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一聽就站了起來,冷笑道:“然後你就做了?這種事情是能動手的嗎?”劉傑的聲音有些厭惡,他最煩的就是這種濫殺無辜的人。陳聰語塞了一會兒後,突然眼中泛起凶光,聲音沙啞地說道“我要是不做,我的父親絕對身敗名裂,然後呢?我陳家‘碧藍仙苑’的爭奪權就會沒有了!”
“幾張照片而已,至於這麽大費周章?”劉傑不相信這個理由:“還有,你說的什麽‘碧藍仙苑’是什麽地方?”陳聰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過幾天,恒海市北邊最大的一塊地就要拍賣了,幾個大家族都是勢在必得,陳家是最有利的競爭者,財力雄厚,但是我父親生性剛烈,不願意做官商勾結的事情,所以和市長有些矛盾。其他幾個家族,吳家、陸家、葉家,就想抓住這一點,然後整垮陳家!”
劉傑站起身後踱步,看著頭頂吊燈光線周圍飛舞的灰塵,笑著說道:“好一個生性剛烈,不同流合汙,看來是個有趣的人!”他的修為已經止步不前,幹脆就不去想它,反正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了,接下來不如好好參與這些家族的爭鬥,興許還能有些樂趣。
“你想幹嘛?”陳聰警惕地說道,他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負手而立的白衣青年,感覺在他那張俊逸非常的臉皮下是一個極其神秘的靈魂,而且在和他說話的時候,自己的氣勢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低落下來,就像是下位者遇見上位者一樣,都是會條件反射地卑躬屈膝一樣。
劉傑大笑,赤瞳燃起紅光:“沒想幹嘛,我隻不過是閑雲野鶴,想好好參觀一下你們這些家族的明爭暗鬥!不然,我這後半生也是無聊!”語氣頗為霸氣,陳聰思索了一會後,突然間敬畏地彎腰抱拳說道:“敢問,是神仙嗎?”
劉傑愣了愣,隨後認真地說道:“並不,是一隻鬼。不過是個好鬼!”陳聰頓時大驚失色,劉傑拍了拍手掌:“逗你玩的,我呢,是人,不過也不算是人,今天出手相助,隻不過是一時興起。不過也知道了你們的一些秘密。”說到後麵,劉傑語氣有些陰沉,這些家族竟然要牽扯到人命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他不忿!
陳聰自知理虧,無奈地說道:“沒有辦法……”說到後麵氣勢自己弱了下來,劉傑擺了擺手,看著即將醒過來的吳風,說道:“我等會抹除他的記憶,你站在一旁給我閉嘴就行,記住,不要聲張。”
果真,吳風已經微微地睜開了眼睛,想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麵前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他艱難地抬起頭,從喉嚨裏麵發出了嘶吼聲:“你……”劉傑懶得和他廢話,蹲下身,將真氣聚攏在了手心裏麵,然後輕輕地入侵了吳風的大腦中。
由於劉傑采取的方式是最為簡單粗暴的抹除,所以吳風整個人都像觸了電一樣抽搐起來,眼睛泛白,嘴裏還吐著零星的白沫,看上去尤其可憐。就連陳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欲言又止,劉傑這時候卻站起身一臉輕鬆地說道:“好了,你開門讓外麵那些個小弟進來把他們的老大給弄走吧。”
陳聰一聽就有些擔憂地看著已經變得有些癡呆的吳風:“這樣子不會有事的嗎?”同時他心裏也是驚濤駭浪,眼前這個叫劉傑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在驚異之餘,他也產生了結交的念頭,如果能夠拉攏這等強者坐陣,到時候拍賣會上直接讓他抹除人家的記憶,豈不美哉?
想到這裏,陳聰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微笑,讓劉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陳聰連忙摸了一下下巴,低下頭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劉傑可是將他剛剛的笑容收進了眼中,他何嚐不知道這個家夥心中在想些什麽,隻不過這個人為了家族利益能夠將一個乞丐也給殺了,這種人不可謂不心狠手辣,加上剛剛麵對吳風的時候那副慫包樣,讓劉傑實在對這個大少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今晚算是從他們兩個的嘴裏套出了一點東西,也算明白了在山頂的那具無頭屍體的身份。隻不過劉傑心中的好奇更加濃鬱了,他現在很想弄明白到底為什麽一個堂堂吳家要對一個乞丐下手,這是令他有不解的,還有,為什麽陳聰要把人家的頭顱給砍下來,這種行為簡直有點讓人發指啊!
