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爽了
明蕊緊緊地盯著他,半晌後,她低頭道:“我選第一條。”
裴鈺安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地道:“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
明蕊笑了一聲:“世子放心。”
等明蕊離開,裴鈺安用過早膳,去了趟刑部,之後剛過午時便回來,聽說雲酈還在睡覺,裴鈺安推開門走了進去。
雲酈睡著的姿勢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微微側身,低著頭,雙手搭在小腹上,就連臨走之前被角也始終如一,看來昨夜的確是累極。
裴鈺安讓廚房熬了些補湯,去榮正堂陪昌泰郡主說了會話,昌泰郡主的臉色甚是難看,裴鈺安命令扁餘加大尋找大夫的力度,這之後又陪裴意朵玩了會,再然後去練武場打了一套拳,眼看快到酉時,馬上黃昏,裴鈺安回了外書房,得知雲酈已經醒了,他沐浴更衣,去了後罩房。
春雲給雲酈送了膳食,是裴鈺安吩咐廚房熬的黨參烏雞湯,雲酈正用著湯,這時推門聲響起,春雲不用裴鈺安使眼色,便自行告退,還不忘替兩人拉好門。
雲酈小心翼翼地覷了裴鈺安一眼,放下江心白瓷的小碗,低聲道:“世子。”
出口的聲音不曾有往日的清脆,沙啞微低,裴鈺安眸色一沉,他當然知道雲酈的聲音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無外乎是昨夜使用過度。
他在雲酈身旁坐下,見她的碗已空,親自拿起湯勺盛滿一碗湯:“我已經和明蕊說清楚了,過一段時間,就送她離開。”
雲酈有些訝然。
裴鈺安將看了她一眼,歎氣道:“雲酈,你覺得我和我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們關係如何?”
裴鶴多情,鎮國公府內頗有幾位庶出的弟弟妹妹,裴鈺安礙於性格,對他們不能說差。
當然是不可能親近的,昌泰郡主從沒有故意苛責那些庶子庶女,但終歸是不喜歡,尤其有兩位姨娘年輕的時候還頗為恃寵生嬌,令昌泰郡主頭疼,他們的子嗣和裴鈺安更隻能說麵和心不和。
“就……不太好。”雲酈小聲地給出這個答案。
裴鈺安看著她,循循善誘道:“其實,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關係也不一定能好,但雲酈,你要清
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關係差的可能極大,畢竟生母不同時利益會相悖。”
雲酈秀眉微蹙道:“世子你的意思是……”
裴鈺安盯著她的小腹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我的孩子來自不同的生母。”
既然決定讓雲酈生下他的孩子,他沒想隻準她生一個。
雲酈目光有些驚訝,好像明白了裴鈺安的意思。
“總而言之,以後不準說讓我去別的女人房間這種話了。”裴鈺安盡可能溫柔地道,他承認他是喜歡雲酈,且是很喜歡,否則不可能他把持不住。
昌泰郡主是病了,是很想看見他有子嗣,他煩躁,但換個人,他絕對不可能妥協。
會納雲酈,比起想要子嗣,更多的是,他想要她。
當然他也知道,雲酈現在對他沒有男女之情,隻是感恩心善,可往後日子還多,他會讓她喜歡上他的。
“那夫人那邊呢?”雲酈似是忍不住問。
見她又開始關心昌泰郡主的心願,裴鈺安按了按鼻骨,看著她小腹道:“那你就爭氣些。”
雲酈整個人一僵,裴鈺安將溫度合適的湯碗遞給雲酈:“喝湯吧。”
雲酈看他一眼,低下頭,乖乖巧巧地拿起湯匙,從昨晚的怒火就可以看出來,裴鈺安對她的喜歡一定比她想象的多一點,這可……太好了。
用過晚膳,雲酈略作洗漱,就去床上躺著了,她其實也不想躺,都躺了一天了,可實在是太累。
裴鈺安眸色微暗,在榻上看了兩刻鍾的道德經後,才上了床。
第二天裴鈺安起床的時候,雲酈依舊醒了,不過她還是沒下床伺候裴鈺安更衣,但這一次,裴鈺安看了她一眼,道:“雲酈,去把中衣給我拿來。”
裴鈺安已經放了一部分衣物在雲酈房間,今日要穿的衣裳搭在屏風旁的紅木枝架上。
雲酈沒想到裴鈺安會叫她,但她知道,按照自己人設,可以因為羞澀不習慣裝睡不伺候裴鈺安更衣,但裴鈺安一旦叫她,她再如何也會乖乖起床。
雲酈睜眼爬起來,幸好昨日上了兩次藥,那藥的效果甚好,如今除了身體略有疲乏,一切都好。
她規規矩矩地把中衣給裴鈺安拿來,裴鈺安伸開手,雲酈看他一眼,踮起腳尖為他更
衣。
裴鈺安垂下眸,淡淡的桃香從她身上傳來,她穿著褻衣,圍著自己轉來轉去,先是中衣,然後低頭為自己係上玉帶,然後是魚袋,香囊,玉佩,然後又取了外袍,最後是大氅。
