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氣鼓鼓地說道:“哼,本來今晚我們是要出去逛街的,結果靜雪也是的,說要有一個人留下來看家,好吧,就搖骰子,結果偏偏就是我!”說完她踢了床板一腳,卻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
劉傑仰頭將那碗湯給喝了之後,看著生著悶氣的皇甫靜水,頗為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的,下次要是這種情況的話你們不用理我的。”皇甫靜水以為自己聽錯了,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卷發,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剛剛說什麽?對不起?”
劉傑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是無辜,就像一隻棕毛犬犯了錯祈求主人原諒一樣。這下子倒是喚作皇甫靜水有些尷尬了,她沒想到一向霸道灑脫的劉傑竟然會認錯?這不是他吧……正在胡思亂想著,皇甫靜水突然感到自己像是被人抱住了一樣,身體周圍傳來的那種厚實的觸感像是被盛夏的陽光擁抱一樣。
皇甫靜水立刻就紅了臉,她輕輕掙紮了一下,想掙脫劉傑的懷抱,卻發現他摟得更緊了,不由得嬌嗔起來:“別這樣……你想幹嘛!”劉傑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皇甫靜水頓時就劇烈地掙紮起來,奈何力氣沒有劉傑的大。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許久,正當劉傑要有下一步的動作的時候,門鈴很是時候地響了起來。皇甫靜水鬆了一口氣,趁著劉傑猶豫的時候從他懷裏像一尾泥鰍一樣溜了出來,掂著小腳跑去開門了。
客廳裏麵烏漆墨黑的,皇甫靜水將眼睛看向了貓眼。但是令她意外的是,並沒有人影,卻是一大片的紅色。這讓她不由得犯了好奇,就打開了房門,但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傳來,將其嚇了一大跳。
皇甫靜水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敢繼續開門了,就跑到劉傑房間裏對著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傑……好像……有死人!”說道後麵她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劉傑趕忙來到她麵前,捧起她的臉說道:“不要慌,我去看看,你在這裏等著。”
皇甫靜水點點頭,然後麻木地坐在了劉傑的床上,她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了,剛剛那股血腥味是實實在在的。這時候劉傑一臉輕鬆的回來了,手裏麵提著一隻血肉模糊的貓說道:“你看,不過是一隻流浪貓被人打成這樣而已,可憐已經叫不出來了。”
皇甫靜水一聽就看了過去,發現那隻小貓已經奄奄一息,一時間母愛泛濫,黛眉微蹙地走過去,將小貓接了過來,也不管一手的血,看向劉傑,那期待的眼神讓劉傑無法拒絕。他暗自催動真氣,將小貓身上的穢物除去,並且將其身體的經脈給修補完畢之後,小貓重新“喵喵”地叫了起來,還不停地在皇甫靜水身上蹭著。
皇甫靜水這時候看上去特別高興,抱著小貓就離開了劉傑的房間。等到皇甫靜水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劉傑的臉色才徹底地陰沉了下來。他的雙手握緊,一張臉幾乎可以揉出黑水來:“要是我知道是那個畜生幹的,我扒了他家的祖墳!瑪德!”
原來,剛剛血腥味的來源並不是那隻小貓,那隻不過是劉傑用來隱瞞皇甫靜水的而已。剛剛劉傑看見的,是一個切切實實吊在房門,全身都是黑狗血的紙人!那個紙人滿臉都是邪氣,看得劉傑異常憤怒,這種玩意到底是誰放在他家門前的?!不想活了?!
劉傑坐在床上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陸家那個畜生少爺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了,還有那個刀疤虎,估計是他慫恿或者動手的。
劉傑越想越氣,這簡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他一口鋼牙都快咬碎了,拳頭關節捏得嘎吱嘎吱地響,甚至有點發白的跡象。他猛地站了起來,盡管一夜未眠,可是他現在真的是怒火中燒,一點睡意都沒有,隻想飛去那個酒吧將刀疤虎給揪出來揍一頓。
劉傑在房間裏麵徘徊著,心急如焚,終於,他也不理識海中劉元的勸阻,一個碩大無比的瞬移之陣就出現在他的腳下。劉傑麵前的景象迅速變化,很快,當一切都安定下來的時候,那熟悉的酒吧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不過因為是一大清早,酒吧門並沒有開啟。劉傑抬頭看了看那灰色的霓虹招牌,伸手一吸,“砰”的一聲巨響,那塊大大的寫著“M”字的招聘就掉落了下來,與之相伴的是那些電線,地麵都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給撞擊得出現了一個凹洞。
劉傑一臉陰沉地站在原地,附近那些早起鍛煉的居民都被這場麵給嚇壞了。他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看見劉傑像一尊魔神一般,凶神惡煞的,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家騎著車慢悠悠地經過劉傑身邊,老人那雙渾濁的瞳孔裏麵有些異色,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問道:“小夥子,是你幹的?”
