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何時結束
見宋清曉雙目含怒，卻依舊一語不發，費夜鷹心中的猜測便更甚了幾分。
當時在喬雪兒和喬大力的監控下，費夜鷹灌下宋清曉那杯致聾藥，即使經過了自己的稀釋中和，藥效居然也如此之大。
心中暗自盤算著，手上抓住宋清曉的力道也不自覺放鬆了幾分，宋清曉感受到了費夜鷹的失神，猛地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身逃開，頭也不回地慌張離去。
“清曉，怎麽了？！”
收到宋清曉發來的信息，封霓雲匆匆驅車趕到工作室，一推門便迫不及待地發問，“你說陳俊生是費夜鷹派來的？”
宋清曉雙腿蜷縮在一起，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舔舐著傷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我見猶憐，愣愣地望著窗外夜色出神。
聽到聲響，宋清曉回過頭來，試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見她如此，封霓雲更感到心如刀絞，曾經那個光芒萬丈、玲瓏剔透的妹妹，如今被一步步害成如此地步，用“家破人亡”形容也不為過。
封霓雲輕輕坐在宋清曉身邊，伸手撫摸著宋清曉瘦骨嶙峋的後背，再溫柔撫上她的長發，發出了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對不起……我應該仔細調查過陳俊生的背景再介紹給你的，都是我不好。”
宋清曉搖搖頭，抬筆在紙上寫道：“與你無關，是我早就是他的掌中物，無論如何也逃不出。”
“什麽話！”封霓雲聽見宋清曉如此沮喪的話，更是惱火不已，“我就不信他費夜鷹有如此大的本事，我現在就想辦法送你去法國，我們隱姓埋名，安生過完下輩子，離那些人都遠遠的！”
宋清曉的眼睛驀地瞪大，拚命搖著頭，筆尖飛速滑動：“我不走，爸爸的冤屈還沒有澄清，清陽也還在費夜鷹他們手裏，我怎麽能隨隨便便離開！”
若是讓她苟且求生，置家人於不顧，還不如讓她同墜入阿鼻地獄，做個與惡龍纏鬥的勇士，即使自己也會變成惡龍。
“可是……”封霓雲試圖再說服宋清曉，撞進她堅韌的眼眸，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半晌，封霓雲似乎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好，你如果不願意離開，我會傾盡我所有的力量來護你周全，你要做什麽我都全力支持。”
宋清曉沒有說話，而是反手緊緊握住了封霓雲的雙手，用眼神表達著內心的感激。
接下來的日子，費夜鷹出乎意料地沒有出現，仿佛那一晚隻是宋清曉經曆的一場夢，風平浪靜到令人不安。
除了陳俊生不動聲色地將設計稿尾款打了過來，通過其他人與宋清曉交接後續的任務，其他的一切都一如往常。
從這一單開始，宋清曉作為匿名設計師在設計圈裏名聲漸長，一時間工作室接到的訂單無數，一個人從白天到黑夜連軸轉，忙碌也充實。
一方麵，封霓雲暗中調查宋清陽下落的任務也在暗中進行著，既要避開費夜鷹的耳目，也要避開喬家那幫人的視線。
“叩叩叩——”宋清曉正埋首於設計圖紙上塗塗畫畫，冷不防聽見工作室門被敲響，門一打開，出現了一張熟悉又親切的臉孔——陸衍之。
宋清曉意外地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陸衍之一把摟住雙肩，激動地如連珠炮般發問：“你當時不告而別去了哪裏？是不是費夜鷹的人把你帶走的？！你有沒有受傷？！”
宋清曉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發懵，徒勞地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嗚嗚”的啞音。
“你……”陸衍之的臉色霍然大變，瞬間慘白如紙，緊握著宋清曉雙肩的手也不自覺鬆了鬆勁，生怕捏痛了她，“你的嗓子？”
宋清曉淒然一笑，已然證實了陸衍之最壞的猜測。
“是費夜鷹做的？！”陸衍之目眥欲裂，雙眼通紅地質問道，“我現在就去找他！”
宋清曉一把拉住陸衍之，喉嚨裏發出如小獸般低泣的聲音，拚命搖著頭阻止。情況已經如此糟糕，她不能再讓身邊任何一個人為了自己再受到傷害。
望著宋清曉迫切焦急的目光，陸衍之剛剛還如在火上灼燒的心瞬間融化成水，再也邁不動腳步。
“好，我答應你，我暫時不會去找他。”陸衍之歎一口氣，目光柔和下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前幾天回國聽說了一個匿名設計師在圈子裏名聲大振，猜測會不會是你，才多方打聽找了過來。”
宋清曉靜靜聽著，如湖水般澄澈的眼眸裏閃爍著點點光芒，在紙上寫下：“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這樣還叫沒事？！”陸衍之剛剛熄滅的怒火再一次被撩起，“清曉，我會馬上為你安排最好的醫生，你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嗓子，現在我找到了你，就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望著陸衍之堅韌篤定的目光，宋清曉緩緩搖搖頭：“比起我，現在更重要的是我弟弟，他被費夜鷹和喬雪兒帶走至今下落不明。你能幫幫我嗎？”
聞言，陸衍之臉色一沉，心裏明白若是宋清陽真的落到表妹喬雪兒手裏，他的下場必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對於這個表妹，他是越來越充滿了戒備和鄙夷，喬雪兒的很多手段和心思與她父親喬大力如出一撤，甚至更加下作。
