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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當斷則斷

  端燁修回到禦書房的時候,並未瞧見她的身影,他向著密室而去,裏頭也是空無一人,麵上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四處尋找了下,床上的鋪子依舊是早上她離開時的樣子,桌上的梅花也不曾動過。


  如此,她沒有回來?


  可林德海明明告知於他,楚兒回到禦書房了?

  莫不是他是在欺騙他?還是她在欺騙他?

  然而,細想下,她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皇宮,可她又會去哪兒呢?


  端燁修捏著手中的冰塊,呆滯了些許時間,林德海真得說準了,如今的他,遇上楚兒的事兒,就會變得遲鈍,就會變得不願意擅於思考,他好似需要賴以她才能生存,就像曾經的落兒一樣。


  他強迫地讓自己靜下來心來,他知道越著急,越亂。


  他相信她絕不可能二次去禦花園閑逛,畢竟她肩膀還受著傷,但其他地方,她似乎也不喜歡去。


  鳳棲宮?冷宮?


  端燁修的腦中盤旋過兩個地方,或許正是在這二處之一,即便他並不是很清楚,她為何在如此夜深之時,還要四處閑逛著?


  他將手中的冰塊擱在桌上,快速地離開禦書房。


  忽而,瞧見洛奇正在外頭候著,他果然傻了許多,這偌大的皇宮到處都有他的暗衛,隻需要喚過他們,就知道她身在何處?


  “替朕傳話下去,找到皇後者迅速來禦書房找朕!”他退回身子,他還是想著另外的可能,與其自己這般盲目的去找,反倒是呆會兒會與她錯開,倒不如在這兒等著她,沒準過會兒她就回來了,她會還不回來,暗衛定也能夠帶回消息。


  “是。屬下領命!”


  端燁修站在禦書房內,來回踱步,但凡外邊有些風吹草動,就會抬頭向著外頭張望一眼。


  時間在焦急中流逝,很快洛奇便前來匯報:“回皇上,皇後正坐在冷宮大殿屋頂上。”


  聽聞,端燁修眉頭一蹙,她去那兒作甚?


  突然,他想起之前她有詢問道淩千霜的事兒,莫不是她是去看霜兒?可倘若如此的話,她怎不進去,而是坐在屋頂上吹冷風?


  “可還有其他的動靜?”


  “沒有。皇後就隻是安然的坐著,再無其他動靜,聽冷宮的暗衛回報,她隻在院子裏走動過,便再也沒有到過其他地方,一直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洛奇將那兒的暗衛所說的話,如實相告,“皇上,可是需要讓皇後回來?”


  “不必了!”端燁修淡淡地說道,但腳步已然朝著屋外而去,他快速地向著冷宮而去。


  夜風狂亂,吹起她未束的發絲以及她的衣袂,白衣翩翩的模樣,在這沉寂的夜晚之中,倒是顯得格外的冷魅。


  端燁修瞧見她的時候,見到她正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遠著前頭的另一座屋子,那是冷宮中淩千霜的住所,原來她真得是來看霜兒?

  “你來了。”淩楚楚低低而語,好似早料到他會尋到這兒來。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她知道當他看見自己不在禦書房的時候,定是會讓來找她,而她也在夜色中瞧見洛奇急匆匆的身影,以及與這冷宮暗衛的交談聲。


  端燁修將手中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溫柔地說道:“夜裏涼,坐在這頭怎不多帶件衣服。”


  “不冷!”


  她的聲音不冷不淡,卻早已無往日的感情。現在的她,不會拒絕任何一人的好意,她不會與自己過不去,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不是說不冷麽!”端燁修瞧見她的動作,低低地取笑道,“明明怕冷的很,還這麽倔強。”


  淩楚楚嘴角微動,其實她有些不習慣這般溫柔的他,總覺得自己像是活在睡夢中,那麽的不真實,這樣的他,她可是隻有在淩千霜的身上瞧見過。


  端燁修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為什麽不進去見見她?”


  “她並不想要見著我!”她若是進去,豈不是讓淩千霜添堵,也讓自己添堵嗎?


  就算是有些事情早已弄清楚,但恨的消逝並非來得輕鬆,而且她不認為淩千霜是真得瘋了,她以為霜兒定是想要借瘋而讓自己勉強忘記一些。


  愛恨皆能支撐一個人活下去,反之,愛恨皆消散,那麽人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倘若,她此刻心中沒有一絲恨意,她應該還會繼續沉睡著,不願意醒來。


  她恨自己的過去,恨那麽多的人將她甩的團團轉,而她卻像是個傻瓜一樣,不明所以。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五姨娘會說,你娘親很可憐。她的確是真得可憐,最愛她的人,都個個離去了,卻依舊執迷不悟。


  淩楚楚也明白,遲早有一天她們會麵對麵的相望,卻再也走不到同一條路上。


  而至於身邊這個人,她很深很深的愛過,愛得丟掉了很多東西,所以才輸得那麽可憐,即便現在換來了他的溫柔,也許隻不過是同情罷了。


  他比想象中來得睿智多了,也比所有人想象中來得會韜光養晦,同樣也比表麵來得狠厲,他該算是棋盤上最會偽裝的一個人。


  這樣的人,的確是適合這深宮,但不適合她,她耐不住這深宮中的冷漠無情,俗話說:高處不勝寒,如此的地方,她又怎願意繼續呆著呢?


