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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帳未算清

  一直昏迷的淩楚楚倏地睜開眼睛,清澈的眸子射出冷冽的光芒直勾勾地注視著輕羅。


  輕羅身子一滯,雙手緩緩地從她的下巴附近移開,水嫩的嘴唇蠕動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不打算說些什麽嗎?”淩楚楚的聲音裏聽不出是喜怒,平靜的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淩冽的目光斂去光芒,幽幽地望著她空垂的雙手。


  輕羅微扯動下嘴角,搖搖頭,她不能說,一定不能。


  見狀,淩楚楚嘴角裂開一個怪異的笑容,似譏笑嘲弄,似冷笑無情,片刻後,她收起笑容,淡淡地拋出一句話:“那便不說,我不會逼你。”


  “二小姐,我……”輕羅緩緩地張開口,才吐出幾個字,便又閉上了口,抿著嘴唇,皺著眉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淩楚楚睨了她一眼,瞧了瞧身側的瓶子,白玉瓷瓶,還真不是普通人家能拿得出手的,她伸出手,拔開蓋子,輕聞了下,清涼的氣息從鼻孔鑽入,向著全身蔓延,讓她體內殘存的熱度退散許多。


  果真是好貨!

  她捏著瓶子,來回的晃蕩著。


  “輕羅,如此上等的東西,拿來與我用,是不是太浪費了些?你可知裏麵的是什麽?”說話間,她將瓶子中的藥水倒在手中心,淡綠色的藥汁漫漫地凝結起來,如同一粒圓滑的珠子,在她的手心中滾動著。


  輕羅依舊搖頭,她不知,她什麽都不知道!

  淩楚楚也料定她會是如此反應,她拾起手心中的綠珠,放在眼睛前,透過它望著輕羅的表情,眉眼間帶著惶恐不安,視線漸漸地往下劃去,嘴角在抖動,那麽小浮動的,頷著下巴,整一副受人虐待的模樣。


  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呢?淩楚楚的大腦中劃過疑惑,是不是弱柳扶風的樣子更能激起人的保護欲呢?

  “輕羅,這珠子,我就賞賜於你了!”她坐起身子,將手中變成珠子的藥丸遞到輕羅的麵前,神色中帶著戲謔,她真得挺喜歡看到女人被欺負的模樣,多麽容易讓人憐惜啊!

  輕羅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惶恐地搖頭,卻還是一句話都不曾解釋,不曾說。


  “吃了它!”淩楚楚的聲音陡然變冷,如霜雪般寒冷的聲音讓未曾生起暖爐的屋子更是冷得凍骨。


  輕羅連連搖頭,她不要吃,她不想吃,她不能吃……她還要活著。


  淩楚楚的耐心倒也是頗大,冷眼望著她:“吃,還是不吃?”


  不語,沉默不語,輕羅固執地不肯張口,雙眼回視著淩楚楚,帶著求饒的意味。


  “想當啞巴?”淩楚楚扯過邊上衣裳,披在自己的身上,走下床,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輕羅,她的個子比輕羅矮幾分,但氣勢卻是盛氣淩人,“你可知道我是幹什麽的?”


  輕羅連連地後退,直至背低者桌子,她雙手反撐在桌子上,顫抖地開了口:“二小姐,我……我不要吃。”


  “嗬嗬!”淩楚楚笑了出聲,“你不想吃?為什麽!”


  “它……它有毒!”


  “有毒嗎?”淩楚楚捏著它,笑著反問道,“這東西有毒?”