劉傑揪了揪自己不算濃密的胡須,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陳聰一眼,也懶得掩飾,直接瞬移回家了。陳聰呆愣了好幾十秒,揉了揉眼睛,伸出手在自己麵前摸了摸,結果發現劉傑真的眼睜睜從自己麵前不見了!就跟他的出現一樣,來無影去無蹤,這讓他著實吃了一驚,但是看見吳風已經醒來,不敢叫喊,就清了清喉嚨,強壓心中的震撼對著吳風說道:“喂,你幹嘛在我這裏?”
說出這話的時候陳聰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來,他很擔心劉傑剛剛是不是真的將吳風的記憶給抹除了。吳風眼神飄忽地看了陳聰一眼,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撓了撓頭,從地上爬起來:“對啊,我怎麽在這裏?”聲音很渾濁,就像宿醉的人說出來的話一樣。
陳聰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劉傑這人說的還真的沒錯,他真的將吳風的記憶給抹除了,這下子自己算是安全了。他看著還在發愣的陳聰,從口袋裏掏出鐵閘門的控製器,按下上麵的紅色按鈕,那扇生鏽的鐵閘門頓時就“吱呀吱呀”地往上升起,令人耳朵都有點發疼。吳風從地上爬起來,外邊全是他的馬仔,幾十盞車大燈齊刷刷地開著,看上去頗為壯觀。
吳風還在懵逼,結果被照出了一股無名邪火,大吼道:“全特麽的給我關了!開這麽亮要死啊!”那些本來焦急不已的小弟聽到熟悉的罵聲後都鬆了一口氣,關了車燈之後,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等著你發工資,老子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說話的那個馬仔剛說完就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誰不知道這吳家的三少劈友那是一絕,萬一那個不開眼的把自己的話給捅出去,傳到吳風的耳朵裏,那自己的一雙手是別想要了。想到這裏,他踩著摩托油門的腳都在不停地抖著,後背全是濕的。
他用幹澀的眼睛望了望四周,那些弟兄們的麵容沉浸在黑暗中,並沒有透露出什麽異樣地神情。這讓這個馬仔更加不安了,最怕的就是這種安靜,誰知道他們心裏麵在想些什麽?他甚至已經打算落跑了。
吳風摸著還在發癢的腦袋走到了自己的機車前,不停地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他自言自語道:“怎麽就來到陳聰這裏呢?”陳聰站在工廠裏麵,心中則是暗喜:“看來,沒有人知道我殺人的事情了,這下子吳風也沒有把柄了。”但是他忘了一個人,那就是離去不久的劉傑。
吳風將車鑰匙插在鑰匙孔裏麵,將機車發動了之後,帶著疑惑離開了這裏。陳聰目送著他們離去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漫天的星辰,隨後直接躺在了地上:“真的是……累啊……老爸也是的,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碧藍仙苑’到底埋著什麽東西!”
劉傑回到了家中,這時候已經快淩晨了,他看了看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已經折騰了一晚上了。他眯了眯眼,看著這座城市,在光鮮亮麗的樓棟下隱藏的,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正好,作為一個半神,自己很有興趣來參一腳。
他閉上眼睛,身上發出無量光,赤靈武識無聲無息地蔓延出來,然後覆蓋到了整個城市之中。劉傑對這些藏在暗處的家族一覽無遺,微微一笑,然後根據他們的思想,找到了那座碧藍仙苑。
但是劉傑左看右看,實在是看不出這裏藏著什麽秘密。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小區,裝修也不是非常好,這些家族為什麽要爭奪這塊地盤呢?劉傑收回了武識,百思不得其解,走回自己的房間躺下去呼呼大睡起來。
劉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房間內還是昏暗一片。他從床上起來之後,房門處傳來幾聲敲門聲,皇甫靜水光著腳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是一碗熱騰騰的肉湯。
劉傑揉了揉眼睛後說道:“啊,我睡了多久?”皇甫靜水沒好氣地說道:“一天!不知道昨晚去幹了什麽,害我要在這裏照顧你!”劉傑一聽就有些愣神:“你說啥?我睡了一天?還有,你自己要留下來照顧我?”他心裏不禁有一股暖流經過,沒想到這個瘋丫頭還是挺善解人意的。
皇甫靜水一聽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她幹脆就把托盤往床上一丟,嚇得劉傑連忙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