  “楚兒,你在想什麽?”他瞧見她一直鎖著眉頭,擔憂地詢問道,“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我在想你!”她毫不避諱地說道。


  端燁修眼眸中閃過驚訝與驚喜,但很快恢複往常,他以為自己不該多想,免得讓自己空歡喜一場,隻平靜地反問道:“楚兒,你說你是在想我?”


  平靜的聲音中還是帶著些許顫抖,他當真是壓製不住心中的激動與祈盼。


  淩楚楚偏過頭瞥了他一眼:“是的。我在想你,想隻有你適合這個陰森森的宮中。”


  聽聞,端燁修一愣,她不喜歡皇宮嗎?她不喜歡這個地方嗎?


  “楚兒,你不喜歡?”


  “我從未說過喜歡!”她淡淡而語,“不過這後宮之中,自還會有人喜歡。”


  她仰起頭望了望天上的若影若現的星星,似乎該回去休息了,她站起身子,腳一個不穩,身子搖晃了下,欲跌下去,端燁修感覺地扶住了她的身子。


  “楚兒,小心些。”但腳下的瓦礫卻已經掉落了下去。


  碎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中格外的清晰,為了不引起太多的人注意,他們二人快速地離開。


  正與初一,熱熱鬧鬧的日子,然而有人卻是始終沒有起來。


  淩楚楚安然地躺在密室中,望著桌上的枯萎的梅花,她不想出去,她想出去,去遠離皇宮的地方,遠離是非的地方。


  她明白,當淩楚嚴知道她還活著,麻煩勢必不會間斷,因為她已然猜測到他們定是已經知道所謂的藏寶圖在她的身上。


  她心中升起想要作怪的心思,若是他們發現這藏寶圖不過是挪命大法,他們可是會失望?


  不過細想了下,這挪命大法怕是比藏寶圖來得還要重要,不然四長老就不會將它偷偷地帶出,而且她認為這藏寶圖一說很可能並非是先皇所扯去,或者說這兩者並非同一樣事物,而他們所要的就是這挪命大法,但因為江湖的各種謠傳,許多人就不明所以了。但身為聖姑的羽曉晨又怎會不清楚呢?


  她取出那塊地圖般的挪命大法寶圖,細瞧了幾眼,坐起身子,取過桌上的燭火,將它點燃毀去。


  隨後向著禦書房而去,向著端燁修要取了筆墨紙硯,她依靠著自己的記憶,將它一一地畫了出來,倘若不是熟悉這東西的人,當真是看不出這其中的真假。


  而且有些地方位置讓她偷偷地修改了,不出意外的話,若是有人想要用它進行挪命大法,那麽就是兩條性命!

  這般一想,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帶著邪氣的笑容讓端燁修愣了許久,她變了,以往的她何曾會有這樣的笑容,而現在仿佛是在藐視著這蒼生的存在。


  “楚兒,你在笑什麽?”他淡淡地詢問道,可心中滿是擔憂,他害怕有一天她真得徹底變了。


  淩楚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起笑容,同時將鋪在桌上的紙張揉成一團,又小心翼翼地張開來,再在角落上滴了幾滴水,她要讓這紙張看上不去不是那麽新,越皺越有人相信這是真正的好東西。


  “你在做什麽?”


  “如你所見。這便是你們都想要找到的東西,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假的,而真正的就在我的腦子裏,而所依賴存在的卻讓我毀了。”她笑著說道,“你是否想要呢?”


  端燁修望著她清秀的容顏,覺得她越來越遠了。


  “楚兒,這東西於我並沒有任何用處。”


  “是嗎?”淩楚楚淡淡地反問道,“那麽請你讓人將它流傳到民間去,至於關乎到的生死……與我們皆無關,要怪就怪他們太過貪得無厭。”


  不過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嘲了下,她也是貪得無厭的,不然又怎會將那東西如此深刻的記在腦中呢,還不是不想要忘記,還不是不想讓人得到它。


  “行。”端燁修沒有拒絕,接過她遞上來的紙張,上頭的褶皺果然看上去有些久遠了,“若是能夠讓它帶點不一樣的氣息,或許更好些。”


  淩楚楚沒想到他比自己想得還要多:“說得有理,你去讓融藹在上頭弄點草藥的味道,或許更能掩人耳目,畢竟這東西我可是從他的藥櫃中取來。”


  “你……”端燁修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但見她已然返身向著密室而去,也就打住了,不再多說。


  他們害她,那麽就讓更多的人來嚐試下,她的狠毒,她之前因他們而所遭受的痛苦,就讓他們也嚐嚐。


  她走到密室口之後,丟下一句話:“順便替我放出一句話,告訴她,養我的母親是羽曉夕,而非羽曉晨。”


  纏繞了她那麽多年的夢,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其實不過是個假象,還不如那整日蒙著麵紗,偶爾才會關心她的姑姑。


  這句話入了羽曉晨的耳中,她也該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了。


  有些東西當斷則斷,不然會像牙疼,時不時的來一下,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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