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能否接受
“湊不夠怎麽辦？你花錢買嗎？別忘了，在所有的資產中，除了‘青年社區’外，他隻是小股東，隻占20%，其餘資產都是有主的，你打算怎麽辦？再讓人簽聲明放棄其餘的？”
“這.……”蔣俊辰沒詞了。
“還有，他的員工到底是怎麽回事？”汪倩說：“你口口聲聲說那是他的職員，放款出去有他的簽字，那字是他簽的嗎？你知道不知道他簽字是有記號的？”
“記號？什麽記號？”蔣俊辰不解地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還想把每個簽字都補上嗎？”汪倩說：“即使你這樣做了，別人還有後手，還會找你要工資發放的簽字證明，你拿得出來嗎？放那麽多錢出去，卻不跟任何一個會員見麵，你覺得你這樣的說辭會讓法官相信嗎？”
“法官的事我來搞定。”蔣俊辰說：“你隻管把案子遞上去，其餘的事我在做！”
“你怎麽做？”汪倩說：“一個資產數額不足，就會讓這案子成為笑話，你懂嗎？當前反腐形勢這麽嚴峻，哪個法官敢接你的錢，為你量身定做這樣的案子？別忘了，他還能上訴，現在是網絡時代，隻要把證據一傳上去，我們就會成為笑料。到那時，第一個就會查你。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要是再把你牽扯進去，你怎麽辦？那麽多錢，沒有你同意，他一個無資產的人，你的會計會把錢放出去？你仔細想想吧。”
蔣俊辰拍著腦袋，在那裏走來走去：“媽的，難道這小子就是個聖人？找不出別的什麽來？”
“查出來你又能怎麽樣？把他簽字的材料收回，重新擬定罪名嗎？”汪倩說：“你願意，他還不願意，他願意，我們檢察院也通不過的。”
蔣俊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要見他，你安排我去見他。”
“你見他幹嘛？”
“我讓他把這些都擔起來。”蔣俊辰說：“不就是18個億嗎？200億我都出了，還在乎這18個億？我給他做工作，讓他把事擔起來，最多讓他做兩年牢出來，還是當他的億萬富翁。你覺得怎麽樣？”
“這就是你的主意？”汪倩生氣了：“原來你給我的那些證據都是假的？”
“現在來不及說這些了。”蔣俊辰說：“現在首要的就是解套，我去見他，讓他把一切都擔下來，18個億的資產我哥IT準備好，到時判決下來，再少判一點，就差不多了。”
汪倩沉默不語。
“現在隻能這樣了。”蔣俊辰說：“不然，案子重新來，就如同你說的那樣，大家都不能平安度過。我把道理講給他聽，再許以重利，他會答應的。”
汪倩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了，隻在那裏沉思著。
“小倩，不能再猶豫了。是死是活，都要試一試。”
汪倩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你做準備吧，我先讓人試探一下。”
蔣俊辰見她答應了，鬆了口氣，決定馬上去準備。
審訊室內，那位審訊幹警也沒了好臉色，在郭博文麵前走來走去，牆角那站著的看守，不由得有些替郭博文擔心。
郭博文卻不在乎，也不看幹警，隻盯著自己麵前的椅子的扶手。
“你狠，很能玩巧呀。”那幹警說：“我說你怎麽這麽好說話，原來你在這裏挖坑等著我們呀。”
“報告政府，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郭博文說：“材料是你們準備的，我隻負責簽字承認，材料不合格，跟我可沒關心。”
“簽字？你倒是會簽字，啊！玩這一手！我問你，你怎麽不告訴我們你簽字有這毛病？”
“你沒問我呀。”郭博文說：“我們做資本的，必須在許多方麵都留有記號，不然，被不懷好意的人冒領了怎麽辦？”
“你倒會使心機，讓我們的心血白費了，你狠！”
郭博文說：“我早就說過，這案子不是我做的，你們不信，非要弄出這麽個東西來，卻完全不了解我的習性和資產，你讓我怎麽辦？我也不知道你們了解我多少，你們也不問，就是讓我交代操縱股市的事，我哪知道怎麽操縱？所以.……”
“行了，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幹警拿起那份郭博文簽字的材料，仔細翻了翻，然說：“現在，你說該怎麽辦？”
郭博文故意驚奇地說：“怎麽問我？我怎麽知道該怎麽辦？還是你說吧。”
“哼！”這種話，幹警怎麽能說？真要說了，以後還是一件麻煩事：“這份材料，我認為還是很真實的，一些小遺漏，你仔細想想，然後再補充。過兩天，會有人找你談話，到時，你就知道怎麽辦了。我希望你能認清形勢，這樣，對你自己有好處。不要害怕坐牢，坐牢和坐牢是不一樣的。懂嗎？”
幹警說完，朝看守做了個手勢，讓他把郭博文帶回。
回到房間，郭博文往床上一倒，不由得笑了起來。看守說：“看樣子，這是你贏了，你的律師已經把底牌亮出來了，他們知道自己的漏洞堵不上了，所以，來找你談條件了。”
