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兄弟
“嗚嗚嗚,嗚嗚嗚!”雖然蕭若水平時也是一個非常潑皮的角色,但是心中的委屈,還有手上麵的疼痛結合在一起,他不得不放聲大哭起來了。
蕭若無看到連忙走過來,用手握住了蕭若水的小手,然後安慰道:“哥哥別哭,哥哥別哭,有弟弟在呢。”
周興嗣看到這樣的情景,感覺好像非常滑稽,連忙走過去,用手帕幫蕭若水擦幹眼淚,一邊擦 ,一邊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麽打的時候不哭,現在就突然哭起來了?”
越說,這蕭若水就越哭了。
可能加上平時就是一個不哭的人,有什麽委屈都壓抑在自己的心裏麵。現在被勸了一下,之前壓抑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了。
這下,弄得全部的人都很難過了。烏拉|拉地,哭得昏天黑地。
剛好,旁邊一個太監走過來,看到裏麵哭得這麽熱鬧,心裏麵馬上就覺得很高興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周少軍的老部下,因為自己的太監,覺得總是比別人矮一截,所以就心甘情願地做了周少軍的走狗。
後麵,感覺周少軍被蕭逸朗的人給拉下來了,而且蕭逸朗跟這周興嗣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心裏麵就對這人充滿了怨恨,一直都想要找機會報仇。
現在,這機會終於來了,於是他就鬼鬼祟祟地,記住了這事情,告訴了大內總管。
大內總管聽到這個事情,對歪嘴巴太監說:“馮公公啊,你這樣做事,是不對的,你沒有聽說過‘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這樣說,就是要讓周老師陷於一個不忠不義的境地啊。”
“嗬嗬,看來這個總管先生真是越來越會當差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你說不管就不管,你不就是想要明哲保身嗎?我到皇後娘娘那裏問一下,到底這件事情是該管還是不該管!”
說著,就氣衝衝地朝著皇後的坤寧宮假意要走過去的樣子。
大內總管怕惹出事情,連忙說:“馮公公,您別走,我幫你說說就是了。”
馮歪嘴連忙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個銀錠子,放在這個大內總管的手裏麵。
大內總管一臉嫌棄地,放進了懷裏。
馮歪嘴連忙解釋道:“嗬嗬,大總管先生啊,奴才剛剛是路上見到這個人,看到他們正在打架才報告總管大人的。不曾杯的好禮,等到事情辦成了,奴才一定不會虧待總管大人的。”
大內總管冷冷一笑,就朝著金鑾殿的方向走過去了。
“總管大人,這是要到哪裏去啊?”馮歪嘴太監一臉虔誠地問道。
“還是不等萬歲爺下朝,要不然,誰給你告狀去呢?”
“那就有勞總管先生了”說完,馮歪嘴就瘋瘋癲癲地走掉了。
蕭逸朗高高興興地見到兩個孩子過來,又是好像之前那樣,一動不動坐在後麵做筆記,感覺真是孺子可教。
可是,剛剛下朝,就見到大內總管楊衛平走過來,好像還狐假虎威的樣子,對蕭若水和蕭若無說:“兩位皇子,你們先下去。”
蕭逸朗看看這個楊衛平一臉邪惡的樣子,知道肯定沒有什麽好事情。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舉人魚門外,就問道:“什麽事情啊,楊總管。”
楊衛平笑著說:“額,這個,今天他們上課,老師可嚴厲了。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啊。”
蕭逸朗好像感覺到有一點點的不對勁,然後就笑著說:“當然是嚴師出高徒啦,如果老師都不嚴厲,學生再聰明,也沒有用的。”
楊衛平馬上添油加醋地說:“嗯,對,要是學生不聽話,打死都活該。”
蕭逸朗笑著說:“什麽時候說過可以打死了?楊總管您是不是見到了什麽?”
楊衛平說:“沒有,今天我聽馮歪嘴說,周興嗣打了蕭若水,還弄得蕭若水鬼哭狼嚎的,整個皇宮都聽到了。”
這恐怕才是楊衛平想要說的事情吧。
蕭逸朗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然後,楊衛平問道:“這件事情,就這麽處理了?”
蕭逸朗瞪了楊衛平一眼,說:“那你說說怎麽辦,要不要朕聽你的啊?”
楊衛平連忙說“不敢,不敢,奴才隻是希望能夠讓兩位王子,快樂成長。”
“有你們在這裏,還能快樂成長?”蕭逸朗一臉凶狠地看著這個楊衛平。
楊衛平其實是不想管這樣的事情的,但是剛才收了馮歪嘴的錢,而且馮歪嘴剛才氣勢洶洶的,還揚言說要到皇後娘娘那裏去。
要是皇後這樣了,恐怕就真的自己這個大內總管的工作也就做到頭了。
蕭逸朗覺得事情蹊蹺,剛才這個蕭若水和蕭若無走出來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受傷的感覺啊,怎麽這個宮中就有人說周興嗣打人了?難道這樣的事情,就是宮中這樣的廢話太多了。
看來,應該整治的,恐怕不是學堂,而是這個宮中的風氣啊!
