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再也不見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才緩過神,自己內心非常的不平衡,徘徊了許久接近瘋狂,不喜歡這種感覺,我打開手機想打電話給葉文,告訴他我是多麽的委屈,想想還是放下電話,去找他吧,就去一趟,不然自己會瘋掉的。
到了葉氏,秘書說葉文在醫院,我想了想笑自己傻,他應該是陪著夏吟的,夏吟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為了這段感情,她是豁出去了。突然,我有些打退堂鼓,我不能斷定自己過去能解釋什麽,我不能斷定葉文會聽我解釋,或者,我去也隻是徒增煩惱,可,我還是要去。
醫院依舊讓我恐懼,我在門口徘徊幾次鼓起勇氣進去,問了前台夏吟的病房,自然的提著些水果花籃進電梯。
病房很冷清,我推開門時就隻看見閉眼休息的夏吟,她的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手臂也許多傷口,臉上也有幾處淤青,當初高傲的夏吟似乎變了一個樣子,像,像一隻拔了刺的刺蝟,柔和卻讓人憐憫。
我輕輕走過去,放下東西,或許吵到了她,也或許她並沒有睡著,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我之後略顯驚訝,可沒說話。
我替她把手放進被子,然後在旁邊坐下,削起了水果,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說不出,可我似乎看到了她流露出來的歉意,她是想道歉嗎?可能嗎?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想說什麽?”我湊過去,可依然聽不見她說什麽,她嘴巴張了張,“別勉強了,等好了再說吧!”我坐起來繼續削蘋果。
“夏吟,這一次你贏了,我輸的徹底!”我自言自語起來,“不,我從來都沒有贏過,對吧?”我看著她,她看著我,眼睛閃躲。
“我和你不同,你什麽都可以拋下,隻為一個目的,可我,什麽也拋不下,甚至做不到對仇人殘忍!”我嘟囔著,“你的確該擁有葉文,因為你可以為他放棄生命,而我,願意為任何一個在乎的人放棄生命,不會單單是他!”慢慢的分析,是告訴夏吟,也是在告訴自己,該清楚一些事,或者明白一些實質性的道理。
夏吟看著我,眼角流出眼淚,我突然沒由來的心疼,她是可憐的,現在這樣,她是該慶幸自己目的達到還是該慶幸?我不懂。
“漫子?你怎麽來了?”後麵傳來開門聲和葉文的聲音,我轉過頭去,他提著水壺走過來,淡淡的口氣,再幫夏吟倒開水,我站起來,他坐下,輕柔的對夏吟說:“來,該吃藥了!”我後背僵直,曾幾何時,這聲音隻屬於我,我是被寵溺慣了,突然的失去,是那麽的不自然,站在旁邊,我不知所措,就是一個局外人,不安。
“我們出去談談吧?讓她休息!”葉文的聲音有點猶豫,然後她輕柔的幫夏吟弄好被角,我點點頭跟了出去,看見夏吟還是一臉的擔憂,葉文回過頭溫和的笑了笑說:我一會兒回來!夏吟笑容散開來,滿意的點頭。
“夏吟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她開不了口說話!”葉文站在走廊窗台,看著遠方,我看著他,有點難以理解。
“說不了話?怎麽會這樣?”我以為是她不想說。
“漫子,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很理智的,你這次我已經放手把金銘給你,你為什麽非要這樣?逝者安息,活著的,就不能安心嗎??”葉文回過頭猛然捉住我的雙肩搖晃,像是歇斯底裏,不想相信,卻也失望。
“哥!你不相信我!”我許多話想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眼淚慢慢的湧出眼眶,我看到葉文有些遲疑,然後還是把手放下,當沒看見轉過頭去。
許久沒說話,我讓眼淚自己流下再自己吹幹,有個小護士路過,看見時眼神很驚訝,像是想問我,卻又不敢問,躲躲閃閃的走開了。
“漫子,以後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得離開了!”葉文回過頭,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為我擦未幹的眼淚,他還是放不下我的,我倔強的別開頭,他愣住一會兒,然後慢慢放下。
“夏吟因為撞擊頭部有淤血,壓製腦神經以至於不能開口講話,不治療還會延伸,我必須帶她去美國!”葉文說的堅決,與夏吟一起長大,如妹妹般,就算不是因為我,他也會如此做的,我理解,這才是葉文。
“要好好的,我不知道要多久能治好,我希望還能見到好好的你!”葉文拍拍我的頭,像以前那樣,我眼框又濕了起來。
葉文看了我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我回去吧,然後向病房走去,我看著他,在他走出幾步的時候跑過去抱住,然後大哭起來,就像讀書那樣,那時候天真無邪,我邊哭邊告訴他:“哥,不要怪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要相信我!你也要好好的!”然後再也說不出話。
一會兒葉文慢慢拿開我的手,猶豫著卻沒有轉過身,然後快步的走向病房,我就這麽看著,看著他遠去,似乎再也不能見。
失去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把握住什麽,或許我也不能真正去與人爭奪什麽,可是,即使離別了,以後的日子,我也希望你們快樂!