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和凝惹出的禍
兩眼無神,六神氣魄也不知道還剩下什麽。小王爺瞧著季雪晴這樣,心中擔憂不已,但卻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何事。突如其來的變化,叫見慣了大世麵的小王爺有些手足無措。
“到底怎麽了?”小王爺走過來,蹲在季雪晴的麵前,握住季雪晴冰冷的手。小王爺關心季雪晴之餘,突然有種趁人之危的感覺。但這樣的季雪晴,才令人更為擔憂。
“傻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王爺再問,“是不是太後的壽辰沒有想到好點子啊?這個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還怕什麽呢?”小王爺看著季雪晴,像是再哄小孩子一般。
小王爺拿過季雪晴手中的紙,仔細地看了一下,果然很不錯,沒有當日的喧鬧,歌舞喧嘩,他也不喜歡。但這是純藝術的欣賞,還有兒女親情的展現,都是不錯的點子。這些都是不錯的點子,她為何是這般表情?小王爺不禁思量!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王爺瞧著四周,從他進來,便沒有看見閔華揚的身影,試探性地問道,“怎麽不見閔華揚?”
塵封的心,仿佛聽見了某種召喚的聲音,猶如萬籟俱靜的黑暗裏,一抹光線射入。山崩地裂,一種情緒等待著噴湧;翻來覆去的折磨,心絞著疼痛。身體的每個角落,蔓延的傷痛減緩了呼吸。血液的奔湧出現了酸痛,她多想一切沉寂下來,多想,不再會有以後。
季雪晴慢慢閉上眼,斷了線的淚珠,劃過顫抖的紅唇。那些記憶,重新回到腦海,難道就這樣放棄了?什麽結果也未得到,怎麽可以放手呢!如果不愛,她也要親耳聽見。
“小王爺,”季雪晴幹澀的喉嚨裏發生不適的聲音,“你手中拿的便是關於太後壽辰的想法,其中的不妥,還請你多加擔待。近兩日,我可能會忙於其他的事情。所以,還請見諒!”客套的話,讓小王爺無所適從。今日這是怎麽了?
“無礙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小王爺笑著說道,“你呀,也要多休息。臉蛋都消瘦了,在這樣下去,可就不好看了!”說道後麵,小王爺的心吃疼,這麽不懂得愛護自己的女人真叫人擔心。
季雪晴無意識地點點頭,沒說幾句,便吩咐綠英將小王爺送出院子。知道季雪晴心中有事,小王爺也不做勉強,隻是吩咐要小心保護自己。綠英為她準備的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季雪晴脫下衣服,瞧著微微有些變化的肚子,這麽小就有肚子,會不會發育得太快了啊?
將自己整個身子埋著水中,與空氣隔絕,水從四麵八方湧向自己,將散發出來的悲傷又擠了回去。從水裏,躍出來。青絲惹得水珠四散,出水芙蓉,帶著曉露,徐徐綻放開來。綠英伺候季雪晴穿衣,打理帶水的青絲。
季雪晴象征性地吃了幾口飯,便沒了胃口。對鏡瞧了瞧自己的妝容,勉強露出笑意。季雪晴將綠英支開,喚來暗影。
“你知道我要出去,但我不想還有其他人知道我去了哪,你辦得到嗎?”語氣冰冷,毋庸置疑的問句。暗影怎敢反對,近日來,暗影一直待在書房陪著季雪晴,盡管沒有說上一句話,但季雪晴認真的模樣已經刻在了他的心房,不容任何人抹去。如今,就算是季雪晴要他死,他也會義無反顧。
“能!”暗影是閔華揚最強的手下,對人冷淡,其他的人對他都不屑一顧,但那絕無僅有的武藝又讓人羨慕不已。暗影被閔華揚派在季雪晴的身邊的時候,就說明了,以後便是季雪晴的手下。
