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又有聲跡
墨夜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帶你去另一個好玩的地方。”
雲霓裳被墨夜行的話吸引，也來不及再生氣。
順著街市向前走，道路忽然開闊起來，舉目一望，雲霓裳才發現，這裏才算得是真正的集市正中央，人潮洶湧得比剛才的街市有過者而無不及，更加熱鬧非凡。
各個小攤前清一色懸掛著各式各樣的對聯和燈籠，有純粹沒有任何圖畫的紅色燈籠，也有彩墨潑繪的以山水肖像為麵的彩燈，更有好些頗具詩情畫意者，當場在素白的宣紙上題詩作畫，引得眾人爭相圍觀，連連鼓掌喝彩。
雲霓裳被眼前這有趣的地方吸引住，小嘴微張，滿是驚訝，“我怎不知京城還有這種地方？”
墨夜行拉緊了雲霓裳的手，淡然道：“這四周的巷子便是山水巷，改日我帶你再來這邊，巷子裏塗了白牆，許多人都在那白牆上作畫，有時甚至可見名家之作，這場地平常就是一個街市，也就今年才發展成了這番模樣。”
雲霓裳點點頭，拉著墨夜行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的逛著，逛了一圈，也收獲了不少，二人正準備去別處，雲霓裳的卻突然停了下來。
墨夜行也停下來，順著雲霓裳的目光看去，在一個不大的攤子上，擺個幾幅山水畫，山水畫同別的如出一轍，並無什麽特別的地方，倒是掛在不起眼地方的那幅畫，有些趣味。
那幅畫應該是隨手一畫，青磚屋子，屋邊種著幾杆翠竹，翠竹另一邊是幾的分菜地，依稀可見田中的玉米和蔬菜，青磚屋子另一邊是一個茅草亭，亭中放著一個搖椅，搖椅上躺著一個人，那人看不甚真切，有趣的是搖椅邊上還臥著一直憨態可掬的狗。
墨夜行看著這幅畫，總覺得似乎是見到過這種地方，又看到雲霓裳還在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幅畫，問道：“可是喜歡？喜歡的話我們便買回去。”
雲霓裳搖搖頭，“夜，那幅畫，好像是師父畫的一樣。”又指著那幅畫，道：“你看那條狗，像極了師父養的雲朵。”
墨夜行也覺得驚訝，其實更多的是不明白為什麽雲霓裳僅憑一幅畫就能看出來那是她師父的畫，而且還能認出來那條狗是雲朵。
正疑惑著，小攤的老板看到雲霓裳和墨夜行兩人看著這幅畫目不轉睛的樣子，吆喝道：“這位公子夫人，來看看吧，這幅畫便宜賣給你們。”
雲霓裳走上前拿過那幅畫，問道：“老板，這幅畫你從哪裏得來的？”
小攤老板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男子一身天青直裰，麵目清秀，隻是那雙桃花眼讓人覺得很是風流。
男子靠在攤桌上，那雙桃花眼一眯，落在了雲霓裳身上，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這番放肆舉動莫名就讓墨夜行有些不快起來。
墨夜行看著男子，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男子似乎是被墨夜行身上散發的寒意嚇住了，隨即站直了身子，伸出手一本正經的說，“想知道，先買畫，五十兩銀子。”
雲霓裳皺著眉，且不說她師父能力如何，這幅畫本身就賣不到這個價格，“你……”
墨夜行按下了雲霓裳，將五十兩銀子扔到了桌子上，男子趕緊接過來用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懷裏。
“那老頭兒太陰險了，我辛辛苦苦把他從山上背下來，他跟著我蹭吃蹭喝好久，我問他要錢他竟然隻給我了一幅畫，說是遇到有緣人不論多少錢都會要，我背著這幅畫半年了也不見什麽狗屁有緣人，要不是在這上元節遇到你們這倆冤大頭隻怕到明年我也賣不出去畫。”
墨夜行睨了那男子一眼，男子才察覺到說錯了話，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又道：“我遇見那老頭兒是在南方，在一個什麽山青鎮上，山青鎮有一個酒娘釀的酒極好，那老頭兒天天都要哄著我去給他買酒，那酒娘應該也是認識那老頭兒的，叫那老頭兒鶴叔，鎮上的人都叫他鶴老頭兒，聽說老頭兒姓鶴，也不知道是仙鶴還是祝賀……”
那男子一副眉清目秀的樣子，卻是個十足的話嘮，說了雲鶴的事就又絮絮叨叨的說起來山青鎮上酒娘多美。
雲霓裳和墨夜行得了有用的消息便也不管那男子的話嘮自顧自的走了。
墨夜行拉著雲霓裳的手漫步在燈市，“我們可以去那人說的山青鎮去尋雲師父。”
雲霓裳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嗯，等開春了我便往那邊去看看。”
墨夜行突然停下來，盯著雲霓裳，嚴肅的說：“你不能一個人去，等我忙完這段就陪你一起去。”
雲霓裳有些著急，皺眉道：“你要忙，師兄上元之後就又要會金奇國了，師父是個閑不住的人，等到你們有時間陪我去，師父早就又找不到人影了。”
墨夜行攬住雲霓裳的肩膀，柔聲道：“你一個人我太不放心，且等我些時日，莫要一個人擅自行動，我且忙完這些事情，開了春我陪你一起，不耽誤你，可好？”
墨夜行一慣放心不下她，素來都把她當做孩童一般寵溺著，如今也是不放心她到極致，雲霓裳看著墨夜行一臉擔心的樣子，明明她隻是稍微提了這事一下，卻被墨夜行說的好像明天就要走了一樣，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也不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捏了他的臉頰，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聽你的，聽你的，誰讓你是我的夫君呢。”
墨夜行終究是有些別扭雲霓裳在大街上這般對他，“我所是你夫君你總該給我些顏麵。”
雲霓裳看著墨夜行別扭的樣子，隻覺得心中舒爽，“好好好，全聽夫君的，給你顏麵，是妾身逾矩了。”
墨夜行抱臂冷哼一聲，似乎對雲霓裳的服軟表示不相信，卻又低聲解釋道：“回家了任你處置，這街市上許會遇到同僚，你這班輕薄於我隻怕會折了我的威嚴。”
似是怕雲霓裳不信似的，又指了指巷子那邊的人，雲霓裳隻淡淡掃了一眼，兀自朝前走去，亦學著墨夜行冷哼一聲，“暫且給你寫些顏麵，回家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