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解藥

  隻不過當呂四娘轉身去廚房找吃的時候,那個人出現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這個人正是剛從司徒軒房裏出來的展雲。這幾日他忙著調查陳年往事,一直沒呆在醫神府裏,回來便看到呂四娘和於馳打打鬧鬧,這心底忍不住泛酸水……


  “展雲,朕給你們賜婚吧。”司徒軒與南宮羽一同走來,他們想到亭子裏透透氣,卻看見了失魂落魄的展雲。姬情回絕道:“多謝主子,但是不用了。這種事不可勉強,若是屬於我的,永遠都會屬於我。”


  南宮羽笑了笑,沒想到平日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展雲,卻對感情之事看的如此通透,實屬難得。司徒軒卻覺得展雲死要麵子活受罪,你要是不展開行動,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不過既然他不領情,那就當他沒說。


  突然,藥房裏傳來一陣歡笑聲,隻聽姬情大嚷著:“解藥配好嘍!”隨後劈裏啪啦一陣嘈雜聲,姬情出來了。她燦爛的笑容是如此耀眼,讓他們的視線不得不圍繞在她左右。


  “漠,快起來,解藥研究出來了。”姬情推了推蘇奚漠,結果蘇奚漠沒有一點兒反應。姬情壞笑了一下,看來溫柔的叫醒服務不管用,得換個熱辣的方式。啊哈哈哈,她有福氣嘍。正當姬情奸笑著把小臉兒湊近的時候,蘇奚漠突然坐起身,兩人的額頭相撞,蘇奚漠直接把姬情頂倒在榻上。


  姬情就這般躺著,哭笑不得。此時,她深刻體會到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成語的含義。


  “情兒,情兒。”蘇奚漠連忙爬起來查看姬情的傷勢,姬情接著裝死,她原本就忙著製作解藥累的不輕,這又被蘇奚漠頂了一下,腦子都快炸了!


  “情兒,是不是很痛?都腫起來了。你說說話,我……”蘇奚漠想下手幫姬情揉揉,又怕自己手勁沒輕沒重,弄痛了姬情,所以顯得束手無策。那急躁不安的小模樣,讓姬情的心一軟再軟,現在的蘇奚漠整個一藍精靈,好可愛。不過,越往後毒發越重,蘇奚漠這兩天肯定很難熬。


  “不用緊張,你這榻借我睡睡,那裏有解藥,自己去拿哈,我想先睡會兒。”姬情越說越困,沒等蘇奚漠下榻,姬情卻已經完全進入了夢鄉。


  蘇奚漠無奈又心疼的看了一眼姬情,都是他害的姬情如此疲憊,該打!蘇奚漠盯著碗裏的解藥直蹙眉頭,他怎麽感覺臭水溝裏的水,都比這好聞?蘇奚漠端起碗,回頭凝視了一會兒姬情疲憊的容顏,一仰頭,喝的是幹幹淨淨。


  咦,怎麽還甜甜的?蘇奚漠好似不敢相信,又品了品,依舊是甜的?突然間蘇奚漠笑了,姬情是故意加了糖吧,知道他怕苦。愛一個人總是從小的事情做起,姬情啊,謝謝你給我的愛,謝謝你將我的生活習慣放進心裏,我真的好幸福。蘇奚漠翻身上榻,把姬情緊緊地摟在懷裏,水雲月說得對,有了姬情,比擁有全世界還開心……


  第二天一早,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慢騰騰的睜開眼之後,周圍站了滿滿一圈的人。於馳、呂四娘、展雲、司徒軒、南宮羽。


  “蘇奚漠呢?毒解了嗎?”姬情揉揉腦袋,她怎麽隻顧著睡覺,都把蘇奚漠給忘了。


  “情兒,我在你身下呢。”蘇奚漠深沉的聲音軟綿綿的傳入姬情的耳裏,姬情渾身一顫,小屁股輕輕的扭了幾下,很有柔韌性。蘇奚漠卻無語的拍了拍姬情的大腿,說道:“情兒,你說過的,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是很衝動的,別挑釁我哦。”


  “啊哈哈……”姬情幹笑著把屁股從蘇奚漠的小腹上移開……慢著!她貌似有果睡的習慣?思維慢半拍的姬情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懷著忐忑的心情,下意識的拉被子蓋住身體。姬情也不想想,要是她沒穿衣服,蘇奚漠能放這群人進來嗎?

