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當家
劉貴妃薨逝世,成了整個皇宮裏麵第二大的事情了。
第一大的事情,當然是皇帝薨逝;第二大的事情,就是皇後薨逝。第三大的事情,當然就是貴妃薨逝了。
當然,這皇帝薨逝的事情,是不能隨便提及的。畢竟皇帝是一國之君,詛咒皇帝,是要犯很大的忌諱的,說不定皇帝一下子不高興起來,就會殺人腦袋,這也不是很過分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事情非常難以料理,很多宮中的嬪妃都隻是懂得吃喝享樂。
宮女太監們,好多人想要幫助,但是因為自己的品級太低,是沒有權利這麽做的。
所以,前麵幾天,劉貴妃的喪事就弄得一團糟糕。
本來整個皇宮都披上了白色和藍色的挽帳,看上去非常華麗動人。
但是因為地上的人不會處理,經常不小心扯到了,或者是弄髒了,地麵上都已經亂七八糟了。
還有各個宮中吊唁的人,每天來祭拜的人,都沒有及時登記和招呼,基本上就沒有任何的人可以做到了。
轉眼就過了三天,外麵請來的和尚道士,本來是和和睦睦,一起念經的。
但是因為現在幾個人都亂成一團了,他們就開始大家,吵擾。
慌亂中,竟然有人拿著杯盞相互打砸。
結果,打砸的時候,剛好蕭賾經過,那個杯盞剛好砸在了蕭賾的麵前。
“豈有此理,什麽人竟然謀害朕!”蕭賾頓時龍顏大怒。
旁邊看著的一個太監,連忙跪在地上說:“啟稟萬歲,您大人大量,饒恕他們吧,就是那些大師,他們因為有事情起了爭執,您不能對他們動手啊。”
蕭賾也知道,對這樣的大師,自己是不能隨便動手的。畢竟人家是大師,代表的是天上的尊嚴。自己要是對這樣的大師動手,就是對上天不敬。要是上天怪罪下來,恐怕自己這個皇帝的位置也就到頭了。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聽之任之啊,他很生氣的說:“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們在做什麽事情?”
太監點點頭說:”知道是知道,但是我們朝中沒有人,也不能太過強求了。“
皇帝很生氣地吼道:“什麽叫做沒有人,你們宮殿裏麵那些人呢,那些內務府的人呢,難道都死光了不成嗎?”
太監隻能低頭認罪,表現出一個沒有辦法回答的樣子。
但是越是不回答,皇帝就越生氣。
然而,生氣也是沒有用的。
畢竟出了事情,就要想辦法解決,要是出了事情,還不能解決的話,那樣出事情,恐怕誰都沒有辦法用了。
想想現在的宮中,可以說是千瘡百孔,留下了各種各樣的傷痕。
對外的朝臣,還有對內的那些妃嬪,宮女,一個個不是受傷了,就是被罷免了。
真正能幹的蕭逸朗,還有他手下的那些人,卻又還沒有真正地位,成不了真正的氣候。
所以,現在就是一個青黃不接的場麵。
他想到江臨安,現在的太子妃,畢竟也是當初江家大戶人家出來的人。大戶人家出來的人,應該會有一點點大戶人家的品格,不會好像這些人一樣嘻嘻哈哈,亂七八糟的吧。
於是,就找來江臨安,問道:“你們家裏麵可曾辦過婚喪嫁娶之類的事情?”
江臨安點點頭,說:“我們辦過,不過自己家裏麵不是很多,但是我們經常承包外麵的事情,所以我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蕭賾看到江臨安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笑著說:“如果讓你來處理劉貴妃七七四十九天這樣的事情,你能辦得好嗎?”
江臨安為難地搖搖頭。“我們都是小戶人家出身,況且現在又是兒媳婦輩的,哪裏能夠說辦就辦的呢?要是按照我們農家的禮儀,隻怕是降低了父皇您的規格啊。”
蕭賾看著江臨安,有點相信,又有點莫名其妙。
的確,她說的是有道理的,自己畢竟是皇宮,不能用民間的禮儀。但是所有的皇帝,不都是從民間的人來的嗎?難道這個還能有錯?
