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軍訓

  在螞蟻界,當兵的螞蟻跟正常的螞蟻都是不一樣的。當然蜜蜂也是如此。


  人雖然不是長得不一樣,但是人們總是喜歡將當兵的人,當作一種特別的存在。


  特別是在古代的時候,當兵的人都穿著金屬的鎧甲,而普通人穿的卻是布衣。


  遠遠望去,感覺那些穿著鎧甲的人,好像是金屬做成的雕像,看上去非常勇猛。


  不過這些東西,不是穿上衣服就可以的。因為金屬的鎧甲,不僅僅是顏色不一樣,因為縫製的特殊性,衣服特別的笨重。


  不通過訓練的話,穿上鎧甲甚至連站穩都成了問題了。


  阿德為了能夠站好,就跟著那個段頗前前後後。段頗回頭看看,問阿德做什麽。


  阿德笑著說:“唉,不做不知道,我穿上鎧甲,覺得走路都成問題,希望將軍能夠賜教一二。”


  段頗之前還怕這個阿德所謂一個書生,又是胸懷壯誌的,會對自己扯掉他的先鋒耿耿於懷。沒想到,這個書生倒是還挺特別,沒有照著那些人的無聊的一股氣。


  現在好不容易就成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了,他竟然這麽謙虛地問自己,努力親自學習,正所謂是孺子可教,段頗就高興地接受了。


  段頗看著阿德在書桌上麵寫著的那些字跡,雖然不太認識,但是還很清秀。


  其實對於文盲來說,不認識的字基本上都不用看的。


  比如這個阿德給家裏麵寫的就是家書。好在家裏麵家書,內容都是差不多。


  段頗用腳趾頭想一下,馬上就想出來了,問道:“喲謔,你好像對自己的工作很高興,然後告訴你老婆孩子了?哈哈,放心吧,我們大梁雖然臣民斯文,看上去柔弱,但是我們是外柔內剛,我們的軍隊是非常勇猛的。”


  阿德非常驚訝地看著段頗,沒想到身為將軍的他,盡然認得自己寫的字。


  段頗謙虛地笑起來:“禦弟過獎了,實際上小人是一個目不識丁的文盲,不過大家都在軍營裏麵,你說說還能有什麽別的可以說呢?”


  阿德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但是又不明白了,問段頗:“段大將軍,你剛才為何又說我的字很清秀啊?”


  段頗謙虛地看著:“哎呀,這個我當然不識字,我看到的都是一些筆畫,還有筆畫組成的圖像。你說說,我雖然不識字,但是會看圖吧。”


  阿德點點頭,看來這個已經非常厲害了。要是他能識字,說不定能夠成為偵探。


  段頗看到阿德跟自己這麽談得來,心裏麵感到非常一種慢慢的歸屬感。


  他非常熱情地將阿德帶到了沙場上麵,讓他先不要穿著鎧甲,徒手站立,伸出雙臂,在太陽下麵曬。


  曬了三分鍾,他就開始有點頭暈了。


  但是為了麵子,不要給別人留下一點點好的印象,就非常高興地立起來了。


  段頗看到阿德好像有點進步了,就找來一雙馬靴,給阿德穿上。


  阿德穿著的是一套三饒曲裾,看上去非常風度翩翩的樣子。


  這曲裾本來是應該配布鞋或者是草鞋的,可是現在在軍訓,自然要穿軍靴和馬靴。


  馬靴非常非常地厚重,跟那個翩翩風度的曲裾顯得非常格格不入。阿德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忍不住笑出了聲。


  “禦弟先生不要發笑!”段頗命令道。


  “哈哈哈,嗬嗬嗬嗬,謔謔謔,”本來不想笑的阿德,被這麽一勸,感覺更加忍不住要笑了。


  “我實在是不想笑,但是我現在穿著的衣服,跟這個鞋子一點都不般配,你讓我怎麽保持嚴肅的樣子呢?”


  段頗看看他的腳,真的想到一個詞語,叫做牛頭不對馬嘴。


  看起來的確是很好笑的。


  但是,想到當初自己參加軍訓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真的這樣啊,都是這麽過來的,為什麽自己就沒有笑?

  沉思了一下,他終於想到了症結所在。


  原來,他們參軍的時候,都是一群大老粗,從來什麽東西都不看的,但是這個阿德是一個書生,喜歡看自己的容貌,就差好像跟那些娘兒們一樣,對鏡子梳頭了。


  或者對阿德來說,他經常會對著鏡子梳頭的,不過他跟自己不在一個營房裏麵,沒有見過而已。


  讀書人的世界,對於段頗來說,永遠都聽不懂。


  段頗忍住心裏麵的好笑,指著地上說:“你也好意思說你看自己,你要是不低頭,你看得到你的鞋子嗎?”


