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留下陰影

  MARRY則想得更多，公司這次大動幹戈地把大家都召集在北京，原以為是開表彰會，現在看起來，是為了應對即將來臨的風暴了。雖然MARRY堅信憑借集團的背景和老板的能量，應付這次危機，是不在話下的，但還是麵對著集團上下如此緊張感到有些壓抑。


  “我們圈子裏的人都來了嗎？”MARRY問。


  “都來了。”曉敏說：“老總們都到了，他們當然跟著來了。”


  MARRY看看表，快要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去找他們，你到下麵餐廳定個包廂，我們一起湊湊情況，看到底怎麽回事。”


  曉敏答應一聲，趕忙去安排了。MARRY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等等MARRY把圈子裏的助理都約齊了，曉敏在包房裏把菜都點好了。大家圍坐在桌子旁，氣氛並沒有以前那樣輕鬆。


  MARRY問上海老總的助理：“你的老板真的緊張嗎？就是因為徐翔被抓？”


  “當然緊張了。”助理說：“去年我還陪著他去見了這個徐翔，當時兩人還神采飛揚地談論股市，說這次賺了多少，沒想到，那不久徐翔就被抓了。這次，老總就擔心徐翔把兩人在股災期間的互動交代出來。畢竟，國家救市的消息，就是我們老總跟他說的。”


  北京的老總說：“真的？怎麽沒聽他主動跟江總裁說起？”


  “那能說嗎？”助理說：“國家出資救市，是絕密消息，就被他泄露出去了，真要查起來，怎麽辦？”


  廣州老總的助理說：“應該沒關係。知道這事的不止我們一家，再說了，當時總裁是讓我們小範圍地透露的，不然，我們不就是太突出了嗎？”


  “話是這樣說。”上海老總的助理說：“但你們那沒人被抓，所以可以穩坐釣魚台了，我們上海可是抓了好幾家基金公司的老總，隻是徐翔是名聲最大的一個。要是政府方麵以他為突破口，牽出一大串公司來，那怎麽辦？徐翔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光資金拆借，就幾乎和所有的銀行和金融機構發生過聯係。這要牽扯到多少人？”


  “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MARRY說：“真要清算，上海公司也是排在最後了。”


  “排最後還不是一樣完蛋？還得受煎熬。”上海老總的助理說：“沒看我們老總的腰嗎？直接瘦了一圈，連將軍肚都沒了。”


  幾位見過上海老總的助理都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MARRY見上海公司已經是草木皆兵了，那頂著屎盆子的武漢公司呢？蔣俊辰的日子好過嗎？要知道，去年股災塵埃落定時，幾大公司都沒事，就是武漢公司麻煩不斷，要不是讓郭博文頂了一陣子，隻怕那時武漢公司就栽了。畢竟，栽TM集團中，武漢公司是這次股災中盈利最多的公司。


  MARRY望著曉敏問：“蔣總情緒如何？”


  “還不錯呀。”曉敏說：“至少我沒見他心神不定過。”


  一位助理說：“蔣總是世家子弟，怎麽會讓人看到心神不定呢？再說，他一直都順風順水，都是別人巴結他，還沒遇到什麽難事。”


  “我們都被檢察院調查了還不是難事？”曉敏不服氣地說：“上海、北京、廣州、重慶、成都、杭州的公司遇到過這樣的事嗎？我覺得武漢遭遇的困境最大。蔣總不慌，那是他有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在哪？”杭州老總的助理，也是小敏的情人說：“去年就能說搞定，到現在還沒搞定，隻能說他還有保護傘。但保護傘能罩多少人？罩多久？這都很難預料的。我現在就擔心，我們TM集團真要被攻破，說不定就是從武漢公司開始。”


  這一點，曉敏不敢保證，畢竟，郭博文的手段，自己是領教了，蔣俊辰都把他沒轍，誰知道他以後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我也覺得武漢公司有危險。”成都老總的助理說：“蔣總去年讓人頂缸的法子太過突兀，上下打點好了，卻忘記了橫向打點。結果事情沒辦成，卻讓自己暴露在政府麵前。現在，雖說沒怎麽下大力氣查，這是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一旦上級有命令，都不用去找證據了，直接找那個頂缸的，就能明白一大半。”


  曉敏心說：“這還用你說？不知道蔣俊辰要讓頂缸的消失嗎？”但又想到MARRY對自己的提醒，那就是郭博文絕對不能被蔣俊辰幹掉，否則麻煩會更大。她想到這裏，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重慶老總的助理說：“的確如此。我們重慶在兩年前，就經曆過官場動蕩。到時中央政府一聲令下，現在的官員們要重新站隊，肯定會好好表現自己。那我們集團，就會是靶子了。我們在全國有這麽多的分公司，隨便查哪一個，都會牽扯到集團的，更不要說武漢公司還有官司在身。”


  MARRY說：“現在武漢被頂缸的人還沒想到去申訴，這應該是蔣總和對方達成了協議的。所以，對最薄弱的一環，我們還不用擔心。”


  曉敏說：“達成協議不大可能。現在，我們幾乎就是仇人，不會有協議的。”


  “那就更值得擔心了。”重慶老總的助理說：“但為什麽對方按兵不動呢？要是我，肯定會以申訴為由來找麻煩的。那場官司我們都知道，既然是仇人，對方為什麽還手下留情？”