  “嗯!”輕羅使勁地點頭,隨後垂下眸子,低聲地說道,“二小姐,對不起。”


  “哈哈!”淩楚楚大聲的笑了出來,清冷的笑聲纏繞著屋子,也傳入到一直躲在角落中觀看的兩個人的耳中,良久,她方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開口,“輕羅,我告訴你,這東西沒有毒,有毒的是你放在茶水中藥。”說話間,她繞開輕羅,掀開茶壺的蓋子,隨後快速從輕羅的頭上拔下一根銀簪子,插入茶壺之中,片刻之後,她拿起簪子,銀白色的簪子上頭染上了一層漆黑的物質。


  “吃了它!”她再度重複道,手中的綠色珠子出現在輕羅的嘴角邊上,“放心,它沒有毒,而且它還能救你的命!”


  輕羅以為這兩種東西定是有毒,可不理解為何二小姐說它能夠救自己的命,她不敢問,不敢張口,深怕一開口,二小姐就將藥物塞入她的嘴中。


  “阿嚏!”淩楚楚打了個噴嚏,抬起手揉了揉鼻子,貌似染上風寒了,自從離開離景宮,這身體怎麽老是跟她過不去呢,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不願意與輕羅多廢話,隻道,“不吃?行!到時候毒發了,可別怪我,你可知,這應該是唯一能夠克製你身體毒藥的東西。”言畢,手中的力道加深,欲將綠珠捏碎,但視線卻是偷偷地瞧著輕羅。


  稍即,輕羅急急開口道:“二小姐,我吃!”嘴巴才一張開,淩楚楚就將藥扔了進去,隨著她說話的氣息,那綠珠子劃入了她的喉嚨。


  “咳咳!”輕羅被嗆得說不出話,欲伸手去取桌上的茶壺,卻被淩楚楚一掌揮開,一整壺茶水濺落在桌子上,地上,以及兩個人的衣服上,發出著“嗤嗤……”的聲響,而她們的衣服上瞬間起了黑色,如同燒焦一般,檀木桌子,以及木製地麵也不例外,凡是被水濺到的地方,皆是一片黑色。


  輕羅看著眼前的一切,瞬間目瞪口呆,她不敢想象若是人吃了,會是怎樣的情況,會不會是如同被大火燒烤過一樣……想到這兒,她全身一個激靈。


  淩楚楚瞧了瞧她的模樣,冷笑道:“怕了?怕了還不快去洗手!”話音未落,她人已飛快地離開屋子,奔向池塘,迫不及待將手深入了冰冷的水中,刺骨的寒冷透過她的傷口敲擊著她的心,她的靈魂,疼痛讓她咬了咬牙關,該死的,究竟是誰這麽狠毒,盡用些如此毒辣的藥害她,當真是把她當成可以揉圓搓扁的人嗎?

  這時候,她的身後響起淩千霜的聲音,低低地,柔柔地:“二姐姐,你醒了!”


  “嗯!”淩楚楚淡淡地應了聲。


  淩千霜望著在池水中滑動著水的雙手,滿眼都是疑惑,她不解地問道:“二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麽?不冷嗎?而且你穿得很是單薄,若是王爺見著了,定是要責怪了。”


  “嗯。手上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淩楚楚快速地在水中翻動著自己的手,手背上的黑色開始漸漸地褪去,卻還是留著一點痕跡,猶如燙傷後的疤痕,她伸出手,看了幾眼,本是那麽美妙的雙手,如今還真是醜陋,“霜兒,你說這樣的手做些什麽好呢?”


  淩千霜一時間不曉得如何回答,她自是不喜歡這個二姐姐,看到她的手毀成這樣,該是開心才是,可心裏中還是隱隱有些不舒服,她不得不承認當初見著淩楚楚的纖纖細手的時候,她是那麽羨慕,這樣的手就該用來琴棋書畫,好好珍惜。可如今……


  “二姐姐,我回屋子裏給你包紮下!”想了半天,她隻吐出這樣一句話。


  淩楚楚偏過頭,仰望著身側的女子,淺紅色的披風在這樣的冬天裏,很是耀眼,替她蒼白的臉色增添一份美麗與氣色,她微皺著的眉頭閃著憐惜的目光,很是讓楚楚覺得詫異。


  “嗯。也好!”她還是同意地點點頭,“那辛苦霜兒了。”


