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老屁孩

  就在海玉和不死老人飛出結界時，空中金光一幻，西王母出現了。


  西王母喝道：“不死老兒，你要帶他去哪裏？”


  不死老人道：“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人家勝了你，你就得遵守諾言。”


  西王母朝海玉望去，喝道：“小子，你不講信用。”


  不死老人道：“與他沒關，他沒說，是我老人家掐指算出來的。”


  西王母歎息一聲：“沒想到當日我一念之慈，居然引出了十萬年後的一場大亂，算了，你們走吧。”


  海玉和不死老人在空中飛了半天，這才道：“剛才西王母話裏有話，什麽一場大亂。”


  不死老人道：“別聽她的。”


  海玉道：“西王母雖然是個狠辣的女人，但是她剛才那話是非常認真的，難道她要屠殺遠古部落嗎？”


  海玉擔心的是，西王母敗了後，會拿遠古部落的那些人解恨，到頭來，等於他害了那些人。


  不死老人道：“她說的是未來的事。”


  “未來？”


  “是啊，因為我老人家出來了，所以，天地間同時將釋放出一股怨氣，這股怨氣會給人間帶來殺戮。”


  海玉驚呼道：“你說的是預知嗎？”


  不死老人道：“是啊，這應該是半月之後的事了，不過，管它呢，咱們玩咱們的。”


  說著，不死老人探手抓住了海玉的手腕，身子一閃，化為一道金光，投入到九州大陸去了。


  九州大陸，是九天各界中，麵積做大，地域最複雜，百姓最多的地方。不死老人愛熱鬧，他出困後自然要到這裏來。


  下麵就有一個鎮子，而且看上去人還不少。


  海玉跟在不死老人的身後，兩人來到裏麵。


  對於海玉來說，他是見過大場麵的。不死老人也不能說沒見過大場麵，他在天宮待過，也吃過不少的東西，但是，十萬年前，從曆史的角度解釋人類，是講不清的，也就不能去說什麽城鎮、餐館之類的。


  當然，可以細說，比如天宮，很多書中說，玉皇大帝，或者某某某都經過了多少個劫難，一次渡劫多少年。人家是神仙嗎，就別當另論了。


  總之，對於人間這些建築等，不死老人是非常新鮮，對於形形色色的人，他也感到好奇。當然，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吃。


  他拉過海玉，道：“難道這裏沒有蟠桃或者瓊漿玉液嗎？”


  海玉道：“那東西是天宮獨有的，人間怎麽會看到，除非你去天宮。”


  不死老人道：“這個西王母，我一看到她就來氣，算了，不去了。”


  說完，不死老人讓海玉帶著他去找吃的。


  不死老人早已是金剛不壞之軀，是大羅神仙的修為，當然不吃不喝，或者說呼吸點朝露、天地靈氣就夠了。


  但是，他是好奇的人，又想嚐嚐人間的食物。


  海玉帶著他走進一家酒館。


  兩人都忘記了一件事。海玉身上沒有盤纏，不死老人更加沒有。


  中國古代錢幣經曆了多次改進，從最早的以物易物，到後來的布，貝。到了秦朝統一六國後，貨幣製度趨近完善，有了刀幣，漢朝又有了五銖錢。再後來就是方孔銅錢，這種銅錢直到清朝，才有了銅幣，也就是不帶方孔的。當然，金銀等也是流動貨幣，在中國曆史上流通了多年。


  飯後，不死老人一抹嘴皮子就要走，夥計過來了，一伸手指頭：“兩位，請付賬。”


  海玉明白，不死老人不懂：“啥付賬？”


  夥計還以為他裝傻：“老人家，吃飯是要拿錢的。”


  不死老人道：“錢是啥？”


  海玉知道，不死老人真的沒有錢的意識，但是，夥計不知道啊，他臉色一變，不便欺負老人，抓住了海玉的胳膊，道：“你呢，也沒有帶錢嗎？”


  海玉真的沒有錢，他隻好搖搖頭。


  夥計大聲道：“有人吃白食。”


  呼啦一下，從內堂出來三四個，個個身材魁偉，手持菜刀。


  掌櫃的也出來，看看海玉和不死老人，道：“好啊，居然敢到你錢大爺的店裏來吃白食，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眾人不由分說，便朝海玉衝了過來。他們的想法都一樣，覺得不死老人年紀大了。


  海玉不便反擊，隻好抱著頭，任由他們打著。


  不死老人一開始還發呆，後來覺得好玩，就像海玉一樣，蹲在地上，道：“朝我老人家打。”


  那些人哪裏肯打他。後來，不死老人見大家不肯，就探手抓住一根棍子，往自己的身上落。


  那人道：“老人家，你不怕死啊。”


  不死老人笑道：“小夥子，你說對了，我老人家還真是不怕死。”