當時的暗影,覺得無所謂,隻要能夠掙的錢,跟著誰又有什麽區別呢!跟了季雪晴之後,才知道生活原來還可以這麽精彩。冰冷的心在不覺中為了季雪晴而融化,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瞧著男扮女裝的季雪晴,偽裝著的傷心,他仍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那告訴我,閔華揚現在在哪?”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勇氣從何而來,說著自己的心痛,她還可以這般麵不改色。
自以為的從容,其實內心的慌張與痛楚被暗影看得清清楚楚,眸子的每一個變化,暗影都親身感受到。
“也許,福伯知道。”暗影無意間聽到,今日閔華揚跑董記錢櫃的頻率很高。
“好,那你帶我出去!”季雪晴站起身來,宛如一個美男子,站在暗影身邊,依舊陰陽分明。季雪晴與暗影交流不多,但卻從心底裏相信暗影會按著她說的那樣去做,而事實上,做得出乎季雪晴想象的那樣好。
季雪晴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進入馬車。馬夫是暗影的人,暗影坐在季雪晴的對麵。毫無生機的眸子,刺痛暗影的心房,這樣的夫人,怎麽可以叫人放心,為何閔華揚不好生珍惜。他知道的,不僅僅是閔華揚往董記錢櫃跑,還有衣香樓。
外麵的流言蜚語,從最初的一滴水,逐漸匯成一條小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家中妻已經失了愛,來尋新愛。有誰不知道,衣香樓一開張,便引來無數人的目光,立馬成為有錢人消遣的地方。衣香樓玩著新意,其他便遜色不好。新進來的姑娘更是絡繹不絕,衣香樓一下子成了最具影響力。
來到董記錢櫃,季雪晴吩咐暗影去詢問福伯,閔華揚在哪。暗影進入馬車,季雪晴知道閔華揚不在董記錢櫃。
“他在哪?”季雪晴幽幽地問道,“說!”
“衣香樓雅間!”
衣香樓雅間,季雪晴辦的,自然明白那是黃金等級的私家園林。她自己尋的規矩,怎麽會忘記呢!能夠進入私家園林的女子,自然是不同凡響的,閔華揚。季雪晴不免嘲笑自己,天下女子何其多,她永遠趕不走。唯一可以的便是,趕走自己。
“還去嗎?”暗影心疼地說道,如果不願意去,我願意陪你走!暗影多麽想要告訴季雪晴,這是他的心聲,最為真誠的聲音。
“去!”季雪晴堅定地說道,因為激動,臉頰浮現出紅暈。她就去看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麽會死心呢!原來愛情這麽容易就被時間打碎,然後遍體鱗傷的永遠是最後退出的那個人,不是嗎?她反問自己,如此悲觀的自己,她自己都沒有勇氣再對鏡欣賞了!
馬車驅趕到衣香樓門口,季雪晴急促地呼吸著。
“我可以去看。”暗影皺著眉頭,手離開膝蓋,卻又不敢貿然前進。
“不用。”
“我會如實告訴你的!”難道是不相信他?暗影緊握拳頭。
“不放心,就隨我一起去吧!”季雪晴看著暗影,她擔心自己萬一看到什麽,她承受不起的會暈倒,暗影在身邊,至少可以保證她的平安,還有孩子的安全。
季雪晴與暗影下來馬車,凜冽的氣質蓋住了季雪晴作為女子的陰柔,又有暗影這樣的硬漢在一旁,媽媽也沒有猜忌,瞧著季雪晴的穿著不凡,媽媽笑臉相迎,“客官,樓上請!”
暗影做手勢打住,媽媽也沒有生氣,看來今日又有一筆大生意了!錢財的魅力,立馬將暗影的不懂禮揮去。
每一步樓梯,都猶如沉重的心跳聲。空寂的原野,悠遠深厚的鍾聲,撞擊著心房,季雪晴誤以為是自己的心跳聲如此之大。再往前,便是私家園林,所謂的雅間。
“爺,請登記注冊!”
