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書信
?一夜寒風夾雜著絲絲小雪?,撲打在臉上,仿佛刀絞般疼痛。
這一夜的寒風蕭瑟,冷冽而蕭條,讓人不寒而栗。蕭逸朗一回宮,便握筆題字,寫上了如同家書一般都信件,並叫人快馬加鞭送去了臨安城的江府。
啞兒本來是回家了的,但是不過才兩日,就耐不住寂寞了,於是她就趕忙叫了個馬車,把自己送到了江府來。
而這時候張小婉和江臨安兩個大姑娘都在啞兒也剛好過來,幾個人便又可以一起聊天說話玩耍了?。
張小婉這兩天一直在研究著江臨安發明的那個什麽“鬥地主”的遊戲,因人數不夠,她又不識字,所以對這個遊戲始終是不得解。
恰逢阿德來向江臨安匯報自己這兩日所幾下的上百本賬目,喜滋滋的跑去跟江臨安背誦。他背誦了兩三本,江臨安就有些受不了了,這普通人哪裏受得住他這般念經?自然是覺得頭都要炸了,感覺再多聽一會兒,都受不了。
“上月十五日,劉家太姥爺壽辰在外麵第三家分店定做了一副百壽圖,用的都是金絲線。現賬已結清。上月十八日公子定做了百團紡線,現未結……”阿德巴拉巴拉的不停的背誦著,江臨安聽的隻覺得腦袋都大了。??
而張小婉又在一直糾纏著她,讓江臨安教她玩那個叫“鬥地主”的遊戲。正巧他們人不夠,而阿德又剛好來了,於是江臨安便神秘兮兮的看著阿德,直看的他心裏發毛。
江臨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那個笑容裏藏著的,既然有一些陰險。她笑嗬嗬的看著阿福,神秘的問到:“阿德啊,你今日的任務完成了嗎?”
阿德見二小姐這般模樣,以為她是在怪罪自己沒有完成任務,所以才這幅表情。於是他趕忙繃緊了神經,緊張的說道:“回二小姐的話,除了前幾日剛出來的賬本,其他的舊賬本我都看完了。不過二小姐請放心,我今天一定會全部看完,不會耽誤時間的。”
?江臨安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會錯了意,於是她連忙解釋到:“阿德你別緊張,別緊張啊,沒記完沒關係的啦,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邀請你全部記住的。你且先把那些賬本放一放,我們幾個現在有一個遊戲需要你參與。”
阿德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二小姐陰陽怪氣的表情,就是為了在這裏等他啊,自己居然還會錯了意思。“聽從二小姐命令,我們玩什麽遊戲?”
“鬥地主。”江臨安簡單明了的說出了這三個字,隨後拿出除夕夜啞兒寫好的那一張遊戲規則遞給阿德。
她麵帶笑意的看著張小婉,還不忘對她挑眉。好像是在告訴張小婉:看你整天嚷嚷著要玩“鬥地主”,現在我給你找到了人,待會兒你可以好好玩兒,玩兒過癮。
阿德很快就記住了規則,幾個人也很快就進入了遊戲。而開局不到十分鍾,江臨安和張小婉就後悔了,而且還悔的徹徹底底!
江臨安壓根沒想到這個阿德記憶力會如此的好,僅憑他自己手裏的牌,便能知道對方手裏的牌。尤其是,如果阿德不是地主,那麽地主就完蛋了。他隻需要看一眼牌就能全部記住,然後快速的分析出對方的牌,雖然他沒有作弊,可這也確實讓對手無從下手。
“不來了不來了,這樣下去可不行,阿德每一盤都贏,舍友太不公平了。”張小婉已經輸了十幾把了,這時她終於忍不住,把手裏的牌扣到了桌子上,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也不來了,你一個初學者既然把一個發明遊戲的人打的手足無措,這說出去也太丟臉了。”江臨安也把手裏的牌放到了桌子上說道。
“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我隻要看一眼便立馬分析出來了你們手裏的牌,我也很絕望啊。”阿德表示無奈的攤開雙手,搖搖頭說到。
而這時有小廝送來一封信,大家也都知道是誰寫的,啞兒見幾人吵的入迷,便用胳膊肘戳了戳江臨安,手胡亂比劃著,意思是告訴江臨安,你先看信。
“臨安吾妻,展信勿念。本王已回宮,一切安好。適逢西北戰事吃緊,父皇已授權小兒虎符一枚,待到功成名就時,將欽此婚姻。蕭逸朗。”江臨安本來還高高興興的準備讀著呢,可當她剛剛讀到第一句的時候,氣勢就被壓了下來。
她用著極小的聲音,把信上簡單的內容讀完,她的臉上一陣緋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這個蕭逸朗怎麽這麽肉麻?早知道你不應該把這封信讀出來了,真的是勾丟人的。
“喲喲喲,相公的相公可真肉麻,開篇就是吾妻,哇,相公,你們還沒有成親呢,就以夫妻相稱啦。”張小婉聽到她蚊子般的讀信的聲音,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沒想到第一句話,便是這麽寫的。
“都說了展信勿念,裏麵寫的都是機密,二小姐現在念出來了,讓別人聽了去怎麽辦?”阿德好意的提醒著,雖然江臨安是用極小的聲音說的,可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是圍在一起的,所以大家都聽見了。
“沒關係的阿德,這裏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江臨安信任的人,我相信你們,也相信我自己。”江臨安排著胸口,信誓旦旦的說著。是的,她相信這個屋子裏的每一個人,而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值得江臨安信任的人。
江府突然多了這麽一個賬房先生,還是二小姐親自挑選的,這讓一直在江府一手遮天的朱逸群感到十分的不爽。
阿德才來不到三日,他已經找了阿德起碼六次的麻煩。隔幾個時辰,他便借著督促他們有沒有認真工作為理由,數次去賬房搗亂。
這會子,朱逸群又大搖大擺的去到了賬房,一進屋,就四處張望,胡亂翻看著架子上的賬目。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把在場的人都看了個遍,發現阿德並不住屋內,於是他斷定阿德是去偷懶了。
朱逸群抓著一個人的衣領,質問著他:“快說,那個新來的阿德去哪裏了?”
