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跟蹤

  費夜鷹掏出自己的手機，將喬雪兒的信息記錄複製發送給了杜驍。很快，杜曉的電話追了過來：“費總？”


  “蘇芙最近的行蹤你有了解麽？”費夜鷹冷冷道，“你知道她跟蹤我並且拍了不少照片嗎？”


  那頭傳來短暫的沉默，杜驍語帶愧疚：“抱歉費總，我忽略了……”


  “不必道歉。”費夜鷹凜然道，“現在你該做什麽，不需要我再說了吧？”


  “是。”杜驍沉聲答道，沉默了一秒，“費總，您現在在哪裏？”


  “醫院。”費夜鷹抬起頭望了望刺眼鮮紅的警示燈，“雪兒突然早產，現在已經進了手術室。”


  “怎麽會這樣？！”杜驍也嚇了一跳，“那……我們的計劃？”


  “已經顧不上了。”費夜鷹壓低了聲音，望了一眼喬大力的方向，確認他聽不見自己的話後，“喬雪兒的孩子一定會生下來，至於以後，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掛斷電話，費夜鷹將視線投在走廊窗外的壓抑灰色天空，半晌沒有說話，思緒飄散到了不知名的勾出，勾勒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龐。


  另一邊，尹水從喬大力的壽宴上跑開後，喬雨季很快追了上去。


  “尹水！”喬雨季通紅著眼睛，一把抓住了尹水瘦弱的肩膀，“你要去哪裏？！你剛剛在說什麽你知道嗎？”


  尹水麵無表情，眼神裏透露著嘲弄：“怎麽？讓你丟人了是麽？你和我剛在一起的時候，不就知道我是個什麽貨色了嗎？”


  “不是，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喬雨季急切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那些，可是這是在我父親的壽宴上，你這樣做不僅讓你難堪，還會讓我父親和我下不來台，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尹水輕笑出聲，臉上的無辜神色讓人不忍責怪：“我隻不過說了實話，怎麽？喬大公子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尹水……”喬雨季的眼眸黯淡下去，握住尹水的手又收緊了些，“你告訴我，你真的在乎我嗎？為什麽我覺得，你要一直試圖破壞這段關係呢？”


  “那你喜歡的，又是我的哪一麵呢？”尹水反唇相譏，“是這一副皮囊？還是若即若離的關係？”


  “你明明知道，我是真心待你的。”喬雨季毫不掩飾臉上的失落，“我隻是希望，你和我的家人可以盡快融合在一起，我希望能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甚至有一天可以……”


  “夠了。”尹水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冷冷出言打斷，“你明明知道，那並非我想要的。”


  “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未來要和我在一起嗎？”喬雨季定定注視著尹水清澈透亮的眼眸，仿佛那裏有他永遠也看不懂的謎題，“哪怕一秒鍾也好，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和我好好在一起麽？”


  回答他的，隻有尹水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動作。


  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尹水漸行漸遠的清瘦絕美背影，生平第一次，喬雨季感到了什麽叫做痛徹心扉，心如刀割。


  這個女人，他連一秒都未曾真正擁有過，卻覺得失去了她千千萬萬次。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費夜鷹和喬大力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醫院手術室門外，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緊張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費總！”這時，聞訊趕來的杜驍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頭，手裏帶著一大包的東西，朝著費夜鷹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費總，抱歉我來晚了。”杜驍輕聲道，“這些是我谘詢醫生後買的產婦必需品，這裏還有一些吃的，您和喬總一定還沒有吃東西。”


  杜驍一向心思細膩，考慮事情周全，對於這一點費夜鷹十分欣慰。


  “爸，吃一點吧。”費夜鷹將晚餐遞給了喬大力，“您剛出院不久，身體會吃不消的。”


  喬大力本沒有胃口，但想到等女兒出來後還需要自己的照顧，咬著牙也得保證充足的體力才是，便接過了便當：“夜鷹，你也吃點吧。”


  一直到了半夜時分，手術室門外的警示燈才終於熄滅，喬大力和費夜鷹一個激靈，杜驍也急忙站起身來，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了手術室門口。


  幾分鍾後，手術室的門緩緩被打開，一個護士率先快步走了出來，手中抱著一個在繈褓中大聲啼哭的嬰兒：“哪位是喬雪兒的家屬？”


  費夜鷹迎了上去：“我是她的丈夫。”


  護士看了費夜鷹一眼，將繈褓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恭喜你們，是個男嬰。不過因為沒到預產期就早產，寶寶的肺部不是很好，需要轉到新生兒科做進一步的檢查。”


  “那我的女兒呢？！”喬大力急忙出聲。


  “產婦很快就會出來，你們在這裏稍等。”說完，護士急匆匆抱著嬰兒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去。


  聽到女兒平安順利地生下孩子，一向情感內斂的喬大力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瞬間老淚縱橫，忙不迭走到了手術室外，終於等到了女兒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寶貝兒！”喬大力一聲低呼急忙湊上前去，看見女兒臉色慘白、氣若遊絲、極度虛弱的模樣，心疼得快要說不出話來，“爸爸在這裏陪著你，一切都過去了。”


  “夜鷹……”喬雪兒努力地睜開眼睛，無法聚焦的目光散散地落在費夜鷹的臉上，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們的孩子……你看見了嗎？”


  費夜鷹微微動容，俯下身來在喬雪兒的耳邊輕聲安撫道：“看見了，很可愛很健康的孩子。雪兒，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聽到這些話，喬雪兒仿佛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唇邊攜著一抹滿足的微笑，再一次陷入了半昏睡的狀態。


  喬大力和護士小心翼翼地推著喬雪兒進了VIP單人護理病房，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身影，費夜鷹目光複雜，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費總……”杜驍一直陪伴在側，見狀麵帶擔憂地觀察著費夜鷹的表情，輕輕出聲。


  “沒事。”費夜鷹搖搖頭示意，跟著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