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到底是誰
闞澤的鼻子尖與門板接吻,頓時,鼻子出傳來酸酸的感覺,眼眶濕潤了。
他沒有看見秦楚楚這麽不開心過,拒絕接受他的安慰,也不與他訴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闞澤一頭霧水的貼在門板上一動沒動。
臥室裏麵沒有一點聲音,他擔心地抬起手來輕輕地有節奏地敲著門,“姍,你有事說話,哪裏不舒服?想家裏,我們就返回陸地……”
闞澤完全沒有了方向感,開始喋喋不休隻要是秦楚楚回應一句,他就會不再打擾門裏人休息。
貼在門板上的他等了很久,門裏才傳出來不大的聲音,幸好她能夠聽得清楚。
“師傅,我隻想補個早覺。”
秦楚楚拉著棉質毯子蒙在臉上,喉嚨滾動著,吞咽著苦澀的味道,家,她哪裏知道何處為家?
她的眸子緊緊地閉著,就算回應著門外人的話,腦子裏卻一直反應著今天早上的事情。
“哦,那你好好地睡吧,我不打擾了。”
闞澤的聲音溫柔了很多,繼續貼著門板而沒有立即離開。
“要知道這樣,在別墅裏安排幾個傭人好了。”
他低聲地自語,耳朵傾聽者,希望能夠聽到秦楚楚再次的回應。
良久,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闞澤才反轉過身來,後背被倚靠著門,抬頭仰望著天花板。
整棟別墅都是歐式風格,天花板也是大氣無比的歐式格調。
他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絕得她篤定睡熟了,才轉身去尋找手機。
看著手機裏顯示著剛剛的來電,闞澤的嘴臉掛著微笑,這下不用擔心秦楚楚再收到委屈。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手機,以最快的速度,向海邊跑去。
闞澤站在沙灘上,感受著海風習習。
他安靜地注視著海平麵上朵朵浪花,有規律地向前推進,心潮澎湃。
沒過多久,海麵上的浪花翻滾的速度個尺度加大,一陣嘟嘟嘟的聲音被海風送來。
“快艇,終於來了。”
他忍不住喊著,興奮得眼眸閃爍著光芒。在心裏數著秒數,目測著快艇能用幾分鍾到達岸邊。
十幾分鍾後,他捕捉到了快艇的影子,心裏怨懟著開快艇的人,“等你等得很辛苦。莫不是故意姍姍來遲?”
闞澤的自語著,聽著浪花拍打著岸邊發出的聲音來。
又過了好久,快艇終於停在海邊的淺海處,卸載下足夠一周用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下次送物資來,待兩個傭人。”
闞澤覺得不能讓秦楚楚再受到一點點的苦了,她來島上是為了養病而不是勞動改造。
……
薛翼一個人坐在海邊,越回憶,越感覺秦楚楚篤定有問題。
她被海風吹得衣褲飄動的感覺真美,可是人卻不是當初的秦楚楚,他拍著頭,緩緩地站了起來,後悔剛才為什麽沒有去追她。
此刻,秦楚楚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到哪裏去找?
小島的麵積說大不大,要想找個人卻很難,而找個建築物,應該是件容易的事情。
薛翼為自己的想法而嘴角上揚,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站了起來,向島的中心走去。
他放眼望去,圓形的海岸線,包圍著小島。島上得天獨厚的氣候,四季濕潤得很,堪稱一絕。
如果來小島旅遊,那可是個好地方,隻是此時此刻,薛翼的大腦裏忘記了他來此地的目的。
“楚楚——”
他低沉而喑啞的嗓音在空其中飄蕩,撞在對麵的山上,形成了回音。
眼下他遇到了一個困難,那就是從哪裏可以進去,秦楚楚能出現海灘拾海,那麽篤定有一條路可以到達島的中心。
隻可惜,離開海灘,他沒有辦法再找到秦楚楚的腳印。薛翼淒苦的一笑,收住腳步,環顧四周,蒼翠欲滴的古樹,密密層層。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的事實。
……
島上的別墅。
秦楚楚思索很多,大腦裏也沒有過去生活的痕跡。
她奇怪著,自己的記憶力怎麽徒然就像被擦拭去的黑板,被徹底地清除。
翻了個身,秦楚楚側耳傾聽者,確定闞澤沒有立在門外,她漸漸地沉睡過去。
畢竟,她為了拾海,起了個大早。折騰幾個小時後,她也疲勞了,苦惱和不安一直纏繞著自己,隻是為了不讓闞澤看出來, 她掩蓋得極好。
一個又一個畫麵入夢而來,她夢見了幼年期,武館裏麵有好多和她年紀相仿的人,排成方陣,打出一拳,嘴裏喊著的話,秦楚楚一句也聽不見。
夢裏的她,焦急萬分。
她一個人圍著那些人奔跑著,仿佛有無限的力量……後麵,她隻是記得一片火光,那些人都隨著升騰的火焰,不見了。
“喂——來人啊,救火……”秦楚楚竭盡全力地喊著救火,嗓音在風中淩亂,夢裏卻沒有一人回應。
火勢不等人,一直向高空中攀升。
她不顧及嗓音幹涸,一味地繼續喊救火,最後覺筋疲力盡,大張著的嘴,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秦楚楚感覺到熊熊的火焰在夢裏燃燒著,烤紅了她的臉,嬌嫩的小臉可是人的她的第二個生命,為了護住自己的臉,她抬起了手,企圖遮擋住臉。
可是,那隻手怎麽也抬不起來,情急之下,她驚醒了。
她不敢睜開眼睛,暖烘烘的陽光直接打落在她的臉上,一種灼痛感隱隱傳來,嗬,夢裏,她的一張小臉被火烤著,原來竟然……
盡管這樣,她也不願意立即起床,慵懶地翻個身後,臉部躲開了陽光。
別墅裏安靜至極,窗外陽光明媚,她卻感覺與自己毫無關係。
“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就是一具軀殼,沒有靈魂的……”
她的聲音細若蚊蟲,就算是她提高了聲音,誰又能聽得懂?
秦楚楚感覺到大腦被人格式化,一片空白,就連剛剛的那個夢,都在這會兒,被她遺忘得一幹二淨。
“我到底叫姍,還是那個人口裏的秦楚楚……?你們別逼迫我,別嘲笑我……”
她低低地吼著,淒苦的得像隻受了傷的小獅子。秦楚楚想放空著自己,卻偏偏揪著這個疑問不放,執拗與偏執交織在一起,她徹底縷不清頭緒。
秦楚楚猛然坐了起來,隨後又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床上。她不清楚,其他失憶的人如何度過這個時期,自己覺得跟崩潰了似的,整天地被師傅嗬護著,卻又被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