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陪讀
蕭逸朗看看這個蕭若無一臉認真的樣子,越看越喜歡這個從天而降的孩子。
他合上那個本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蕭逸朗的錦囊裏麵,充滿期望地說:“來,辛苦了,父皇帶你到禦花園好好遊玩遊玩。”
蕭若無充滿了感激地,接過了蕭逸朗還給自己的本子。
有點疑慮地問道:“我們到禦花園裏麵走,會不會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哦?”
蕭逸朗點點頭,說:“不會的,就算是要上吊,也應該要喘口氣啊,不喘氣的話,恐怕人就會死掉了。”
蕭若無看看這個蕭逸朗,問了一下:“我剛才記錄的東西對不對啊?我怕先生罵我懶,沒有學問,就沒臉見你們了。”
蕭逸朗點點頭,摸摸蕭若無的腦殼,笑著說:“沒所謂的,你隻要按照自己心裏麵想到什麽,就好好地寫,那就很好了。”
不過,蕭逸朗心裏麵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這個孩子才上學三四天,就這麽在乎老師說的話。
隻要這個老師說的是對的,那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蕭逸朗剛剛走進後花園,就見到了旁邊來的一個積極瓦。
積極瓦笑著對這個蕭逸朗說:“皇兄好偏心啊,怎麽莫名其妙就把妹婿給忘記了?”
蕭逸朗連忙走上去,握手說:“哎呀,駙馬爺啊,不好意思,朕是因為工作太忙,而且朝中也沒有人跟我說起令郎的事情。”
積極瓦聽蕭逸朗這麽說,就知道,蕭逸朗並沒有完全忘記了自己,心裏麵的怨恨也就煙消雲散了,對蕭逸朗說:“皇兄有沒有空到本宮的宮裏麵,去看看犬子天資如何,適不適合做太子殿下的陪讀啊。”
蕭逸朗上下打量著這個積極瓦。一臉恭敬謙卑的樣子。
既然是這麽想要兒子能夠做蕭若無的陪讀,那一定是父母都很重視孩子的文化教育了。
既然父母都重視孩子的文化教育,也就不用擔心孩子讀著讀著就沒有信心了。
蕭若無連忙問道:“父皇,陪讀是什麽東西,可以吃嗎?”
“吃你個頭啊,你真是腦子有毛病了吧,要不要朕給你吃鞭子?”說著,就舉起自己的右手,做出要打他的樣子。
積極瓦連忙勸道:“皇兄你怎麽這麽凶啊,人家積這個叫做童言無忌,你怎麽就喜歡跟人家小孩子計較起來了?”
蕭若無有點不好意思,對於自己說的話,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錯誤,但是好像這樣說話,也太過粗鄙了,聽起來,一點點都不像是一個讀書人所作所為。
蕭逸朗連忙介紹道:“你的姑父,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人咯。要不是他生在在夜郎,說不定,這個天下第一讀書人的美譽,就是他的了。”積極瓦連忙拒絕道:“哪裏哪裏,你父皇就知道亂說,我們不過是一個假裝會讀書的人,真正會讀書的人,都在你們大梁過渡裏麵呢。”
說著,就將蕭若水帶了出來了。
蕭若水長得比這個蕭若無大一點點,麵容清秀,就號線是他的親哥哥一樣。
蕭逸朗頓時想起當初自己和蕭逸軒一起上學的清醒。
好像讀書就真的要親兄弟一起,才能夠好好地切磋切磋。
這個張小婉,雖然也很願意幫助蕭若無讀書,但是畢竟他們年紀相差這麽遠,所見所聞,多多少少會有一點點的差異的。
張小婉作為一個長輩,來保護兩個孩子,這樣可能還差不多。
但是,想要她來陪孩子一同學習,恐怕就差一點了。
畢竟她多多少少是識字的。
同樣一個老師,要照顧識字和不識字的,已經很困難了。更不要說,還要兼顧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
蕭逸朗看看這個蕭若無,訓斥道:“你現在明白沒有,什麽叫做陪讀,你知道了吧?陪讀,就是跟你一起上學的人,你說說能吃不能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知道別人管這個叫什麽嗎?”
蕭若無一臉茫然地看著蕭逸朗,回答道:“父皇,孩兒不知道。”
“我告訴你,這個就叫做所謂的吃貨。吃貨,吃貨。你造嗎,就叫做吃貨!”蕭逸朗好像上了弦一樣,不斷地重複吃貨兩個字。
“啊,原來吃貨就是這個意思啊。”蕭若無撇撇嘴,非常不好意思地對這個蕭逸朗說。
蕭逸朗點點頭,對蕭若無說:“這個吃貨,是一個被人鄙視的角色,我希望你做別的東西可以,千萬不要學人叫做吃貨,這個吃貨真心不適合你。”
蕭若無聽到蕭逸朗這麽說吃貨,當然心裏麵已經很害怕了,哪裏還敢說自己要做一個什麽吃貨呢?