  經過段頗這麽一解釋,阿德感覺非常有意思了。


  原來,真的是不能看自己的 ,帶兵打仗,不是勇往直前,反而這樣走來走去,反而看上去很糾結了。


  段頗讓阿德睜開眼睛,看著太陽,練習到看太陽不眨眼的樣子,這樣才能用眼神殺死對方,而且也能夠在顛簸的馬上射箭。


  一天下來,天就黑了。


  看到要落下來的太陽,阿德感覺心裏麵有一點點的戀戀不舍。


  他覺得這個時間過得太快了。


  就這個一個白天,好像自己想要學習的東西都還沒有學會,說要結束就結束了。


  這樣看來,想要學會穿著鎧甲,運行自如,恐怕要過好多好多的時間。


  段頗看到阿德這樣多湊上岸的樣子,就走過去,坐在阿德身邊:“我說禦弟兄弟啊,你這樣多愁善感的,搞什麽鬼啊?你為什麽要這樣著急呢 ?”


  阿德看著漸漸落下的太陽,跟他說了一句離騷裏麵的句子“日月忽其不淹兮,恐美人之遲暮”。


  段頗小時候住在一個私塾旁邊,自己就是因為太傻,怎麽樣都讀不出書裏麵的東西,書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更加不能接受的是,這個讀書人說話都是一句一句的,寫的文章,就好像是樹上的樹皮,還有石頭上麵的痕跡。


  可能那些是因為鄉村老師講課非常高傲,這樣簡單的人就看不懂了。


  但是,這個阿德並不是很厲害,所以就沒有擺出這麽多的價值,對人非常有吸引力。


  看到阿德將信放進了信封裏麵,段頗就感覺到心裏麵非常高興了。


  軍隊裏麵有一個專門的信使,專門負責每天的情報。


  個人之見的信件,也可以在適合的時候傳遞出去。


  剛剛離開家一段時間,阿德就有點點想家了。


  雖然說男人誌在四方,對於某些男人來說,他們雲遊四海都是到處帶上自己的老婆孩子的。


  現在突然離開自己的老婆,到這麽遠的地方去生活,這個阿德就開始有點不適應。


  阿德看著天上的月亮,感覺天上的月亮非常圓,旁邊的雲彩非常漂亮。


  軍營外麵,跟那個夜郎隔開的山,叫做天上。


  阿德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起一首非常美麗的歌謠:“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


  軍中有個別會吹|簫的人,吹出來嗚嗚嗚的聲音。


  那些聲音虛無縹緲,好像是來自地底下的呼喚。


  雖然說鴻雁傳書,還有飛鴿傳書是一個非常浪漫的事情。


  但是對於軍中的人來說,這些都太過虛假,這些都太過浪漫,一點都不靠譜。


  他們實際上用的最多的,還是人馬之間的傳遞。


  他們看到這樣能夠來來回回,就知道,這樣是非常充滿安全感的人了。


  晚上來了,整個軍營就放鬆了平時的警惕,隻有執勤的士兵,在來來回回看著晚上的烽火,準備晚上發現有一點點異象就會出來了。


  白天自己就好像一個非常厲害的東西,穿著這麽金光閃閃的衣服,就好像是一個威嚴的雕塑。


  雖然感覺這就是一種跟人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但是到了晚上,人們還是要娛樂,還是要睡覺的,這樣就感覺他們已經成為了正常的人了。


  在這樣的生活裏麵,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種回家的感覺。要是沒有這麽多的人,恐怕在家裏麵更加難過了。


  看來,人畢竟還是人,人們每天都要休息的,每天都要娛樂。可是,明明都是正常人,為什麽之間還要有這麽多的糾結呢?

  為什麽明明都是同樣的一種人,卻要相互打仗?

  人和人之間打架,那不是所謂的自相殘殺嗎?

  這之間恐怕有很多很多的複雜的原因。但是這麽複雜的原因,恐怕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說得清楚的。


  作為軍人,希望世界和平當然是最好的。因為作為軍人,就應該要好好地準備維護這個世界的和平。


  但是,作為軍人,也是要遵守自己的命令。看到自己的祖國,自己的軍隊有這樣的侵犯,就要義不容辭,勇往直前地衝上去。


  這個是最厲害的一種想法了。


  “吃湯圓咯!”軍營裏的廚師長端著一個非常大的鍋,往每個營房裏麵跑。


  他們桌子上放著非常整齊的碗,廚師長就給每個人都發了六粒的湯圓。


  要是不吃湯圓,他們恐怕都要忘記今天竟然還是元宵節了。


  元宵節本來是要跟家人團聚的,家人是自己的父母,子女,夫妻。


  但是,現在,軍營就是他們溫暖的家。他們的家裏麵,雖然沒有爸爸媽媽,沒有女兒兒子,但是,他們之間已經成為了非常有愛的兄弟了。


  既然能夠和兄弟在一起,那就是自己的家。隻要有兄弟的地方,那就是他們永遠的家!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