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急報

  江雲海正在對命運之神的祈禱當中,突然聽到外麵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般這樣的馬蹄聲,是發生火災或是有基金的事情才會有的。


  莫非他們在這裏打牌讓人發現了?

  打牌的事情,可大可小的。如果沒有人管,那麽就是沒事情。


  要是有人舉報了,因為那是賭博,而且這賭博又曾經讓人家破人亡,所以要是有什麽大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雲海忙衝進臨安書院,說:“大家不要喝酒了,把你們的玩具藏一下吧,外麵官兵都來了。”


  鍾良友知道這玩這個東西當初不知道被多少人拒絕過。現在外麵又是熙熙攘攘的,恐怕真的凶多吉少,連忙將這個木匣子交給了江雲海,說:“江總商啊,小弟的身家性命,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說完,就喝了一大罐的井水,清醒清醒。


  那些官兵果然是朝著自己這裏來的。外麵咚咚咚的敲門,好像是非常緊急的催促。


  江雲海讓他們都躲在花園裏麵,趁著天黑,不要作聲,然後就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前門了。


  江雲海正準備迎接他們,沒想到,那些官兵先對江雲海行了大禮。


  江雲海忙說:“各位軍爺,半夜深更的,來到這裏有什麽事情關照啊?”


  為首的官兵,從腰間拿出一個牌子,對江雲海說:“快請出遊龍王爺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雲海見到那塊玉佩,馬山跪在地上。


  官兵說:“軍情緊急,江總商不必如此!”


  江雲海連忙將蕭逸軒請了出來。


  蕭逸軒見到如此大陣仗,知道肯定是朝廷有請,就跪下來接了聖旨。


  果然,是蕭賾的手書“西北戰事吃緊,請速回宮。”


  蕭賾可以說是文采飛揚,浩浩蕩蕩,要是突然連聖旨都不要人擬了,直接手書,還是如此匆忙的話,恐怕這事情不是一般的緊急。


  蕭逸軒頓時收起書信,放回原來的竹筒裏麵,對信使說:“這信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啟稟王爺,八百裏加急,今天早晨送到的。”


  蕭逸軒對信使說:“你馬上回宮稟報皇上,說我即刻啟程,讓他稍安勿躁。”


  江雲海看到蕭逸軒如此著急,忙勸道:“這大晚上的,看不清路,還是明早再走吧!”


  蕭逸軒點點頭,說:“本王也是打算明天動身,可是,現在就要開始收拾行李了。”


  信使拜別了江雲海和蕭逸軒,咯噔咯噔地騎馬朝著建康方向去了。


  躲在牆根樹腳的鍾良友他們看到人走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對江雲海說:“江總商真是嚇壞人了。”


  江雲海看看他們狼狽的樣子,頭發散亂身上還有一些嘔吐的汙漬。就挖苦道:“常言道,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你們這樣慌亂,可是做了什麽壞事不成?”


  寥寥數語,就將一群賭博的作家嚇得屁滾尿流,可是鍾良友還厚顏無恥地說:“沒有什麽的,不過是因為我們想要回避回避宮中的使者……”


  江雲海笑著說:“現在都走了,你們還要繼續打牌嗎?”


  鍾良友乖乖的回答道:“不打了,不打了……”


  說罷,就好像老鼠一樣,低著頭,躡手躡腳地,往門外走了。


  江臨安聽說蕭逸軒要回建康,馬上問:“怎麽這麽著急?”


  蕭逸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沒有辦法,這打仗的東西,又不是我們自己打自己。”


  江臨安好像感覺出了什麽奧妙,就問道:“莫不是北方的匈奴,乘虛而入?”


  蕭逸軒點點頭,說:“正是,正是!”


  江臨安實在太佩服古代的那些探子了。沒有衛星,沒有手機,就靠著兩隻腿一張嘴,就可以來來回回打探到千裏之外的消息。


  這皇帝南巡,恐怕很多江南的人都還沒有完全知道,這北方的匈奴就已經打探清楚,並且還采取了行動。


  之前蕭賾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北伐,看來現在是要“被北伐”了。


  好在是西北的防禦堅固,隻不過蕭賾害怕那些將領們居功自傲,到時候打敗了匈奴,就跟自己邀功請賞,反而弄個禍起蕭牆。


  蕭逸軒看到江臨安最近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麵知道她對蕭逸朗是朝思暮想。


  自己雖然沒有和蕭逸朗朝夕相處,但是畢竟兄弟親身,很多東西是觸類旁通的,所以他也猜到蕭逸朗可能也會想念江臨安。不如就趁此機會,帶著她到建康走走。


  於是,蕭逸軒對江臨安說:“皇兄還問及小姐的近況,我看,百聞不如一見,不如小姐明日隨我一同到建康麵聖,你看如何?”


  江臨安猶豫片刻,問道:“大概要多久才能回來?”