劉傑本來還在氣頭上,怒氣衝衝地回頭一看,本來以為是刀疤虎等人,發現是個老頭後臉色稍微變得緩和了一些。但是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說不出是用真氣將那塊招牌給扯下來的,畢竟會嚇到這些普通人,所以他決定否認。
“嗬嗬,不是,我就一個搬磚的,哪有這麽大的力量。”劉傑打了一個哈哈,準備離去的時候,卻看到酒吧的大門猛地打開,從裏麵竄出了十幾個手拿棍棒的青年。劉傑一看,這不是刀疤虎的那些手下嗎?那個被劉傑擰斷手的青年站在最前頭,那隻斷手此刻包著一層厚厚的繃帶,看上去可憐異常。
那個青年頂著重重的黑眼圈,用一種極其凶狠的眼神四處觀望了一下,那些老太太老頭子都是嚇得趕緊離去,他們的印象裏麵總是對這些流氓地痞沒什麽好感的。當那個青年看見劉傑的時候,立刻用一種死了爹媽才會發出的高音吼道:“給我上!”
“殺啊!”“衝啊!”那十幾個痞子頓時雙眼通紅,一個個都像發情的公牛一樣,嘴裏怪叫著,舞動著棍棒衝向了劉傑。劉傑正在跟老人家說著話,眼角餘光一瞄,發現這群啥筆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衝過來,也不管有位老人家在這,就馬步一紮,淩厲的眼神掃了一下這些人,發現他們體內氣血不穩,明顯是昨晚笙歌過度。
“切,就這點本事,要來殺我?”劉傑嘲諷似的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老人家說道:“這位大爺,你還是走吧……我擦!?”他脖子頓時伸得跟長頸鹿一樣長,眼睛瞪得跟水牛一樣大,隻見那位老人從車籃子裏麵取出一把功夫扇,“啪”的一聲將扇子打開,然後如同一隻老鷹一般衝入那群痞子之中。
那些痞子一開始也是被這位老人的氣勢給嚇到了,一時間不敢動手,畢竟他們小時候還是被人教育過要尊老。但是那個斷手青年不管那麽多,脖子一橫,眼珠子死死盯著正在趕來的老頭,依舊是用那副破鑼嗓音喊道:“怕什麽?一個老頭而已,過來找死,別怪我們無情啊!上啊!”
喊罷他就揮舞著手裏的鋼棍朝著老人衝去。但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斷手青年卻感覺自己後腦勺一涼,悶哼一聲,一隻腳竟然半跪了下去,隨後就“稀裏嘩啦”地開始吐了起來,昨晚喝的那些個紅的黃的全都吐了出來,夾雜著那些魚肉,別提多惡心了。
老人一臉淡漠地站在他後麵,嫌棄地說道:“年輕人,多鍛煉身體,年紀輕輕的學人家混社會?這不是給家裏人丟臉嗎?”斷手青年回頭斜了他一眼,嘴角還殘留著那連接穢物的絲線,看上去就像一隻困獸一般。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麵摳出來的一樣,尤其沙啞陰沉,聽上去就像有人在用一把矬子磨著一塊毛玻璃一樣:“死老頭,哪裏來的滾哪裏去!”
老人朗聲大笑,聲音渾厚中正,劉傑一聽就知道此人絕對是高手,氣息穩固,經脈中流淌的雖然是凡氣,可是剛剛那瞬間就擊倒這麽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不可謂不厲害。劉傑負手而立,有些欣賞地看著老人家,看他要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笑完,老人眼神變得如同禿鷲一般犀利,他將腳抬起,然後踩在了斷手青年的背上,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再不閉嘴,我把你給剁了!”語氣完全沒有老人家的那種慈祥和藹,反而像是一個老流氓一樣。他身後那些小痞子都被他的氣勢給震住了,這簡直就是一個老炮兒嘛!
斷手青年本來還想爭辯兩句,結果被老人一手點穴給點在了脖頸處的某個穴位,頓時就昏倒過去,整個頭沉在那堆穢物之中,場麵看上去很是淒涼。那些小混混中有人不服,高聲喊道:“老頭,你是誰?欺負我們三哥一隻手斷了算什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