  姬情這一緊張,一屁股坐到蘇奚漠的重要部位,隻聽蘇奚漠‘唔’了一聲,臉色比中毒還難看。南宮羽、司徒軒幸災樂禍的笑著,姬情低頭一看全身穿戴整齊,狠狠的鬆了口氣。貌似剛剛她又做了件錯事!


  姬情慌張的趴在榻上,擔心的詢問蘇奚漠:“寶貝,你的寶貝沒問題吧?”瞧瞧這話問得多有水準,憋得硬蘇奚漠一頭冷汗,不知該不該回答。姬情犯二的時候雖然很可愛,但也不用一直犯二吧?


  比蘇奚漠臉色更黑的大有人在,比如司徒軒,比如南宮羽。


  “師傅,咱的動作能稍微優雅一點兒嗎?”於馳覺得身為徒弟,應該有提醒姬情的義務。可是他的善意卻遭來姬情的白眼,司徒軒也附和了一句:“就是啊,身為一個女人,就算琴棋書畫舞都不會,怎麽也得賢良淑德一些。啊,你完全沒有女人的特征。”


  死毒舌!姬情牙齒咬的咯咯響,什麽叫‘完全沒有女人的特征’?哼,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他不去在乎,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兒就成。姬情不搭理他們,本在預料之中,可姬情如今的動作,也太強悍了!

  且看姬情是如何做的:她敲了敲蘇奚漠受傷的某處,問道:“你還站得起來嗎?”


  於馳終究是忍不住笑了,姬情就是個奇葩啊!


  蘇奚漠也覺得姬情有些過了,這種話等晚上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再說,說的多露骨他都能承受!所以他幹脆捂著姬情的嘴,讓她的話都憋會肚子去。


  “嗚嗚,放開,我說正事。”姬情從榻上跳起來,離蘇奚漠遠遠地。這時蘇奚漠整整衣服下榻,所有人都在等著姬情說正事。


  “昨晚肖暗影沒來嗎?這幾日兩軍戰況如何?”她昨日進入遙都城門的時候,並未發現異常,難道兩邊都在等一個契機?

  “五師爹來過啊,看你和二師爹睡得那麽香,不忍心打擾,坐一會兒就走了。哦對了,他還說要咱們準備好行禮,這幾日會發動暴亂,讓你去其他國家暫住。”昨晚是於馳招待的肖暗影,所以於馳才那麽清楚。


  姬情聽後喃喃自語:“不是說好並肩作戰、裏應外合的嗎?怎麽會突然改變策略?難道他們遇到了突發事件?”


  於馳搖搖頭:“我沒問,嘿嘿。”


  “沒問?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麽!”姬情恨鐵不成鋼,這麽重要的問題都不問,幹什麽吃的!於馳弱弱的說了句:“五師爹說了,他,他今晚還會來。”然後轉頭就跑,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沒有徹底惹怒姬情之前,拔腿跑吧,否則絕對會被群毆。


  “沒用的家夥。”姬情輕聲的說了句,算了,他們決定這樣做,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就照辦好了。隻是這樣的話,蘇奚漠可就白白中毒、安傾韻也白白受苦了。話說這裏好像還少了一個人?


  “水雲月呢?”


  “小廝說水公子還在睡,我們也沒叫醒他。”呂四娘點著腳尖,一派悠閑。姬情想了想,難道是昨日還魂樹的葉子燒的太多,才讓水雲月睡得那麽死?

  “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去叫水雲月起來,再睡下去太陽都落山了。”姬情拍拍屁股,率先去了水雲月的房間。榻上的水雲月睡得十分安詳,那種孩童般的天真笑意,讓姬情心身舒暢。


  水雲月是她最愛的男人,守著他安睡是多麽幸福的事兒。


  “豬,夕陽照著屁股嘍。”姬情脫掉鞋子,雙膝跪在榻上,因為水雲月睡得太往外,姬情不得不往榻裏麵去。正當她把第一個膝蓋邁到榻裏邊的時候,水雲月猛然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什麽?一個姿色絕美的女人正跨坐在他身上!水雲月嚇了一跳,他想起身推開身上的女人,卻想起了柳離話:那個女人長得很絕色,心思細膩,你若不多加小心,很容易被她戳穿。


  水雲月暗暗把怒意和驚訝壓在心底,他坐起身子,優雅的打了個哈欠。現在姬情也沒必要往裏邊去了,便盤腿坐下。


  “豬,這幾日辛苦你了。蘇奚漠的毒已解,我們明日就動身去漠的家鄉好不好?”有句話叫大隱隱於市,既然最終的對手是柳離,那就到他的老窩打探清楚。


  “好啊。”水雲月生硬的回答,姬情還以為水雲月是因為去了西漢國之後,無論是百姓言談、還是親自見到柳離的機會多了,才悶悶不樂,所以也沒多想,隻是安慰道:“豬放心,我會無時無刻的陪在你身邊,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欺負你。”


  水雲月在心底腹誹道: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不過,為何他心底卻覺得‘豬’這個字眼十分溫馨呢?


