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我這病是心病
“如果你隻是為了逃避司霖的感情而武斷的作出決定嫁給沈之樾，那麽你這種行為是對你自己、對沈之樾和對司霖三個人的人生不負責任。”莫晨軒說道。
“大哥，我.……”莫亦涵張口想要辯駁些什麽，卻無理申訴。
“你自己想想吧，想想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性格以及自己的經曆，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僅僅是一份生活有保障的婚姻嗎？如果這就是你的追求，那麽今天我說的這番話你就當我沒說過，我會祝福你，祝你往後的婚姻幸福。”
莫亦涵“.……”說的這麽一本正經，能當什麽都沒說過？她真相沒心沒肺誇獎他一句，你真幽默！
兩個人下樓，言箬便從沙發上抱著小公主站起來，叫他們快來吃飯。
菜已經在餐桌上擺好了，他們進去就有人將飯盛出來。
三個小家夥都被陳媽她們抱下去了，三個人坐在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言箬的目光一直在莫晨軒和莫亦涵兩兄妹身上來來回回打量，像是要把他們兩腦門兒上盯出個洞出來一樣。
莫晨軒突然放下碗筷，轉頭看向不專心吃飯的小妻子，挑眉看著她。
言箬被莫晨軒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一跳，嘴巴都忘記嚼了。
“不餓？”莫晨軒問道。
言箬點點頭，又突然搖搖頭，連忙低頭使勁兒朝嘴裏扒飯，還一邊說著，“餓呀，餓死了，等你們兩談個話我差點餓得暈厥了。”
莫晨軒扯唇輕笑了下，看著言箬的眼神裏滿是柔光和寵溺。
莫亦涵偷偷地看著對麵兩個人的交流，如果是自己和沈之樾，她肯定沒辦法在沈之樾麵前耍這樣的小任性，他們會相敬如賓像對待客人一樣的溫和。
可如果是楚司霖，她卻可以表現的很自在。
從小到大在他麵前自己都不會故意隱瞞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哭笑悲愁，她總是用各種方式在他麵前上演。
冷子染十點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莫晨軒和言箬、莫亦涵三個人還坐在客廳等著，但兩個小家夥已經睡著了，言箬給他們洗完澡將他們放到了冷子染臥室裏。
冷子染畫著精致的妝容，精致的短發和職業服讓她看上去幹練十足。
臉頰上的紅暈一眼就能讓別人看出她喝了不少酒。
剛進門言箬和莫亦涵就迎上去扶住她，她朝她們笑了笑，換了鞋，走到沙發上坐下，習慣性的伸手揉著自己兩邊的太陽穴。
莫亦涵給她遞過來一杯茶，冷子染接過來咕嚕咕嚕喝完了。
大家都心疼擔心的看著她。
冷子染朝她們笑了笑，擺擺手，“我沒事，你們別這樣看著我。”
“子染，你今天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啊？身體要緊，現在公司漸漸步入正軌了，你不要這麽拚。”莫亦涵挽著冷子染的手臂，眼眶裏泛紅。
冷子染笑，“我真沒事。今晚的應酬比較重要，陸大哥和少琛已經幫我擋了很多酒了。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身體的，我還有兩個寶貝要照顧呢！”
“子染，以後晚上的應酬你就告訴我，隻要我沒什麽特別的事情，以後這些應酬就我去吧！你一個女人經常喝這麽多酒再好的身體也吃不消。再說，你之前生完兩個孩子本來身體就沒有完全修養好就開始打理公司。”
莫晨軒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著冷子染，神色極其複雜。
如果二弟還在，怎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莫晨軒雖說沒有管理公司，但他對這些事情卻也非常了解，以前莫晨熙出去應酬基本都是特別大的項目或者很重要的任務，去了喝不喝酒那就是憑他的心情，從來不會像冷子染現在這樣被迫喝上這麽多，而且還有陸碩和徐少琛幫忙當掉的。
莫晨軒插在褲兜裏的雙手攥得緊緊的。
這些落井下石的人，看來還真不少！
“大哥，不用。你的身份怎麽能摻和進來去這樣的商業應酬呢！再說了，我真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們都別為我擔心了，公司裏的事情我也會都處理好的。現在公司剛步入正軌，所以應酬多一些是難免的，以後會好的。”冷子染連忙拒絕道。
