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暴露
兩個人溫存過後，看著天色已黑，這才終於起身，招呼車外的幾個人上車回家。
清醒的顧燃非常自覺地打開窗戶，順便跟車上的幾個人打招呼。
顧燃一臉饜足地微笑，“嗨，你們好！”
眾人懵逼，臥槽嫂子好大方好開放好萌萌噠呀：“嫂子好！”
顧燃看著蔣霖燁：“……啊？”後者則厚臉皮的嘿嘿笑。林漠北紅著被打腫的半張臉麵無表情。
車開了許久，顧燃習慣性地摸手機想要看一下時間……結果發現有李麗華打來的電話，手機上顯示著已經通話兩小時20分鍾……顧燃急忙一摁電話，心道不好，“臥槽！”
全車人包括蔣霖燁都看過來，“怎麽了媳婦兒？”
顧燃冷汗一下冒了滿頭，顫巍巍地舉起手機給蔣霖燁看。
蔣霖燁：“臥槽！”“媳婦兒你什麽時候接的電話？”
顧燃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什麽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完了。顧燃和蔣霖燁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完蛋了。偏偏這時候蔣慕華打來了電話，“蔣霖燁，我現在不管你和顧燃在哪兒，就算在床上也給我趕緊提褲子起來……你李老師要生了，現在就在手術台上躺著，過不過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罷，掛了電話。
蔣霖燁一把將愣神的顧燃扯到懷裏，對著開車的傑克道，“先去市醫院。”
不久前，蔣宅——
李麗華自從懷孕五個月以後，就被蔣慕華強烈要求留在家裏，因為深知她工作狂的個性，所以不被允許外出上班。手機，電腦，艾派也全被收走，有時候就隻能看看電視。
日子真是越過越回去了。李麗華百無聊賴的想。
她是個太有上進心的人，隻要哪一天閑著沒事做，就會渾身難受，人稱典型的勞碌命。肚子裏的孩子有七八個月了，蔣慕華昨天還嚷嚷著帶她趕緊去醫院，說著不然時間快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萬一鬧騰著要早點出來怎麽辦。還是趕緊住院保險。
對於蔣慕華的嘮叨，李麗華雖然嘴上不耐煩，但是心裏很受用，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過得其實還蠻不錯的，雖然顧錦澤去世了，但她有個像顧錦澤的兒子，她的兒子也爭氣，保送了名校不說還繼承了他爹的天賦，光這些還不夠，老天爺又讓她遇到了蔣慕華……想想，其實覺得還蠻好的。
可是這兩天她右眼皮老跳老跳，孩子常常也不老實總是蹬腿，加上晚上睡不著白天總是困，精神狀態也不怎麽好。
之前她打了個電話給蔣霖燁問回不回家吃飯，現在卻覺得這孩子怎麽有一點不對勁呢？語氣什麽的都不對……對！應該再打個電話給兒子！
李麗華躺在沙發上看《甄嬛傳》，一邊看著落地窗外太陽已經落了下去，一邊疑神疑鬼地給兒子撥通號碼。
撥了好幾個顧燃都沒接電話，正當李麗華急得快要發飆的時候，電話通了……然而：
“蔣……蔣霖燁……嗯，你輕點……”
“誰剛才求我艸他的，嗯？寶貝兒，是這樣麽，還是這樣麽？”
“啊…嗯…別…你輕點…”
李麗華看著電視裏的皇後娘娘哭著抱著雍正一個勁哭喊，“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愣了半晌，隻聽啪嘰一聲！手機掉到了沙發底下。
剛才那是兒子的聲音嗎…不是嗎…不對！不會錯的，那肯定是顧燃的聲音……這倆個孩子幹嘛著呢？
李麗華臉色唰地慘白下來，像是要確認一般再次撿起手機，放在耳邊。
“顧燃，你說你怎麽就能這麽緊呢？嗯？嘶——艸，說兩句而已……別真咬那麽緊……”
李麗華再也聽不下去了，腦子裏麵幾乎都亂成一鍋粥，怎麽會呢……怎麽會呢？他們是故意給我聽見的麽？不對不對，他們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們這樣有多久了？同性戀是病麽……現在去醫院還有用嗎……
李麗華的腦子裏充斥著太多淩亂的想法，想到一個就會突然冒出另一個，一個個不好的問題接踵而至，更可怕的是肚子裏的孩子這個時候還要來摻一腳，肚子開始劇烈的疼痛。
李麗華痛苦的蜷在一起，伸出手去夠不遠處的座機，撥打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慕華……你快回來一趟，我……我不行了，我快要生了……啊！”
蔣慕華那邊正在開會，一看是家裏打來立馬就接了，生怕李麗華臨近產期出什麽事的樣子，“麗華！麗華！你撐住，我現在就回去！”
蔣慕華一個電話打給市醫院領導，救護車順利接到李麗華進醫院。進到醫院的時候，李麗華已經快沒有力氣了，醫生斷定可能是受了刺激導致早產，不過還好胎兒已足八個月。等到蔣慕華到醫院的時候，李麗華已經在手術室裏麵了。