  那人鬆開棍子，站在一邊。


  不死老人又去抓其他人的棍子，他掌心一探，那些人的棍子都到了手中。


  眾人感覺就像遇到了鬼，一個個神色發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手中的棍子突然就到了麵前這個老人手中了呢。


  不死老人將手一送，那些棍子又準確無誤地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


  不死老人道：“朝我打，來啊，狠狠地打。”


  那些人麵麵相覷。


  不死老人罵道：“再不打，你們都是狗養的。”


  其實，不死老人嘴裏，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但是剛才那些人在打海玉時，有人這樣罵過。不死老人是何等修為，他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一定是罵人的。於是，他將這樣的話送給了那些人。那些人臉色都是大變，道：“打他。”


  一個暴躁型的小夥子，性格上不但暴躁，看來還是個愣頭青，容易衝動，率先撲過來，朝著不死老人就是一棍子。


  不死老人哈哈大笑：“痛快，好玩，繼續，繼續。”


  他這一下，那些人更加愣了。


  暴躁小夥子倒退了幾步，又衝上去，狠狠地砸了一棍子。


  “哢嚓”一聲，棍子斷了，而老人越發的享受的樣子。


  突然，掌櫃的道：“住手。”


  眾人閃開，暴躁小夥子退了下去。掌櫃的上前來，看看不死老人，抱抱拳，道：“敢問您可是趙家莊的人？”


  不死老人道：“趙家莊是哪裏？我老人家不知道。”


  掌櫃的臉色一變：“既然不是趙家莊的人，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海玉聽出來了，似乎這個趙家莊勢力非常大，掌櫃的見不死老人有恃無恐的樣子，擔心他是趙家莊的人，所以才上前詢問。等不死老人否認後，他馬上變了臉色。


  海玉站在一旁，他自然不會為不死老人擔心，擔心的倒是那些人，如果不死老人發了火，隻需吹口氣，這些人也受不了。


  不過，他看得出來，不死老人貪玩，如此興致，怎麽會大打出手呢。


  啪啪啪，所有落在不死老人脊背上的棍子都斷了。


  掌櫃的再次喝令停止。他突然覺得眼前的老人來曆雖然不明，卻有一身不可思議的修為。


  當然，他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出老人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掌櫃的抱拳道：“我等有眼無珠，不知兩位是哪路神仙？”


  不死老人擺擺手：“什麽狗屁神仙，我們才不是呢。”說完，又一指海玉：“那小子是。”


  掌櫃的道：“敢問兩位大名？”


  不死老人道：“屁名，我老人家早就忘了……咦，對了，你們願意叫，就叫我老人家老屁孩吧。”


  眾人哄堂大笑。不死老人也是哈哈大笑。他才不在於什麽陳虎呢，隻是覺得大家一笑，他也覺得好笑，如此而已。


  掌櫃的道：“看來兩位果然是大名鼎鼎，這樣吧，今天這頓算在錢某身上。”


  海玉這才拉著不死老人離開了飯館。


  兩人在鎮上走著。不死老人看到什麽都新鮮，包括孩子們玩的玩具等。


  出了鎮子，兩人繼續朝前走，前麵出現了一座莊園，走得近了，可以看出正中大門的上方掛著一個橫匾，上寫“趙家莊”。


  不死老人不識字，問道：“這上麵畫的什麽東西？”


  海玉道：“這就是剛才掌櫃的所說的趙家莊吧。”


  海玉隻是懷疑，但也不敢承認。不過，通過觀察，他覺得應該有八分把我。因為看周圍，根本沒有其他的房子，隻有遠處四五裏路的地方有一片農宅。但是這片房子，建築講究，一看就是個深宅大院，是個大戶人家，前後共三進房子，還有東西廂房，柴房等。


  海玉正在打量著，突然從大門裏走出兩個人來，為首的長眉鳳目，身材偉岸，約莫有四旬左右，身後有個少年，看上去是個劍童，懷裏抱著一把劍。那把劍裝潢十分豪華，綠色的劍鞘，走著紅色的邊，吞口處則是黃色的，垂著杏黃的劍穗。


  海玉一抱拳：“敢問可是找莊主？”


  那人看看海玉，道：“正是，怎麽，你認識我？”


  海玉搖搖頭：“小子雖然之前和找莊主素未蒙麵，但是找莊主的大名卻是聽過的。”


  找莊主哦了一聲：“既然是趙某的知己，請。”


  海玉遲疑著，他本來隻是上前搭個話，或者隨便問問他和錢掌櫃的事，並沒有想到要進莊。


  不死老人歪頭看著裏麵，頓時被這庭院深深給吸引了，忙道：“好啊，請，請。”說著，不死老人一步就跨了進去。


  不死老人一進院，就被裏麵的花草樹木給吸引了。


  雖然不死穀也是有的，但是不死穀那些花草，不死老人看膩了，而且後來大多被他用意念控製，都成了黃花枯草。


  不死老人手掌一探，就像抓住其中一朵小花，突然，院子裏有個女子的聲音喝道：“別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