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簡直就是個廢物
秦楚楚趁著闞澤不在，狠狠地暴虐著自己，伸出白皙而修長的手，抓著頭發揚在自己臉上，長長的秀發零散落下來，遮擋住視線。
“為什麽會是我，一個不知道自己過去和姓名的人，簡直就是廢物。”
獨處著的時候，她不停地問著自己。
“姍，食物回來了。”
門外再次想起闞澤的聲音，低而舒緩的語調裏透著欣喜。
秦楚楚的耳膜承受著他聲音的敲擊，卻懶懶地不想動，眼眸緊閉著，頭發依然遮擋著臉。
“姍，我可不擅長搭理這些東西，還是交給你，聽見了就出來啊，我們快到繪畫時間了。”
沒聽到她的回應，闞澤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了門板，想看看臥室裏麵的人，現在是何狀況。
提到繪畫，秦楚楚睜開了眼睛，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撫去臉上的秀發，“知道了，師傅。”
她回複闞澤的聲音，慵懶而毫無底氣。
“嗤。聽你的聲音好像沒睡醒。”
闞澤嘲諷地輕笑聲，刺激著她的每個神經。她不是神經大條了，才這麽折磨自己，而是不這樣心裏太鬱悶，總得找個發泄的出口。
她從床上幾乎是彈跳起來，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襲睡衣被她揉得有些皺。
“等等，我先去洗漱。”
秦楚楚估計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狽相，不想直接麵對他，更何況之前她那樣的情緒，現在還沒有調節過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板上，臉色蒼白得很。
門外的闞澤聞聲猶豫了一會兒，才退後一步，“姍，我在客廳等你。”
“謝天謝地，他不是個……”
秦楚楚輕聲地自語著，低垂下頭，長發再次把臉遮擋住，白皙的手指碰觸到門板，向觸電般又收了回來。
幾分鍾後闞澤的腳步聲有節奏地遠去，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先探出頭向腳步聲的方向看了一眼，闞澤正步履矯健地向客廳走去。
她才毫無顧忌地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洗漱室，捧起一抔水，不顧一切地澆在嬌嫩的臉上。
幾秒鍾後，她才默默地抬起頭來對著鏡子注視著自己。
客廳裏。
闞澤埋首翻看著這幾天她的設計，“這風格偏向歐式又有點……”
微微地搖著頭的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間，英氣的眉頭一皺，拿起筆來在旁邊做著批示。
“師傅，你有事嗎？”
秦楚楚臉上劃著淡淡的妝，看起來更加清新自然，長睫毛忽閃著，似乎會說話。
客廳的沙發上，闞澤雙手交疊在一處，微微地點著頭，“你過來坐，你知道，我們不用再挨餓。”
愣了一秒的秦楚楚，想起來，最初師傅在敲門時的話語，淡然一笑，“溫飽可以解決了。”
她沒有預料中的驚喜，闞澤的手指頭微微一動，臉色如常地回複著，“那是，不過我們的物資又和上次不同。”
秦楚楚不關心快艇送過來的食物，倒是想起那個在沙灘上遇見的人。
她的頭腦嗡嗡作響，一夜沒怎睡好過，不頭疼才怪，“哦。”
闞澤聞言換了一個坐姿，眼神灼灼地要把她看穿，“姍，看來你去拾海，累著了，要不我們就放一天假。”
“別——”
她搖著頭，淡淡地，吐出氣息來，拒絕著。
“你行嗎？吃得消？”
闞澤的手打開，緊張地按著沙發，關心地望著她。
“師傅，我沒問題，繼續畫。”她堅持著，神色中帶著不安，“我想早點完這套設計，這樣就可以……”
秦楚楚吞吞吐吐的神色顯出一絲慌亂，隨即臉上劃過淡淡的笑容，掩蓋著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仔細地看著秦楚楚的臉，沒發覺異常後，緩緩地拿過被他批示過的那張素描設計，遞給秦楚楚“的確不錯了，我看到你進步。”
“哦，謝謝。能得到師傅的認可很不容易。”
她接過那張設計，眼眸閃爍，“我也知道這份設計有不足的地方。我幾乎是反複修改，卻都沒能夠找準地方。”
秦楚楚佩服得五體投地，就差膜頂禮拜，一麵用修改筆擦試著，一麵發自肺腑的表達著。
闞澤的臉色淡然，“你也可以達到這樣，前提，你得去多去了解和觀察。同時保持著設計人的激情。”
聞言，她臉色微紅，不再多說，悶頭去做手頭裏麵的事情。
“這裏，你看。”
對待設計闞澤從來都是實打實地去做，從不會給任何人留麵子，包括秦楚楚。
“師傅，我考慮到實際上……”
她的聲音很低，臉上飄過一起堅定。
“記住你是設計人，如果我們隻考慮這款產品的實用性，那當地員工都可以設計出來，用我們這些所謂的設計人何用？”
闞澤的那雙眸子裏劃過一絲不悅，“我們比別人高明的地方，就是把一款產品設計得實用而美觀。”
聽著闞澤滔滔不絕地話語，她的臉色微變，沉聲又與他討論，“這款產品有自己的特點，我認為突出它特有的魅力，才是主要的。”
秦楚楚右手握著畫筆，側目看著他，“我還考慮過地域風格，這裏的一筆紋路剛剛能體現出來。”
講到最後，她緊繃著一張小臉，倔強地高高的抬起注視著闞澤。
“設計的宗旨別忘記就行，不過，你要切記，……”
闞澤的話戛然而止，目光炯炯地鎖住她的臉。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手指碰觸到光滑細膩的皮膚，“怎麽了？我——沒洗臉，不，洗了。”
秦楚楚有生以來，頭一次懷疑自己的臉沒洗幹淨。
“啪。”
圖紙被拍在桌案上，她徒然起身衝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反複衝洗，“潔癖，他一定有潔癖。”
秦楚楚俏麗無瑕疵的臉，被清洗得涼涼的，才返回客廳。
客廳裏空落落的，闞澤不知道去向。
她的目光落在那張圖紙上，神情淡淡，“多好的設計圖，被師傅批的體無完膚，設計這東西是不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對，但是你也不能偏離了設計宗旨。”
闞澤倚靠在客廳的門口處，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雪茄煙，表情冷淡根本沒有向她這裏望著，就清冷地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