  這麽一說，MARRY和曉敏都覺得有問題了，的確，郭博文不是那麽好說話的，難道就因為蔣俊辰是他姐夫嗎？這肯定不可能。郭博文清楚地知道蔣俊辰要除掉自己，所以才想到了進入華科大的項目，為自己爭取時間。但他明明可以通過向檢察院申訴或者到法院去打名譽官司來讓蔣俊辰陷入麻煩，那他為什麽沒這樣做？是沒想到嗎？肯定不會，那樣絕妙的法子都能隨時想到，這麽簡單的法子，卻想不到？難道郭博文有更宏大的計劃？

  MARRY問曉敏：“郭博文在做什麽？”


  “就是搞那個項目的計算機控製。”曉敏說：“拿走我們五千萬，就是以這個名義。”


  “五千萬？”幾位助理有些驚奇：“什麽計劃值五千萬？”


  曉敏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大家有些不相信：“就這樣就給了五千萬？蔣總就是這樣對待他的？是不是覺得讓他頂缸了，有些過意不去，要進行補償？”


  “不會。”曉敏說：“本來蔣總是要惡心他的，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羞辱他的，要有補償的心，那又何必呢？”


  “一個程序就值五千萬？他怎麽不去搶銀行？”上海老總的助理憤憤不平地說：“我們上海搞計算機的多如牛毛，早知道，我幫他把這活接了。”


  “你接不了。”MARRY說：“要是華科大那個項目組的負責人跟郭博文合夥唱雙簧呢？你就是讓紮克伯格做這個程序，都難以讓對方滿意。”


  “那就需要提防他了。”北京老總的助理說：“現在對方是在發動進攻，還不帶忘記撈錢。蔣總怎麽辦？完全是被動防守，這樣下去，還不被人裝進套子裏。你應該提醒他了。”


  曉敏說：“現在他是自己全力處理這件事，不需要我提醒。難的是找不到一個不驚動政府的法子對付郭博文。所以，我們才處處被動。”


  MARRY不想讓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郭博文身上，她想的是TM集團將會怎麽辦？現在，把大家的信息一歸納，就發現即使沒有郭博文搗亂，集團麵臨的形勢也很嚴峻，甚至是危險。隻怕春節一過去，所有分公司的老總都會被司法機構請去喝茶了。


  想到這裏，MARRY覺得有必要把香港的情況說出來了，於是，她把自己在香港遭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大家聽了，越發吃驚了。


  “什麽？國安機構都開始在香港進行調查了？怎麽沒聽香港的老總說起？”


  “香港公司的老總是集團老板的親戚，他肯定會直接向老板匯報的。”北京公司的助理說：“但老板為什麽不跟江總說一說？難道是怕大家知道了會慌亂嗎？”


  香港老總的底細，MARRY也多少知道一點，畢竟，自己跟江總裁當過助理，公司老總層麵上的人，自己都知道，隻是沒有深交過。香港公司的老總是集團老板的堂弟，也是一位海歸派人物，學成回來後，就幫助老板打理家族企業，深得老板信任。之所以安排在香港，就是為了讓資金走出海外，尋找安全的庇護港和保值所在。因此，他要是被國安盯上了，那說明集團的背景已經被國家機關注意了，並且開始有所行動了。


  MARRY望著北京老總的助理說：“北京老總不也是老板的親戚嗎？他就不知道一點這方麵的消息？”


  助理說：“應該不知道。我這些日子也沒給他安排和老板在工作時間會麵，但下班後就不知道了。”


  “那春節走親戚的禮物呢？你沒經手？”


  “這還是和以前一樣。”助理說：“我直接送他家裏，再由他自己處理，沒什麽變化。”


  MARRY放心了：“那就是說目前為止，集團還是穩如泰山的。”


  聽她這麽一說，大家猜算暫時放下心了。


  “不過，我們也要未雨綢繆。”MARRY說：“這次我們好不容易個人發了大財，不能輕易失去。所以，大家趕緊利用這段時間，把賺的錢分批存進不同的銀行，或者購買安全的理財產品。時間嘛，長一點更安全，就不要買什麽房子和奢侈品了。你們覺得呢？”


  “沒錯。”一位助理提議說：“集團攤子大，不容易轉身，我們是單個的人，可以隨時走人。應該先把賺的錢放在安全的地方。”


  MARRY說：“存錢最好熬自己出麵，現在支付手段便捷，手機操作就可以了。這樣，震動幾乎沒有，集團裏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發財了。”


  聚會結束後，MARRY和曉敏回到房間，兩人都在思索郭博文到底在打什麽算盤？聚會上助理提到的疑問，在兩人心裏都留下了陰影。


  郭博文的確沒有閑著。


  大年初一，他沒有去走親戚，而是在金融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和周華碰頭，商議如何利用最佳的機會走進大樓的機密室。


  “現在是放假時間，物業管理也不是很嚴格，我看過排班，白天隻有四個人負責，所以，最好白天進去。”


  “怎麽進去？”郭博文問。


  “他們中午要分班吃飯。那時，隻有兩個人了。”周華說：“我進去時，不鎖門，你就跟在我後麵進入。物業的衣服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跟在我後麵，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