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條件
“走就走,誰怕誰,烏龜怕鐵錘!”江臨花不知道哪裏學來了這麽一句話,覺得自己棒棒的,就一甩屁股,朝著自己家裏麵走了去了。
顧德全早就想要趕走這個江臨花,但是苦於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現在是自己說什麽東西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這江臨花一個人得意洋洋地走開的時候,顧德全滿意地偷笑了。
“哎喲,造孽啊,造孽啊!”顧母在後麵叫道。
要知道,在封建社會,家庭的穩定永遠都是排在首位的。
不管是做官還是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都是說要家庭和睦。
要是家庭不和睦,不管做什麽都是白搭。
況且,在封建社會,做生意的人,是屬於下九流的,是基本上沒有人去考慮。
就連好像是顧家江家這樣的大商人,都要掛上一個皇家商人的名號。
於是,這樣聽起來就是半個官員了。
顧德全指著江臨花的背影說:“那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可沒有逼她哦。”
顧母皺著眉頭說:“你以為啊,看著我們大顧家的媳婦兒走了,別人那裏會來管你誰對誰錯,不過是在看熱鬧,然後知道我們家的媳婦跑了啦!”
“跑了就跑了,你以為我稀罕啊。媽媽你也是,怎麽就對這個媳婦這麽在意?她來到我們家,沒有給我一天好臉色看。況且這麽多年了,連個屁也沒有放過一個出來。”顧德全想到這個江臨花,就一肚子的怨恨。
畢竟江臨花是江家二小姐,二小姐應該是最厲害的,既要得到父母的寵愛,也要得到姐姐的關懷。所以出來為人處世,自然要嬌氣一些。
可是,要是嬌氣到這個地步,恐怕也是沒誰的了。
所以,這個顧德全忍無可忍了。
“哦,你就這麽點兒度量?要是傳出去了,誰還敢來嫁給我們顧家?你說說,我們的後代你要是不要啊?”
顧德全指著身邊的這個侍女,紅棉,對顧母說:“媽媽,恐怕你就不知道了,你覺得這個紅棉怎麽樣啊?”
顧母歎了口氣,說:“哎呀,真是造孽啊,造孽啊。我們家為什麽連個孩子的婚姻,都這麽麻煩,這個日子,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說著,就做出一副哭天搶地的樣子。
顧母想到,可能自己做的太過誇張了,於是又緩和下來語氣,對顧德全說:“你要娶這個紅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畢竟紅棉是一個下人,隻能做偏房。你娶老婆,是要給別人看的。”
顧德全說:“這麽多年來,爹把該得罪的都得罪了,哪裏還來找什麽門當戶對的姑娘啊?”
顧母隻能繼續低頭不斷地叫道:“造孽啊,造孽!”
江雲海正在房間裏麵納悶地看著當年這個朱逸群留下來的文具。那些文具咋看上去,不過是 一些簡單的毛筆、筆山之類的東西。
但是細看起來,上麵有的鑲嵌了玳瑁,有的鑲嵌了羅甸,甚至還有的裏麵藏著黃金。
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當初自己是這麽信任他,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可是,想到他被車裂的時候,那個痛苦的表情,那一刻一定是悔不當初吧。
自己跟顧家明爭暗鬥已經進行了這麽幾十年了,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家奴,竟然利用了兩家人之間的矛盾,這樣明爭暗鬥。
看來,家庭和睦,是多麽重要。
可是,現在才知道家庭和睦很重要,好像已經遲了,遲了,什麽都無法挽回的了。
不過,這個事情,好像自己的勝利的,但是細想起來,好像卻又不那麽樣。
顧司南,雖然可惡,但是畢竟好像還勾|搭了自己家裏麵的人,來做他的家奴。
可是,自己家庭這麽大,生意做的這麽多,竟然沒有勾搭到別人家的家奴。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嗎?因為自己的生意做的不夠大?對別人的吸引不夠多?
江雲海頓時腦子裏麵閃現出一點小小的挫敗感。
好像在這件事情上麵,自己真的輸了,而且輸的還不小呢。
就在他煩惱的時候,外麵又傳來了通報聲。
“你說什麽鬼?江臨花回來了?”江雲海煩躁的時候,就最怕見到女人的了。
可是,現在卻又偏偏見到了這樣一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女兒。
這青天白日的,沒事兒跑回來做什麽?難道顧家待不下去了嗎?
