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兩個人就糾纏在一起,夜風襲來,頭領因為劉興是皇子,不敢下重手,也有意讓著他,盡快輸了這場比賽,讓劉興快走,他也好繼續當值,所以下手之時處處受限,竟被劉興襲擊了好幾次。
劉興打架的時候就像是潑婦撕纏一般,沒幾下,頭領的臉上便被抓出了幾道紅痕,饒是這樣吃虧,頭領也不敢反擊,隻是一味的擋著。正撕打著,頭領正巧看見劉興一腳踢過來,暗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便用胸.膛迎上前去,讓劉興的一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身上,他痛呼了一聲,跌倒在地說道:“三殿下武功高強,小人甘拜下風。”
劉興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得意的昂起頭說道:“你們也不怎麽樣,我這就去回稟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把你們都撤下來,換上別的人去,剛才的比試,我看你真是浪得虛名,白費我一番功夫。”
頭領聽聞此言,臉色變了變,忙起來抱拳說道“三殿下恕罪。”
劉興看見他這番模樣,調皮的笑了笑說道:“好啊,要我不告訴皇後娘娘也行,你隻要把我打敗了,我就不告訴皇後娘娘你們的武功太差,不能當此重任。”
“這…”聽聞此言,頭領的臉上有些為難之色,如今劉興變化的如此之快,倒是讓他不知道怎麽做為好,萬一他打敗劉興,這小魔王又纏著要把他打敗怎麽辦?
劉興見頭領一臉為難呢樣子,擺了擺手,不高興的說道:“罷了罷了,不玩了,真是無趣,我不告訴皇後娘娘就是了,明日我再來找你玩。”說完,劉興便跑走了。
頭領看著漸漸遠去的劉興,消失在宮牆深深之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著手下人說道:“都給我看緊點,別又出了事。”
“是。”眾人齊齊回應。
天階夜色涼如水,深夜籠罩起來一絲絲的寒氣,劉興快步跑到了觀夢閣,此時,劉康和丁青遙正對立窗前,燭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投在朱窗之上,竟別樣的和諧,安寧。
見劉興回來了,丁青遙急聲問道:“怎麽樣?沒有露出破綻吧。”劉興一路跑得氣喘籲籲的,楊宮人最是洞察人心,忙遞了一杯茶水上去,劉興接過之後,喝下去潤了潤嗓子,喘著氣說道:“放心吧,我們又不是劫獄,那頭領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的,我又將他纏了一番,估計會相信我真的是去找他比武的。”
丁青遙聽聞此言,舒了一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她之前的猜測似乎都錯了,她之前猜藥物是被下到銀針之上的,但是據義玉翰所說,他每回用針之前都會用沸水消毒,按理說經過高溫的作用,藥物應該就會失去效用了,現在,倒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而且,古代的毒藥中大多都含有硫這個元素,一遇銀針便會發黑,對手究竟用了什麽樣的辦法將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太子殿下的上林苑裏來呢?
見丁青遙沉思著,劉康好奇的問道:“阿遙,你可是想到了什麽?”
丁青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似乎記起來義玉翰說過將銀針消完毒之後便會放入針囊,會不會是……
“會不會是有人知道義太醫的習慣,所以將藥物下到了針囊裏,或許藥量很小或者藥性會揮發,所以銀針才會測不出來。”丁青遙沉聲將這個猜測說了出來,兩個人聽罷,皆點了點頭。
“可就算這樣,又怎麽證明義太醫清白,將他救出來呢?”劉興好奇的問道,丁青遙搖了搖頭說道:“隻能再去找找義太醫的東西了,或許查出來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也可以將他救出來,救治太子殿下。”
說完,丁青遙站了起來,淡淡的笑了笑,向劉康劉興施禮說道:“天色不早了,奴婢就先告退了,若是有什麽事的話,可以到上林苑來找奴婢。”
說完,丁青遙便轉過身子,卻看見楊宮人神色奇怪的看著她,她雖然不理解那樣的眼神,但也禮貌的朝楊宮人笑了笑,便疾步朝外走去,劉康見狀,也忙站起身來,急急喊道:“阿遙,我送你回去。”
說著,便想往外跑去,楊宮人卻笑著攔住他說道:“天色已晚,二殿下不宜出去。”此時,隻能看見丁青遙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劉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倒也沒有責怪楊宮人,他知道楊宮人這樣做是母親的吩咐。
三更半夜,伸手不見五指,宮禁森嚴,穿著冰冷鎧甲的衛士在不斷的巡邏,一道黑影瞅準巡邏的漏洞,悄悄的各宮之間移動。
最後,他停在了漪瀾殿的宮牆外,學了三聲狗叫的聲音,又學了兩聲貓叫的聲音,裏麵立刻回了一聲鳥鳴,在這樣寂靜的夜裏,雖然清晰,卻沒有惹人懷疑。
沒過多久,一來店的側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崔豔從裏麵出來,那道身影忙上去說道:“崔姑姑,小人是張太醫的藥童李二,有事要稟告姑姑。”
崔豔點了點頭,因為暗號對上了,她也沒有在意對方到底是不是張茂,反而覺得張茂這樣做甚好,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發現,崔豔忙把李二拉進了側門內,低聲的說道:“怎麽樣了?”