他笑著說:“這個兄弟很好啊,是哥哥吧,以後就坐在我的前麵,我好好聽你們上課就是了。”
然後蕭逸朗和積極瓦就走在前麵一邊討論孩子還有邊疆的問題,還有兒童的教育方式。
後麵則是兩個孩子,不斷地說天南地北的所見所謂,還有對未來的美好期盼。
雖然,從經濟的角度上麵來說,老師越多,學生越少,這樣對學生的教學質量就越好。
但是,好像也不完全是這樣的。
比如對於太子來說,如果都是幾十個老師教育一兩個孩子,教育的質量是上去了,但是孩子們的孤獨感,也就開始油然而生了。
如果一個正在學習的孩子,莫名其妙就產生了孤獨感,孤獨感就會順帶產生很多不良的情緒。然後,不良的情緒,就會影響孩子的學習熱情了。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麵來說,學生並不是越多越好。
特別是在一個孩子的時候,如果有幾個孩子能夠一起共同探討學習裏麵的奧妙,那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學習組合了。
蕭若無高興得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
當然積極瓦也沒有閑著,畢竟自己的孩子是要做太子的陪讀。
這個陪讀本來是不需要什麽本事的。但是因為陪伴的是太子,多多少少,各種手續還是要走的。
此外,因為積極瓦本來也是一個文化人,對於文化上麵的東西,他還是非常敬重的。
他不希望自己努力培養出來的兒子,在陪伴太子讀書之後,還是一個文盲的身份出來。
他最敬佩的偶像,就是現在的導師周興嗣,還有《文選》的編輯者蕭逸軒。
蕭逸軒對於自己來說,可以說是高山仰止,他對這個非常敬佩,甚至連一點點的愛好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這個蕭若無似乎已經習慣了宮廷裏麵特有的那種早起。
對於他來說,這個早起,就是一種美德,一種習慣。
如果人都不早起,那麽日子就好像短了好多天一樣了。
蕭若無非常得意地將自己昨天做的筆記交給了周興嗣。
周興嗣煩躁地說:“你給我幹嘛,這些東西,你自己念給我聽!”
說罷,蕭若無就對著上麵的東西,念了出來了。
什麽西北叛亂,南疆打仗,還有什麽江南私鹽之類的。
周興嗣眯著眼睛,看著這個蕭若無,說:“你念了什麽,你可知道啊?”
蕭若無戰戰兢兢地說:“知道,知道。”
周興嗣語重心長地說:“你別以為你在朝廷讀書,外麵就很平靜。你現在知道了吧?現在天下,都不太平啊。”
蕭若無點點頭,說:“是,天下不太平。”
“那麽是誰給我們這麽好的生活啊?”周興嗣問道。
“我想,是那些將軍,還有各地的官員。沒有他們的努力,我們現在不能好好地在這裏讀書了。”
周興嗣點點頭,對蕭若無說:“那你知道為什麽叫你給你父皇分憂了吧?”
蕭若無點點頭。
這個時候,蕭若水才姍姍來遲,走進教室裏麵了。
周興嗣非常生氣,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跑過來做什麽?”
蕭若水小心翼翼地對周興嗣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周興嗣很生氣地說:“你來遲,你還好意思?你怎麽這樣亂七八糟地說話?你這樣太對不起我們了。”
這個周興嗣馬上就伸出手來,知道做錯了事情,就要給老師打手掌。
周興嗣惡狠狠地拿戒尺,在他的手掌上麵打了起來了。
蕭若無很心疼地站起來,伸出自己的手,對這個周興嗣說:“先生,你不要打我的兄弟嘛,他剛剛來,都不知道什麽情況你這樣太凶狠了。”
周興嗣很生氣的說:“你到民間什麽都沒有學到,這個所謂的哥們兒義氣就學了一大堆,你這樣是不行的。”
說著,就毫不留情地說:“他犯了罪,不可彌補的,所以你也不能赦免他。這樣你們兩個人統統分擔當初的板子吧。”
說完,就一人打了十下。
蕭若無很不好意思地對蕭若水說:“對不起啊,哥哥,我看到老師打你的時候,心裏麵好難受,但是他要打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要怪老師,畢竟你是遲到在先的,以後就千萬不要遲到了,好不好啊?”
蕭若水點點頭,對蕭若無說:“當然好啦,隻要你對我有信心看,不嫌我煩,我就天天都跟你在一起上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