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一本萬利（中）
“六樓的菜式差不多，但是材料稍微便宜一點。如此類推。”宋語樓眯眼笑著。
秦婉婉恍然大悟。
“今天中午開始，所有樓層全部開放。”慕容又寒放下筷子，垂眼擦著手，“嚴格按照我給你們的名單設定客人能去的樓層。”
慕容又寒親自擬定了各樓層的潛在客人名單。
規定有資格上高樓層的客人，可以去低樓層吃飯。隻能在低樓層的人，不準上來。服務員也是，低樓層的服務員絕對不準上去。
“這麽快就開放？我還沒有準備好。”秦婉婉緊張起來，說完這句話後，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嗆到了自己，不住的咳嗽。
“你隻用坐著跟我喝茶，緊張什麽？”慕容又寒伸手輕撫秦婉婉的後背，似笑非笑的說。
於是外麵賓客盈門，秦婉婉卻隻能老老實實坐在慕容又寒特別辟出來的茶室裏，喝茶。
不知道客人們對裝修滿不滿意呢？秦婉婉心不在焉，差點把茶潑在身上。
“我看過的東西不會有人不喜歡。”慕容又寒眼皮子都不用抬便知道秦婉婉在想什麽。
可是，她寧肯出去忙碌，也不想坐在這裏跟他這樣獨對。
雖然他似乎也沒有看她，可是他的氣息今天格外森冷，像是在等待時機的猛獸一樣，總讓她十分不安。
“秦小姐。”有人忽然在外麵敲著門。
秦婉婉一下站了起來。慕容又寒涼涼看了她一眼。秦婉婉臉紅了紅，又坐下，深呼吸，讓自己聲音聽上去若無其事：“進來。”
“有客人說要見您。”七層樓長進來了，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有些興奮也有些詫異。
第一天就有客人鬧事？還是有錢得能到七樓一頓花十幾萬的主兒。
秦婉婉又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慕容又寒忽然伸手過來，包住她的手背。他指尖的微涼，像是夏日的冷飲，讓秦婉婉瞬間安定下來。
“客人說什麽？”他拿開手，垂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
“其實是宋先生決定不了，因為涉及的金額太高，所以客人就叫您過去。”
“去看看。”慕容又寒站起來。
秦婉婉原本想自己去算了，可是慕容又寒先出聲，她便隻能跟著。
真是憋氣，真不知道到底誰是老板？！秦婉婉跟在慕容又寒身後暗自腹誹。
慕容又寒到了‘禦膳房’門外，卻不進去，而是抱著胳膊靠在了牆上。
秦婉婉知道，他這是要看她怎麽處理。
她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那客人坐在裏，雖然至帶了一個戒指，可是懂行的人卻看得出來，那個寶石價值不菲。
“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秦婉婉不卑不亢地問。
“我想要買下這間屋子所有家具，包括擺設和牆上掛的東西。”那人指著屋子裏的東西，傲氣地說。
秦婉婉愣了一下，腦子裏飛快地計算著價格。
“您確定？”
“報個價。”
“五千萬。”所有成本，包括桌上的擺件加在一起，大概一千多萬。她特地加了幾倍。
客人知難而退更好，省得她開門第一天就少了一個房間待客。
“好。這是支票，包括了今天的飯錢。待會給我送到家裏去。”客人毫不猶豫地說。
秦婉婉後悔了。既然這些客人都是慕容又寒挑的，自然都是土豪。她的價格開得太低了。
隻是話已經說出了口，收不回來。秦婉婉隻能叫人上水果，其實是去查支票去了。
慕容又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查了支票沒問題，送走了客人，秦婉婉才忽然意識到，慕容又寒把她稍微看得上眼的東西都買回來是為什麽了。
這些東西，就好比咖啡店的漂亮咖啡杯，電影院裏的紀念品。來吃飯的都是有錢的主兒，隻要看上了，就會不計成本買走。
慕容又寒花的那些錢相比之下，果然不算什麽。
這個生意，真是一本萬利。
回到茶室，慕容又寒果然坐在裏麵悠然喝茶看文件。
秦婉婉心情複雜。他就這樣不動聲色，悠哉悠哉的日進鬥金，偏偏她還像個傻子一樣忙前忙後。
“沒有你的品味，擺不出那種格調，也是徒勞。”慕容又寒抬眼看了她一下，涼涼出聲。
“哦。”又被他看穿了心思，秦婉婉真是好無奈。
“秦小姐。”七樓樓長又伸頭進來。
“嗯？”秦婉婉懶得回頭，“又幹嘛？”
“玉漱閣裏的客人想買桌上的香爐和小擺件。”
‘玉漱閣’是七樓一個被裝飾成皇後的寢宮模樣的房間。
“每個兩萬。”秦婉婉隨口說。
樓長正要走，秦婉婉又叫住他：“每個五萬。”
她看了一眼慕容又寒，想從他的表情上探究她是不是又賣便宜了。
慕容又寒此刻正專注於文件之中，根本不予理睬。
也是，幾萬塊錢的東西。他根本不會理。
秦婉婉隻能對樓長說：“五萬吧。每個小擺件。木製品和牆上的畫要另外算。”
午市休息的時候，秦婉婉把那七樓和六樓巡了一遍。好幾間房都像是被台風吹過一樣，席卷一空。
家具慕容又寒倒是命人準備多了幾套。當時她還嘀咕，這麽貴的東西，幹什麽擺那麽多空閑的放在這裏。
現在才發現，他果然是目光長遠。
隻是，那些擺件和畫，不趕快挑出來擺上，怎麽趕得到晚市？
秦婉婉站在倉庫裏發愁。
“就用你當時搭配的那些。”慕容又寒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
“啊？”秦婉婉茫然望著他。
“用你比較淘汰後的第二方案。”
每一個搭配，她都是挑好幾個比較很久。然後從最喜歡的兩個裏麵，再挑一個。
慕容又寒都叫人記了下來。
“你監視我。”秦婉婉有些惱怒。她都記不得的事情，竟然有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