李二忙稟報道:“大魚已上鉤,五日後,一切皆可了結。”
崔豔暗暗笑了笑說道:“這一次你們立了大功,放心吧,傅昭儀會保你們安全的。”說完,兩個人又耳語了一番,崔豔有些事情還是要交代李二一下,免得他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露出馬腳害了自己的性命不說,還牽連漪瀾殿。
寒風徹骨,這樣的天氣誰都不願意出來,漪瀾殿的側門被緩緩的打開,一道黑影出來,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冬寒料峭,天漸漸熱起來,被陽光曬化的雪水順著屋簷滴到明,丁青遙回去之後,便煩躁的睡不著,等好不容易天將亮的時候,丁青遙便一骨碌翻起身,去看劉驁。
許娥已經醒了,丁青遙進去的時候,許娥正在小心翼翼的照顧劉驁,見丁青遙來了,許娥忙問道:“昨天你不是出去想對策了嗎?事情怎麽樣了?”
丁青遙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隻有一點線索,奴婢相信義太醫一定不會有意延誤太子殿下的病情,想要證明他的清白,把他從天牢裏救出來,還得找到他之前所用的針囊,查看清楚,方能把他救出來,但是奴婢人微言輕,找不到他之前所用的針囊,不知道太子妃可否有辦法?”
許娥淡淡的搖了搖頭,苦惱的說道:“本宮向來不過問這些事兒,雖說母後執意要用凶險之法救太子殿下,但是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並不一定非要救出天牢裏的義太醫啊,那是母後親自下令關進去的,你還是不要觸犯了母後的威嚴。如今,傅昭儀得勢,母後正在氣頭上呢。”
丁青遙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宮外也是杳無音信,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救出義玉翰,請他來救治太子殿下,太子妃,奴婢相信太子殿下病重,您是最傷心的一個人,您看您能不能想想辦法讓皇後娘娘再給義玉翰一次機會。”
“這…”許娥有些為難,她從來都是恭謹有禮,何時忤逆過王政君,突然讓她這麽去做,她不由的有些發怵。
丁青遙見許娥十分猶豫的樣子,忙說道:“太子妃,此事迫在眉睫,不日皇後娘娘便派那個張太醫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來救治太子殿下了,這個法子太過凶險,萬萬不可再冒險了太子妃。”
許娥的神色一凜,丁青遙便知道法子奏效了,便沒有再多說,許娥是從心底裏關心劉驁的,許娥便沒好氣的說道:“好,我去,你隨我一同去吧。”
丁青遙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太子妃隻需要將義太醫的工具要來即可,待我們查明真相,再堂堂正正的將義太醫放出來。”
許娥點了點頭,兩個人沒有一點兒耽擱,便朝著椒房殿去了,丁青遙每次來椒房殿的時候,心中總會有一番感慨,這裏住著漢朝的曆任皇後。
她知道,那些皇後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她們承受的遠比她們得到的要多得多,所以,丁青遙每次來這兒的時候,都會懷著一種敬畏之心,對曆史的敬畏之心。
坐在大殿上的王政君看見是她們兩個來了,皺了皺眉頭說道:“太子妃怎麽來了?不好好照顧太子,到本宮這來做什麽?”
許娥看著丁青遙猶豫了一下,丁青遙忙回複了一個安定的笑容,許娥沉了沉心,開口請求道:“母後,臣妾今日來是有一事要求於母後。”
聽聞此言,王政君笑了笑說道:“有什麽話直說便是了,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許娥看見王政君這副態度,心裏有了點底,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劉驁,許娥咬了咬牙說道:“臣妾想查看一下前太醫令用過的針囊,還往娘娘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