因為是剖腹產，整個樓道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回響，蔣慕華和幾個助理保鏢守在手術室門外，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平靜的給蔣霖燁打了個電話，拿出李麗華掉落在沙發底下的電話，又存儲了那兩小時20分鍾的音頻到自己手機裏，緊接著戴上耳機。
嗬嗬。
顧燃啊，你個小東西。
“我媽在幾樓？”不遠處傳來顧燃焦急的聲音，“婦產科就在這一層吧？！”
“顧燃你冷靜！”
“你讓我怎麽冷靜！那是我媽！……蔣霖燁你放開我！放開我！”
蔣霖燁鉗製住他的雙手，看著不遠處的蔣慕華，強行將人往懷裏一摁，安撫道，“不要急，就在裏麵，你不要著急……”
他把顧燃打橫一抱，大步走向蔣慕華所在的位置，顧燃在他懷裏縮得像隻沒了利爪和尖牙的小貓。
蔣慕華站在手術室外麵看著蔣霖燁就這麽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微微眯上了眼睛。
蔣霖燁把顧燃放到塑料椅上，問蔣慕華，“李老師怎麽樣了？”
“你不應該問問你自己嗎？兒子。”蔣慕華取下耳機，輕浮地笑了一下反問道。
顧燃抬起頭，眼眶通紅，“蔣叔……都是我的錯，你別罵他……蔣叔。”
“不怪你，我也不罵他，”在麵對顧燃，蔣慕華的眼神裏沒有什麽情緒，語氣幾乎可以算得上溫柔，“不關你的事，都是我管教無方，讓這個逆子幹出這樣的事情。”
“我不覺得我有什麽錯，”蔣霖燁平視和他一樣高的蔣慕華，翡翠色的眼睛裏全是坦然，“我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怎麽了，性別次要，父親你也一樣不是麽……所以我覺得我和顧燃在一起沒什麽不妥。”
“如果你不讓顧燃和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顧燃長得像顧叔叔，那麽就更說不過去了，其一，顧燃不是他的替身，其二，顧燃有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是由我來填補的。”
蔣霖燁皺著眉說完這句話，故意將“我”字說得很有力道。顧燃一直低下頭，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燃燃，他的話你也讚同麽？”蔣慕華歎了口氣問道。
顧燃坐在椅子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媽媽呢？”蔣慕華再次問道，“你媽媽會不會傷心呢，畢竟，她也沒想到隻是打個電話而已，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公然用這麽激烈的方式向她出櫃……她痛不痛呢？”
“蔣叔，你不要說了好不好？不要再說了……”顧燃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蔣霖燁坐下來一把上去抱住他安慰。“蔣霖燁……”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蔣慕華恢複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將手機放進口袋，站在手術室外繼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燃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像個被定了身的雕塑，蔣霖燁抱著他將他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裏，無聲的安撫。
顧燃坐在那裏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從兩三歲的時候開始，顧錦澤托著他學走路，李麗華坐在辦公室裏寫教案；四五歲的時候，顧錦澤做飯，他給遞菜碗，李麗華在學校上晚自習；六七歲的時候，顧錦澤和他一同坐在鋼琴凳上，教他彈鋼琴，李麗華站在一旁給他們錄像；八九歲的時候，有一次李麗華在家喝酒喝醉了，顧錦澤忙著把她抱回床上，顧燃在洗手間裏一遍遍搓洗著……他們三個一起出去郊遊，編花環，寫生，放風箏。
還一起去遊泳館，顧燃和顧錦澤就穿著兩條黑色的遊泳褲在水裏折騰，不少小女生朝著顧錦澤看過來羞紅了臉，父子倆玩的開心，李麗華隻能在一旁氣得牙癢癢。
顧錦澤帶著顧燃出去寫生，半道上下了雨，兩個人沒有帶傘，顧錦澤就拎著畫具包，把顧燃緊緊的摟進懷裏沿著泥濘的路一直走，直到搭上了車，顧燃隻濕了一點點，顧錦澤卻全身上下沒一處幹的地方，
為什麽呢，如果爸爸一直都在，他們就不用來到這個地方，如果爸爸一直都在，說不定他就不會成為這樣的人，如果顧錦澤一直都在的話……他永遠不會遭遇那些事，就不會遇見蔣霖燁。
顧燃突然有些恨那個給爸爸打了電話的人，為什麽，為什麽要在我們那麽幸福的時刻出來作亂，為什麽隻用一個電話就搗碎了三個人的幸福？