  淩千霜微笑著搖搖頭,笑容裏帶著一點嫵媚,女人溫潤氣質在她的身上愈來愈濃,她和母親的眉眼真是想像,唯獨缺的是少了一份母親的沉穩與老練。


  她的動作很是輕柔,柔軟的布條纏上了楚楚的指尖,瞬間變得臃腫,而至於那被毒藥濺到毀去的肌膚,隻能望而興歎。


  “你醒了!”珠簾外傳來淡漠的聲音。


  不用猜,不用想,就該明白是誰來了。


  “嗯!”淩楚楚隨意地應了聲,便不答話,她等著他開口詢問。


  端燁修蹙了下眉頭,這個女人就這麽不待見他?有人傷害她,她一張笑臉,有人好好地替她包紮,她也是一張溫順的臉,唯獨聽到他的聲音,這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就連那閃爍的眸子也低垂了下去,仿佛不曾看到他一樣。


  他瞥了眼站在一側的淩千霜,冷著聲音道:“你先出去,本王與你姐姐有話要說!”


  淩千霜抿了下嘴唇,嬌柔帶著嫵媚的聲音婉轉地響起:“王爺,二姐姐的身子尚未好,莫要傷了她。”柔情的目光之中閃爍著光亮,讓人瞧著了,心也會柔軟許多。


  “嗯!”端燁修語氣一頓,寒星般的眸光裏劃過一絲冷漠,但很快為一絲溫柔的目光所代替,“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回去休息著。”


  淩千霜順從地點點頭,緩緩地退了出去,淡淡的神情倒是讓人看不出她現在想得是什麽。


  她一走,屋子裏陷入了萬分沉寂,淩楚楚早已褪去身上的衣裳,斜靠在床上,被子未能將她全身遮蓋,如凝脂般的肌膚露在外麵,長長的發絲散亂披在香肩,隨意而又嫵媚,她低垂著頭,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但耳朵卻是格外靈敏地聽著端燁修的呼吸聲,不淺不重,很是均勻,看來他的心情貌似不算很差,但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開始緩緩地加粗……


  端燁修俯視著床上的人,望著那外露的肌膚,身體騰起一股衝動,欲火好似從某一處開始慢慢地上漲,喉嚨也不由得上下滾動了下。


  感受到他火熱的目光,淩楚楚微微偏過頭,衝著他戲謔地說道:“王爺,可是看夠了?”說話間,她的身子往被子裏滑了一滑,又扯動了下被子,將自己的肩膀蓋得嚴嚴實實。


  “咳咳!”端燁修清咳了一聲,試圖用咳嗽聲來掩蓋自生的異樣,“你可是好了很多?”


  對於他的問話,淩楚楚微微有些驚訝,卻也沒有表現的很明顯,淡淡地回道:“多謝王爺關心,若是王爺有興趣,也可以嚐試下。”


  “你……”端燁修被她嗆得說不出話,他難得一片好心的來詢問,她卻如此,當真是不識好歹,眸色也瞬間地冷了下來,“你最好把今天的事交代清楚。”


  “交代清楚?”淩楚楚淡淡地反問道,“怎麽樣才算交代清楚呢?王爺該看的都看了,該知道的也應該知道了,為何還需要楚楚重新說一遍呢?莫不是王爺不相信融藹公子?”


  “淩楚楚,你別不識好歹!”端燁修被她氣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他當然相信融藹,但是他不相信她,他冷哼了一聲,“一個婦道人家,怎會與人相約在那種鬼地方?”


