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吃醋
“少爺……”
管家擔憂地上前,看著席鷹年,剛準備再開口,坐在沙發上倨傲的男人已經稍微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我答應過她,今天傍晚找不到她,就不找了。”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落寞。
管家覺得少爺好不容易遇到個自己心儀的女人,就這麽放手,實在是太可惜。
索性心一橫,說道:“少爺,我看得出夏小姐對您也是存在著很深的感情的,不如兩個人約在一起再好好地聊一聊,將誤會解開,說不定你們的感情可以更上一層樓。”
“我和她之間沒誤會。”
席鷹年的聲音淡淡的,眉頭帶著惱怒的弧度。
他此刻心裏真是萬分糾結。
他沒想過自己對夏以安是什麽樣的情感,他不想聽別人提起那個讓他頭疼地女人,卻又不願意阻止管家繼續說下去。
管家跟了席鷹年這麽幾年,早就摸透了他的性格,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少爺,您難道不覺得錯過夏小姐這樣的好女人太可惜了嗎?”
他歎出一口氣,“夏小姐心地善良,又很得小少爺的喜歡。”
席嘉陽站在樓梯上,聽著他們的談話。
他是想要爸爸將夏以安給找回來的,畢竟那樣的話,就代表著,他的爸爸接受了夏以安。
他後悔了,那天火災醒來過後,他就想夏以安想的不得了。
現在他看著眼前的別墅,隻覺得無聊空虛。
席鷹年聽著管家的話,心裏有些亂。
略微抬眸,就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席嘉陽。
“陽陽,過來。”
席嘉陽點頭,走到席鷹年身邊:“爸爸。”
他覺得自己製造火災讓夏以安離開,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導致他現在在席鷹年麵前也不是很敢抬得起頭來。
惹得他爸爸現在不高興不說,還把後院的木房子給燒成了一堆黑灰。
“你想過有媽媽麽?”
席鷹年將席嘉陽抱在懷裏,很是認真地問著他。
席嘉陽剛才還沉浸在就夏以安離開的感傷裏,忽然聽到自己爸爸問這個問題,頓時有些發愣。
“我……想過。”
他重重的點頭。
之前他不提,不過是因為覺得自己爸爸一個孤寡老人,他不忍心挑起他的傷心事。
這時候聽他主動提起,也就趕緊抓住機會問道:“爸爸,你找到我媽媽了?”
席鷹年沒應聲,隻說道:“我如果結婚了,那個女人會是你的媽媽。”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了。”
席嘉陽扁扁嘴:“可是如果那個女人她和我不是親生的,那她就是繼母,我聽說,繼母對孩子都是特別壞的。”
他鼓著腮幫子,看上去頗為義憤填膺。
夏以安的媽媽就是繼母。
那次他看新聞看到的。
“你在哪兒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席鷹年皺眉。
他娶的女人如果敢對席嘉陽有著一點不好,他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老女人喊了那個壞大媽叫繼母。”
席嘉陽說著,情緒低落下來。
席鷹年在此刻聽著自己兒子提到夏以安,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這女人真的是狠心,就算是不看在自己的麵子上,看在自己兒子這麽可愛份上,她怎麽會舍得下離開。
“爸爸,如果有機會,你就幫老女人教訓一下她吧。”
席嘉陽想到那個大媽的樣子,隻覺得十分偽善,他接著說道:“老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她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在小孩子的眼裏,她的家人壓根不算是什麽家人。
家人,要像他和他爸爸這樣。
而不是一見麵,彼此就難看著臉色。
席鷹年聽著席嘉陽不經意的話語,身子驟然一僵。
夏以安的確可是算是沒有父母,她又沒去找紀子穆,自然更不會去接觸霍澤。那麽她會去哪裏?
她那個脆弱的一個女人,他稍微用點力氣,她的皮膚就紅了。
她這樣出去,能照顧好自己?
手機也沒帶,首飾也沒拿,錢和衣服更不用提,更是全部都留在這裏。
他心裏越想越不舒服,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加大。
席嘉陽皺了皺小眉頭,納悶地看著席鷹年:“爸爸,你弄疼我了。”
席鷹年這才鬆了手。
“你覺得她會去哪裏?”
席嘉陽搖頭:“她沒告訴我。”
夏以安隻說以後會主動聯係他,既然如此,他關心她去了哪裏做什麽?
席鷹年臉上出現少許挫敗。
他想了想,鬆開席嘉陽,向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他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在網上翻找著怎麽樣才能夠讓女人回到身邊的方法。
送花送禮物?不行,太俗。
說好話哄她?他一個大總裁,為什麽要讓他哄她?