“顧家待不下去了,顧家待不下去了,爹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江臨花好像是打了敗仗的人一樣,跑回來。
誰能想到,當初這個江臨花在顧家是多麽飛揚跋扈,就連走出來,還是自己賭氣出來的。
江雲海走過去,問道:“怎麽了,顧德全他,難道敢欺負你?”
江臨安嗚嗚嗚地哭起來了“是啊,就是他啊。除了他,還能有誰啊。”為了能夠表現得更加淒慘,她還哭天搶地,想要撞牆壁。
但是,這裏是密室,江雲海並沒有叫侍衛過來,所以,就算撞了,也是白撞,所以,江臨花就收斂了一點點。
“你們一定是夫妻之間纏身過來什麽誤會,不要動不動就回娘家,要是你總是回娘家,別人就看不起你的啦。”江雲海畢竟是過來人,知道,這個回娘家就是女人吵架的伎倆。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隻要一提回娘家,夫君就怕了。
自己年輕的時候,就試過好幾次老婆回娘家了。
可是,每次剛剛說起來,他就好像見到了金牌令箭,頭都鎖起來了。
要是真的能夠離家出走,恐怕就是比較嚴重的事情了。
兒女之間的事情,恐怕是不能過問太多的。
江雲海隻能旁敲側擊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把我們的二小姐氣得要回娘家了?”
江臨花擦幹眼淚,說:“他們家,沒本事,我說了幾句,就跟我吵鬧起來了。”
江雲海知道,她說的是江南總商的事情。
“那個江南總商的事情,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啊,況且,如果你爹現在退出來,那不是你要嫌棄你爹沒麵子了?”說著,就哈哈大笑,對江臨花說:“我看你呀,還是冷靜幾天,到時候,他們就會用八抬大轎來接你咯。”
江臨花還是一臉任性地對這個江雲海說:“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
說著,就做出要朝外麵走的樣子。
“我的乖乖啊,就算是種菜也要等他自己長出來呢,你這是鬧哪樣啊?”說著,就關上門,不讓江臨花進來了。
江臨花一個人在湖邊哭了起來了。
原來,江臨安在家的時候,自己雖然總是三天兩頭就吵架,但是畢竟還是自己家的姐妹,好像吵鬧之後還有好日子過。
現在嫁出去了,回來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了。
不僅僅如此,就連父親都開始厭惡自己了。
她看看波濤洶湧的湖水,靈機一動,想到跳下去。
但是,如果調戲去的話,就等於說自己已經出局了。
自己出局了的話,就等於什麽都沒有了。
於是,她又改變了主意了。她想到,現在蕭逸軒還在臨安的地盤。要是自己去找蕭逸軒,蕭逸軒一定會同情自己的。
然後,蕭逸軒同情自己了,就什麽東西都會答應自己。
那個時候,江臨花趁機跟這個蕭逸軒說要到皇宮幫忙的事情,說不定就成了。
對,不能讓這個顧家將自己請回去,就算回去,也要到皇宮裏麵住上幾天再回去。
況且,王妃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不過是一時疏忽,豬油蒙了眼,才沒有把握住,將這個位置讓給了別人了。
想到這裏,江臨花撿起地麵上的一塊石頭,扔進了湖水裏麵。
湖水發出咕咚一聲,好像是對她的冷嘲熱諷。
江臨花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
因為很久沒有回家了,裏麵的東西倒是還有,不過都已經鋪滿了灰塵了。
她想起素日裏麵對這個江臨安的苛刻,之前也試過將江臨安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髒兮兮的。
沒想到,這輩子還沒有過去,好像這些報應就開始來了,一個個都報應在自己的身上,感覺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她找來抹布,輕輕地將上麵的灰塵抹去,然後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靜靜地看外麵的風景。
聽到顧母說要幫他兒子找一個二房,這個江臨花|心裏麵都快要碎了。
畢竟這個顧德全還是自己的人,自己選擇的人,竟然就要拋下自己了。
她也谘詢過大夫,大夫檢查過,說自己並無大礙,隻不過是心情不穩定,才比較難懷上孩子。
這件事情說簡單就簡單,但是說難也很難。
心情好像作為大小姐,本來就已經很多人巴結自己,圍繞在自己身邊自己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
但是,好像作為一個大小姐,自己的脾氣好像不管是誰都沒法控製。隻要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哼哼幾句,她就忍不住暴跳如雷了。
這樣的日子怎麽過?這樣的日子真是沒辦法過下去的了。
所以她也非常糾結地,坐在窗邊,將自己的首飾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