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詭辯的工人

  “從犯？這位警官，你沒搞錯吧，我是報警的，怎麽可能是從犯呢？如果我是凶手或者從犯，怎麽可能還選擇報警，從而讓金警官得到救治呢？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從犯的？”李三牛理直氣壯的衝著我喊道。


  電梯再次在13層停下來了，我們一起走出了電梯，然後站在了走廊上。


  我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李三牛，如果我沒有證據，是不可能這樣質問你的。等一會兒我拿出證據出來，隻怕你會哭死，到時候別怪我沒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喲。”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現在就是嫌煩了？”李三牛還是不太明白的問道。


  “算是作為懷疑對象吧。好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工具包是怎麽丟失的？”我刨根問底的追問道，以最快的語速強迫他快速回答，這樣的話，也許能有所發現。


  “這和金警官被刺的案子有什麽關聯嗎？”


  我淡淡的語氣很強硬的說道：“有沒有關聯不是你說了算，直接回答問題。”


  “我哪知道啊，一天事情那麽多，誰會記得那麽多呢。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丟失的。”李三牛爭鋒相對，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根本就不怕我的所有問題似的。


  “好吧，那跟我進來再說。”於是，我又轉移了戰場，進入了金楠的家裏。


  此時，金楠已經沏好了茶，坐在了沙發上等著我們進來。


  李三牛一見到金楠，就走過去一臉委屈的說道：“金警官，你們什麽意思啊，我一個大字不識的老頭子，好心的報警讓你脫離了危險，你們倒好，非要質問我，跟審犯人一樣。”


  金楠看了看我和上官璐璐，然後露出歉意的笑臉，喃喃地說道：“李師傅，對不起啊，我這兩個朋友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不過，他們一個是我的同事，一個是律師，也是出於關係我，更是想盡管的破案，所以，還請您多多擔待。”


  見金楠說了軟化，李三牛頓時就牛逼哄哄起來了，大聲的說道：“要知道這樣的話，我當初就不應該報警，到頭來惹來一身騷，真是晦氣。”


  金楠的臉唰的一下子變的不悅起來，她將一杯茶遞給李三牛，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李師傅，你這樣想就錯了，我對你及時報警感到非常的感謝你，不過，就算是我得跟您說一下，報警是每個公民的以為，也是一種見義勇為的表現。我們之所以今天請您協助調查，就是想通過您的所見所聞，然後盡快的見這樣窮凶極惡的凶手抓捕歸案，而不是讓他繼續去禍害其他人。所以，雖然我們的方式可能過激了一點，但也請您多多擔待一些，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三牛見狀，態度馬上就軟了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你要對他強硬了，他才害怕，對他表示感激了，反而會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這時，金楠從茶幾底下拿出了那個綠色的工具包，放在李三牛的眼前。“李師傅，我想這是你的工具包吧？”


  李三牛一看，馬上就慌神了，當即否認，“不是，不是，這怎麽可能是我的工具包呢。我記得我的工具包是丟在別的地方了。”


  這就是強詞奪理最形象的例子了，李三牛越是極力的否認，就越讓我們產生更多的懷疑。


  我打開了剛才的視頻，然後將畫麵定格在了那個修水工人肩上挎著的工具包上。“我想問下，李師傅，這是你嗎？”


  李三牛瞧了瞧上麵的畫麵，不假思索的說道：“對啊，肯定是我啊，當時我就是準備來這裏，這才坐上電梯來的，這有證據吧，可以證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李師傅，那你知道自己的工具包是什麽顏色的嗎？”


  他指著放在茶幾上的那個綠色的工具包說道：“和這個差不多的，不過，我敢肯定不是這個。我的工具包裏麵有什麽東西，我太清楚了。”


  我又指著畫麵上的那個工具包，含著微笑說道：“李師傅，電梯裏，你背了一個工具包是吧。那也就是說，案發當時，工具包還在你手裏的是吧。”


  “對啊，這很顯然嘛。”