言箬放棄軍人的身份專業去當警察，她就覺得很抱愧了，因為她最終還是沒有幫莫晨熙完完全全的守護好他的一切，現在就更不可能讓莫晨軒再去做這種會給他帶來麻煩的事情了。
莫晨軒讓言箬和莫亦涵扶著冷子染上樓去休息，冷子染沒拒絕。
她明白，她的付出莫家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大家都很心疼她，所以偶爾讓她們照顧一下自己能讓她們的心裏好受一些。
回到房間冷子染坐在床沿親了親已經熟睡的兩個小家夥，這才起身去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她愣了愣，莫亦涵還沒離開，坐在床邊撫摸著兩個小家夥的臉蛋，見她從浴室出來，便轉頭扯著嘴角笑著看著她。
冷子染拿著手帕擦著頭發走過來在另一邊床沿坐下，溫柔的看著床上睡著的兩個小家夥，臉上掛著無比滿總的笑容。
“子染，你變了。”莫亦涵看著她說道。冷子染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現在的你變得很剛強，好像沒什麽事情是能難倒你的。”莫亦涵繼續說道。
冷子染抬頭看向她，“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孩子你也會變得剛強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了你最想保護的人，他們會比你所有的一切都重要，包括性命。連性命都能隨時用來犧牲，那世上還有什麽可謂的？”
“子染，有你真好。”莫亦涵真心這樣覺得。
如果莫家沒有冷子染，如果莫晨熙沒有娶冷子染，如果冷子染沒生下這兩個孩子，那麽現在的莫家得多冷清！
冷子染將頭發差不多擦幹了，起身走到沙發邊坐下，莫亦涵也坐了過去。
“亦涵，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想跟我說？”不然她不會這麽晚還留在自己房間裏。
“你真的沒事嗎？喝了那麽多就真的沒喝醉嗎？”莫亦涵不放心的問。
冷子染搖頭，“不礙事，我很清醒。你想說什麽說吧。”
莫亦涵抿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其實我也沒什麽事兒想說，隻是今天下午大哥給我說了一番話擾得我心裏很煩躁，睡不著，所以就想過來看看你。”
“大哥給你說什麽了？”莫亦涵將莫晨軒的話給冷子染說了一遍。
聽完，冷子染沉默了許久，微微蹙起眉頭。
然後看向她，輕歎了聲，“亦涵，我覺得大哥說的有道理。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心裏很亂。”莫亦涵雙手合十的捧著自己的臉一把。
“我知道楚司霖對我很好，現在我也不懷疑他對我的心，可是有些隔閡我邁不過去，我不知道要怎麽表達內心的那種絕望，現在我看見楚司霖的時候很複雜，我心疼他因為我而傷心，可是我又做不到去接受他。反而是沈之樾，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我就沒有壓力，因為我在他身上並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隻要能像現在這樣兩個人相敬如賓的相處我就覺得夠了。”
“亦涵，這事兒我沒辦法幫你做決定，因為那是你自己一輩子的事情，我跟大哥一樣，如果你的選擇是你所追求的，那麽我也會祝福你。你與其煩惱自己到底該怎麽選擇，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你內心深處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那你呢？你內心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麽？”莫亦涵狐疑的問道。
冷子染輕鬆一笑，“以前，我希望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然後我們一起擁有一個安穩的家，你二哥出現後，我的這個願望實現了。現在的我，想要守護住我愛人的一切，保護好我和他的兩個孩子。這就是我現在最想要的。”
莫亦涵很感動，她突然覺得冷子染身上散發著偉大的光，照進了她的心靈。
“子染，難道你真的不打算……不打算再談戀愛或者結婚了嗎？”莫亦涵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問題對於她們兩個人都不是討喜的話題。
冷子染並沒有見氣，相當平和的看著莫亦涵，很堅決的說道：“除非你二哥回來。”