裴鈺安深吸了口氣:“馬上就要除夕了,這幾日官署應該不忙,今日我會早些回來,陪你用晚膳。”
他還沒承諾娶她為妻呢,雲酈自然不會放過促進感情的機會,她笑了一聲:“那奴婢做幾個世子愛吃的菜。”
“不要累著了。”裴鈺安道。
“不會不會。”
裴鈺安嗯了一聲,換上黑靴,這才出了房間,見他離開,躺了一天多的雲酈也換衣起床,等到下午,嗓子恢複得七七八八,去向昌泰郡主請安。
昌泰郡主見到她,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雲酈,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雲酈眨了眨眼睛,看來隻要得到了裴鈺安的心,他自然會為喜歡的人掃平一切障礙。
陪了昌泰郡主,雲酈又和裴意朵玩了會兒,眼看裴鈺安可能快回來,雲酈去了廚房,把奶汁魚片,八寶野鴨,山珍刺龍芽,蓮蓬豆腐需要的食材全都處理好,隻等裴鈺安一回來下鍋炒,而後早早地把龍井竹蓀湯用砂鍋煲好。
可過了酉時,天都黑了,裴鈺安也沒回來,裴鈺安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雲酈疑心他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可天黑一個時辰後,裴鈺安還是沒有回來,就在雲酈為不安的時候,有小廝來說,世子今日有急事離城,怕是今夜不能回來了。
雲酈看著案板上處理好的食材,自己下了一鍋麵晚膳,其實失落倒沒有,她就是羨慕,羨慕裴鈺安是個男子,還是國公府的世子,更羨慕他有讓他繁忙的公務。
因為這樣的人,不需要和她一樣,把他的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而她卻要依附他人,就像藤蔓般。
不是沒想過自立,可藤蔓生來就是藤蔓,沒了高牆樹枝,如何能蓬勃生長,就比如美貌無依的弱女子,沒了權勢的庇護,很容易就任人采摘,一如她的……二姐。
裴鈺安是第四天黃昏回的府,但他回府是先去了榮正堂,然後才來的外書房。
近日天冷,雲酈也不在外頭坐著,她拿著繡繃,準備繡個香囊,腳步
聲響起,她抬起眸,果然見裴鈺安走了進來。
雲酈忙起身走去,接過裴鈺安脫下的大氅,見裴鈺安神色有些疲憊,連忙吩咐外頭的仆婦備水,又問裴鈺安用過午膳沒有。
“用過了。”見雲酈一直圍著自己轉,裴鈺安心裏生起了一點愧疚,“雲酈,那日說好了陪你用晚膳,是我食言了。”
雲酈將裴鈺安的大氅掛在木架上,聞言輕笑了一聲:“和奴婢用膳什麽時候都可以,還是世子的正事重要。”
裴鈺安看著善解人意的雲酈,不知為何,希望她能放縱肆意點,不需要總是這麽為人著想。
“世子是什麽急事啊?”雲酈挺想關心裴鈺安後宅外的事。
不機密的事裴鈺安一直都願意和雲酈講,他道:“我尋到了一個大夫,應該能治療我娘的頭疾。”
雲酈露出激動歡喜的模樣:“真的嗎?大夫在哪?”
“那位大夫在西南一帶頗有名氣,治愈過幾個頭疾纏身的病人,我覺得希望很大。” 裴鈺安洗了洗手,雲酈遞給他帕子,他擦幹淨手道,“大夫已經到了,趕了一天路,正在客院休息,等休息好,再去看疾。”
“希望他能治好夫人的頭疾。”雲酈當著裴鈺安的麵,目光頗為真摯。
裴鈺安笑笑,他也希望,大夫休息了一個時辰,便去給昌泰郡主看疾,雲酈也跟著裴鈺安一道去了榮正堂。
這位大夫姓李,五十左右的歲數,說一口蜀地鄉音濃厚的官話,昌泰郡主沒抱他能治好自己的希望,畢竟太醫院都隻能緩解。
可這位大夫看診之後,胸有成竹道:“這位夫人的病情我曾在蜀地遇到過一模一樣的。”
昌泰郡主臉色微變,裴鈺安直接道:“李大夫,你的意思是……”
“夫人的頭疾老夫能治好,隻夫人這是慢性病,治療的時間有些長,最少三個月。”
昌泰郡主有些難以置信,她的頭疾多年,起初是頭暈頭疼,偶爾一次,不妨礙事。後來漸重,頭疼起來就像針紮,三個月前的遇刺,頭疾迅速嚴重,除了有時難以忍受的疼,還有頭暈惡心無力一係列症狀。
見這位李大夫能治好昌泰郡主,裴鈺安待他更加尊重,他一開藥方,便立刻派人下去拿藥,之後
更是親自敲打了照顧這位李大夫的仆人。
這番忙完,裴鈺安才回到前院,雲酈陪他用了晚膳,見裴鈺安今日心情好,雲酈暫時不想做讓他不高興的事,那些適當讓他無言以對,促進感情的事可以過兩天再做,今日幹脆讓他更爽快些。
這幾天她的身體也養好了,於是當裴鈺安來了兩次,要出去的時候,雲酈拉住他的手,羞澀地道:“世子別動。”
裴鈺安不解地看著她。
“世子不是讓奴婢爭氣嗎?”雲酈忍著羞,似乎根本不敢看他,“這樣應該好受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