  “那你的工具包是什麽時候丟失的？”


  李三牛思考了一下，眼睛往右下角看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說道：“就是前兩天，我去給人修水管的時候，回來的路上丟失了。估計是我太忙了，忘了拿走吧。”


  “也就是說，你的工具包是在你報案完成以後，一直到了金姐住院快要出院，你的工具包才丟失的對嗎？”我再一次確認道。


  “這不廢話嘛，我已經說過了，就是前兩天。金警官是一周之前住院的，我能不知道嗎？”李三牛有些不耐煩了，衝著我發火道。


  “好，那我們再看看下一個畫麵。”我又將視頻拉到了第二次出現修水工人的時候，暫停了下來。“李師傅，從這畫麵，你鞥你看出什麽嗎？”


  “我說這個警官，你老讓我看著視頻幹嘛，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好了。”李三牛顯然有些坐不住了，雙腳的腳尖一直不自覺的轉移到了對準大門的方向。


  我頓了頓，想一下怎麽問才好。“您先說說畫麵上你看到了什麽吧？”


  “自然是我啊，我在拿起電話報警。”


  “還有呢？”


  “沒了。”


  “好，那我告訴你還有什麽，你進入電梯後，似乎少了一樣東西，多了一樣東西喲。”


  李三牛憤怒的對著我說道：“什麽少了，什麽又少了，你直接說好了。”眼裏的憤怒幾乎要爆發出來了，他的手捏成拳頭，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你的工具包似乎沒有帶上喲，而手裏卻多了一樣東西，你能告訴我，這黑色塑料袋中裝的是什麽嗎？”我才不急，就是要問道他煩躁不安為止，問到他方寸大亂才肯罷休。人一旦亂了，就容易說一些不經大腦的話來。往往這樣的話才是最真實的話。


  李三牛這才注意到畫麵上，自己的肩膀上的確是少了一個工具包，而且手裏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這個……，這個……是因為我剛才驚慌失措之下，忘了拿工具包了，打電話的時候，就忘了拿了。”李三牛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那個黑色塑料袋呢，裏麵裝的是什麽？”


  “裏麵……裏麵裝的是剝落下來的硬化了的防漏膠水啊，這東西是有汙染的，一旦剝落，就得拿去專門的地方處理。”


  別看他樣子長得憨憨的，又上了年紀，這應變能力還是不錯的。我對這方麵的專業知識也不懂，所以也就不知道怎麽問下去了。


  “李師傅，”上官璐璐接著我的話問道：“據我所知，這個防漏膠水，雖然是有汙染的東西，但是，不至於像你說的要拿去專門的地方處理吧。現在我們國家有分類垃圾桶，你隻要將這個投放到垃圾桶裏不就可以了嗎？”


  “對對對，我說的……我說的就是這個分類垃圾桶。”李三牛趕緊圓了自己的謊言，還說的如此的流暢。


  “好，就算是這樣，我想問你，你的工具包落下了，是什麽時候回來取走的？我看到畫麵上，你並沒有回來取走這個工具包啊。而且，據我所知，但是的片警來了以後，是發現你在金姐家門口的。你能告訴我，在沒有乘坐電梯上來的情況下，你是如何回到這裏的？”上官璐璐追問道，語速比較慢，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李三牛的額頭上再一次滲滿了汗水，他低頭去擦了擦，然後呼吸顯得有些困難，嘴角邊抽搐了好幾下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做修水工人的，一般都有一個技能，那就是善於攀爬水管。你們要是不知道窗戶外麵的情況，我現在可以帶你們去看看。”說著，站起來帶著大家來到了窗戶下。


  “看到了嗎，旁邊這一根很粗壯的水管就是這棟樓的主道水管，我就是從這跟水管爬上來的。”


  “您為什麽要從水管爬上來呢，難道說電梯壞了，不能乘坐了？”


  李三牛眼睛為之一亮，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電梯壞了，我隻好從水管爬上來，想來再看看金姐是不是還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