兩個人溫存過後，看著天色已黑，這才終於起身，招呼車外的幾個人上車回家。
清醒的顧燃非常自覺地打開窗戶，順便跟車上的幾個人打招呼。
顧燃一臉饜足地微笑，“嗨，你們好！”
眾人懵逼，臥槽嫂子好大方好開放好萌萌噠呀：“嫂子好！”
顧燃看著蔣霖燁：“……啊？”後者則厚臉皮的嘿嘿笑。林漠北紅著被打腫的半張臉麵無表情。
車開了許久，顧燃習慣性地摸手機想要看一下時間……結果發現有李麗華打來的電話，手機上顯示著已經通話兩小時20分鍾……顧燃急忙一摁電話，心道不好，“臥槽！”
全車人包括蔣霖燁都看過來，“怎麽了媳婦兒？”
顧燃冷汗一下冒了滿頭，顫巍巍地舉起手機給蔣霖燁看。
蔣霖燁：“臥槽！”“媳婦兒你什麽時候接的電話？”
顧燃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什麽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完了。顧燃和蔣霖燁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完蛋了。偏偏這時候蔣慕華打來了電話，“蔣霖燁，我現在不管你和顧燃在哪兒，就算在床上也給我趕緊提褲子起來……你李老師要生了，現在就在手術台上躺著，過不過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罷，掛了電話。
蔣霖燁一把將愣神的顧燃扯到懷裏，對著開車的傑克道，“先去市醫院。”
不久前，蔣宅——
李麗華自從懷孕五個月以後，就被蔣慕華強烈要求留在家裏，因為深知她工作狂的個性，所以不被允許外出上班。手機，電腦，艾派也全被收走，有時候就隻能看看電視。
日子真是越過越回去了。李麗華百無聊賴的想。
她是個太有上進心的人，隻要哪一天閑著沒事做，就會渾身難受，人稱典型的勞碌命。肚子裏的孩子有七八個月了，蔣慕華昨天還嚷嚷著帶她趕緊去醫院，說著不然時間快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萬一鬧騰著要早點出來怎麽辦。還是趕緊住院保險。
對於蔣慕華的嘮叨，李麗華雖然嘴上不耐煩，但是心裏很受用，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過得其實還蠻不錯的，雖然顧錦澤去世了，但她有個像顧錦澤的兒子，她的兒子也爭氣，保送了名校不說還繼承了他爹的天賦，光這些還不夠，老天爺又讓她遇到了蔣慕華……想想，其實覺得還蠻好的。
可是這兩天她右眼皮老跳老跳，孩子常常也不老實總是蹬腿，加上晚上睡不著白天總是困，精神狀態也不怎麽好。
之前她打了個電話給蔣霖燁問回不回家吃飯，現在卻覺得這孩子怎麽有一點不對勁呢？語氣什麽的都不對……對！應該再打個電話給兒子！
李麗華躺在沙發上看《甄嬛傳》，一邊看著落地窗外太陽已經落了下去，一邊疑神疑鬼地給兒子撥通號碼。
撥了好幾個顧燃都沒接電話，正當李麗華急得快要發飆的時候，電話通了……然而：
“蔣……蔣霖燁……嗯，你輕點……”
“誰剛才求我艸他的，嗯？寶貝兒，是這樣麽，還是這樣麽？”
“啊…嗯…別…你輕點…”
李麗華看著電視裏的皇後娘娘哭著抱著雍正一個勁哭喊，“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愣了半晌，隻聽啪嘰一聲！手機掉到了沙發底下。
剛才那是兒子的聲音嗎…不是嗎…不對！不會錯的，那肯定是顧燃的聲音……這倆個孩子幹嘛著呢？
李麗華臉色唰地慘白下來，像是要確認一般再次撿起手機，放在耳邊。
“顧燃，你說你怎麽就能這麽緊呢？嗯？嘶——艸，說兩句而已……別真咬那麽緊……”
李麗華再也聽不下去了，腦子裏麵幾乎都亂成一鍋粥，怎麽會呢……怎麽會呢？他們是故意給我聽見的麽？不對不對，他們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們這樣有多久了？同性戀是病麽……現在去醫院還有用嗎……
李麗華的腦子裏充斥著太多淩亂的想法，想到一個就會突然冒出另一個，一個個不好的問題接踵而至，更可怕的是肚子裏的孩子這個時候還要來摻一腳，肚子開始劇烈的疼痛。
李麗華痛苦的蜷在一起，伸出手去夠不遠處的座機，撥打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慕華……你快回來一趟，我……我不行了，我快要生了……啊！”
蔣慕華那邊正在開會，一看是家裏打來立馬就接了，生怕李麗華臨近產期出什麽事的樣子，“麗華！麗華！你撐住，我現在就回去！”
蔣慕華一個電話打給市醫院領導，救護車順利接到李麗華進醫院。進到醫院的時候，李麗華已經快沒有力氣了，醫生斷定可能是受了刺激導致早產，不過還好胎兒已足八個月。等到蔣慕華到醫院的時候，李麗華已經在手術室裏麵了。
