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也不想理他
總之胃鏡對我而言堪比淩遲處死一個人,醫生一說要做胃鏡,我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慌中,霍辰風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氣無力的扶著桌子,對醫生問:“可不可以不做胃鏡?”
那醫生在我病曆本上嘩嘩寫著,聽我這麽問,抬頭看向我:“不做胃鏡的話,我沒辦法確診你的病情,也不敢亂開藥,所以你可能要準備疼一個晚上。”
我震驚的說:“啥?疼一晚上?”
醫生一臉淡然的對我點頭,我真覺得自己賭大了,要不是為了能從霍辰風那裏得到一點憐憫,我壓根就不會去碰那咖啡,雖說今天的咖啡不算苦,但我也是知道自己從小胃就不好,擱在平時,根本不會怎麽喝,頂多就一兩口。
我剛想一咬牙,對那醫生說疼就疼一晚上吧,霍辰風便在我旁邊殘酷的開口:“麻煩夏醫生盡快安排一下,早點確診,免得耽誤治療。”
原本做胃鏡是需要提前預約的,但因為霍辰風身份的緣故,特別對待,我沾著他的光,也被特別對待了,我多麽希望別搞這種特殊,畢竟這樣的風氣不好。
然而那醫生很快的應下了,開了單子給我:“我現在給那邊打個電話,你們直接拿著單子過去找周主任就行了。”
我眼神可憐巴巴的向霍辰風傳遞著我不想做胃鏡,能不能做胃鏡,隻是他半點理會我的意思也沒有,冷酷無情的轉過頭,對那醫生說:“麻煩夏醫生了,我現在帶她過去。”
夏醫生在我們要走的時候,還特別欠的說了句:“嗯,可能會有一點痛。”
一瞬間,我全身都沒有力氣的靠在門邊,霍辰風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我雙手下意識的扒拉向門框:“他說痛,霍辰風你沒聽到他說痛嗎?你快放我下來,我不想做胃鏡,我是死是活跟你有多大的關係啊?”
霍辰風臉色陰沉的看向我:“隻有一點痛。”
說完,他不菲吹灰之力的把我抱走了,我哭喪著臉,心想要不要這麽會抓重點。
醫生說的一點痛,能信嗎?
等他把我抱到那邊,周主任讓我躺到手術推車上,我有點猶豫,可現在自己疼的又實在沒力氣,霍辰風見我站著半天不動,強行把我抱了上去,我捂著肚子撐起身就想從上麵縮下去,隻不過在他一個淩厲眼神後,我老老實實重新躺了回去。
在我要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跟著來到手術室門前,我原以為他會對我說幾句安慰的話,可他就跟一塊木頭似的站在那,臉上表情也淡淡的,就那樣看著我。
走廊上散著清輝的燈光,給他憑添了一層霧蒙蒙的光暈,隱隱綽綽中我看到他暗沉到深邃的目光,心也跟著沉了沉,其實我很想坦白的告訴他,我不是不喜歡那枚戒指,我隻是不想讓他認為我跟他在一起是為了錢,我沒有這個想法,也不願意我的第二次婚姻是一場沒有感情的程序軟件。
隻要你告訴我,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喜歡我,不是因為別的,我會全心全意的投入進去,也會無所保留的對你好,隻希望我們能有一個相守到老的結局。
可惜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喜歡我的話,帶給我的訊息也全都是我要替你母親的死償債,這樣的婚姻,我沒辦法付出自己的感情,注定是殘敗的局麵,除了控製自己對你的感情,我還能做什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逼著自己,不要愛上你。
因為早晚我們會有支離破碎的一天,就算是簽了那份協議,我也從來沒想過要你一分一毫,盡管你會愛上別人,我會悄無聲息退出,隻希望在離開你的時候,不要太狼狽就夠了。
想著想著,我便睡著了過去,應該是醫生打的麻藥起作用了,上次做胃鏡是在我十五六歲的時候,一晃已經過去十年了,十年醫學界也是質的飛躍,所以這次無痛胃鏡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痛。
原本還覺得臉上有一團刺眼的亮光,隨著困意來襲,成了黑麻麻一片。
在快要睡過去時,腦海裏無意識的閃過一些模糊到看不清的畫麵,我想要努力的看清,隻是那些畫麵若隱若現,就像是一縷青煙,怎麽努力也捕捉不到片縷。
最後索性放棄了,沉沉的睡著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在病房裏了,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胃部一瞬襲來的難受讓我立馬從床上反彈似的爬起來連燈都來不及開,就跑到了衛生間幹嘔,直到膽汁都快要被我嘔出來,我才善罷甘休的往嘴裏灌了幾口涼水漱口。
我洗了洗臉,撐著洗手台喘了兩口氣,才酸軟無力的轉身出去,感覺自己這次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每次是想要算計他的,結果到後麵吃虧都是自己。
我抑鬱的仰天歎了口氣,剛出衛生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病房門就被人推開。
霍辰風手裏提著水果還有保溫盒,他打開燈,看了眼跑下病床的我,眼神依舊跟我第一次見他時的冷漠,沒有絲毫溫度。
他那副我橫眉豎眼的麵孔真不順眼,我也不想理他,對視了兩秒的樣子,我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床爬上去,然後躺下拉過被子蓋好,便不準備再看他。
霍辰風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他拿了凳子,在我的床邊坐下,然後把手裏的水果放進了床頭櫃,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他才將保溫盒的蓋子揭開,在蓋子被揭開的瞬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裏有一股肉粥的香氣在彌漫。
隨著氣息越來越濃,我的手在被子裏不爭氣的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剛剛膽汁都要吐出來了,現在聞到香氣四溢混著菜和肉的粥,我在床上也有些躺不住了,覺得霍辰風他分明是故意的。
我捏緊了拳頭,決定意誌力要堅定,還是不打算理會他,要不是他,我能成現在這樣?
就在我打算以冷暴力治冷暴力,繼續采取無視他的措施,我聽到有匙子被放下碰到碗的清脆聲,心裏一沉,他就這樣不打算喂我了?
我皺著眉咬了咬嘴皮子,豎起耳朵聽著背後的動靜,他清冷的聲音傳來時,我毫無心理準備,肩膀不由自主的聳了一下,他說:“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