  淩楚楚倒也不惱,畢竟他說得誠然也對,一個婦道人家,怎會隨意地去赴一個約呢,所以她應該算的上是一個不守婦道之人:“王爺,楚楚有說過自己是婦道人家嗎?”她說話的聲音極其的輕鬆,好似說得不是她自己一般。


  端燁修憤恨地瞪了她一眼,陰冷地開口:“淩楚楚,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淩楚楚隨意地挑眼看了眼麵前這個燃燒著怒氣的男人,一副淡然的樣子,更是讓端燁修有一種想要把她一把捏死的衝動。


  “王爺,楚楚自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說著頓了頓,“可是王爺,你生氣些什麽呢?楚楚說得有錯嗎?”


  沒錯!她說得怎麽會有錯呢!端燁修心中燃起熊熊大火,雙眸迸射出寒冷的目光,但還是岔開了話題,不在糾結著那些個問題:“出去前收到了什麽樣的字條?”


  神色一直未曾變動的淩楚楚,聽到他這麽一說,清澈的眸子閃動了下,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波瀾無驚:“是輕羅告訴你的?”


  “是什麽?”他固執地問道。


  “王爺不是一直希望楚楚能夠想起以前的事嗎?”她緩緩地敘說著,真假參半,“自是接到一封能夠告訴我真相的布條,方才會興衝衝地跟著去。說實在的,看到融藹站在那兒,我還以為他就能夠告訴我一切呢,沒想到最終是空歡喜一場。”


  “就這樣?”端燁修明顯的不相信,眼神中帶著質疑,“那為什麽甩開輕羅?”


  輕羅?甩開她?


  若是在有些事兒不曉得之前,她倒是會誤認為她們是被擁擠的人潮給擠散,但現在要是她還這麽認為,她貌似太傻了點:“是她甩了我。王爺,你剛才不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嗎?她要對我做什麽,你應該絲毫不落下的看進眼裏了吧?”說著,她抬眼瞟了下端燁修,不動神色的樣子,若是常人見了,還以為自個兒猜錯了。


  “王爺,要是剛才我沒有醒呢?”回想下,她的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若是當時她沒有醒過來,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之中,那麽她怕是要在這床上躺上個一輩子的時間了。


  “咯噔”端燁修的心中一個悶響,他早已覺察到輕羅的行為不妥,卻沒有阻止,隻是帶著淩千霜看一場戲,若是她真得沒有醒,他所計劃地是不是就要重新安排……


  淩楚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仰起頭帶著嫵媚笑意地說道:“王爺,你也有害怕,是不?要是我死了,不,半死不活,你是不是會很失望!我,我在你這兒,是不是有一點地位呢?”她抬起手指了指他的心口處。


  眸光陰沉寒冷,聲音似霜:“你,不配!”


  “是嗎?楚楚不配?”淩楚楚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那麽留著楚楚有何用呢?隻是想讓楚楚記起我們曾經相遇過嗎?那又有何意義呢?王爺,你不要口是心非,你喜歡楚楚,是不是?”


  說話間,她坐起身子,被子從她身上話落,除卻胸口那一抹紅色的肚兜,其他未著絲縷,潔白的肌膚徹底呈現在端燁修的麵前,她抬起手,在端燁修的胸口處劃了一筆,嫵媚的聲音滲入他的耳朵:“就這兒,是不是?”


  “淩楚楚,別自作多情!”端燁修寒冷的聲音響起,他絕不會喜歡淩文強的女兒,他娶她們,隻不過是為了警告淩文強不要亂動,也是為了提醒自己,姓淩的人,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淩楚楚搖搖頭,不再多說,快速地縮回身子,鑽進被窩中,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王爺,你真容易動氣,這傳聞呢,當真是假。”


  端燁修抿著唇不語,冷峻的臉龐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削瘦,冷漠的目光望著她嘴角盛開意帶著得逞的意味的笑。她真得很聰明!

  “王爺,我們還有一筆賬沒有算!”淩楚楚收起笑容,冷冷地說道。


  他還沒有同她算賬,她倒是有臉先算賬!

  “說!”端燁修黑眸眯起,猶如寒霜一樣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溢出,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卻是冷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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