季雪晴突然討厭起自己立的這些規矩,冷眼瞧著一眼,拿出懷中的免死金牌,這可是如見皇帝的金牌。仔細一看,免死二字刺眼的發著金光。小廝不免揉了揉眼睛,膽子小的他,立馬跪在地上,嚇得說不出話來。
下了樓梯,便是入了私家園林。熟悉的身影,坐在涼亭裏。對麵的女子,長有些姿色,一顰一笑間,都是秋水泛濫。閔華揚爽朗的笑聲,從亭子傳來,震痛季雪晴的耳膜。迷人的笑容,幾乎要刺瞎季雪晴的眼眸。
“正是破瓜年幾,含情慣得人饒。桃李精神鸚鵡舌,可堪虛度良宵。卻愛藍羅裙子,羨它長束纖腰。”閔華揚深情地念到。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和凝的詞,說的是男主人公對女子的愛慕之情。此刻,她多麽想要笑出聲,這樣才能讓自己不那麽尷尬!
“公子真會說話,”鶯語時囀輕音,女子輕輕抬起玉手,閔華揚握住女子的手腕。
互傳秋水嗎?含情脈脈的樣子,季雪晴實在看不下去。擒在眼角的淚水,硬生生被她吞進肚子裏。憤然轉身,暗影緊跟其後。
“公子,那男子進來之後怎麽又走了?”女子收回手,好奇地問道。
“管他的呢,也許是見了我的帥氣自慚形穢離開!”閔華揚一杯酒送入嘴裏,淡淡地說道,“不知道,靈素姑娘可覺得剛才的詞滿足你的要求否?”
靈素輕笑,“真希望那詞說的主人公便是公子與靈素。”
閔華揚也是一笑,“那是和凝說的,本公子可沒有這等閑情逸致。本公子唯一會的便是喝酒!”又是一杯酒,豪邁地送入嘴裏。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幾天了,沒有回到家中,她還好嗎?應該是很好的,有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怎麽會不好呢!
靈素目光黯淡,又瞬間恢複了生機。閔華揚隻注意到酒,其他的不過是浮雲。又準備喝一杯的時候,靈素突然占了起來。
“董老板怎麽來了?”靈素向董福扶了扶身。董福就是大家所喊的福伯,衣香樓開業那天,福伯專門讓這裏的叫他董老板。其實,外界的人都這麽喊他,也就是幾個親近的人才喊福伯。
“福伯?”閔華揚轉過頭,瞧著福伯滿頭的汗水,顯然是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的。
“你也好意思這樣喊?”福伯因為忙著董記錢櫃的事情,又見閔華揚自動請纓說要管理,他便放手讓閔華揚管。他從未懷疑閔華揚會假公濟私,盡管有風聲吹來,他也未有懷疑過半毫。若不是今日有人來詢問閔華揚的蹤跡,他瞧見來人與馬車,心覺不妥。隨後就跟了過去,就看見閔華揚的這一幕。
福伯耷拉著臉,對著靈素說道,“靈素姑娘還請回屋吧!”福伯經商數年,自然有自己的威信,靈素不禁心顫,嚇得六魂隻剩下一魂,乖乖地回屋去了。
閔華揚站起身來,他也吃一驚。充滿震懾的目光,他還是第一見到。
“福伯?”
“不用這樣叫我。”福伯麵無表情地看著閔華揚,“我真是看走眼了!”
閔華揚被福伯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到底是和時候惹了福伯,“福伯,這不用管啊!”
“是!”福伯激動地指著閔華揚,“是不同管,還是來不及管啊!在雪晴的店裏,調夠了吧?”
“福伯這怎麽說?”閔華揚說道,“我與靈素什麽也沒有發生!”
“這已經夠了,”福伯氣得眼睛發紅,“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外麵的風言風語應該早就傳入小姐的耳朵了吧!你可真是對得起小姐對你的信任!”
閔華揚心底生寒,若真是傳入季雪晴的耳朵,他到底要作何解釋啊!
“我現在就去找雪晴!”
