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節
氣,我隻是實在看不得咱們女兒受委屈,咱們女兒從小就與別家孩子不同,對待感情極其認真,這孩子現在心裏一定痛苦極了,當初真不該帶她進來,如此一來,就沒有現在這些事了,也許她會被一個普通人家帶走,也許我的女兒就會活得比現在快樂了。”
“你的想法我都知道,所以,為了咱們女兒,就算抗旨,我也要拚一拚,就算被砍頭,我也不會讓女兒嫁給她不想嫁的人。”
這些話在久久的腦子裏轟然炸開,她到今天才曉得,她竟然是喬家夫婦撿回來的,她竟然不是喬家的親生女兒。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久久實在難以接受,她腦中一片混亂,隻想逃離這個地方,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幾步,卻不小心將身後的花盆踢倒了。
花盆傾倒與地麵發出一聲脆響,久久適才回過神來,想轉身跑走,卻被聽到聲響,從屋裏出來的喬家夫婦看個正著。
“站住。”
久久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喬紹豐也不敢上前,隻試探著問道:
“我剛剛和你娘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久久方才緩緩回過頭來,她沒有說話,但盡顯蒼白的臉龐上,那雙美目卻變得通紅,也無聲地告知著喬家夫婦她聽到了,喬夫人極度慌張地走過來,手卻戰戰兢兢地扶上久久的胳膊。
“我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你不要怪娘,好不好?”
但見喬夫人這樣得小心翼翼,生怕久久會因此恨她一樣,久久登時秀眉緊蹙,心也如刀絞般疼痛,是時,她才哽咽著開了口。
“爹,娘,女兒不怪你們,你們對女兒的愛護,就算是女兒的親生爹娘可能也無法做到,女兒又怎麽會怪你們?爹娘的養育之恩女兒無以為報,女兒不能這麽自私,讓爹娘背上違抗聖旨的罪名,女兒……”
久久的嘴唇動了又動,是多麽不想說出這些話,可終究還是道:
“女兒嫁。”
久久的嗓音遊離著一絲顫抖,眼睛上也早已蒙上了一圈水霧,她隻感痛心入骨,每一次呼吸都會讓心中泛著絲絲疼痛。
可她不願意讓喬家夫婦看到她悲傷哭泣,隻能緊咬住嘴唇,強行忍耐,看著久久這般倔強的模樣,喬家二老又怎麽能受得了,紛紛抱住久久,喬夫人是嚎啕大哭。
“我這女兒怎麽如此命苦,你說出這些不情願的話,心裏得有多痛啊,看你這樣,可真真是在剜娘的心啊!”
喬紹豐也老淚縱橫道:
“是爹沒有用,沒法保護自己的女兒,爹無能。”
久久硬扯出一絲微笑,卻頗顯苦澀之感。
“爹,娘,女兒沒有怪你們,你們不要自責,從小到大,女兒備受你們二老的嗬護,如今,爹娘又想為女兒去抗旨,女兒怎麽忍心爹娘這麽做,你們就不要再為女兒擔心了。”
喬家夫婦知曉久久的性格,她強得很,若是她心意已決的事,那任旁人說什麽也不可能再改變了。
可心疼女兒的心誠然還是在的,如今久久一天沒有吃飯,又這麽強忍著痛苦,想必也是身心俱疲。
不管事情結果有多麽不如心意,喬家二老還是希望久久可以健健康康的,便將她送回了房間。
然這期間,離憂也躲過重重侍衛,溜出宮,來到了將軍府中,喬家夫婦見到離憂的到來皆很震驚。
“二皇子,您這是?”
“我……我偷著跑出來的,久久呢?”