“條件？”郭博文說：“現在談什麽條件都沒有用了。我知道，過兩天，我那位姐夫就會來跟我談判的。”
“你姐夫？不會吧。”看守說：“這裏是什麽地方，平常人怎麽能進來？”
“這麽大案子都敢造假，還怕進不來？”郭博文說：“他不來談條件，這案子怎麽了解？隻怕這次是來送我18個億交差的。”
“這麽有錢！18個億就送你了？”看守吃驚地說。
“這有什麽可稀罕的。”郭博文說：“這次股災，國家拿出5000個億救市，結果被他們這些人聯手做局，生生把這5000多個億裝到自己口袋裏了。他們賺了多少？哪怕隻賺2000個億，拿出這麽點錢來脫身，有何不可？”
看守搖著頭說：“奶奶的，這幫兔崽子，就這樣賺了我們散戶的錢，還能這麽逍遙法外。我說，你要給我爭點氣，決不能答應他的條件。”
“我一個清白人，幹嘛要進來坐牢？雖說他剛才說了，坐牢和坐牢不一樣，但人的清白被玷汙了，我不想讓我兒子有一個坐過牢的父親。那樣，就是有錢又怎麽樣？真要讓坐黑獄，我也認了，讓我揣著明白去坐牢，做夢！”
“我支持你。”看守說：“他們想讓你蹲黑獄，我拚著不穿這身警服了，也幫你申述到底。”
在董梅姨夫的餐廳的那間小屋裏，董梅、黃亞玲、林雅晴和熊琴也在談論著初次大捷：“這案子肯定不會上庭了。”黃亞玲說：“他們都是懂法的人，隻要我們亮出一處證據，這案子都不可能成立。”
“也不可掉以輕心。”林雅晴說：“那麽多冤案報道出來，每一件案件都有重大錯漏，不是一樣被強判了嗎？”
“我認為他們不敢。”熊琴說：“光資產這一項，就無法讓他們下判決書，能不罰款嗎？他們敢這樣判，那我還真服了這幫膽大的人。”
“如果他們強估資產呢？”董梅擔心地問。
“不可能，資產評估是第三方機構做出的，再說了除了‘青年社區，其餘的資產我們都是小股東，資產多少，一眼都能看出來，‘青年社區’的房子是租的，估值再多，也沒用，他蔣俊辰就是願意出18個億來買，錢也到不了我們手裏。”黃亞玲說：“我想，這個蔣俊辰可能會親自出麵，和哥進行談判。”
“他們能談什麽？”董梅問。
“無非是讓哥答應替他們背鍋了。”黃亞玲說：“除此以外，找不到什麽法子。”
“那我要去找這個蔣俊辰了。”董梅說：“直接把他的陰謀端出來。”
“不用。”黃亞玲勸阻：“現在是他著急的時候，你去找他，隻會讓他把焦點對準你，如果他利用你去威脅哥，那哥就不好下決心了。就讓他不知道你存在好了。”
董梅覺得黃亞玲的分析有道理。
曉敏在機場上接到了MARRY。
MARRY在香港處理完資金的事後，特地回到武漢，準備好蔣俊辰一起回北京匯報工作的。一見到曉敏，見她情緒不高，笑著說：“怎麽？錢多了，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你就別提這錢的事了，我們這裏麻煩還沒處理完。”
“當然不好馬上處理完了。”MARRY笑著說：“你知道這次集團賺了多少嗎？上千億，是億，不是幾千萬，懂嗎？這是多大的一筆錢！”
“我當然知道。”曉敏說：“留在賬上準備交罰款的都是200個億了，還能少賺？但現在我們.……怎麽說呢，被掛在那裏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繳罰款還不行？”MARRY說：“哪個主管領導，這麽拽？”
“不是什麽主管領導，是那個郭博文，太狡猾了，活生生地把我們耍了。”曉敏抱怨說。
“他？關他什麽事？他不是不炒股嗎？”MARRY奇怪地說。
“這次呀，蔣總設計好了，準備讓他頂缸的。要說蔣總做事，還真讓人佩服，一開始就弄了個皮包公司，就掛在他的名下，一整套手續都弄好了，還有杠杆資本的簽字手續、人員配置等，全都看起來天衣無縫，檢察院也認可了，把郭博文都抓了，丟在號子裏一審.……”
“什麽？”MARRY著急了：“把郭博文抓了？關進監獄了？”
“當然了。”曉敏說：“這個郭博文就狡猾在這裏，一點虧都不吃，讓說什麽就說什麽，最後還讓檢察院直接把口供做好，他就在上麵簽字，把一切都承擔了。我們正在高興，結果才發現，被他耍了。”
曉敏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MARRY才稍稍放下心：“這麽說，這案子難以成立了？”
“當然了。”曉敏說：“誰知道這個郭博文設了那麽多機關，還把財產都轉移了，這下倒好，這案子要成立，就成了騙我們的錢了。而且還是我們自願被他騙的，這不成了最大的年度笑話嗎？更可氣的是，就是這樣，我們還脫不了身，要是繼續調查的話，我們就是第一個被查的，因為資金就是從我們這裏出去的，不是郭博文，又能是誰？隻能是蔣總了。”
“那現在準備怎麽辦？怎麽收場？”MARRY問。
“蔣總已經決定了，準備親自去號子裏見這個郭博文，說服他頂缸，所有罰款都由我們出，最多讓他坐兩年牢，出來還是當他的億萬富翁。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
“這是什麽主意？誰出的？是你嗎？”MARRY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