“不用,她已經走了!”福伯與季雪晴擦身而過,他未注意到,等到暗影的麵孔出現在他的視線時,他立馬追出去看,卻不見了蹤影。
走了?難道?閔華揚很了解剛才的詩句說的是何意思!季雪晴不是傻子,她怎麽會不懂!閔華揚雙手握緊,恨不能揍自己幾拳。
“福伯,放心好了。我會找到雪晴的。”閔華揚說話,也不等福伯回應,便跑了出去。
這邊,季雪晴跑了出去,在人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道奔跑著,淚水早已經花了眼睛,看不清前麵的方向,一直往前跑著。將別人撞到,別人將她撞到的時候,暗影立即出現。
他不能在忍受這個女人如一頭迷失方向的鹿到處亂撞,管不了閔華揚是她的什麽人,小心翼翼地懷抱著季雪晴的腰,將她從人群中解救出來。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那是暗影的住所,其他人都不曾來過。屋子很簡陋,周圍很安靜,卻離城鎮不遠。
暗影將季雪晴輕輕地放在幹淨的鋪上,季雪晴蜷縮成一團,暗影不由得擔心地說道,“別這樣好嗎?想哭就哭來,何必委屈自己呢?”
知道季雪晴懷有身孕,再這樣下去,孩子能夠保住都成問題。暗影將季雪晴抱起,坐在他的腿上,“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這裏沒有人的,所以沒有人會笑你的!”
鐵漢柔情,暗影目光含情,輕柔的聲音在季雪晴的耳畔縈繞,暗影輕輕地將季雪晴蜷縮的腿掰開,就這樣偎依在他的懷裏。
季雪晴死死地張著眼睛,沒有任何的情感。可是,暗影知道,季雪晴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不斷地禁錮噴湧的情感,在這樣下去,胃會受不了的。情感的強烈波動,充滿危險的衝撞,這個女兒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子啊!
“別這樣好嗎?”暗影輕撫季雪晴的後背,將季雪晴緊緊地抱在懷裏。
兩行淚水就這樣滑落臉頰,無聲地哭泣,總比沒有表示的好。暗影的臉上露出燦爛笑容,總算是勸哭了這個女人,不同意啊!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大,隨即便是放聲大哭起來。季雪晴的哭聲越大,暗影的笑容越是燦爛,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放手。
“還沒有找到嗎?”閔華揚坐在董記錢櫃的裏屋裏,麵前站著他所有的影子人。連同在衣香樓做舞女的都沒有放過。
眾人搖搖頭,季雪晴就像是突然遁地一般,絲毫尋不到蹤跡。
閔華揚冰凍著臉,目光裏透著寒氣,籠罩在他身上的是,翻騰的寒氣,不斷地拉扯周圍的空氣,吞噬溫暖。心中,噴湧著灼熱氣體的火山裏,紅色的岩漿正翻滾著,試圖將所有的一切掩埋,死亡的氣息臨近。
“爺!”來人是最後一個打探消息的。福伯激動地站了起來,所有人的希望都落在此人上麵。
“如何?”福伯拉過此人。
“爺,夫人被暗影帶走了!”
“暗影?”
“就是一直保護夫人的那個男人,夫人取名為暗影!”
空氣裏,眾人似乎聽見了撕扯的聲音,那是對死人肉體的撕扯而發出的磨牙的聲音。眾人不由得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
閔華揚冰冷地說道,“事情的經過如何?”
“不知為何,夫人麵如死灰地朝著街道上的行人撞,緊跟在身後的暗影,將夫人抱起就往別處飛去。等到小的追過去的時候,也不見了蹤影!”
朝著行人撞?這個死女人到底有沒有大腦,這麽柔弱的身體,經得起撞幾下。閔華揚恨恨地拍打著桌子。
“你們都走吧!”那句麵如死灰,叫福伯對閔華揚完全失了信息。他能夠想象,季雪晴親眼看見閔華揚與靈素,心肯定是碎得不成樣子。
“福伯!”閔華揚低聲喊道,似有乞求的意思,“如果雪晴來了這裏,一定要告訴我!”
福伯沒有點頭,身子背了過去,他是真的不想見到閔華揚這個人,“你把你的人都帶走吧,我這裏不需要了!”
閔華揚沒有回答,該留下的人他都會留下,出了董記錢櫃。閔華揚親自帶人去尋季雪晴。街道上,還能聽見季雪晴撞人的事情。
“今日真是倒黴透了,那個男人真是不想過了,硬生生地撞了過來!”
“你是不知道,那人的臉啊,嚇得我都快魂飛魄散!”