蕭逸朗連忙傳喚了積極瓦還有周興嗣,到禦書房裏麵討論起剛才的事情了。
積極瓦心裏麵七上八下地來到禦書房。
因為兒子才剛剛上學,就被老師請過來,恐怕一般都是凶多吉少的了。
但是,既然請來了,也就隻能安然接受了。
積極瓦連忙問道:“皇兄,不知道我這個不爭氣的孩子,做什麽壞事了?”
蕭逸朗歎了口氣,對周興嗣說:“不是你的孩子不聽話,好像是宮中有人說你打孩子,還弄得鬼哭狼嚎的,我是怕孩子給打死了。”
積極瓦連忙說:“不能夠啊,打了蕭若無還是蕭若水?要是打了蕭若水,我保證他沒有任何問題。因為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呢,加上我家孩子皮厚,耐操!”
蕭逸朗哈哈大笑,對這個積極瓦說:“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可是,他們說周先生打了孩子,不知道可有此事啊?”
周興嗣撇撇嘴,對蕭逸朗說:“有,對不起,奴才不敢了。”
蕭逸朗連忙伸出手來,打住周興嗣,對周興嗣說:“周先生不要如此,別說敢不敢的,弄得好像我是軍閥一樣。我的意思是,想要了解一下,他怎麽就哭了呢?”
“奴才見到他們遲到,然後就讓他生出手來,打了幾下。蕭若無也伸出手來,要跟他同甘共苦。打的時候,他並沒有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打完了,他們就哇哇哭起來了。”
“這熊孩子!”積極瓦笑起來了。
積極瓦說:“我知道了,他其實並不是被你打哭的,而是覺得自己遲到了,心裏麵難受,愧對師傅,才這樣的。你就別管這麽多了。”
蕭逸朗氣極了。沒有想到,本來就是好好的一個上課,遲到了一下,就要被渲染成為這麽大的事情。
這個周興嗣因為才高八鬥,而且因為性格比較直爽,經常受到這個宮中太監的眼紅。
而且很多前朝的人,因為家裏麵有親戚也是教書的,都想要弄到這裏麵來給皇帝上課。
但是,蕭逸朗就喜歡這麽一個人,誰也沒有辦法。
既然沒有辦法,他們就開始惡意重傷,小小的事情,就弄成很大很大,然後很大的事情就說成是罪不可赦的樣子。
這樣下去,不好好整治整治這個朝中的風氣,恐怕是眾口難調了。
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拿著自己知道的這樣那樣的公理,自己做得好像是一個衛道士一樣。
其實他們不過是一個看門狗!
蕭逸朗拍拍這個周興嗣的腦袋,對他說:“老周啊,這個事情對不起你啊,你也是我的老師,我可以說是非常尊重的。現在絕對有一個人,在外麵看著我們,你就擔待擔待吧。”
說著,就意味深長地,離開了。
周興嗣好像聽明白了這個蕭逸朗對自己的勸告,知道肯定有人在這裏看好戲。
既然看好戲,就讓自己來看吧。
然後他就等到蕭逸朗和積極瓦走了很久之後,才垂頭喪氣地走出來。
雖然沒有見到那個人,但是好像就聽到那些人的冷言冷語了。
“哎呀,一個教書的,有什麽了不起?”
“不就是一個教書匠嗎?還敢這樣飛揚跋扈?”
“不過是拿著雞毛當零件罷了!”
“你看看,皇上都親自來了,他的日子好不了了!”
……
周興嗣看看那個馮歪嘴,看到好像是一個邪惡的眼神。
他知道,這些事情,絕對都是出自那個人的口裏麵。如果因為別人都知道,這個馮歪嘴就是周少軍的走狗。
如果當初周少軍不做壞事的話,說不定現在做帝王師的人,就是周少軍了。
不過,孟子不是說過“自作孽不可活”這樣的話嗎?既然是周少軍自己做了壞事,弄出來這樣的結果,就應該要周少軍自己承擔起來。
如果周少軍自己都不承擔的話,還要來找人報仇,那就太沒有道德了。
周興嗣也不是好惹的,他就走到很遠的地方,看到馮歪嘴要走過來的時候,拿起石頭,朝著馮歪嘴的後腦勺狠狠砸了過去。
馮歪嘴大叫一聲“哎呀!”卻見不到到底是誰在那裏搗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