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種田
想到蔬菜,江臨安竟然有點按捺不住了,她看看湖邊的那一片皇帝,眼睛不斷地閃爍出燦爛的光芒。
就連張小婉好像也看出江臨安有點走神了,就走過去問道:“相公相公你怎麽了,你又在想什麽新法兒呢?”
江臨安看看這個禦花園的湖水,不說話,也不做動作,隻是繼續看著。
“相公一定是想家了,其實我也有點兒想家了。”張小婉看到江臨安半天都不說話,而且充滿了一種寂寞的神情,知道她一定會在想別的事情了。
其實這都怪該死的江臨花,沒事兒就走過來這裏探望,探望是假,想要辦點私事倒是真的。
這樣的人,恐怕太過缺德了。
來到這裏,不僅僅不能給江臨安帶來什麽好處,反而做了壞事,還要影響了江臨安的心情。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還有這樣的妹妹?那簡直就是掃把星!
江臨安真的開始懷念自己在臨安的生活了。
臨安的生活,臨安的家族裏麵,雖然沒有這麽大的後院,後院裏麵雖然沒有這麽多的奇花異草,但是畢竟那是自己的家。
自己家的後院,還有一片自己的小閣樓。
朱逸群一天到晚,就喜歡在閣樓上麵做一些壞事,打自己的主意。
當初要不是蕭逸軒,化名為阿福的那個仆人,說不定自己的清白,就已經被這個該死的朱逸群給毀了。
想到這裏,她又有一點點懷念自己的故鄉了。
那隻阿福,現在已經很大了吧。都說狗是最通人性的,要是你喂了他一天,他會記得你三年。
人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好像最多也就是三個月而已。
這個角度上說來,好像狗對人的感情,比人對人之間的感情,要強烈十倍那麽多。
蕭賾是一個明君。但凡來到大梁的人都知道。
隻要住在大梁的皇宮裏麵,不管那個人是妃嬪,是駙馬,還是使臣,隻要想家了,他都會撥出一筆錢,然後騰出一個地方,給那個想家的人,讓他們在這個土地上麵建立一個好像自己的家鄉的地方。
那個地方叫做望鄉台。
蕭賾登基三十多年,來往的使臣很多,他已經在自己的後院裏麵建立起了起碼20座這樣的望鄉台。
那些望鄉台雖然很小,但是風格迥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萬國宮殿的展覽會。
這些望鄉台,不僅僅成了那些想家人員懷念故鄉的地方,也是皇宮裏麵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一個人寂寞的時候,蕭賾就會站在高處,或者站在金鑾殿裏麵,看著那些按照比例縮小了的外國的宮殿,或者是他鄉的名川大山,這是他放鬆精神的一個好去處。
作為自己的兒媳婦,江臨安要是想家的話,一定會得到蕭賾的首肯的。不僅僅會有一個望鄉台,而且那個望鄉台的規格,一定要比別的望鄉台都要豪華,都要高大。
況且,從臨安來的,還不止是隻有江臨安一個人,還有張小婉,還有蕭逸軒。
蕭逸軒雖然不是臨安人,但是小時候就一直在臨安長大,到了很大的時候,都還在臨安生活,要是他都不算臨安人的話,恐怕也很少有臨安人了。
說到望鄉台,江臨安倒是沒有別的主意。
畢竟臨安跟建康好像隔得很近的,而且臨安有的房屋城樓,這個建康城裏麵都有,要是這麽莫名其妙就搬過來,恐怕隻能浪費人力資源了。
真正讓江臨安放不下的,其實並不是什麽臨安的樓房,臨安的景致,反而是臨安那種農村的氣息。
江家就在臨安城的郊外。
所謂的郊外,就是在城市與農村結合的地方。可是說那個地方,往裏麵走走,就是城市,外外麵走走,就是農村。
因為江雲海為人低調,不喜歡好像顧家一樣,在城市中心修建自己的宅院,所以,挑了一個沒有人爭的地方,來做自己的庭院。
庭院建在郊外自然是很好的,不僅僅地方開闊,而且做起事情來也很安靜。
但是因為那是郊外,看上去比較荒涼,經常就會被那些住在城裏麵的人嘲笑。
他們會說這個江家沒有本事,江家不能好像別人那樣,在市區中心弄到漂亮的房子。
江臨花聽到這樣的話,就是火冒三丈,甚至還不怕得罪了自己的父親,跟江雲海說過要搬走。
大梁帝國的人,都是安土重遷的哪裏說搬走就搬走的呢?於是她的請求,就隻能被江雲海置若罔聞,殘忍拒絕了。
蕭逸朗見到江臨安對自己的 望鄉台已經做好了規劃,不過就是一個稻田,心裏麵就高興地準備好了一個圖紙了。
蕭逸朗跟蕭逸軒一起商量著,準備在一個地方開辟一片平整的沙地,用來種莊稼。然後就找來了禦膳房的廚師。
他詢問了廚師一般現在的蔬菜都是在那裏來,然後做的飯菜一般都是什麽樣的菜,然後就讓廚師到采購的地方也弄了一些菜種,放在他們將要勞動的地方去了。
那些菜地魚塘,自然比不上那些胡泊那麽清新淡雅,但是因為是農家的樂園,所以也都非常的有一種風味。
他們將那些菜種都放在了地麵上,還專門開挖了灌溉和施肥的渠道,這個菜園就真正的弄了起來了。
不知道是哪個太監,從家裏麵帶了幾隻鴨子還有鵝過來,那些鴨子還有鵝,就在田頭嘰嘰喳喳叫了。