麵對莫亦涵複雜的目光，冷子染悠悠說道：“你二哥太霸道了，他說我的心裏眼裏永遠隻能有他一個男人，所以啊，我的心裏早被他填的滿滿的，哪裏還有空位留給別的男人？而且，愛情和婚姻從來不是能將就的東西。”
莫亦涵回到自己房間，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突然，床頭櫃上的手機莫名其妙的響了。莫亦涵愣了幾秒，都淩晨了，這個點基本不會有人給自己打電話。
她伸手拿起手機一看，上麵的名字在那一刹那直觸她的心弦。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要不要接起，就在楚司霖以為她不會接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奇跡般的接通了。
“喂。”莫亦涵平複住自己的心緒，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盡可能的冷靜。
“丫頭，睡了嗎？肯定我打電話把你打擾了吧！”楚司霖的語氣也很平靜，而平靜之下顯得非常的小心翼翼。
“沒有，隻是睡了，還沒睡著。”莫亦涵老實的說道。她不喜歡楚司霖這幅小心翼翼的口氣的語氣。
“那就好。”楚司霖一笑，“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著？”
“嗯。怎麽了？這麽你打電話有什麽事兒嗎？”莫亦涵問道。
“是有事兒，我本來是打定主意吵醒你，然後被你抱怨被你埋怨一番的，結果我的計劃好像沒成功。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還晚點兒打才對？”
莫亦涵靠在床頭默默地翻白眼兒，“楚司霖，你有病吧！”這麽幼稚的事情一個三十的男人居然還會做！
“嗯，我有病，還病的不輕！”楚司霖回答的理所當然。
“有病你應該去看看醫生！要不要我給楚叔叔他們打電話幫你說一聲，讓他們帶你去看看醫生啊？”莫亦涵莫名其妙心情沒有之前那麽煩躁。
“我這病是心病，看醫生沒用，隻能看著你才能治療。”
莫亦涵一懵，“楚司霖，你確定還認識現在的自己嗎？還是說我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楚司霖都是假的？這種肉麻的話你現在是張口就來，誰給你培訓的？”
楚司霖清爽的笑出了聲，“丫頭，以前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會，我隻是不善於表達，又或者說，我沒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所以不知道對誰說。”
“哦！你這意思是我之前錯怪你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楚司霖一緊張，語氣變得著急，“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我自己以前很笨，沒有怪你的意思。”
“嘻嘻.……”莫亦涵被逗笑，“楚司霖，謝謝你！”莫亦涵真誠的說道。
“嗯？謝謝我？謝我什麽？”楚司霖摸頭不知腦。
“本來今晚心情不是很好，翻來覆去的睡眠睡不著，不過跟你這樣心平氣和的聊了一會兒我心情好多了，所以謝謝你！還有.……”
莫亦涵頓了頓，坦然的說道：“還有你之前說的一切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對我的好事真的，我也相信你現在是真心真意的喜歡我。不管以後我們會怎樣，但是隻要想到你真的愛過我，我就會滿足了。追了你十年，終於等到你也愛上我了，這是一件無憾的事情。”
“丫頭.……”
“楚司霖，不管未來如何，我們都要幸福快樂的活著。看看子染，人隻要活著，就沒有過不去的坎，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你。”
“楚司霖，晚安。”莫亦涵掛斷電話。
楚司霖木訥的看著掛斷的電話，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情緒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這是賽車過後他第一次鼓起所有的勇氣給她打電話，本來以為她睡著了，會糊裏糊塗的接起電話，然後他可以滿足的聽聽她的聲音就好了。可是沒想到兩個人會心平氣和的交談這麽多。可是莫亦涵的態度雖然沒有了爭鋒相對，但言詞之間並沒有要回心轉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