給她一個大驚喜,幫她清空購物車……諸如此類,雜亂無章。
席鷹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現在連她人都不知道在哪兒,這些統統行不通。
他翻了半天的網頁,忽地眼前一亮。
想讓女人回心轉意,就必須讓她意識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這倒是個好辦法。
很快,席鷹年就抓住了這個方法中的精髓。
他要讓夏以安吃醋。
隻要這女人吃了醋,心裏不甘心了,就會主動回來找自己。
這對於他來說很容易辦到,他本來就是名人,身邊有著什麽女人,媒體都會大肆報道。
隻是要找什麽樣的女人和自己演戲呢?
真是個難題。
夏以安那個還是有些智商的女人,如果太假,她一定不會上當。
正想著,擱置在一邊的手機想了起來。
他接起,另一邊傳來席羅鳴震怒的聲音。
“你這小子對妍妍說了什麽?”
另一邊傳來女人嬌柔模糊的聲音,席羅鳴聽了卻更加憤怒:“席鷹年,妍妍過來主動告訴我,說她不想嫁給你,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他覺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怎麽現在又忽然反悔了呢。
“我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席鷹年有些煩躁地開口,正要掛電話,忽然想起了夏以安。
如果和他演戲的人是木心妍,夏以安會不會上當?
此刻席鷹年已經顧不到其他,他腦子裏隻有著夏以安。
隻要她能夠回來,他用著什麽樣的手段都可以。
那邊席羅鳴還在生氣地罵著,席鷹年已經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良久,席羅鳴罵累了,等了好半天,終於等到了席鷹年的一句回答。
“明天讓木心妍來找我。”
“你想通了?”
席羅鳴眼睛一亮。
他早就聽說那個女人離開了他孫子的事情。這樣正好,省的他暗地裏警告。
而現在的場麵,也是他想要看到的。
席鷹年終於意識到了木心妍的好。
掛了電話後,他趕緊轉向身邊的木心妍,拉著她的手說道:“爺爺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鷹年身邊的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你不用顧慮什麽。”
“相信爺爺,你會是那個最配的上阿年的女孩子。”
席羅鳴看著木心妍是越看越滿意。
落落大方,出身名門,學曆也是很高,在事業上也是人欽佩的對象。
這樣的女孩子,才是真正能和席鷹年站在一起的人。
看著木心妍還是有些猶豫,席羅鳴對著她笑了笑:“你猜剛才鷹年和我說什麽?她讓你明天去找他。”
“真的?”
木心妍眼裏迸發出光亮。
她沒想到一切進展竟然如此快。
隻要夏以安離開,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謝謝爺爺。”
她親昵地挽著席羅鳴,就算是個撒嬌的小女孩。
“和爺爺客氣什麽?爺爺可是等著你嫁到席家來。”
席羅鳴樂嗬嗬地笑著,臉上添了不少的褶子,心情很是不錯。
夏以安再次見到席鷹年是在離開別墅的三天後。
這陣子她已經基本安定下來。
祁連的畫室開在喧鬧的城區,來送畫托他賣出去的不少,來看畫的人也是很多。
夏以安幫著祁連整理畫,順便給畫表上邊框放到牆上。
空閑的時候就自己練練,倒也十分悠閑。
祁連是個很好的老師,他的暈染手法讓夏以安看了都忍不住驚歎。
今天夏以安起了個大早,進了畫室打算練習下祁連教自己的暈染手法,剛到門口,送報紙的小哥已經將報紙塞到了她的手裏。
祁連有著看報紙的習慣,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認識夏以安。
夏以安隨意地看了下報紙,圖片上的男人讓她忍不住瞪大眼睛。
竟然是席鷹年。
一場慈善晚會,席鷹年帶著木心妍參加,媒體猜測兩人好事將近。
報紙上沒有提到自己,估計她已經徹底淪為席鷹年的舊愛,新聞出了博不到什麽眼球。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坦然放下,但這麽一刻,夏以安意識到,她並沒有真的放下那段生活,甚至,她不小心將席鷹年給放在了心上。
她攥著報紙,有些苦澀。
在離開之前她不是就已經清楚了嗎,這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可無論怎麽樣,她都壓不下心裏的陣陣鬱結。
祁連正好也走了進來,瞧見她盯著報紙失神,湊過去看了眼,眸中流露出了然。
“說出來吧,或許好受點。”
夏以安盯著席鷹年的臉,緩緩開口:“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