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想要求和
“是的。”MARRY說：“隻是更結實了。剛見到他時，我還沒認出來。”
MARRY的表姐又看了郭博文和董梅在一起的照片，問MARRY：“她是幹嘛的？”
“小學美術教師。”MARRY說：“對他很依戀，完全當成自己的主心骨。姐，這就是和你最大的區別。”
MARRY的表姐點點頭：“是的，我就是太有主見了，什麽都想替他安排，所以，他才在我提出分手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跟他在一起三年多，我以為很了解他，其實後來才發現，真的不是很了解。要是了解了，也……”
她又滑動屏幕，看見郭博文兒子的照片，那胖乎乎的萌態，讓她不由得笑了起來，眼裏滿是羨慕：“看來，他的確很幸福。”
“是的。”MARRY說：“事業成功，家庭幸福，還會交友。他周圍的人在他出事後，都在維護他，他姐夫費了好大的勁，安排那麽多人去打探他的情況，卻什麽情況都得不到。所以，姐，對於他今後的情況，你完全不用擔心了。”
MARRY的表姐帶著複雜的心情，把那些照片都看完了，然後放下手機，陷入了沉思。
MARRY說：“姐，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找時間跟我回武漢去見見他，也算了結了過去的一段情緣。其實，我知道你自從結婚後，就沒怎麽快樂過，現在，你知道他有好的歸宿了，去見見他，也沒什麽呀。”
MARRY的表姐搖搖頭：“我見他幹什麽？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嗎？他幸福了，我……隻能說過得一般，兩相對比，隻會讓大家都不好過。”
“我跟他說過你的情況。”MARRY有些遲疑地說。
表姐馬上看著她：“他怎麽說？”
“什麽都沒說。”MARRY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忍住，不想回憶過去。”
“是的。”MARRY的表姐說：“他是個很理智的人，如果他還沒結婚，知道我的狀況，他會來看我和幫助我的。但現在他已經成家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會以家庭為主。還有你說的，他的妻子一切都以他為中心，那他就更不會做出讓她傷心和失望的事了，所以，我去見他幹什麽？還是保持對以前的懷念吧。”
MARRY歎了口氣，覺得隻能這樣了。
跟表姐談完郭博文的狀況，MARRY覺得輕鬆了許多，以前見到表姐，總害怕提起這段舊事，也不敢說起遇到了郭博文，但她內心還是很想跟表姐談論這個奇男子的。現在，把一切都說開了，她知道，以後再跟表姐說起郭博文，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在上海愉快地過完春節，MARRY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北京了。在香港就接到北京集團的通知，說今年春節假期要縮短。這對於TM集團的職員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因此在以往，春節後股市都有波動，集團一般都會提前做好準備的。所以，TM集團的春節假期比其他公司短。但這一次，隻放了四天假，據說北京總部的假期還要斷，大年三十都在開會。這讓MARRY感動事態有些嚴重，聯想到在香港，高級職員被中央部門約談，被安全部門跟蹤，這些事都聯係起來，讓MARRY覺得集團將要麵臨一場風暴。
但不管風暴如何劇烈，MARRY隻是一個中層職員，風暴波及到自己身上還是很有限的。所以，她並不是很緊張，甚至還帶著一種輕鬆的心情上路了。想到接下來一段日子，要麵臨著政府部門的調查，是需要跟集團上下繼續溝通和協調，爭取快一點度過難關。
MARRY來到北京，下榻TM集團的辦事處，這是一棟八層樓的建築，從外表看，並不怎樣起眼，在京城遍地都是豪華洋氣的建築群中，這一建築顯得非常寒酸，甚至連招牌都沒有，隻有一個門牌號碼。如此低調，正是TM集團所要求的。外地公司的員工入住時，動靜都不大，一般都是在一戰地之外下車，然後走著進來。
雖然外表看上去不怎麽起眼，但裏麵住得卻絕對舒適，一點都不比五星級酒店差。MARRY不是第一次入住，自然對這裏的情形很了解。在登記時，她看到了曉敏的名字，就要求住在她的隔壁。
MARRY拖著行李箱，走到自己的房間，經過隔壁曉敏的房間時，她用手摁了一下門鈴，卻沒聽見裏麵有什麽反應，估計是不在房間，出去閑逛了。春節的北京有什麽可逛的，外地人都回去過年了，幾乎就剩下空城一座。也不知道她怎麽有這麽好的閑情逸致。
MARRY沒有多想，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曉敏從外麵逛街回來時，聽前台服務員說MARRY住在她隔壁，馬上就上樓，看見自己隔壁房間的門開著，就站在門口喊：“MARRY，是你嗎？”
MARRY在裏麵應道：“進來。”
