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替罪背鍋

  蔣俊辰故意睜大了眼睛：“人為？檢察官，這罪名可有點大了。一個‘騰飛’公司，不，就那我們TM公司來說，這次股市動蕩我們隻投入多少資金？不到一千個億而已，這一千個億就能把中國的股市設計垮？檢察官，你是誇大個人作用還是小瞧中國股市的力量？”


  這話檢察官當然不會回答了，但也不打算讓蔣俊辰輕易得勝：“不要耍嘴皮子，算到7月初股市會垮？他是神仙？這話讓人信嗎？”


  蔣俊辰決定要讓這些檢察官好好知道一下自己這樣的人不是吃幹飯的廢物：“檢察官，算這樣的股市不難。股市裏有幾千種股票，每種股票都在大漲，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經營收益。遇到這種情況，隻要隨便挑出幾隻股票，做出數理模型，再和公司的經營業績進行對比，如果漲幅在正常的範圍內，那漲就是正常的，如果不在正常的範圍內，那就不正常，是炒起來的，肯定要垮。”


  “那你就是這樣算出來的？”檢察官不相信地問。


  “當然。”蔣俊辰說：“我找了武漢大學數學係的機構研究生，讓他們隨即挑出幾隻股票，做出數理模型，得出的結果就是按照這樣的漲幅，投入的錢必須在五百年後才能從公司的經營中賺到錢。而且這五百年中不能有任何虧損和不利公司的局麵出現。檢察官先生，你們覺得這可能嗎？這些公司我敢保證，都不能存在五百年，還能保持五百年的盈利？這不是笑話嗎？”


  這還用問嗎？檢察官都沒回答他的話。


  “所以，我認為股市肯定要垮。因此，我批準杠杆資金看空，這是我的專業判斷。當然，從資金規模上看，我做不了很大的資金投入，‘騰飛’公司是怎麽做的，我目前還不清楚。”


  “‘騰飛’公司是你的關聯公司，你會不清楚？”檢察官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破綻。


  “的確不清楚。”蔣俊辰委屈地說：“關聯公司有權做出最有利於自己公司的決定，隻要找到資金，關聯的公司的行為不受限製。”


  “為什麽？”檢察官問：“如此放權，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


  “這是金融市場，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潛在的機會的。機會來了，就應該抓住。”


  蔣俊辰已經知道眼前的檢察官對於股票和金融知識都不在行，因此，在回答問題時也胸有成竹：“成立關聯公司的目的是為了管理資金方便，並不是約束其負責人，否則，我就派條狗去當法人好了。”


  檢察官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認可蔣俊辰的回答，但也無法從專業方麵反駁他，隻好繼續問：“‘騰飛’公司的經理和你有親緣關係吧？”


  蔣俊辰想，終於等來了，於是點頭：“是的，我是他姐夫。不然，我怎麽會讓他專門負責一個公司呢？”


  檢察官說：“你為什麽要選他負責‘騰飛’公司？”


  “他有能力呀。”蔣俊辰覺得檢察官問的這個問題好沒水平：“不是嗎？我隻能算到年底，而他卻算到了7月，算到年底不稀奇，幾乎所有金融機構都算出來了，但算到7月的，卻沒幾個。難道能力不足嗎？”


  “那這次股災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算對了時間點，導致股民不得不拋售股票還錢造成的？”檢察官又問了一個很外行的問題。


  蔣俊辰笑了：“我覺得他一個人沒那麽大的本事和實力。他算對了7月份，又沒算準是哪一天，他隻是認為股市7月份會垮，也就是說到了7月份，股票如果不是大漲，那麽任何一個借用了資金杠杆的股民都必須想辦法湊集保證金，否則，就必須還錢，這是合約規定的。資金杠杆沒有規定7月份股民必須還錢，而是因為股市大跌，導致股民無法賺錢，必須還錢。就這麽簡單。”


  蔣俊辰巧妙地位郭博文進行辯護，也是在把自己的公司的責任推掉，但檢察官可不會輕易接受他的說法：“那我問你，股市看空，他跟你說過嗎？”


  “當然說了。”蔣俊辰麵不改色地說：“就是不說，我也讚同看空，隻是時間點不同而已。比如我會支持簽到年底，但這都無所謂了，因為股市7月就宣判了死刑，隻要看空，不管什麽時候，都賺錢。因為恐慌效應會讓更多的人選擇拋售，拋得越早，損失越小。就這麽簡單。”


  “那郭博文公司的資金杠杆權限是多少？”檢察官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蔣俊辰毫不慌亂：“不超過一百個億，因為是新公司，不可能給過高的權限。”


  檢察官馬上抓住了這句話：“但從結果看，‘騰飛’公司的資金杠杆達到了近800個億，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他越權了。”蔣俊辰說：“他自己不也承認了嗎？”


  “越權？那你怎麽不製止？”


  蔣俊辰聳聳肩：“這個怎麽說呢？我要說我不知道，你們肯定不滿意，但我的確不知道。隻不過，我們這一行有個潛規則，那就是麵對必贏的賭局時，對下屬的越權行為，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說讓他去做，反正不會虧，要是賭贏了，就大賺了。事實也真是如此。”