“就是,就是,那張臉真是太恐怖了!”
“我告訴你們啊,那個男人肯定是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
……
沒有人認出那個人是女人,季雪晴不打耳洞,隻比閔華揚矮半個頭。閔華揚算是高的,季雪晴站在人群中,女扮男裝隻會叫人認為是非常帥氣的男子!
“夫人不會有事吧?”一行人中,一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因為害怕閔華揚發怒,遭到眾人的鄙視及威脅。
“看見夫人與暗影是朝哪個方向跑的嗎?”閔華揚問道。
“朝郊外。”
郊外!郊外也不大,街道的左邊是河,右邊便是郊外。閔華揚吩咐所有人的人分散開來尋找,一旦找到季雪晴的身影,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他出現再說。他知道季雪晴的脾氣,若是被旁人強行帶回去,心中的氣肯定會更大,除了排除心中的疑慮,否則是沒用的。
閔華揚並沒有停下來,手下的人前腳一走,後腳便跟上。他必須找個這個女人。卻愛藍羅裙子,羨它長束纖腰。他怎麽就念出這樣的詞來,季雪晴在他的身後,他為何沒有感覺到呢!靈素說的時候,他為何不多帶個心眼回頭瞧瞧呢,如果那個時候他回頭看,事情也不會是那樣!
他想的不是季雪晴是否會原諒他,因為他決定了,即便是季雪晴不原諒,他也要跟隨在季雪晴的身邊。他擔心季雪晴多想的腦袋,會將事情往壞處想,讓她自己難受,更何況,她現在懷有身孕,傷心欲絕的心情,叫人擔憂不已。
閔華揚走在路上,絲毫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季雪晴偎依在暗影的懷裏,總算是哭累睡著了。暗影小心地將季雪晴抱起,輕放好。冬天的寒氣較重,季雪晴穿著鞋睡始終不是問題,暗影不好意思地將季雪晴鞋脫下。手握著季雪晴冰冷的腳,暗想,這下可怎麽好!
暗影一個大男人,自然不需要女人用的湯婆子,就算是現在費力找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季雪晴不適地皺了皺,眼角處的淚水,還留著。暗影彎腰,抹去淚水,說道,“擁有羨煞女子的容顏,男子的智慧,可結果呢?還是和一般女子一樣,都要受到感情的煎熬!”
歎了幾口氣,暗影將季雪晴的腳抱在懷裏。被子將暗影的大腿蓋住,擔心季雪晴因為腳冷而睡不著,暗影的手稍加力道,為季雪晴的冰冷腳按摩。暗影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季雪晴的臉,見著季雪晴稍有不適,便改變力道。
整整一個晚上,暗影都沒有睡覺。直到淩晨時分,暗影困得不行,不知不覺就抱著季雪晴的腳睡著了。同樣地,坐在書房的閔華揚也是一覺未眠。閔華揚在外奔波直到農舍炊煙繚繞,直到燈火通明,直到萬籟俱靜。
閔華揚本欲再搜索,直到找到季雪晴為止。執意的閔華揚,鐵了心的石頭,任誰勸也不聽。直到所有人跪在他的麵前,求著他回府休息。閔華揚紅著眼眶,無奈地搖搖頭。回到府,綠英便與閔華揚說,季雪晴不見了的事。
季雪晴失蹤的事情,閔華揚不願被宣揚出去,隻得說,季雪晴在外忙著太後壽辰的事情,未能歸府,也許這幾日,更甚者連著十幾天季雪晴也會在董記錢櫃落榻。綠英並未懷疑閔華揚的話,今早還見小王爺來為了此事,她對閔華揚的話深信不疑。
天剛亮,疲憊的閔華揚一個晚上,腦子裏都是季雪晴的身影。閑情時候的模樣、生氣時候的樣子、睡著時候的樣子、忙碌時候的認真樣子……為什麽他會在季雪晴最為忙碌的時候離開呢?為何就不能在一旁幫助她一下呢?
不斷地埋怨、痛恨自己。閔華揚憔悴的臉龐,眉頭處落盡淒涼與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