江臨安聽到那些鵝叫,就感覺回到了臨安老家的感覺了。雖然說到處都有這樣的莊家,有這樣鵝,但是要是在深宮大院當中,就是真的沒有的。
世界上好像很多人都喜歡向往城市或者是宮廷的生活,覺得那樣的生活,遠離塵世之間的煩惱,種種的勞累都跟自己沒有關係。但是感覺遠離那些凡塵就是好高興的事情了。
江臨安和蕭逸朗,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他們覺得人活在世界上,就應該自食其力。因為沒有一個機會讓自己勞動,他們就感覺好像怎麽樣都不高興了。
蕭逸朗感覺自己身為太子,好像做的事情都是國家大事,但是越是國家大事,他就覺得好像都是在幫別人在做這樣的事情的。
就算是給父親做的這樣的事情,好像都不是自己的。畢竟自己還不是皇帝,這個國家這麽多的事情,如果能夠好像那些農家夫婦一樣,守著自己的田園,圍繞自己的小池塘裏麵,或者是在裏麵養魚,或者是圍繞著池塘種莊稼,或者是在旁邊種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感覺好像是自給自足的感覺了。
蕭逸軒就特別有感受了。比如自己寫的《文選》裏麵很多東西,是著名作家寫的,或者是古代賢良寫的,雖然看上去文采飛揚,而且充滿了深刻的思想,看上去是非常好看,而且非常動人的。
但是,如果是自己寫的,或者身邊的人寫的,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比如這個江臨安對著荷花寫的魚戲蓮葉東,感覺雖然很粗鄙,但是看到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場景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他就覺得就是那個親眼看到那些遊魚到處走的人。
那種感覺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想著想著,積極瓦也開始懷念自己的夜郎故鄉了。
他覺得自己的故鄉是那樣遙遠,好像曾經有過很多很多美麗的故事,但是因為太遙遠了,好多的故事盡然都忘記了。
現在看到那些鵝,還有鴨子,就想起了夜郎的特有的氣息了。
夜郎的人民風淳樸,基本上是從來沒有人清掃路邊的牛糞或者是雞鴨鵝的糞便。
那些雞鴨鵝的糞便,雖然看起來很難聞,但是好像習慣了,就有一種特別的味道米麵在空氣中。
那種空氣,看起來是非常香甜的。
就是在二樣的雞鴨鵝的味道當中,感覺每個人都可以跟自然親密無間。
特別是晚上的時候,走到樹腳下,感覺到那些樹下就有好多好多的涼涼的水汽。
就連蕭逸雪這樣生長在深宮當中的人,都覺得這樣的味道裏麵藏著一種魔力,沒有任何的排斥的感覺。
蕭逸軒突然想起要是那個劉貴妃在這裏,不知道會鬧出什麽東西來。當初自己就在這個院子裏麵,燒烤一個牛肉,她就可以弄得滿成風雨,到處都去告狀,恨不得要高的天下大亂,要太子都被抓起來才高興。
要是現在知道這裏有雞鴨鵝,還有那麽多的分辨,他還不到處去奔走相告,說這裏的人已經沒有任何文明意識,就要回到一個蠻荒時代了。
想想這樣的日子,有了這樣的人,好像什麽好日子都會結束。
但是細想起來,好像也不完全那麽倒黴,畢竟這個劉貴妃一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頭發長見識短的,也不能隨便就跟她計較。
這個是江臨安在江家學會的。因為他覺得好像在江家的時候,這個江臨花就好像是那個劉貴妃,什麽東西的好像自己最厲害一樣。
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姐姐,明明自己才是嫡出的女子。但是一個庶出的人,就要覺得妹妹比姐姐要大,庶出的人可以淩駕在一個嫡出的女人身上。
這樣的女人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但是江雲海和蕭逸軒總是安慰自己,說那個女人是沒有素質的,她的日子不會長遠的。終有一天,她的報應回來的。
江臨安就漸漸相信了,就算報應不來,她也是快樂的。
漸漸地他覺得這樣的女人,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他。好像她做的事情越離譜,旁邊看的人就覺得越好玩。
既然那個女人都已經出了洋相了,給大眾逗樂的效果也就達到了。既然效果達到了,也就不用計較誰對誰錯了。
她做的越錯,身邊的人覺得越好笑,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在笑她,那又何苦在乎誰對誰錯,難道錯的就一定要受到對的人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