  檢察官又詢問了幾個問題，也沒得出什麽想要的結論，就讓蔣俊辰離開了。


  汪倩一直在門口等著，看見蔣俊辰出來，連忙迎上去問：“怎麽樣？”


  “沒什麽。”蔣俊辰輕鬆地說：“還省院來的，要都是這水平，我勸你們別忙活了，辦不了這案子的。”


  “你還有心思管這些？”汪倩說：“你被牽連進去了嗎？”


  “要這水平的檢察官，我肯定被牽連進去，但也不怕，一樣判不了我的罪。”蔣俊辰拍了拍汪倩的肩膀：“我先走了，保持聯係。”


  汪倩點點頭，忙送他出去。經過接待室，曉敏已經望眼欲穿了。看見蔣俊辰，連忙走出來，跟著他一起離開。


  汪倩把他們送到大門口，然後才回來。


  幾位檢察官在院長辦公室裏開會，汪倩也參加了，對於如何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幾個人的意見並不統一。


  一位檢察官說：“我覺得有必要繼續調查這個蔣俊辰和他的公司，雖然從賬目上看，數額並不大，但這不能說明他沒有問題，繼續查下去，說不定會有收獲的。”


  汪倩聽了，心裏一跳，但馬上保持鎮定，聽大家說下去。


  “調查他起不到什麽作用。”省裏來的主任說：“從今天他的回答看，他可以把一切都推給別人，而且法律也辦不了他，在他身上，隻能是浪費時間。”


  汪倩一聽，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想附和主任的話，但覺得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院長說：“那個郭博文怎麽樣？小汪，你也發表一下意見。”


  汪倩馬上說：“郭博文的口供還在，他沒有翻供，隻是推卸了責任。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在這方麵的能力。我詢問過蔣俊辰，他說郭博文很少到公司，資金杠杆的事由他全權處理。”


  “那你們為什麽沒辦下去？”處長覺得奇怪，都承認了，還辦不下去？


  汪倩有些炯，停頓了一下才說：“雖然他自己在口供上簽了字，但有些地方對不上，比如同意資金的簽字就和我們搜集到的簽字不一樣，還有資產問題，他一文不名，這樣的人按常理是不可能得到授權的。所以.……”


  “先不談資產的問題。”主任說：“簽名的問題說得通嗎？”


  汪倩有些慚愧：“說不通。真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覺得證據不足。”


  主任有些奇怪了：“那他為什麽承認？是替人背鍋嗎？既然是背鍋，那又何必露出破綻？”


  “這就是我們要重新調查的地方。”汪倩說：“或許是他想替誰遮掩，又不想承擔責任，就弄出這麽一個死結來。”


  “有證據嗎？”主任來了情緒。


  “轉移財產就是一個疑點。”汪倩說：“他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他妻子名下，這就有問題。這就是把財產從左手移到右手，沒有任何損失，甚至連手續費都不用交。難道還不能說明他算計很深嗎？我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計算好了。”


  主任點點頭：“如果疑點在他身上，那的確值得我們繼續調查。院長，你覺得呢？是不是繼續收押？”


  “不行。”院長搖頭：“這絕對不行，他出去了，沒有去申訴，已經是給我們檢察院麵子了，要真去申訴，我們就難堪了。這次要再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收押，以後再想放他，就很難了。”


  汪倩見主任有繼續調查郭博文的意思，覺得自己再提議，就不會有什麽嫌疑了：“我也認為應該繼續調查，但調查的方式應該秘密進行，比如秘密監控，並對其相關賬戶進行監控，一旦發現有秘密資金轉入或者轉出，都可以作為證據，同時，還應該想辦法找到其隱藏的賬戶。”


  “這個建議不錯。”主任說：“小汪的建議很好，有操作性。院長，你的意見呢？”


  院長有些遲疑，畢竟，卷宗他是仔細研究過的，覺得把郭博文作為主要調查對象，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但現在在座的人都是一致的意見，他也不好反對了：“中央這次在金融領域清查野蠻人的精神已經傳達了，作為檢察院，應該為這次重大戰役出力，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我沒意見，但這次一定要搞準，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被動的局麵了，不然，當事人不會輕易罷休，我們檢察院的聲譽就會受到影響了。小汪，你第一次辦這種數額超過上千億的大案，要多和老同事商量，聽聽他們的辦案經驗。”


  汪倩點頭：“院長，你的話我記住了。”


  散會後，汪倩因為自己的意見唄通過了，顯得很高興，她馬上打電話給蔣俊辰，約他晚上一起見麵。


  蔣俊辰在曉敏的辦公室裏接到了汪倩的電話後，笑嗬嗬地對曉敏說：“看，好消息來了，應該是辦案的焦點從我們這裏轉移了。”


  “真的？”曉敏驚喜地問：“我們公司不被檢察院關注了？”


  “還不能這麽說，但起碼現在有人又為我們背鍋了。知道是誰嗎？”


  “還是郭博文？”曉敏有些不相信地問，畢竟，這次被他弄得檢察院和TM公司都灰頭土臉的，還能再把他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