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功虧一簣
墨夜行向前走了幾步,玩味的看著墨夜羽,說道:“大皇兄,是誰給你的膽量,讓你逼宮。”
這話同方才墨婉兒說的如出一轍,墨夜羽一時有些愣怔,隨即又恢複了正常,說道:“本王是嫡又是長,是墨國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何須逼宮,隻不過是繼承大統罷了。”
雲霓裳冷笑的看著墨夜羽,問道:“墨夜羽,是什麽自信讓你認為自己能夠繼承大統呢?”
墨夜羽看著雲裳同樣冷笑道:“雲霓裳,你真以為你是天命之女嗎?真的以為得到你就能夠得到王位嗎?今天本王就要告訴你,沒有你,本王依舊可以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帝。”
雲霓裳看著墨夜羽,反問道:“難道逼迫皇帝,逼迫你的父親,做下此等不忠不孝之事,便是你認為的名正言順嗎?”說罷,又看向眾人說道:“就算得到了皇位,你也一樣是不仁不義的君王,沒有人會信服你的。”
墨夜羽看著底下的墨夜行和雲霓裳,指著墨明垣反問道:“如果父皇不善,為了皇位棄天下百姓於不顧,這樣不仁不義的君王,難道就是你們想要的嗎?說我不忠不孝?我隻不過是趨天下大勢罷了。”
看著墨夜羽狂妄自大的樣子,墨夜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大皇兄難道就不想問問我們究竟是怎麽過來的嗎?”
說到這裏,墨夜羽也有些驚詫,問道:“外麵有那麽多我的人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雲霓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慫慫肩說道:“難道大皇子隻認為你自己有人嗎?難道我們就沒有一兵一卒嗎?”
墨夜羽不置可否,卻依舊得意,說道:“我自然相信你們有人?隻是你們那區區幾萬京畿營的殘兵敗將,真的能夠和我九萬兵將相比嗎?”
墨夜行裝作一副無知的樣子,看著墨夜羽茫然的問道:“外邊除了一些宮女太監並沒有什麽人啊,大皇兄,你是不是生病了?竟然臆想出了九萬人馬。”
墨夜羽的神色有些崩塌,明顯不相信墨夜行的話,搖頭說道:“不可能,外麵韓爵的九萬人馬,怎麽會沒有人?莫不會是墨夜行你害怕了那九萬鎮南軍所以在此故作無知吧。”
雲霓裳看著墨夜羽,滿臉譏諷,“別不是大皇子為了得到皇位心生臆想吧,自古以來逼宮都會有些兵馬準備的,莫不是大皇子根本沒有一兵一卒就想過來逼宮。”說吧,雲霓裳冷笑起來,連聲音也帶起了一些飛揚,更有著說不出的譏諷。
墨夜羽有些不可置信,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一時有些愣怔,愣怔過後又是無邊無際的歇斯底裏,“就算沒有一兵一卒又怎樣?今天無論如何,我是能夠坐在這個金座上的。”
雲霓裳火上澆油的說道:“難道就靠大皇子的這一把劍和這寥寥無幾的人嗎?”
墨夜羽回過神來,拿起手中的劍就要戳向墨明垣,墨夜行和雲霓裳被墨夜羽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能呆呆地看著墨夜羽的長劍將要刺穿莫名圓的身體,就連一旁的墨婉兒也呆呆地看著墨夜羽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旁卻突然竄出一個深色的人影來,一把攥住墨夜羽的劍刃,沒承想墨夜羽想要反抗,長劍在那人的手中旋轉,那人的手瞬間就被染紅了,紅豔豔的血珠子順著長劍滴滴落在漢白玉地磚上。
這時墨夜行才反應過來,猛地撲上前,一下子把墨夜雨撲倒在地。
墨明垣被眼前這一個情景驚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誰救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刺殺他,直到墨夜羽被掀翻在地,才回過神來。
墨夜羽被墨夜行按在地上,眼中就像進了血一樣的猩紅,看著墨夜行,一臉的恨意。
奉稷殿內靜悄悄的,不論是妃嬪還是那些皇子,都被這一場混亂弄得不知所措,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一場亂戰,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高座之上的墨明垣也看著一臉恨意的墨夜羽心中感慨萬分。
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憤怒,亦或是一些慶幸。
他失望,他的兒子不孝順,竟然想拿著長劍指向他,竟然想讓他死亡,而此得到皇位。
他憤怒,他的兒臣,不忠義,竟然為了一個並不屬於自己的位置兒說他不仁不義,竟然拿江山和百姓做威脅。
他慶幸,的確,墨夜羽是石皇後所出,是嫡,又是長,確實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可他也從這些年中看到了他的不足,他睚眥必報,他生性多疑,他沒有一個君王該有的寬容,更沒有一個君王該有的睿智。他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不願任何人比他強。
從心而論,他不是一個優秀的君王,而且,在墨明垣心中,有最佳的君王人選。這個人可以絕對的繼承他的王位,可以成為下一任儲君,可以為百姓謀得福利,為江山謀的永久,可以讓墨國在四國中鼎立,成為數一數二的大國,甚至,他可以一統風廈大陸。
可這個人非嫡非長,他隻是有才能,他,就是墨夜行。如果選墨夜行為皇帝,他不知道該怎樣向石家交代,更不知道怎樣向這個嫡長子交代。
他實在是糾結的,但同樣他是一個帝王,他狠得下心,他願意將江山百姓交給這樣一個合格的帝王,而不是一個隻有一己私利的人。
就在他抉擇的時候,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慶幸,他的兒子墨夜羽,在這個時候給了他一個契機。
或許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廢了他,或許隻有這樣,他才能夠讓墨夜行名正言順的成為儲君,從而不受任何人的閑言碎語和流言蜚語。
在墨明垣沉思的時候,墨夜行同樣也在看著墨夜羽。
墨夜行怎麽看不到墨夜羽的一臉憤恨和那眼中絲絲血紅?
一開始,他真的是很敬重這個大哥的。他無心皇位,他在她心中那個位置最適合坐的是他的大哥,畢竟,在幼時,他的大哥是那麽一個溫潤的人,那麽寬容,那麽愛民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