  蕭逸軒低頭沉吟,說:“這個就真的不好說了。戰爭的東西,說快就快,說慢就慢,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打完啊……”


  江臨安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更沒有這麽長時間的離開家裏,不知道江雲海是否同意,也不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了,會不會在外麵難以適應。


  蕭逸軒忙勸道:“明天我跟老爺說,就是皇兄特地指明要小姐前去,這樣或許會好辦很多。”


  江臨安點點頭,對蕭逸軒說:“恐怕也隻能這樣了。”


  江臨安一個人坐在花燭旁邊,看著那花燭在風中搖曳,感覺就是自己的花燭,但是沒有洞房。


  洞房的夫君,在遙遠遙遠的皇宮裏麵。


  當然這是她的一廂情願。


  自從退婚呢天,他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她就再沒和他夢中相遇了。


  夢中的王爺,真的是他嗎?他真的是蕭逸朗嗎?

  朦朦朧朧中,她感覺自己又重新跌入了一個迷迷茫茫的夢境裏。


  那是西北的塞外。處處金戈鐵馬,草木皆兵。


  整個營房外麵,是非常粗壯的木柵欄。


  裏裏外外,兵荒馬亂的。


  隻有帳篷的簾幕,遮擋了一些外麵的喧囂。


  蕭逸朗正一個沙盤上麵觀察地形。敵軍已經兵臨城下,守軍軍心渙散,有的想要用命相守,有的想要棄城而逃。


  但是,蕭逸朗卻處變不驚,依舊讓炊事班的人,烹煮了香甜的海鮮粥。


  江臨安隨軍出征,知道外麵的兵荒馬亂,自己卻又在這裏享受如此美味佳肴,心裏麵有著淡淡的罪惡感,她哪裏吃得下呢?她看著蕭逸朗,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蕭逸朗笑著說:“王妃,不要難過,隻有保護好自己,才能夠戰勝敵人啊……”


  ……


  曙光升起的時候,江臨安穿上副帥的盔甲,翻身上馬,隨軍出征,一直走到了最前麵……


  蕭逸朗在後麵追著,說:“王妃,我們大梁從來沒有女人出征的先例,你……”


  不料江臨安倔強地說:“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


  說著,就不顧一切地用馬鞭抽打了嗎的屁股,在戰場上麵縱橫馳騁。


  ……


  “相公起床了,相公起床了!”張小婉清脆的聲音在江臨安的耳邊縈繞。


  原來真的到了天亮的時候。蕭逸軒已經準備好了出征的行裝,正在聆聽江雲海最後的忠告。


  江臨安走到江雲海麵前,跪下說“孩兒願意跟隨王爺一同出征……”


  江雲海有點不舍地說:“本來,皇家出征,我們江家也應該有所表示,奈何你哥哥現在隻身在外,這家裏麵也不能沒有我,就委屈孩兒你了。”


  說罷,就從口袋裏麵拿出一枚玉佩,對她說:“你是江家二小姐,是嫡出的長小姐,一舉一動,都代表江家,你一定要為國效力,死而後已!”


  蕭逸軒忙打趣說:“怎麽就能死了呢?我們一定會大敗敵人,勝利歸來的!”


  江雲海點點頭,說:“果真如此就更好了,但是如果不行的話,也不要太過勉強。”


  說完,就讓馬匹帶著他們走向碼頭了。


  原來這蕭逸軒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皇家的嚴密監視。如今要到建康,連夜就已經準備好了快艇,在碼頭上麵整裝待發了。


  蕭逸軒和江臨安拜別了江雲海,快艇解開纜繩,乘著風,就好像離弦的箭,朝著北方飛奔而去。


  江臨安站在船頭,感覺猛烈的風朝著自己的臉上撲打而來。


  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就在不同的夢境裏麵穿越。


  昨天的鐵馬金戈,好像正在打得火|熱,不知不覺自己就隻身一人躺在江家的寢室。


  這前幾天還是皇帝南巡,自己打扮成一個富家公子。


  不知什麽時候又轉換了裝束,變成了原來的江臨安。


  如此這般那般,竟然發生在短短的幾天之內。恐怕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很那經曆過這麽多的曲曲折折,跌宕起伏。


  但是,她卻經曆了。


  船在水裏穿行,隨著波浪來回顛簸,水手們都用盡全力,畢竟這是要趕著往皇宮裏麵去的。


  突然,天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他們走的是運河,運河是人工開挖的河道,相對比較風平浪靜。但是,畢竟現在是烏雲密布,不見太陽,就有水手問蕭逸軒是不是要到岸上躲避一番。


  蕭逸軒若無其事地說:“就這點風暴就把你們嚇怕了?”


  舵手也經不起蕭逸軒這般激將,就說:“怕什麽怕,我就不怕!”


  說著,就繼續滑動船槳,在這烏雲之間奮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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