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這裏是警察局，有監控
齊靖涵三人到達警察局門口時，已經有警察在那兒等著了。
看到來人，警察立刻迎了上去，一邊帶著他們往局裏走，一邊低聲說：“我們找到孫女士時，她丈夫正在對她施暴，現在兩人都在局裏。”
雖然早就猜到了情況，但親耳聽到“施暴”兩個字，沐舒還是皺起了眉。
警察將三人引到了一個小房間門口，告訴他們孫於了和她丈夫都在裏麵後，便打算離開。可走之前，卻又頓住了步子，忍不住提醒：“孫女士現在的情況，不大適合男士看到。”
這話雖然委婉，卻也足夠讓人聽明白了。
沐舒抬頭看了沈荊臨一眼，沈荊臨衝她點了點頭，便叫齊靖涵一起，跟警察一起離開了。
站在門口，沐舒深吸了口氣，勉強平複好情緒好，才抬手推開了房間門。
房間內有攝像頭，再加上警察已經嚴肅的打了招呼，孫於了丈夫也不敢繼續對她動粗，而是紅著脖子鎖在小角落裏睡起了覺。
孫於了坐在他對麵的牆角裏，雙手抱著膝蓋發呆。聽到開門聲，立刻抬頭看向了門口。
在看到沐舒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下意識的緊了緊罩在自己身上的警服，讓它緊貼在自己身上後，孫於了狠狠咽了咽口水，啞著嗓子說：“謝謝”。
她原本光潔的臉上，已經高腫了起來。在原地縮了縮身子，孫於了終究還是沒站起身來。昏暗的燈光下，她看起來格外憔悴。
就算有了心理準備，沐舒還是被眼前的情況驚訝到了。就算女人身上罩著寬大的警服，也沒能完全掩蓋她裏麵破敗的衣服。
這樣的孫於了，實在讓沐舒覺得有些可憐。分明幾個小時前，她還平安無事的坐在辦公室裏和自己一起工作，約定晚上的聚餐。誰能想到變故，會發生得這樣快？
雙手緊握成拳，又緩緩鬆開，沐舒踱步到孫於了麵前蹲下，抱著她輕拍了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沒事了，我帶你回去收拾一下。”
察覺到背後的暖意和溫度，孫於了悲戚的雙眼忽然閃了閃，而後抬手，使勁抱緊了沐舒：“沐舒……”
不同於之前的流淚，現在的孫於了像是看到希望一樣，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就連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覺的加重了兩分，勒得沐舒發疼。
沐舒一動不動的蹲著，任由孫於了繼續用力，隻是輕輕靠近了孫於了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對她說著“沒事了”三個字。
期間，她不動聲色的拿出手機給沈荊臨發了條信息，讓他幫忙去買套衣服過來。
大約是這邊的動靜太大了些，吵到了不遠處睡覺的男人。男人罵罵咧咧的睜開眼，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孫於了抱著沐舒在哭，他想也不想的走過去，一腳踢在了孫於了背上：“哭你媽哭，大半夜的吵老子睡覺，你特麽哭喪啊。”
他嘴裏味道十分難聞，像極了秋天落葉融入泥土裏腐蝕的氣息，惹得沐舒不自覺的沉了臉。更讓她難以理解的是，孫於了被踢了一腳後，居然沒有半點反抗，仍蹲在地上。隻是原本的哭聲，漸漸淡了。
雙手扶著孫於了起身，讓她輕靠著牆壁後，沐舒才轉身看向一旁醉醺醺的男人，低聲提醒：“這裏是警察局，有監控。”
“……”男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可被一個陌生女人當麵指責，他又覺得丟了麵子，於是借著酒意走到沐舒麵前，流裏流氣的問：“我們兩口子過日子關你屁事啊？哪涼快哪待著，少管老子的閑事。”
“抱歉，家暴屬於犯罪。”沐舒毫不畏懼的對上男人的目光，不急不緩的說：“情節嚴重的，還會被判刑。就你愛人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大約要在牢裏待幾年了。”
男人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眼裏，男人打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你他媽少來唬老子，老子管我自己的媳婦，礙著誰的事了？你再廢話，老子出去後連你一起打……”
話未說完，就被開門聲給打斷了。
穿著製服的女警滿臉嚴肅的走了進來拉開男人，她將手裏的紙袋交給沐舒，便帶著她和孫於了一起離開了。
見房間裏隻剩下自己，男人立刻跟了上去，搓著手衝女警笑：“警察同誌，我也可以走了吧？”
“進去待著。”女警瞪了他一眼，嚇得他立刻禁了聲，縮著脖子又退回屋內，眼睜睜的看著孫於了和沐舒一起離開：“我媳婦都走了，我還留著做什麽？”
“你家暴，我們拘留你是合法的。”女警麵不改色的說。
“我打我自己的媳婦怎麽了？”就算這話是從警察嘴裏說出，男人也不相信：“她不給我錢花，我打她怎麽了？”
女警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便收回目光：“你打她不讓人知道，我們當然拿你沒辦法。但現在鬧到警察局裏來了，除非你老婆親口說不追究你的責任，否則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對於打老婆的男人，無論換成哪個女人都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對待。
“嘿嘿。”男人臉上立刻帶了笑：“我媳婦咋可能追究我的責任？你把她叫回來我問她，讓你好好聽聽。”
顯然，他是吃準了孫於了。
但不想，警察卻不吃這一套，隻是嗤笑了聲，便毫不留情的關門離開，連個希望都沒留下。
……
沐舒帶孫於了去了警察的休息室，關上門後，便將手裏的紙袋遞給她：“先換上吧。”
說完，便轉過身去，沒再看她。
孫於了沉默的接過紙袋，便拿出裏麵的衣服換上。之後又將警察之前套在她身上的警服仔細折好，拿在手裏：“謝謝你，沐舒。”
“你身上的傷沒事吧？”沐舒試探性的問：“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沒什麽大問題。”孫於了笑的有些勉強，扯動了唇角的青紫，痛得她不自覺的輕呼出了聲。
沐舒輕歎了口氣，溫聲勸她：“還是去看看吧，別留下什麽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