“好，你放心！”陸衍之點點頭，安撫著宋清曉，“我回去立刻著手查這件事，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寒暄許久直到天色漸晚，害怕打擾宋清曉休息，陸衍之這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著離開工作室。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隨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道陰冷如鷹隼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定著他，直到陸衍之驅車徹底消失後，那個人才緩緩掏出手機，熟練地撥出電話。
雷雨時節，剛到傍晚便黑雲壓城，沉重地讓人透不過氣。房間裏悶熱地厲害，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就黏膩著衣衫。
一道閃電在遙遠天空閃現，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天空終於下起了暴雨，嘩啦啦如瀑灑下，仿佛要衝淨世間一切罪孽與汙穢。
宋清曉輕輕關上窗戶，免得飄散進來的雨水打濕紙稿，輕褪外衣，打算去衝一個澡。
冷不防的，聽見門口傳來聲音。宋清曉身體一僵，急忙回頭。眼睜睜看著門被打開，從陰影中緩步走出的，竟然是一臉陰沉的費夜鷹。
宋清曉內心的警鈴大作，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四下張望搜尋著手機。
“看見別的男人你笑臉相迎，看見我你就充滿戒備？”費夜鷹低沉沙啞的聲音幽幽傳來，透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宋清曉，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聰慧如她，瞬間明白了費夜鷹話中所指，也秒懂了自己早已被他監控的事實，惡狠狠怒視回去。
費夜鷹一聲冷哼，踉踉蹌蹌走近。還隔著好幾米遠，宋清曉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明顯費夜鷹再來到這裏之前已經深有醉意。
這也意味著，現在的他更加危險……
宋清曉慌亂地轉身欲逃，費夜鷹卻早有防備，幾步上前將宋清曉狠狠拉進懷中，雙臂如同鐵箍一般緊緊束縛住身前這個瘦弱的女人，一絲空隙都不願再留。
“唔……”宋清曉試圖發出聲音，喉嚨卻被封得死死，隻能無助地發著氣音，用盡全身力氣掙紮逃離。
“你還想去哪？！”費夜鷹強行扳正她的身體，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的臉，“宋清曉，你隻能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能去！”
語罷，費夜鷹的唇蠻橫覆上，吞噬了宋清曉的所有聲音。同時手也沒有停著，隨著“撕拉”一聲，宋清曉身上本就單薄的衣衫應聲而破，輕飄飄落在地麵。
身上一陣涼意，宋清曉意會過來費夜鷹想要做什麽，掙紮的愈發激烈。
費夜鷹卻不管不顧，溫熱的薄唇順著宋清曉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在她挺拔的鎖骨上粗暴留下殷紅的痕跡。一隻手牢牢控製著宋清曉的雙手，另一隻手摸索著，直探宋清曉最隱秘的地方。
“嗚嗚！——”宋清曉百般抗拒，卻絲毫阻擋不住費夜鷹的強勢進攻，很快，連最後的遮掩也被費夜鷹盡數褪去，一絲不掛地被他攔腰抱起，狠狠摔在了臥室床上。
天旋地轉間，宋清曉隻感到費夜鷹狠狠壓了下來，隨後下體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費夜鷹毫無任何溫柔可言地徑直進入了她的身體，兩個人都痛得悶哼一聲。
“疼麽？”費夜鷹眉頭微蹙，居高臨下的望著身下可人兒，毫不憐惜地加快了動作。
宋清曉想要呼救，想要哭喊出聲，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猶如一隻受了重傷還被遺棄的小狗，絕望地乞求善待。
即使如此，她的雙眸卻依然倔強堅韌，隨著費夜鷹的動作，宋清曉的表情已經從最開始的悲憤一點點變成了絕望，最後愣愣地望著天花板上刺眼的吊燈，任憑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瞬間融進了床單裏。
望見宋清曉的神情，費夜鷹內心的暴怒漸漸褪去，可是更多的情緒卻洶湧而來——對自己的厭惡與嫌棄，對宋清曉的強烈占有欲，以及內心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與嫉恨……
她若是對自己屈服一點，溫順幾分，也許事情不會演變到這一步。可是，若她變成逆來順受、唯唯諾諾的小女人模樣，自己也未必會把她放在眼裏。
或許，這個女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吧。
“砰！——”費夜鷹沮喪而頹敗地狠捶一記堅硬的床板，退出了宋清曉已經滿是印記的身體。
宋清曉一動不動，麵如死灰地閉上眼睛，緩緩蜷縮成一團，以一種最防備的姿勢背對著費夜鷹，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費夜鷹從背後望著宋清曉的身影，第一次覺得，她距離自己是那麽遙遠，那麽可望不可即。好似如果不緊緊抓住她，她就會隨風飄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