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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有事好商量

  說罷又對著石秀說道:“你給我快點做個選擇,去訂婚,還是跟我回家,不過你想好了,你今天進了這個門就不是我女兒了……”


  眾人也都圍了過來勸道:“阿姨,別這樣啊,有什麽話,好好說嗎,何必呢?”


  “親家,有什麽的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這是何必呢?”這蔣一明的父親急忙上前拉著鄭寡婦趕緊勸道。


  這事情要是真的鬧大了,那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自己的兒子又是對石秀這丫頭一門心思。到時候自己還要拉著臉去登門致歉,那可真的難堪了。


  “嗬,好啊,那就好好談談,你們蔣家,還真是沒教養的人做出沒教養的事來,就說中秋那些節日吧,我們家還真的圖你們什麽嗎?還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這鄭寡婦真的是忍了很久了,不過看著自己滿臉淚痕的女人,她還是頓住了腳步,雙手差著藥,很是憤怒地控訴道。


  眾人見形勢減緩,也都紛紛地退了回家,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如何能插手……


  阮千尋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便出門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其實她早就想去了,自從她懷了孕之後,總是想要去廁所。不過剛剛的情況實在不方便出來,隻能忍到了現在。


  當她從洗手間出來,突然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千尋……”這聲音很是熟悉,語氣輕緩,但能聽出一絲怯意。


  她緩緩地轉過了身,看著身穿酒店保潔服飾的女人,她頓時一怔,眸子裏也滿是涼,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阮千尋怔了怔,才開口問道:“媽,好久沒見到你了,白天,您要去上班,晚上還要來這裏做保潔,不累嗎?”


  阮千尋心中掙紮了很久才喚出了聲,眼前這個手裏拿著拖把,一臉滄桑的女人讓她的心猛然一滯。


  這個目光呆滯,麵黃肌瘦,身形細長的女人便是阮千尋的母親林芳。她是一個工廠的女工,但是收入不怎麽樣,所以她經常四處打打零工,補貼家用和她們姐妹倆的生活費。


  但這種情況也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在雙休日的時候,實在想不到,她居然在下班的時間都要來打零工。


  婦人的眸子頓時暗了下來,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道:“你繼父下崗了,每天都待在家裏,你弟弟馬上就要讀高中了,不多賺點錢怎麽行呢?”


  阮千尋聽罷,隻覺得心沉了下來,眸子裏也滿是寒意,她說道:“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但婦人卻又叫住了她,目光掃到了她那隆起的小腹上,很是小心地問道:“千尋,你最近還好嗎?聽說你嫁人了,嫁了個有錢人,你這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有七個月了吧。總想著去看看你的,隻是一直都沒有時間……”


  聽到她的話後,阮千尋的眉目突然挑了起來,臉色也霎時間變了,語氣十分犀利地說道:“嗬,去看我,去哪裏看我呢?去那個豪宅裏麵嗎和人家去攀親戚嗎?”


  “媽媽,你知道你的女兒活的有多麽難堪嘛!那我來告訴你,我是什麽樣的存在。你以為他唐笑風是因為愛我才娶我過門的嗎?你以為我生了孩子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我的媽媽,我根本沒有光可以讓你沾,我知道我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嗎……”阮千尋說著說著竟笑了出來,苦澀的微笑綻放在她的唇邊,寫滿了憂傷。


  淚珠兒順著眼角淌下,大顆大顆,像是小小的玻璃球,有多少苦澀隻有她自己懂得。


  “你知道我活的有多麽艱難嗎?為了維持生計,我去打工,可是我運氣差,遇上了被下了藥的唐笑風,我被他淩辱了,你知道我有多麽絕望嗎?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隻能忍受這份屈辱。


  在我知道我懷孕之後,我想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妹妹缺錢看病,我隻能出賣自己和這個孩子,來和惡魔做交易。變成少夫人,也是因為唐笑風家族太過複雜,這是陰差陽錯的結果。並不是說他愛我,隻是我出賣了我自己。”


  阮千尋在母親煞白的臉色和不知所措的眼神中自顧自的抹去了淚水,拉開了衣領。目光所及之處是大片或深或淺的吻痕,曖昧中帶著羞恥。宣示著昨晚是個激烈的夜晚。


  “所以,媽媽,我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少夫人,我隻是一個隻要對方肯出錢,就出賣自己身體的妓女,不,我連妓女也不如。


  隻要有錢,我什麽都可以做。我沒有尊嚴了。我隻想祖父母不用在那麽辛苦的透支生命,妹妹有錢做手術。隻要他們可以有錢有尊嚴的活下去,我可以忍受被人侮辱,沒人欺淩。都是我的命,我受著!”