“回朱管家的話,阿德他,他去給二小姐匯報了?。”那個人被抓著衣領,自然是不敢動彈分毫,聲音有些顫抖都回答到。
“什麽時候去的?”朱逸群沒有放開他的衣領,繼續問到。
“午膳後便去了。”那人被抓著衣領勒著有些喘不過氣來,值得硬撐著回答了他。
“午膳時間?現在太陽都要落山了,這個新來的阿德居然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偷懶了,我這就叫幾個人去找,找到了非得好好的懲罰他。”朱逸群總算是鬆開了抓著那個人衣領的手,隨後又抬頭望了望外麵已經是黃昏的天。
朱逸群帶著幾個人,氣衝衝的便在江府四處尋找著,卻找不到阿德的身影。朱逸群一邊尋找著,還一邊罵罵咧咧的:“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別以為那個傻子二小姐給你撐腰,你叫可以偷懶。這個家是我朱逸群管著的,她江臨安遲早要嫁出去,江雲海那個老東西也遲早要入土為安。到時候整個江府是誰的還說不定。”
這些個下人們都知道朱逸群一手遮天,整個江府都在他的手裏,所以人人都懼怕他。既然朱逸群管家不喜歡這個阿德,那麽很多人便會狐假虎威,自作主張的去找阿德的麻煩。世風日下,就是這樣,沒有權利的人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了。
但是阿德毫不畏懼朱逸群這樣醜惡的行為,他覺得,壞人終有惡報,總有一天朱逸群會得到他應有的代價,不是不報,隻是時間未到。
阿德早就聽說過這個江府二小姐的事情,他也知道朱逸群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去年二小姐還處於癡傻狀態的時候,朱逸群還試圖輕薄她,隻是被府裏的阿福也就是蕭逸軒有人救了回來。
張小婉他們跟阿德玩了好一會兒遊戲,還不容易看了一封信歇息了一會兒,沒多久幾個人便又投入到了遊戲裏麵。
不多時已經是黃昏了,阿德也差不多高走了。於是它起身,對著江臨安和幾位主子行了個禮,便轉身出了房門。
他一出房門,還沒有走多遠,便被朱逸群的人給抓了個正著。兩三個人上前便把阿德按在了地上,隨後惡狠狠的對他說道:“好你個阿德,偷懶居然偷了一下午,我們朱管家正想找你呢,一會兒你看他怎麽收拾你。”
?阿德本來正準備回寢室的,卻被幾個人莫名其妙的按在了地上,他自然是有些懵的。但是等他們開口說話了之後,他便立馬明白了過來。原來是自己陪主子們打了一下午的牌,而朱逸群去找麻煩的時候,他又恰巧不在,所以便找人到處堵他呢。
阿德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他被按在地上,試圖抬起頭來喝他們說話,他嚐試了好幾次,仍然是沒有辦法,畢竟是被三個人按著,他一個弱不禁風的人自然是沒有那個力氣的。
幾番嚐試無果,他便放棄了掙紮,就這麽被按著說道:“你們不要冤枉好人,今日我是去給二小姐匯報情況去了,今日的任務我也都完成了。”
“冤枉你又怎麽樣?我朱逸群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收拾你,怎麽樣?”而這個時候,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朱逸群正好看到了被按在地上的阿德在說話,於是便嘲諷的說道。
說完他還不忘在阿德的身上踹了兩腳,一臉嫌棄的對喝他吐了摳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