喬紹豐趕忙道:
“在房裏,二皇子快去看看吧。”
離憂點點頭,急速地跟著喬紹豐來到久久的房門前,蓉兒眼看喬紹豐帶著一年輕男子而來,先是怔了怔,直到喬紹豐與她說話,她才緩過神來。
“讓二皇子和小姐單獨談話,你隨我下去。”
蓉兒適才曉得這男子是久久心心念念的離憂,懂事地點點頭,便隨喬紹豐轉身離開了,無人在旁後,離憂這才叩了叩房門,與此同時,低沉道:
“久久。”
下一刻,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久久的身影出現在門紗之後,隻是隔門相望,二人卻誰都不敢將房門打開。
透著門紗,看到離憂那模糊身影的瞬間,久久的委屈與傷心頓時傾瀉而出,不住地小聲哭泣著,而原本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推門進去的離憂,在聽到久久哭泣之時,也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隻覺得那每一聲哭泣都仿佛是一根針,在紮著他的心,讓他疼痛不已,也讓他不敢再開門去麵對久久,離憂紅了眼眶,許久,才開口道:
“對不起。”
與此同時,屋裏也傳來。
“對不起。”
二人的異口同聲在此時顯得特別無奈,心酸至極,久久明白,離憂在為他沒有能力阻止這件事而愧疚,離憂也明白,久久是為報答喬家夫婦的養育之恩而同意成婚在道歉,極度心酸間,二人又異口同聲道:
“我愛你。”
“我愛你。”
本就是心有靈犀,如今卻抵不過現實,二人皆回憶起,去年離憂的生辰,他們去了常去的河邊,久久笑問著離憂想要什麽,她都可以送給離憂,離憂笑道:
“什麽都可以?”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久久果斷地點點頭。
“嗯,什麽都可以。”
看著久久如此堅定,離憂也帶著一臉壞笑,附在久久耳邊。
“那我要小娘子說一句話。”
“什麽話?”
“我要小娘子說一句我愛你。”
久久頓時滿臉通紅,轉過身子,嬌羞地拒絕了。
“我不要。”
離憂繞到久久麵前,頗覺得委屈道:
“你不是說什麽都可以嗎?”
“你才是男人,這句話應該是你先說啊。”
原來是害羞了,離憂寵溺地笑笑。
“好,那待小娘子嫁與我的那日,我就說給你聽,可好?”
久久也抬起頭,學著離憂的樣子。
“那等你娶我那日,我就說給你聽,可好?”
二人相視一笑,離憂將久久攬在懷裏。
“好。”
說好成婚之日說的話,如今卻是成了這樣的光景,久久痛哭不止,離憂想進去安慰她,可那手抬了又抬,終還是沒有打開房門,一拳打在了門框之上。
離憂不曉得他怎麽變得如此懦弱了,可他就是不敢去開這扇門,也不敢麵對久久,心裏有如千萬把刀子劃過一般,隻能靠重重地呼吸來緩解疼痛。
卻在此時,原本還晴朗的天空也下起了瓢潑大雨,仿佛連天都看不過去,在為兩個有情人流淚。
許久,離憂轉身走進雨裏,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離憂回過頭去,沒有看到人,隻在那地上多出了一縷青絲,他撿起那縷青絲,轉身跑進了雨裏,出了將軍府。
而屋內的久久看到離憂離去的背影,終是因著舍不得而追了出去,她渾身濕透,卻還是口口聲聲哭喊著離憂的名字,可惜離憂早就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了。
久久隻覺心痛至極,又因著情緒起伏,再加上她一日未進食,身體有些吃不消,忽地眼前一白,竟暈倒在這滂沱大雨裏了。
而追出來的喬家夫婦眼見久久倒在雨裏,均神色慌張地將她抱回了房間,喬夫人與蓉兒將久久的衣服換了下來,喬紹豐又催管家去找了大夫。
來看時,大夫還隻道是傷心過度才導致昏厥的,卻在深夜時分,久久便高燒不退,直說胡話,任憑怎樣都清醒不了。
離憂也淋著雨,失魂落魄地回到清歡閣,未曾想,皇帝與離曄早已等在了堂廳之中,服侍離憂的宮人小冬子也跪在地上,沁著腦袋,不敢出聲。
離憂推門而進,眼前的場景還讓他有一絲驚訝,隻一瞬,他的眼眸就恢複了平靜,悶聲看著屋內的一切,也不向皇帝請安,倒是把皇帝氣得不行。
“去哪兒了?”
離憂適才輕聲答道:
“將軍府。”
一旁的離曄煽風點火著。
“父皇,兒臣說得沒錯吧,二弟果然又去找喬久久了。”
皇帝一拍桌子,震怒至極。
“你還有沒有規矩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兒臣不想幹什麽,隻是……隻是去看看她好不好而已。”
離曄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離憂,如今是本皇子和喬久久有了婚約,她也算是你的皇嫂了,你去看她,你覺得合適嗎?”
離憂冷笑一聲,直視著離曄。
“嗬,那皇兄逼迫一個不愛你的人嫁給你,你覺得合適嗎?”
不愛你這三個字在離曄聽來,是那麽得刺耳,他就覺得離憂是在嘲諷他,離曄便有些發怒,道:
“你真是放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皇兄嗎?我倒真想問問,她這般不想嫁給本皇子,不會是因為和你早就做過什麽不齒之事,所以,不敢嫁給本皇子吧?”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