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醋了
裴鈺安渾身一僵,低頭看著身下的人,雲酈似是害羞至極,甚至拿手捂住眼睛,可全身透露出粉嫩嫩的嬌豔來。
裴鈺安溫柔地退了出來。
雲酈拿開捂眼睛的手,有些驚愕地看著裴鈺安:“世子……”
裴鈺安支著手躺在她的身邊:“雲酈,孩子固然重要,可子嗣一事需要講究緣分,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裴鈺安聽過很多事,比如夫妻雙方康健,可數年無子。雖他覺得他和雲酈不會有這麽差的運氣,可凡事都講究一個萬一,萬一就是他的子嗣緣淺呢。
她現在比他還期待孩子,若是三五個月,沒有好消息,豈不是到時比她著急,而人情緒一不好,容易生出各種毛病。
他垂下眸,雲酈眸子留著瀲灩的水光,是剛剛激動時的生理眼淚,他將黏在她額上的烏發撩開:“總而言之,這件事我們順其自然。”
雲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剛因雲雨使用過的嗓子,微啞,含那事後餘韻,她就這樣乖乖巧巧地躺在床上,眸色信任地盯著他,露出的肩頭圓潤白皙。
裴鈺安一下子想到剛剛銷魂蝕骨的滋味,他喉結滑動,再看著雲酈時,就帶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光。
他再次翻身上去。
雲酈一驚,小聲道:“世子……”
“再來一次。”他貼在她的耳邊說,溫熱呼吸像螞蟻爬過她的肌膚,酥酥癢癢。
裴鈺安若是不發狂,雲酈還挺喜歡和他做這種事,魚水之歡,不僅是大魚有在綿綿不絕的春水肆意衝撞的妙感,那被大魚折騰欺負的春水也有自己的快樂。
雲酈伸手環住他的肩,姿勢告訴他,她的態度。
再次小半個時辰後,雲酈也真是累了,她雖然體力不差,和裴鈺安相比,是個渣渣。
雲酈側著躺下,裴鈺安翻了個身,手環住她的腰,在她身後躺下。
雲酈精疲力竭,可理智清醒,她略動了動:“世子,你……怎麽……怎麽還留在裏麵啊?”
裴鈺安輕笑一聲:“雖講究順其自然,可該努力的時候我們也得努力。”
雲酈這下真的是臉紅了,可惜這件事是她挑起的,她不能讓裴鈺安結束,於
是就含著睡了一覺,但沒想到的時,第二天早晨還在。
她略略一動,那東西隱有膨脹的姿勢,雲酈頓時呆若木雞,她可真不想伺候他了,否今天又要在床上休息。
慶幸的是裴鈺安憑強大的毅力克製住,見她醒來,便立刻起床沐浴更衣。
雲酈就情緒再度複雜,這麽個活色生香任他采擷的大美人在這,裴鈺安竟然能無動於衷。
少頃,伺候裴鈺安洗漱更衣後,陪他用過早膳,雲酈休息須臾,便起身去了榮正堂。
沒成想在榮正堂碰上了劉青燕。
她進內室時,劉青燕正在和昌泰郡主說話,昌泰郡主言辭溫和,劉青燕語氣裏也帶著笑,兩人相處極融洽。
雲酈欠了欠身,道:“夫人,少夫人。”
聽到這道聲音,劉青燕扭頭看去,雲酈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纏枝蓮紋小襖,下麵是條素色的百褶裙。冬日的衣裳略厚,雲酈有自己的小心機,小襖腰肢往裏一收,依舊能顯出她不堪一握的腰肢。
目光往上,雲酈本錢豐厚。在往上,她雖隻塗了口脂和潤膚麵霜,但有那什麽澆灌,近來肌膚白裏透紅,在從前的清麗溫婉上,多了幾分誘惑勾人。
劉青燕看了兩眼便收回眼神,雲酈眯了眯眼,敵不動她不動,就算裴鈺安對劉青燕沒了男女之情,可雲酈相信,裴鈺安對她還有幾分不同尋常,最起碼,故交之情尚存。
畢竟他給昌泰郡主尋治療頭疾時,也在替劉青燕母親尋找良醫。
而且,不得不承認眉眼間沒了戾氣的劉青燕是個美人,她的美和她不同,是蓬勃生長的明豔。
這個時候,雲酈有些想知道劉青燕和裴鈺安是如何相處的,如此才能知道彼此的感情,她才好對症下藥。
可她見劉青燕的時候極少,更別說劉青燕和裴鈺安同框的場景。
劉青燕陪昌泰郡主待了會兒,便起身離開了榮正堂,昌泰郡主用的藥似乎有令她瞌睡的症狀,不多時,就犯困,雲酈便也就告退了。
她回了外書房,想了想,打開櫃子,摸出兩個兩指甲蓋大的玉環,玉環是她在江州的時候買的,不知道是什麽品種,價格不菲,且色白清透,薄而堅韌,她往地上摔,都沒留下絲毫痕跡。
之後她去針線房挑了些彩線回來,她打算做一個十分精致好看的劍穗。
正好,在刑部辦公的裴鈺安是有劍的。