  說完這些,阮千尋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她痛苦地閉上雙眼,連看她媽媽一眼的勇氣和力氣都沒有。


  阮千尋把她承受著的添油加醋的說出來之後,覺得心裏舒暢了很多。她必須這樣說。


  她是多麽懂事聽話的女孩子,可是她沒有辦法不反擊她的媽媽,她實在忍受不了她,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隻想狠狠地報複她。


  她曾經是那麽依賴她的媽媽,用一個孩子全部的愛和信仰。那時候的她是媽媽的心頭肉,媽媽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那麽重要的兩個字,那是溫暖,愛和可以依靠的所在,那是她的整個天堂。


  可是天堂卻在某一天突然坍塌,阮千尋和妹妹一下子落入生活的地獄之中苦苦掙紮,再也沒有溫暖的庇佑,小小的她猝不及防,隻能在生活折磨中默默忍受這原本不屬於她的苦難。


  都說,媽媽懷胎十月分娩出的寶寶也是她這輩子無法割舍的心頭肉。可是她的媽媽為什麽不是這樣的呢?為什麽她的媽媽在她承受折磨和痛苦的時候不曾給予她一絲一毫的溫暖,卻在她看似光鮮亮麗之後隻想撈的好處呢?這到底是為什麽?她不懂。


  所以她隻能這麽做,她沒有其他路可以走。為了保留自己的最後一點點尊嚴,她必須消滅那些罪孽的想法,她的生活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動蕩了。她承受不起。


  當林芳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吻痕和傷口的時候,身子猛然地一怔,眸子裏也滿是愧疚,苦楚,憂傷,伸手就想抱住自己的女兒。


  可是阮千尋卻猛然地後退了兩步,然後閉了閉眼睛,眸光微閃地說道:“媽,我這麽髒,這麽不堪,你真的要碰我嗎?”


  林芳的嘴唇劇烈地抖動著,臉也頓時一陣煞白,她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中,整個身子也都僵住了。


  阮千尋看也沒再看她一眼,便轉身往回走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抹去了嘴角的淚水,努力地按住自己內心的痛。


  但就當她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一個男人卻突然堵在了她的麵前。


  男人的眸子裏滿是悔恨,痛苦,憐惜,掙紮,多種複雜的情緒交集在一起,隻覺得心都停滯了。


  阮千尋頓了一下步子,但是並沒有理會,而是轉了一個身,繼續往前走去。但男人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語氣生澀地問道:“千尋,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阮千尋猛地一下甩開手,昂起頭,冷冷地問道:“孫浩然,你覺得現在講這些有意義嗎?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孫浩然聞言,又立即緊抓了她的手繼續說道:“不晚,千尋,你知道嗎?我依然愛你啊?我去娶於麗,攀高枝,絞盡腦汁地登到高位,我隻是想有一天,能夠重新奪回你,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想給你幸福的生活,好好疼你,寵你……”


  “不要再說了!”阮千尋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高聲斥責道:“孫浩然,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話有意思嗎?我請你現實一點好不好?就算我們還能在一起,你媽會同意嗎?


  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阻礙了,我們根本就不合適,在你媽眼裏我就是你仕途的絆腳石,我幫不了你。我們現在已經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又何必苦苦糾結於過去,忘了吧,我們回不去了……”


  一字一句,她都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吼道,說罷,便猛然地又將手抽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往包廂走去。


  孫浩然怔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同石化,幽暗的燈光下照在他淒然的臉上,滄桑而又悲涼……


  但孫浩然卻又繼續在後麵高聲喊道:“千尋,我不會放棄你的,我一定會努力,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然後把你奪回來,我要讓你做我孫浩然的妻子……”


  這是誓言嗎,還是承諾,抑或者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吧……


  說罷,他並沒有回包間,而是出了酒店。既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那麽他就應該去好好努力,他記得今天他的領導在加班。


  但是當他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一個憨厚的,留著平頂頭的男人從一根柱子後麵走了出來,臉上滿是不屑的笑。


  這個人便是一直跟在阮千尋身邊的保鏢陳彪,可謂是寸步不離。


  包間裏都是阮千尋的同學,而且又有人訂婚,阮千尋也不高興他跟著,所以他也隻能在一個不遠的地方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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