因為是剖腹產，整個樓道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回響，蔣慕華和幾個助理保鏢守在手術室門外，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平靜的給蔣霖燁打了個電話，拿出李麗華掉落在沙發底下的電話，又存儲了那兩小時20分鍾的音頻到自己手機裏，緊接著戴上耳機。
嗬嗬。
顧燃啊，你個小東西。
“我媽在幾樓？”不遠處傳來顧燃焦急的聲音，“婦產科就在這一層吧？！”
“顧燃你冷靜！”
“你讓我怎麽冷靜！那是我媽！……蔣霖燁你放開我！放開我！”
蔣霖燁鉗製住他的雙手，看著不遠處的蔣慕華，強行將人往懷裏一摁，安撫道，“不要急，就在裏麵，你不要著急……”
他把顧燃打橫一抱，大步走向蔣慕華所在的位置，顧燃在他懷裏縮得像隻沒了利爪和尖牙的小貓。
蔣慕華站在手術室外麵看著蔣霖燁就這麽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微微眯上了眼睛。
蔣霖燁把顧燃放到塑料椅上，問蔣慕華，“李老師怎麽樣了？”
“你不應該問問你自己嗎？兒子。”蔣慕華取下耳機，輕浮地笑了一下反問道。
顧燃抬起頭，眼眶通紅，“蔣叔……都是我的錯，你別罵他……蔣叔。”
“不怪你，我也不罵他，”在麵對顧燃，蔣慕華的眼神裏沒有什麽情緒，語氣幾乎可以算得上溫柔，“不關你的事，都是我管教無方，讓這個逆子幹出這樣的事情。”
“我不覺得我有什麽錯，”蔣霖燁平視和他一樣高的蔣慕華，翡翠色的眼睛裏全是坦然，“我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怎麽了，性別次要，父親你也一樣不是麽……所以我覺得我和顧燃在一起沒什麽不妥。”
“如果你不讓顧燃和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顧燃長得像顧叔叔，那麽就更說不過去了，其一，顧燃不是他的替身，其二，顧燃有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是由我來填補的。”
蔣霖燁皺著眉說完這句話，故意將“我”字說得很有力道。顧燃一直低下頭，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燃燃，他的話你也讚同麽？”蔣慕華歎了口氣問道。
顧燃坐在椅子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媽媽呢？”蔣慕華再次問道，“你媽媽會不會傷心呢，畢竟，她也沒想到隻是打個電話而已，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公然用這麽激烈的方式向她出櫃……她痛不痛呢？”
“蔣叔，你不要說了好不好？不要再說了……”顧燃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蔣霖燁坐下來一把上去抱住他安慰。“蔣霖燁……”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蔣慕華恢複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將手機放進口袋，站在手術室外繼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燃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像個被定了身的雕塑，蔣霖燁抱著他將他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裏，無聲的安撫。
顧燃坐在那裏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從兩三歲的時候開始，顧錦澤托著他學走路，李麗華坐在辦公室裏寫教案；四五歲的時候，顧錦澤做飯，他給遞菜碗，李麗華在學校上晚自習；六七歲的時候，顧錦澤和他一同坐在鋼琴凳上，教他彈鋼琴，李麗華站在一旁給他們錄像；八九歲的時候，有一次李麗華在家喝酒喝醉了，顧錦澤忙著把她抱回床上，顧燃在洗手間裏一遍遍搓洗著……他們三個一起出去郊遊，編花環，寫生，放風箏。
還一起去遊泳館，顧燃和顧錦澤就穿著兩條黑色的遊泳褲在水裏折騰，不少小女生朝著顧錦澤看過來羞紅了臉，父子倆玩的開心，李麗華隻能在一旁氣得牙癢癢。
顧錦澤帶著顧燃出去寫生，半道上下了雨，兩個人沒有帶傘，顧錦澤就拎著畫具包，把顧燃緊緊的摟進懷裏沿著泥濘的路一直走，直到搭上了車，顧燃隻濕了一點點，顧錦澤卻全身上下沒一處幹的地方，
為什麽呢，如果爸爸一直都在，他們就不用來到這個地方，如果爸爸一直都在，說不定他就不會成為這樣的人，如果顧錦澤一直都在的話……他永遠不會遭遇那些事，就不會遇見蔣霖燁。
顧燃突然有些恨那個給爸爸打了電話的人，為什麽，為什麽要在我們那麽幸福的時刻出來作亂，為什麽隻用一個電話就搗碎了三個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