他想著想著就最後決定了。
他對江臨安說:“臨安啊,你現在是太子妃,將來,你知道將來,要是太子做了皇帝,你是要……”
江臨安連忙打斷了蕭賾的話,說:“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希望這麽快就發生了。”
蕭賾微微一笑,說:“我知道,窩說的是這個,但是你也不能避重就輕,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兒啊。”
江臨安點點頭,對蕭賾說:“既然父皇如此明說,我也就隻能看著辦了。”
蕭賾點點頭:“你看看,很快就要到頭七了,這頭七,她們娘家人就要到宮裏麵來了。到了宮裏麵來,我們招待不周的話,我們家裏麵,恐怕就會遭到別人笑話。要是那樣的話,我們的麵子都放在哪裏去呢?”
說著,就露出一臉的苦惱。
江臨安點點頭,她知道,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皇家的臉麵。
比如好像這劉貴妃還有劉將軍。雖然被罷黜了王位,但是畢竟死者為大,每個人都必須聽他的。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弄出一點點不體麵的事情出來。別說傳出去會不體麵,要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這個把柄,弄個兵變什麽的,自己就隻能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江臨安不僅僅負擔著這整個葬禮的表麵工作,還有深層的維穩的任務。
江臨安自知身上擔子沉重,就對蕭賾說:“孩兒隻能試試,能與不能,都要看這個運氣了。”
於是,蕭賾就馬上讓宮中的人,到皇宮宮中拿來了最大的那個令牌。
江臨安接過令牌,馬上就到庫房到處查看了。
她發現,這裏麵的人,並不是不會做事,隻不過是有的時候習慣了,相互喜歡推諉一下,或者是相互搗亂。
皇後帶著令牌,親自來到吊唁的現場,對所有的人說:“本宮身體不適,以前隻能在自己的宮中指導他們辦理劉貴妃的事情。但是他們才疏學淺,能力有限,現在可以說是一團亂糟。我對此非常生氣。”
然後她就說:“所以,我現在要重新指派太子妃江臨安,江臨安就代表是我,親自來到各個地方,全權處理我們的事情,看看誰敢不從!”
說完,就一個人回去了。
眾人聽說,江臨安在進宮之前,都是一個傻妞,好像說話都不利索的那種,在家裏麵,還經常被那個朱逸群欺負。
這個鍾無良雖然已經被斬草除根,但是畢竟這朝中的勢力,不是很明顯的,也不能隨便就取締了。
所以,這個知道鍾無良還有知道朱逸群的人還是很多的。
既然知道那是鍾無良還有朱逸群,他們就更加厲害了。
他們非常高興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所謂太子妃,覺得隻要不得罪了太子,就什麽都不是事情了。
於是,就變得更加懶洋洋起來了。
他們之前還聽說過,這個皇宮現在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皇帝斬殺了好多他們的老朋友。那些老朋友,都是身居高位,作為非常厲害的人的。
現在這個皇帝說罷免就罷免,說斬首就斬首,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現在上天報應起來了,他開始沒有出路了。
想著想著,他們就非常高興地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看來這次派來的所謂欽差大臣,還不如沒有這樣的欽差呢。
江臨安看了一眼他們這樣的樣子,就走了回去了。
“嗬嗬,就這麽就走了,跟皇後是一樣的。皇後可能還會多看我們幾眼呢。”
“這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嗎?”旁邊一個更加邪惡的太監笑起來。
和尚也想笑,但是自己還在念經,而且周圍很多人看著自己,也就不敢太過放肆了。
他老老實實地對著這個手裏麵的經書,不斷地念,的確是有口無心。
對於剛才打架的事情,雖然心裏麵是有所懷恨的,但是畢竟好像和尚道士都是出家人。
大家都是一夥兒的,沒有必要留著仇恨過夜,不如就大家一人讓一步,相安無事也最好的選擇了。
所以,他們又開始打打鬧鬧。
一邊你推我的手,我打你的腳,然後哈哈嗬嗬地,跟著那些咒語裏麵聽不懂的文字,做出好像是在念經的樣子。
不過,隻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樣的念經,未免太過虛偽了。
江臨安就在遠遠地看著,什麽都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
她覺得禮儀上麵的東西,還是次要的。關鍵的是那些這物質上麵的東西,如果物質上麵是有缺陷的,怎麽相互缺乏了,就不好看了。
特別是好像這些杯碗瓢盆,要是打爛了,就會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但是好像他們打打鬧鬧,雖然自己知道,但是不說出去,別人也不一定知道。那些人,都是一些沒有腦子的人。沒有腦子的人,讓他們去想這樣的事情,豈不是太為難他們了?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江臨安知道,要做事情,不能憑借一腔熱血,就想著自己樹立什麽威信,那是沒有威信的。
想要樹立自己的威信,不如捉一個現形。
於是,她開始密切關注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