曉敏急忙進屋：“哎呀，可算是見到你了。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兩頭為難，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MARRY笑著說：“有那麽誇張嗎？你又不說就、總經理，就是一辦事的，又什麽決定那麽難下？”
“就是辦事的難。”曉敏說：“郭博文和蔣總直接扛上了，他根本就不讓步，擠兌得蔣總都沒處退了。我看，蔣總殺他的心，不會熄滅的。”
“有那麽嚴重嗎？”MARRY有些不以為然：“他讓人蹲兩個月的看守所，受到政府調查，別人拿他五千萬做補償，說起來也不過分呀。”
“還不過分？”曉敏說：“五千萬又不說不給，分期都不行，一說分期，就直接撂挑子。”
曉敏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還怪郭博文無理取鬧？”MARRY說：“每月一百萬，那不得五十個月？是你會答應嗎？”
“但不管怎麽說，我們沒不給呀。每月一百萬怎麽了？少了嗎？”
MARRY搖搖頭：“你呀，忘記郭博文是什麽人了。他是每月隻賺一百萬的主嗎？他的資產一天的；利息都是十萬，一個月是多少？五千萬分五十個月給，他能跟你談，是給你麵子了。”
曉敏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於是，就不言語了。
“看，你的立場又問題，所以沒有及時滅火，讓蔣總的氣越來越大，真要動刀動槍，郭博文會站在那裏，任他殺嗎？他能拿華科這個項目壓製蔣總，不是為了隻活一年的，你懂嗎？隻怕他現在就在想反製的法子，一年的時間呀，就憑他那個腦子，你覺得會想不出來？到時蔣總怎麽辦？再擴大規模？最後弄成世界大戰？”
“那怎麽辦？”曉敏有些著急了。
“所以，你的職責就是滅火，當滅火隊長。”MARRY說：“不要站在一旁看熱鬧，你在武漢公司，郭博文在武漢，蔣總呢？惹出事情可以拍屁股走人，更別提家裏還有背景了，這收拾爛攤子的事，誰做？還不是你，你覺得你能做嗎？”
“我就是做不了才著急。”曉敏想到自己一心要當億萬富婆，但到現在還無法實現，心裏就憋火。
“那就記著，從現在起，就不要抱著隻看熱鬧的心理，要抓住機會就滅火，直到蔣總完全放棄那念頭，我們就都輕鬆了。”
曉敏點點頭：“MARRY，你怎麽今天才來？我是年前就來了，中間就隻回去了兩天，大年初二坐飛機，經濟艙恨不得就是頭等艙了。”
“本來通知我就是今天來。怎麽了？事情不順？”
“不順。”曉敏說：“上次來，幾位老總還興高采烈，說沒自己什麽事，就是我們武漢公司有點麻煩，但這次，幾位老總都愁眉苦臉了，說已經接到通知，年後要準備接受政府問話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曉敏說：“年三十還在開會，尤其是上海的老總最緊張，說有個叫……叫徐翔的金手指吧，失蹤了，後來江總裁親自讓人去查詢，證實是被抓了。”
“啊？”MARRY有些吃驚了：“被抓了？什麽罪名？是為這次股市動蕩負責嗎？”
“還不知道。”曉敏說：“不過我聽了江總裁的總結，好像表麵上是操縱股價，但還是和利用內幕消息收購股權有關。這些我也不懂，但看那些老總倒是很緊張的。”
MARRY想，能不緊張嗎？TM公司這次是在炒股上賺了大錢，但公司以前起家的業務也是靠掌握內幕消息低價收購上市公司，或者包裝即將上市的公司，然後出售獲利，不然，哪有這麽大的本錢來炒股？那些內幕消息和包裝上市，依仗的是集團背後的老板的背景和權勢。現在，徐翔因為這被查，那TM集團呢？會不會也被查？
曉敏見MARRY不做聲，也有些緊張了：“這是壞消息嗎？這個徐翔是幹什麽的？會連累我們公司嗎？”
“當然不是好消息。”MARRY說：“徐翔在證券界可是鼎鼎有名的金手指，雖然沒什麽學曆，但人很聰明，剛出道時，就是‘寧波漲停敢死隊’中的一員，後來到上海開基金公司，從事股票買賣和公司收購，是年輕的億萬富翁。跟我們公司的關係嘛，不好說。”
“這麽有本事，怎麽沒被老板挖到我們公司？”曉敏奇怪地問，畢竟，對一個資產遠不如徐翔的郭博文，連江總裁都驚動了，怎麽就放過了這個更有能力的徐翔呢？
“你也相信什麽金手指？”MARRY說：“對於一些不了解內情的人來說，徐翔的確是奇才，需要仰視，但對於江總裁這些人，對於股市交易手法，那是知根知底的。江總裁知道金手指隻是掩護，是自己對敲造成的，真正發財的手法就是依靠內幕消息。這方麵，我們不需要他。所以，這才是大家緊張的地方。”
曉敏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那老總們緊張，是擔心政府也追查這方麵的事了？”
“對，更何況我們還是這次股災的直接獲利者和責任公司，真要查起來，是二罪歸一，擺脫麻煩不是那麽容易的，更不要說武漢公司還有一個對頭。”
“那以後還真要小心伺候這個郭博文了。”曉敏說：“要是他知道政府要查我們，來一個舉報，把上次的事都說成是蔣總讓他做的，那怎麽辦？”
“你現在才知道？”MARRY說：“知道他為什麽有底氣跟蔣總作對了嗎？還以為他真看重那五千萬？他需要的是時間，懂嗎？”
曉敏點頭，覺得回武漢後，看能不能去找找郭博文，向他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