後宅的生活很無聊的,尤其對於雲酈這種不幹事不管事,也沒有孩子的通房來說。不過雲酈並不感到閑,裴鈺安不在時,她可以讀書寫字,等這些學好,她還可以學一學畫畫做詩,而且她可以去廚房去學做膳,雖她的廚藝已經挺好,可常學才會常新,且國公府的廚子各有看家本領。
她和針線房的人關係也好,她針線水平一般,若有時間,可以進進步。還有有些擅長種花栽植的嬤嬤,總而言之,雲酈並不覺得寂寞。
晚上裴鈺安歸來時,見裴鈺安揉了揉太陽穴,雲酈就走到他背後,替他力道合適地按捏頭部。
如今裴鈺安已經很享受雲酈替他按摩,他略略睜開眼,就瞧見紅木條桌上甚是顯眼的雙心玉環劍穗,他用劍,自然很是熟悉劍穗,那看模樣不過是個半成品。
這樣的東西,裴鈺安自然就猜到雲酈是給他做的。
雲酈瞥見裴鈺安的目光已經察覺,眸子微眯,看來不需要她誘導他劍穗是要送給他的禮物了。
第二天在刑部,拿起佩劍去城南辦公時,裴鈺安盯自己劍柄上的如意流蘇劍穗,直接摘下。
三日後,雲酈的雙心如意劍穗大功告成,晚上,裴鈺安來她的房間後,雲酈就坐在桌前,拎著這劍穗細細打量,半晌後,她扭頭看在一旁看道德經的裴鈺安,起身走去。
“世子,你覺得這劍穗好看嗎?”雲酈略有糾結。
裴鈺安抬起眸,先掃了雲酈一眼,再落在那劍穗上,紅黑兩色的流蘇配色大氣低奢,扣住雙心玉環同結繁複精致。
他嗯了聲。
雲酈鬆了口氣,重新走回紅木桌前:“我想常餘也會喜歡的。”
裴鈺安翻書的手一抖:“常餘?”
雲酈笑吟吟地衝他道:“後日就是常餘的生辰,這是奴婢準備送他的生辰禮。”雖裴鈺安會吃醋,可他不是無理取鬧,私情公用的人,不會遷怒常餘,最多就是在折騰她,但雲酈認了,反正吃吃醋也能促進感情。
她微微側頭,讓裴鈺安能瞧見她耳垂上水滴形狀的翡翠耳鐺,“這是奴婢上次生辰
時,他送奴婢的耳鐺,奴婢可喜歡了,這次他過生,奴婢自然也得送一樣他喜歡的生禮。”
翡翠色澤青綠,雲酈耳垂白嫩,她輕輕晃了下,微紅的燭光下,鍍上一層瑩潤的光。
裴鈺安麵色不改,再垂眸,隻覺得書上的字都成了蚯蚓,一個不認識。
他抬眸,雲酈鄭重地將雙心玉環劍穗裝入長匣裏。
裴鈺安放下書,雲酈起身,捧著長匣拉開豎櫃門,笑著將長匣塞進。
指腹在膝蓋上輕點,裴鈺安淡淡地叫了雲酈一聲。
雲酈扭過頭:“世子,什麽事?”她朝他走來。
裴鈺安定定瞧她幾眼,態度甚是溫和:“雲酈,你現在是後宅婦人,常餘是外院護衛,你們兩個走得太近並不合適。”
雲酈微僵,小聲說:“可以前世子也沒這麽說啊。”
“以前我打算放你出府,你和常餘就算關係好些也無妨,不會有人捕風捉影。”裴鈺安盡可能顯得他沒帶個人情緒,“可如今若是你有孩子,我提你做姨娘,你和常餘私下來往甚密,免不被人惡意中傷。”
雲酈嘴唇微動,俄頃,她咬著唇道:“做世子的妾會失去這麽多自由嗎?”
裴鈺安心口一跳,雲酈對他沒有男女之情,隻剩主仆之情,若是她後悔了?裴鈺安緩下語氣:“隻是有些事需要多加注意,世人對於女子的要求總是比男人多。”
“那世子會用世人對女子的要求來要求奴婢嗎?”雲酈眼睫微顫。
裴鈺安低頭,雲酈惴惴不安,他深吸了口氣道:“不會。”
“奴婢就知道世子和尋常男子不一樣。”雲酈唇角漾起一抹笑,目光滿是信任,“既然世子相信奴婢,那生辰禮我還是可以送給常餘吧?”
吧??
裴鈺安忍住腹中酸澀,笑道:“自然是可以。”
語畢,裴鈺安起身道:“天色不晚,把你的耳鐺取下,該休息了。”
雲酈忙伺候裴鈺安更衣,今夜兩人不曾行房,不是裴鈺安不想,而是自那夜舒爽後,雲酈便來了葵水。
如此,隻能相擁而眠。
兩日後,裴鈺安從官署歸來,常餘跟著進門稟事,雲酈拿著長匣在門外等他,見常餘出來,她笑著將匣子遞給他。
“這是?”
“今日不
是你的生辰嗎?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
常餘一樂,笑著接過:“ 謝謝……啊。”世子不準他叫雲酈的名字,可雲酈姑娘雲姑娘都太生疏了,常餘幹脆不叫。
雲酈笑道:“你打開看看。”
常餘看她一眼,徑直打開匣子,取出雙心玉環劍穗,喜道:“真好看。”
雲酈抿了抿唇:“你喜歡就好。”
書房的門大敞,裴鈺安竭力不讓自己關注門外之事,可雲酈和常餘談笑風聲不受控地飄進他的耳膜,裴鈺安握緊拳頭。
她們隻是尋常往來而已。
且雲酈對常餘隻是朋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