  “嗯,你說話可要算數。”水雲月脫口而出,事後他覺得惡寒,他怎麽會對這個女魔頭說撒嬌的話!太奇怪了,這女魔頭肯定修煉了什麽邪術!

  姬情之所以害怕有人欺負水雲月,是因為若是到了西漢國,水雲月的相貌與柳離有五分相似,肯定會被有心之人打探,說不定水雲月的私生子身份就會浮出水麵,到時候水雲月一定很難過。


  “當然算數,好了,快些起身,我們去吃飯,餓壞了吧?”姬情小手摸在了水雲月的肚子上,心疼道:“都餓扁了。”


  “哪有,本來就是扁的。”水雲月決定忍辱負重,好聲好氣的伺候姬情。姬情傻傻的笑笑,牽著水雲月的手走了出去。水雲月不著痕跡的蹙眉,父親說姬情是個狡猾多端的女魔頭,可她看起來天真可愛啊。不,他不能被女魔頭迷惑心智,父親說的一定是對的!


  “情兒,大哥,快來吃飯,再不吃就徹底涼了。”蘇奚漠出來迎姬情和水雲月,姬情另一隻手攬著蘇奚漠的腰,調笑道:“漠,你的寶貝真沒事?”


  “一點事兒都沒有,要不咱晚上深刻的試試?”蘇奚漠大手一揮,準確的落在姬情的翹臀上,姬情微笑不語,轉頭去看水雲月。此時水雲月雙頰微紅,被他們兩人不知羞恥的話憋紅的!姬情卻以為水雲月已經開始預想少兒不宜的畫麵,開玩笑的說:“豬,我看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水雲月感覺渾身冒冷汗,姬情看出來了嗎?


  “別廢話了,老大都被你堵得說不出話來了,趕緊去吃飯。”如今變成了蘇奚漠拖著姬情,姬情拽著水雲月,三人一同用餐。


  “他們幾個呢?”姬情問道,居然沒有叨擾他們用餐,真是奇跡。蘇奚漠搖搖頭,應該是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兒吧。


  “漠,影不是說讓我們去其他國家待一段日子,我決定去西漢國,你認為如何?”姬情想跟蘇奚漠討論一下,誰知蘇奚漠完全沒意見,隻是提出兩點:第一,姬情接下了南宮羽的病,必須治好,也就意味著這段時間南宮羽會跟在身邊。第二,想去西漢國,必須借道相思域。


  “你說的也對,那就先在相思域呆到南宮羽的病好了,等他承受得住喬若伊已死的打擊,再離開。”姬情有些可憐南宮羽,最愛的人已經不在了,他還不知道真相。


  於是計劃就這樣敲定,吃過飯之後,姬情實現了她的承諾,給水雲月做全魚宴。這一大桌子菜,一直從下午忙到晚上,水雲月在一旁默默地觀察姬情,以及其他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壇子裏麵裝的是米酒,我前些日子做的,都來嚐嚐。”除去姬情左右兩邊的水雲月和蘇奚漠是姬情親自倒的酒,其餘的都是於馳充當了傭人。在給司徒軒、南宮羽、呂四娘以及展雲倒過一杯後,剩下的全進了於馳的肚子裏。


  “哎我說,就算姬情是你師父,你也不能這麽自私啊,我們是客人,你怎麽自己把酒喝光了?”呂四娘十分不滿於馳的舉動,於馳擺擺手道:“你知道什麽,我師父又不是小氣的人,那酒窖裏多得是米酒,想怎麽喝怎麽喝。”


  “姬情,真的嗎?”呂四娘不怎麽相信於馳的話,便向姬情證實。姬情點點頭:“對啊,酒窖裏不僅有米酒,還有五穀雜糧酒、水果酒等等,喜歡喝什麽,讓下人去拿就好。”


  “不,我要自己去挑。”呂四娘興衝衝的讓下人帶路,姬情卻說道:“展雲,四娘一個人可搬不動那麽些酒壇子,於馳已經喝多了,你就跟著去看看。”


  “好……”展雲快速起身,朝酒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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