一直昏睡著，喬大力和費夜鷹始終守在病房寸步不離，直到第二天下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窗外陰沉的天空讓病房的氣氛都有了些許的壓抑。
“爸，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費夜鷹站起身來，“這裏有我守著雪兒，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畢竟上了年紀，正在折騰操勞了整整一天一夜後的喬大力身體早已透支，疲憊不堪地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聽到費夜鷹的話後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一邊搖搖頭：“不了不了，我還是守在這裏比較放心，雪兒她怎麽還不醒？”
費夜鷹轉過頭看了一眼呼吸趨於平穩的喬雪兒，輕聲道：“我會一直守在這裏，爸你今晚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來替我，好麽？”
喬大力遲疑了一下，覺得費夜鷹提出的建議是合理的，隻得點點頭：“那好吧，我回去準備一下雪兒住院需要的東西，明天一早就會過來醫院。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
“應該的。”費夜鷹表情平靜，“等雪兒醒來，我會好好照顧她。”
喬大力不放心地最後望了女兒一眼，蹣跚著步伐、微微佝僂著背緩緩走出了病房。
足足昏睡了八個小時之後，喬雪兒才從一片混沌中蘇醒過來，大約是因為注射了麻藥的緣故，醒來的時候並未感到太多的疼痛。
“夜鷹……”喬雪兒費力地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已經天黑，頭頂的夜燈泛著微黃的光芒，顯得有些孤寂。她無力地伸出手想要摸索著什麽，很快摸到了一隻溫暖的手。
“雪兒，你醒了。”費夜鷹熟悉的溫柔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到這聲呼喚，喬雪兒隻覺得眼眶一陣發熱，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喉頭哽咽半晌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握住了費夜鷹的手。
費夜鷹心裏微微泛酸，俯下身來輕輕撫摸著喬雪兒被汗浸濕的發絲，為另一隻手為她輕輕拂去眼角的眼淚：“哭什麽？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聞言，喬雪兒的眼淚奔騰地更加洶湧，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費夜鷹輕撫著她的額頭，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淚。
“你很勇敢……”費夜鷹輕聲在喬雪兒耳邊安撫著，終於將她的情緒平複下來。
“寶寶呢……”喬雪兒漸漸恢複了理智，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慌的神色，試圖掙紮著起身尋找。費夜鷹急忙將她按在病床上：“寶寶沒事，現在在新生兒科接受檢查，很快就可以到你身邊了，你不要擔心，孩子一切都好。”
聽了這話，喬雪兒才稍稍放下心來，眉頭依舊緊蹙著：“夜鷹……你抱過寶寶了嗎？是個男孩對不對？他健康麽？”
費夜鷹搖搖頭，握住喬雪兒的手：“是個很健康的男嬰，我還沒來得及抱抱他就被護士帶走了，不過他長得很可愛，很像你。”
喬雪兒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淡淡一抹滿足的微笑，似乎擁有了全世界一般的幸福。半晌，她用手指輕輕撫摸到了費夜鷹的臉上，微微啟唇：“這個孩子也應該像你。”
費夜鷹沒有接話，沉默著躲避開了喬雪兒熾熱的視線，漫不經心地轉移了話題：“等你身體好起來，你就能親自抱抱他了。”
這時，喬雪兒的視線無意中望到了一旁的手機上，生下孩子之前發生的事情終於得以在腦海中想起，想到那些照片，胸口依然一陣發酸。
“夜鷹……那天你到底去了哪裏？”猶豫再三，喬雪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她不願兩個人之間有隔閡與疙瘩，“就是……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的那一天。”
費夜鷹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問出口，臉上尋不到一絲慌亂的表情，依舊雲淡風輕：“那天下午的確在開會，晚上的時候，我的師妹司茵為了給我慶祝生日，所以和我一起用了晚餐。”
“可是……”喬雪兒眉頭緊蹙，想要說什麽。
“那間餐廳是隨便選的，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費夜鷹猜中了喬雪兒的心思，更不想師妹和自己被人誤會，“司茵和我關係匪淺，我心裏一直拿她當我的親妹妹，還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聞言，喬雪兒這才終於放心下來，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是這樣嗎？”
“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多接觸。”費夜鷹淡淡道。
喬雪兒聽話地點點頭，眸光閃閃，輕輕握住了費夜鷹的手：“夜鷹，現在我覺得很幸福，有了你有了我們的寶寶，我別無所求了。”
費夜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替她拂去臉上的發絲，幽黑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愧疚。
喬雨季在得知喬雪兒順利產子的消息後，雖然內心依舊為了尹水的事情焦灼，但畢竟血濃於水，還是暫且放下尹水風塵仆仆的趕往醫院，探望自己的妹妹。
特意買了妹妹最喜歡的花，喬雨季推開病房的門，看到費夜鷹正在耐心地一口一口給妹妹喂流食，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動作都小心翼翼。
雖然一向不喜費夜鷹，也看不慣這男人冷淡高傲的性格，更擔心妹妹跟著他會受委屈，但此時看到這一幕，喬雨季內心竟莫名生出了一絲感動，輕輕敲了敲門：“妹妹？”
“哥？”喬雪兒掙紮著稍稍坐起了身子，唇邊攜著一抹淺笑，“你來了。”
“別動別動！”喬雨季急忙上前，“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好好休養才是。”
頓了頓，喬雨季四下張望：“誒？我的小侄子呢？舅舅還為他專門準備了禮物呢！”
喬雪兒輕笑出聲：“還在兒科檢查呢，明天就能見到了。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有好好看過他。”
“話說回來，你的預產期明明還有一段時間，怎麽會這麽突然就？”喬雨季狐疑道。
喬雪兒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大概是……我身體不夠好吧。”
兄妹二人散散地閑聊著，費夜鷹自始至終沉默著沒有參與其中。
“叮鈴鈴——”這時，喬雨季的手機突兀地響起，是酒吧的助理打來的，喬雨季猶豫了一下，起身出了病房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