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覺得她看得上你
沐舒並沒有主動和孫於了提起她丈夫，也沒對她的生活做出評價，隻是想帶她去醫院檢查下身體。至於往後如何，終究還是要看孫於了自己的選擇。
男人敢一再家暴，必然是因為女人一再的忍讓和縱容。若是他第一次動手時，孫於了就強硬的采取了措施，他今天斷然不敢這樣囂張，當著旁人就敢對她打罵。
孫於了雖然算不上什麽高材生，但也有大學文憑，基礎的法律知識肯定具備，也知道家暴是犯罪。可就算這樣，她還是選擇了隱忍不發。
沐舒自覺是個外人，不好過問原因，所以便靜靜等著，等她自己拿主意。
孫於了大約也猜到了她的想法，臉上一陣尷尬：“我老公他沒什麽文化，說話也有些粗俗，你別見怪。”
說話時，孫於了臉上漲紅一片，襯得她本就高腫的臉頰更加難堪了些。
“沒事。”沐舒搖了搖頭，也的確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畢竟她知道，若不是這次孫於了的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她丈夫。
對於無所謂的人，沐舒也沒心思去記恨。
見沐舒這樣說，孫於了臉上的窘迫更濃。她的目光有些虛浮的落在地麵上，低聲說：“我不打算追究他的責任。”
“嗯。”沐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走吧，去醫院檢查看看。”
說著，便打算往外走，可孫於了卻一把抓住沐舒的手腕，流起了淚：“沐舒，真的謝謝你……”
“我們是同事，應該的。”沐舒的口吻很平靜，看向孫於了的眼神也沒了之前的溫暖。
一個連自己都不會保護愛惜的人，哪裏還需要別人的愛憐和同情？
沐舒覺得。出於同事道義，自己才幫了孫於了這一次。但她明顯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並沒有做出改變的打算。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事？
聽到她清冷的語調，孫於了動了動嘴唇想要解釋什麽，可默了幾秒鍾，到底還是選擇了沉默，隻是又對沐舒道了聲謝，便隨她一起走了出去。
……
沈荊臨和齊靖涵被警察帶到了一間休息室裏喝茶，兩人一邊等沐舒和孫於了，一邊隨口閑聊。
齊靖涵之前被沐舒和沈荊臨說得吃了虧，自然不會輕易罷休。恰好沐舒不在，他立刻調整好情緒，一本正經的看向了沈荊臨：“你和沐舒，是認真的？”
“至少比你對季紗認真。”
“那你能接受她和別人有關係嗎？”齊靖涵說著，還意有所指的幹咳了聲。
沈荊臨轉眸溜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個戲精要開始他的表演了。可麵上，卻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瞎說什麽？”
“你也別生氣，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應該不會因為手足穿了衣服生氣吧？”
“所以？”沈荊臨目光凜冽：“你告訴我，她今晚在你房間做了什麽？”
“嗯……”齊靖涵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到最後一步。”
言外之意，最後一步之前，全都有了。
見他說的認真，沈荊臨直接冷哼了聲：“你覺得她看得上你？”
“比起你，大多數女人都更喜歡我這種英俊帥氣多金脾氣好的男人。”
“不是還剩下一部分不喜歡你的。”沈荊臨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口。
“剩下的那部分，是瞎子和傻子。”
“……”沈荊臨沒再接話，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齊靖涵了。
他其實也搞不懂，像齊靖涵這種智商還算達標的男人，為什麽會選擇這種毫無智商的說辭來刺激他。大約是一個人已經發現自己不可能辦到這件事後，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吧。
說起來，他和齊靖涵已經認識十多年了，從年少時開始，他們之間的聯係就沒斷過。隻是他先回國，齊靖涵近幾年才回來罷了。或許是他離開的那段時間裏，齊靖涵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到了女人身上，以至於現在偶爾會犯蠢。
連這種完全經不起推敲的話，都能說出來膈應他。
就在沈荊臨思考的這段時間裏，沐舒和孫於了已經走了進來。
隨意瞥了眼低垂著頭的孫於了，沈荊臨便看向了沐舒：“可以回去了？”
“先去趟醫院吧。”
“走吧。”沈荊臨轉頭給齊靖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開車。
齊靖涵原本不打算多問，但幾人才走出去，就有警察迎了上來，低聲詢問孫於了的丈夫是現在放，還是象征性的拘留幾天再放。
聽到這話，他才看了孫於了一眼：“怎麽回事？”
倒也不是齊靖涵這人有多愛管閑事和熱心腸，隻是想著孫於了也算是他半個下屬，所以才多嘴了一句。
可不想，根本不等孫於了回答，沐舒就搶先開了口：“先去醫院吧，等了了姐確定沒事了，她再來接人。”
警察知道這幾人是領導的朋友，所以也沒反駁，隻是委婉的打電話給領導請示了番，便開口應下，將幾人送了出去。
車上，齊靖涵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後座的情況，孫於了坐在副駕上覺得十分難受。而後座的沐舒和沈荊臨，倒是顯得最冷靜了。
兩人相鄰而坐，沐舒的肩膀輕輕靠著沈荊臨，右手隨意撥弄著他左手的手指。沈荊臨也慣著她，任由她玩著，自己閉著眼睛休息。
等到了醫院，將孫於了送去檢查時，他才壓低聲音問沐舒：“到底怎麽回事？”
“了了姐不想追究，警察也沒辦法立案。”
“嗯。”沈荊臨半眯著眼朝檢查室裏看了一眼，沉聲提醒：“你這段時間注意些，像這種情況她丈夫很可能將火燒到你身上。他們兩口子無論怎麽鬧都和我無關，但你最好給我離遠點。”
沈荊臨說得十分認真，沐舒也知道他是關心自己，心裏隱隱泛起一絲甜意，點頭應了下來。
可心裏，終究還是沒將沈荊臨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她並不認為，自己還會和孫於了的丈夫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